“為什麽?”聽到林默的話,林箋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一些。這種事情,不是應該由她來做主嗎?


    “我說了,這艘船的政治意義更重,你知道這艘船原本是要給誰的嗎?”也許是因為林箋的語氣帶著質問,林默的聲音也變得有些大了起來,他轉頭看向林箋,窗外的光亮與室內的陰暗同時交匯在他的臉龐上,“這艘船在堤西法造船廠已經有四年時間了,一直沒有出場你以為真的是為了等什麽女元帥嗎?如果我們沒有推翻凱瑟琳女王的統治,那麽這艘船現在就是她的座駕了。”


    “所以呢?”林默的話讓林箋不自覺的冷笑了起來,“這種事情跟我到底有什麽關係?值得您作為一個元帥親自去過問一艘戰艦!還是說,你覺得我配不上那艘船?凱瑟琳女王或者修蘭德中將可以使用,我就不能用?”


    “你怎麽會這麽想?”林箋的話讓林默搖了搖頭,他重新坐迴到林箋的對麵,“你這兩年的表現讓我幾乎忘記了你以前的樣子。看起來,你還是那個時不時喜歡耍脾氣的孩子。我們家現在幾乎占據了軍界的半壁江山。皇帝現在還小,也許不會有什麽想法,也許會記得我們的功勳,這是他仁慈的一麵。但是被擺在台麵上的我們卻不能不小心謹慎,多少雙眼睛盯著我們呢?查太萊侯爵前幾天還暗示我艦隊指揮官的任命過於青睞心腹。你和林梓能不能讓我安心一下。”


    “我怎麽讓你不安心了?”林默的一段話讓林箋心中有些煩亂,她明白林默說的都是正確的,但是還是被他最後一句話給激起了火氣。“不要拿我跟那個沒腦子的相提並論!”林梓在擔任艦隊司令官後,惹出了一件事。新第三艦隊的組成是原本第七艦隊的殘餘和原軍港駐軍的合並部隊,這兩方在合並後之間不是很默契,林梓作為原第七艦隊的首席幕僚自然跟以前的下屬更加融合,而在建隊初始,林梓並沒有注意到這件事。直到前天新第三艦隊發生了一起嚴重的鬥毆事件,他這才注意到情況的嚴重。這件事也成了目前軍部的一個笑話,林箋和林默自然都得知這件事。


    所以在林箋看來,她這是被林梓連累了。不過,現在她也沒心情計較這件事,“我不在乎旗艦的名字,管它叫什麽?實在不行一號二號什麽的都可以。現在赫拉號的數據比起其他的可供選擇的旗艦好太多了,所以我很在意。”


    林箋說的是事實,因為這次內戰,現在能出廠的一級旗艦目前隻有這一艘船,而其他艦隊司令官想要更換旗艦,就隻能等待明年下一批一級旗艦出場。負責戰備的後勤部門已經催促造船廠加進一級旗艦的製造。但是最快也要等到今年的年底,抑或是明年的年初。


    “也倒也是個問題。”林默點點頭,然後抬頭說了一句讓林箋驚訝的話,“我把帕西法爾給你,好不好。”


    帕西法爾是林默當初成為原第三艦隊指揮官時,軍部指派給他的旗艦。算算時間,那艘深藍色的一級旗艦已經陪伴他有將近六年的時間了。對於一位指揮官而言,自己的旗艦對於自己是相當有感情的東西。一時間,林箋不知道怎麽迴答。


    而林箋的沉默,在林默看來卻以為是對於帕西法爾數據的不滿,於是他接著道:“帕西法爾雖然有些年份了,有些數據不如現在的新式戰艦。不過,之前也曾經返迴船廠進行修繕,在可以改進的地方上也加以改進。比起赫拉號,其實也差不了多少。”


    這樣子的話,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因為將好東西給了別人而對自己女兒感到抱歉的父親。想要用自己手裏的東西補償卻因為東西稍微差一點而極力解釋。


    連帕西法爾都舍得送出來嗎?林箋看著林默,半響才問道:“你把帕西法爾給我,那你怎麽辦?”


