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瑟薇示意艾菲爾可以休息一會了,這才站起身來,無奈的看著林箋:“自緹絲麗德女王以武力複辟帝國之後。每一任皇帝登基的時候都是著軍裝禮服,這一方麵是在承認帝國中軍政的力量更有銘記軍人功勳的意味,而另一方麵也在表明依涅茲斯塔王朝的統治者都需要建立自己的武勳。雖然在這百年來,真正建立過武勳的皇帝並不多,但是這個傳統一直作為皇家禮儀被傳承下來。”


    艾菲爾坐在椅子上,聽著海瑟薇的話,一臉的認真。


    他的母親並不是大公妃,所以他也並不是作為一位皇權繼承者被培養,這些皇室禮儀對於他來說也相當的陌生。這些日子,海瑟薇一直在教導他一些皇室的基本禮儀,但是海瑟薇畢竟並非皇室成員,很多深入的東西她也並不清楚,所以在他們進駐首都星係後,還是要為艾菲爾尋找幾位真正的教師,來給艾菲爾惡補一下,這些原本他應該在四五歲時就開始學習的東西。


    看到艾菲爾稚嫩卻認真的臉龐,海瑟薇不禁會心一笑,她柔聲道:“殿下,請一定成為一位好皇帝啊!”


    “嗯!”艾菲爾點點頭,雖然他顯然並不清楚怎麽成為一位好皇帝,但是卻有著朝著這點努力的決心。“那,要怎麽做才是個好皇帝呢?”


    “額……”聽到艾菲爾的問題,海瑟薇一愣,“讓帝國的國民衣食無憂,讓大家帶著希望生活,能做到這一點的應該就是好皇帝吧。”顯然海瑟薇也並不清楚作為一個好皇帝需要做到的事情,她不禁轉頭看向林箋。


    林箋也是一愣,想了想卻想不出個所以然,她覺得海瑟薇說著已經很貼切了,讓國民衣食無憂,帶著希望生活,其實已經很難做到了。其他方麵需要苛責太多嗎?隻是,看著艾爾菲期待的目光,她也隻能咳了一聲:“古人說,理想應該依靠這樣的原則,‘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一切以民眾的利益考慮,這樣總是沒錯的……其他的,等您進入宮廷,自會有宮廷教師教導您。”


    問這種問題實在是有些難為她了,林箋本身就來自於社會,讓她迴答如何做一個明君……說實在的,除了先賢孟子的那句話,她還真記不起有哪些理論可以證明君主的英明,或者李世民的“水可載舟亦可覆舟”也告訴他?但這貌似跟孟子那句本意是相同的。


    就在林箋糾結的時候,艾菲爾卻又開口了。


    “林默少將還在不開心嗎?”


    稚嫩的聲音帶著幾分擔憂,孩子就是孩子,即便是想要竭力表現的更成熟一點,在某些方麵卻依舊顯得幼稚。就如同在人的情緒反麵,孩子隻會將情緒分成兩種,一種是開心,一種是不開心。


    在他看來,林默因為林弘的事情而感到內疚,痛苦,擔憂等等一切交加在一起的複雜情緒,就是在不開心。


    聽到艾菲爾的話,林箋笑了笑:“殿下不必擔心。這件事也許會給他留下很多的遺憾,但是總有一天,他會將這份遺憾用他自己的方式彌補上。他一直都是這樣做著的,因為他不是那種會退縮的人。”


    林箋的話有些晦澀,艾菲爾有些似懂非懂,但是主旨還是聽明白了,這件事林默會自己去解決,所以別人不需要擔心。


    “那樣就好。”艾菲爾臉上露出了笑容,臉上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


    而在勸解了艾菲爾之後的林箋,卻突然想去看看林默,雖然她也堅信林默會自己解決自己的內心問題,但是她還是希望在他需要的時候,給他一點幫助。


    走到林默的辦公室前,費舍爾剛好走了過來,手裏還端著餐盤,上麵有兩杯咖啡。


    “誰在裏麵?”林箋指了指餐盤,問道。


    “是林梓中校。”費舍爾迴答。


    “我給你帶進去吧。”林箋點點頭,自費舍爾手裏接過了餐盤,一手推開了辦公室的門。


    屋內的氣氛似乎有些壓抑,林箋走了進來,將門重新關好。林默此時正在看著手中的文件,而林梓則站在辦公室的窗戶邊看著外麵。


    也許來的不是時候,林箋心裏想,正打算是不是先出去的時候,林梓卻突然出聲了。


    “我不能就這麽看著她自己一個人守在要塞。”林梓看向林默,看到他的大哥手中一頓,將文件放下抬首看向他。“所以,等一切都安定下來,派我去要塞吧。以前我沒有好好照顧她,以後我會做到的。”


    林默看著林梓,沉默不語,過了一會終是歎了口氣,“這件事等以後再說吧。”


    林梓走出了辦公室,林箋將一杯咖啡放在了林默的麵前。林默這時才抬頭看向她,而在看到林箋的目光後,他竟然有種想要閃躲的感覺,於是他立刻便低下了頭,將目光重新放迴到,麵前的文件上。自那日與林弘的通訊後,林默便有了這種感覺,似乎在內心深處,他有些怕看到林箋失望的目光。