    這就算是同意了吧,得到林箋的迴答,林默感覺到鬆了一口氣,“我目前也用不到,可能要很長時間留在首都星。即便是戰事再起,估計也輪不到我親自上戰場了。帕西法爾是一艘不錯的旗艦,至少我乘坐在上麵的時候,從未負傷。我們走的這條路是一條險途,我也希望能把這份運氣傳遞給你。”


    “砰砰。”


    林箋還未迴答,敲門聲已經響了起來,同時響起的還有林默副官的聲音,“元帥閣下,時間已經差不多了。飛車已經在官邸外等待了。”


    “我知道了。”林默迴答道,同時抬手看了看通訊器,時間果然已經差不多了,於是他站起身來,已經走進來的副官將他元帥軍裝的披風送了過來。“我現在要去軍港了,帕西法爾現在停泊在近衛軍戰艦的軍港中,今晚我把指令派下去,你隨時可以去提走。還有一件事……”說到這裏,林默停了一停,卻未繼續說下去,“算了,這件事等我迴來再說吧。我還沒有決定好。”


    林默沒有說完的話讓林箋一整天都有些在意,不過,並沒有過多久的時間。她就知道了所謂何事。


    軍部的命令已經送了過來。兩個月後,兩年一屆的三**校生比賽將會在聯邦政府的位於首都星係的克裏坦西法星艦學校舉行。而這一次出席比賽的將銜軍官代表以及帶領帝國學生參加比賽的領隊任務就交給了兩年前在校際比賽中大出風頭的林箋。


    156吾家有妹初長成


    如果不是這一場帝國內政而導致的戰爭,林箋現在應該是阿祖圖蘭士官學校三年級生。應該跟普通的三年級生一樣,麵臨著學業基本結束以及一整年的實習期。現在讓她這個此時帝國最年輕的將官帶著一群血氣方剛的年輕學生去比賽,這是怎麽考慮的?


    “現在帝國支付給我的薪水隻夠我做一個艦隊司令官吧。”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第八艦隊司令官林箋閣下正在艦隊駐地的餐廳中用午餐。代替她出席軍部會議的艦隊副司令管布蘭特將這件事告訴了她,並且代為表達了某元帥對其缺席會議這種行為的不滿。“做帶隊保姆這種事,明顯比較適合‘老人’嘛。‘某元帥’不是因為我沒去開會才給我安排這差事的吧?”


    聽到林箋的話,通訊器畫麵上的布蘭特做了一個攤手的動作,表示自己無法揣測上位者的想法。


    對於這份超出艦隊司令官工作範圍的臨時工作,林箋雖然口頭上抱怨,但是卻也知道自己沒資格沒能力對著軍部上層大聲說“不”!軍人的職責就是服從命令不是嗎。況且這任務也許在某些人眼裏還是個公費旅遊的好機會。


    說實在的,來到這世界已經兩年多快三年了,還真沒去過民主同盟和聯邦政府呢。而且此次帶隊前去比賽,率領都是兩大軍校最出色的學生,也許還能趁機撿幾個不錯的苗子。德拉坎德星艦學院那邊的情況林箋不是很了解,但是阿祖圖蘭這邊看看莫裏斯和陳靜蘭就知道了,還是很出人才的。


    想到這些,林箋開始接受被一竿子打到一萬光年之外這件事。不過,也是嘴欠,林箋隨口問了下布蘭特,軍部會議上還有其他的任務安排沒有。然後便得知了第三艦隊將要進駐仙德瑞拉星係,第四艦隊將要開赴堤西法星係剿滅那裏趁著戰亂日漸猖獗的宇宙海盜,而第二,五,六艦隊將要開往各大星係平叛在內戰開始前便已經發生的動亂。


    新皇已經登基,但是爛攤子還遠遠沒有收拾幹淨。各地之前的叛亂還處於不穩定的狀況,也許有點火星就會形成燎原之勢。林默肩上的擔子比起銀河帝國之前的那位元帥來說,重的不是一點半點。至於白蘭蒂諾元帥,每天官員新任命的報告書就讓他簽字簽到手軟。


    而在這個時候,竟然把她指派到聯邦政府,林箋瞥了一眼通訊畫麵上的布蘭特,關上了通訊器,放下了手中的叉子。坐在椅子上的林箋半轉身,朝著同在餐廳中用餐的運作官問道:“艾麗婭,今天陸戰隊下午有什麽安排麽?”


    運作官負責記錄整支艦隊各組成部隊每天的行動以及訓練計劃,以及時對於場地做出規劃,並要求對訓練成績進行評價。可以說,除了艦隊的司令官之外,運作官是最熟悉這支艦隊的官員。


    “抱歉閣下,陸戰隊今天一整天都在背陰麵山區進行強登訓練。”最近這段時間,林箋有時候會在結束文書工作後在下午來到陸戰隊的訓練場來鍛煉一段時間。所以她一開口,運作官艾麗婭就知道她想知道什麽。


    心情不太好,可以發泄情緒的對象們還不在,林箋想起了在前端要塞時看到的一場“地下搏擊”,於是再次撥通了現在已經是艦隊副司令官,軍銜升到上校的布蘭特的通訊號碼。


    “布蘭特,唔,有點事,三點之前來駐地訓練場找我。”


    林箋的話相當的簡單,讓身後抻著耳朵聽這邊動態的運作官幾乎要捂嘴偷笑,看起來那位帥氣的艦隊總管這一次要被他們的司令官閣下好好收拾一頓了。


    銀河帝國首都阿斯切特星的三月中旬已經可以說進入夏天了,就連傍晚的風都變得帶著幹燥的溫意。成為帝國元帥一個月了,沒有一天是在夜晚十點前下班,所以在傍晚的時候漫步走出元帥府邸,不需要急匆匆的趕往別處的感覺很久沒有體會到了。


    今天是愛德華家長女三歲的生日,在幾天前愛德華就特意提了這件事並表示希望林默一定要為今天空出時間來。在銀河帝國的習俗之中,女孩三歲的生日非常的重要,這表示這個孩子真正的降臨於人世,並會安康平順的長大。


    不過,對於在軍隊中混跡多年的愛德華等人來說,習俗什麽的,都很難做到,所以並不是特別在意。林默也知道這隻是愛德華找的借口,想要三人聚一聚罷了。他,格蘭夏爾,愛德華已經有相當久的時間沒有坐在一起,像以前那樣喝點酒聊聊天。


    為三歲女孩舉辦的生日宴會相當的熱鬧,宴會在愛德華家院子的草坪上舉行。不僅僅愛德華父親一家到來了,就連他嶽父一家都全員到齊。


    “怎麽不見你妹妹,姐夫。”愛德華的小姨子貝莉在熱鬧的宴會中大聲的詢問。


    “我都不知道那家夥現在流連到哪裏了。”愛德華對此表示無奈,夏麗芬娜在幾個月前離開了前端要塞,現在不知去向。雖然她自十三歲開始就總是離家,但是父親依舊為她十分擔心。


    自客廳的窗戶邊看著外邊剛滿二十歲的貝莉跑到女兒的麵前,


    笑容溫和,舉止大方。愛德華不禁搖了搖頭,歎氣道:“為什麽夏麗芬娜就不能像貝莉那樣,做一個正常女孩呢。”


    聽到愛德華的牢騷,此時坐在屋內客廳喝酒的林默與格蘭夏爾相視無奈一笑。誰家都有個讓人無奈的妹妹啊。說來也奇怪,他們三人似乎都有一個另類的妹妹呢。


    “說道這裏,今天的軍部會議貌似沒看到林箋啊。”愛德華作為憲兵總監並沒有出席正規艦隊司令官的會議。不過在路過會議室的時候更好趕上會議結束,似乎沒有見到林箋而是看見了林箋的副手布蘭特。


    “她最近一直在鬧脾氣。”林默搖搖頭,放下手中的酒杯,“我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麽。不過這次旗艦的事情我是下了她的麵子,她不高興也是可以理解的,雖然我把帕西法爾給了她,但是畢竟隻是補償而已。而且這次任務的派發肯定會讓她很生氣,她不來參加會議也好,說不定她會當場對我拍桌子。”


    “不是吧!”愛德華驚訝的挑挑眉毛,隨即又仿佛理解般摸了摸下巴,“雖說她現在比起以前是強勢了不少,但是她以前不是很怕你的嗎?這種從小建立起來的精神畏懼應該不容易拔除的吧。我覺得她不太可能會在那麽多人麵前對你拍桌子。”


    “哪天我去見她的時候,她還很正常。但是自從齊西亞……”格蘭夏爾說到這裏頓了頓,才繼續道,“那之後,她就總是迴避我。其實我並未將這件事怪在她身上,那是齊西亞自己的選擇,也許他早就對於自己的人生歸宿下了決心。”


    格蘭夏爾的話讓屋內的氣氛變得沉默起來,愛德華歎了口氣,站起身來為兩人將酒杯倒滿,餘光卻瞥到自己的小姨子貝莉正在林默現在的新副官那個帥氣的小夥子麵前扭捏著,滿臉通紅。帝國憲兵總監覺得自己突然靈光一閃,然後就脫口而出:“哎呀,林箋是不是到了應該找個男朋友的年紀了。”此話一出口,他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人姑娘十五歲就開始談戀愛了好麽,這件事當初沒讓林默愁死好麽。


    想到這裏,愛德華悄悄瞥了瞥兩位間接當事人。林默端著酒杯眉頭緊鎖,格蘭夏爾輕啜著杯中的酒,一語不發。


    氣氛陡然變得有些緊張,愛德華一邊在心中罵自己說話不過腦子,一邊絞盡腦汁試圖說點什麽來緩和下氣氛。


    “愛德華說的有道理,也許林箋的確是需要一個能夠與她心靈相通,在她可以支持她並理解她的人。”愛德華在哪裏急出一腦門汗,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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