    “大哥。”看到林默的樣子,林箋咬了咬嘴唇。


    林默沒有動,隻是輕聲應了一聲。


    “謝謝你當初還有現在,一直照顧我。無論何時,隻要你願意,我會一直留在你身邊。”


    林默拿著文件的手頓了頓,看著文件的目光顯得十分柔和。


    130最終的決戰


    宇宙曆八零三年一月,新的一年剛剛開始,就在這充滿希望的一年之初,銀河帝國圍繞皇權爭奪的最終決戰就要開始了。


    在新大公艾菲爾宣布即將開赴首都星成為依涅茲斯塔王朝下一任皇帝之際,原第一艦隊分出的兩支艦隊終於確定了自己支持的對象。奧涅格少將率領艦隊宣布加入德安西博公爵一方勢力。而尤金少將則帶著艦隊離開首都星,這位在內戰開始之際被派往堤西法守衛的指揮官,此時選擇了新大公。


    雙方默認的將戰場放在了首都星與織女星係之間的無人居住星係一一西納德拉納星係。


    新年伊始的首都星阿斯切特星,似乎並未因此時兩方將要展開的大戰而衝淡了節日的氛圍。也許在帝國普通民眾的心中,不管是誰最後坐上了那個位置,與他們似乎都役有多大的關係。


    首都星的每條街道,都帶著濃鬱的新年氣氛,飄著雪的夜空,也被街道上華麗的燈飾映襯的不那麽黑暗了。


    格蘭夏爾·馮·諾蘭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沒有迴過這個家了,在他走進家門的時候,便感覺到了一絲與眾不同的氣氛。沒想到,在這樣一個夜晚,他的家人似乎都是心有靈犀一般的聚集到了這個總是空蕩蕩的大宅子中。


    妹妹伊麗莎白永遠是一副對所有東西不屑的表情,她冷冷的看著正在爭吵的父子二人,即便是格蘭夏爾走進了,她也隻是輕輕的掃了一眼。


    裝飾著名家畫作與宮廷瓷器的大廳裏,燈火通明,年近六十的諾蘭伯爵正在對著他的小兒子齊西亞咆哮。


    “這個時候你竟然要支持德安西博公爵?你是瘋了嗎?你要支持他律掇皇權?”諾蘭伯爵雖然年近六十,但是看起來卻像是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學者。隻是那雙眸子中總是閃爍著的冷酷光芒,讓人看了就不寒而栗。


    “難道您忘記了嗎?德安西博公爵很快就是我的嶽父了。”麵對父親的怒斥,齊西亞隻是淡淡的迴答,“這還是您當初為我選擇的婚事。”


    “那是因為當初德安西博公爵並沒有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齊西亞的迴答讓諾蘭伯爵更加的暴怒,但是他很快聽出了齊西亞口中的譏譏,這讓他怒極反笑,“嶽父?你以為,等他真的登上了那個位置,還會把女兒嫁給你嗎?嫁給一個母親是誰都不知道的私生子嗎?你不覺得這太可笑了嗎?”


    “我確實是個私生子,但是我知道我的母親是誰?”諾蘭伯爵的話讓齊西亞的臉色變了變,顯然他被父親這種譏諷的言語深深的刺傷。“那個善良的女人被你欺騙,才會生下我,如果這世上沒有你這種衣冠禽獸,又怎麽會有我這種肮髒的雜種!”


    “啪!”


    諾蘭伯爵一巴掌揮在齊西亞的臉上,他帶著陰狠的笑容看著齊西亞。“你以為,我真的不能把你趕出家門嗎?我諾蘭的爵位役有你就無祛傳承下去了嗎?”


    雖然臉上刺痛,但是齊西亞還是笑了起來,他看向站在大廳入口的格蘭夏爾,笑容有些慘淡,“誰來繼承,你這位優秀卻有著基因缺陷的長子嗎寧或者說你還有個不知名的私生子?你以為,經曆了這些事情,我還會在乎你那個什麽所謂的爵位嗎?你真的以為我曾經在乎過爵位嗎?我曾經幻想過能被你正眼相待,僅此而己。為了這個我永遠得不到現在不屑得到的東西,我付出了慘重的代價,足以讓我後悔一生的代價。我己經背叛過一次了,所以這一次,我不會再背叛一個真心愛我的人。


    看著齊西亞大步的朝著門口走去,諾蘭伯爵渾身發抖,麵容猙獰,“如果你敢走出去,我就把你逐出家族!”


    “從今天起,我不姓諾蘭了。”齊西亞頭也沒迴,隻留下了這麽一句。


    看著那個曾經瘦弱但是如今已經強壯的弟弟就這樣毫不留戀的走出大門,格蘭夏爾心中竟隱隱生出幾分感慨。對於齊西亞來說,這也算是一種成長的代價吧。他出身低微,幼年時受盡欺淩,這導致了他敏感而複雜的心性。他渴望被父親正視,被家族容納,但是又帶著一絲隱藏在自卑下的倔強。而這種態度讓他對兄姐產生了一種敵視的姿態,當然這種姿態與他在迴到家中後受到的欺負不無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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