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花團錦簇、碧波蕩漾,到處都顯得生機勃勃的院落,同時在心裏想著,這真的是記憶裏那個總有種陰森之感的四貝勒府嗎?


    甜兒早就得了消息,打扮妥當的等在正屋中,不會一會,便見一位年輕少婦被幾個丫鬟簇擁著走了進來,甜兒站起身向她露出笑臉。


    兆佳氏自然也是一眼就看見了“這位新四嫂”,便見少女一身粉紅色印白花的上下兩截旗袍,挽的精致小巧的旗頭上戴著朵同樣顏色的絨花,一條雪白的像是狐狸尾巴的毛邊嵌在她的領子上越加襯得那張小臉凝脂如玉,清豔至極。


    “好相貌!”兆佳氏在心裏由衷地讚歎了一聲。扯起抹笑容,微微俯身:“見過四嫂”


    “十三弟妹客氣了!”甜兒趕緊親自扶了她起來,她的目光在兆佳氏有些隆起的腹部上停留了一瞬。


    二人分別座好後,珊瑚端了茶過來。


    兆佳氏挽起茶蓋輕瞟了一眼,見上麵飄著幾許翠綠色的嫩葉,輕聞味道,便知道這是“綠茶。”


    這種茶不會影響孕婦的身體,且對胎兒有利。


    她在心裏滿意的點點頭,對甜兒的印象好上了那麽一咪咪。


    輕抿了一口後,二人開始說起家常。


    當然,她們是女人嘛,不嘮家常難道還能嘮什麽國家大事?


    不得不說,兆佳氏是個非常會說話的女人,她長得不算漂亮,頂多就是清秀而已,可是聲音卻很好聽,柔和的仿佛小溪流淌讓人聽了就舒服。


    “四嫂大喜的時候,弟妹因為懷著這個不省心的東西,身子便有些不適,又怕衝撞了喜事,便沒有過來,在這裏給四艘賠禮了!”說著兆佳氏就起身鄭重其事的給甜兒行了一禮。


    “弟妹說的這是什麽話。”被嚇了一大跳的甜兒,連連說道:“天大地大子嗣最大,你身子不適,便該在家好好養著,何來賠禮之說,快些起來。”


    兆佳氏臉上掛著抱歉的表情,起身後,又硬是從身後丫鬟的手裏拿過隻盒子遞給甜兒。


    “這是一盒南海產的珍珠,便算是我給四嫂的賠禮,還請您一定收下。”兆佳氏臉上的表情實在是太真摯,真摯到好像不收這東西,自己就是個小肚雞腸扯著別人不放的女人。


    “那我就厚顏了。”無奈之下,甜兒還是伸手把盒子接了過來。


    接下來,兩人之間談話的氣氛越加和諧起來。


    不知不覺地話頭便轉到了兆佳氏肚中的孩子上。


    “剛懷上的時候脈相不好,我和爺都覺得這胎保怕是不住了,沒想到這孩子倒是爭氣,硬是挺過了最艱難的前三個月。”兆佳氏輕輕撫摸著自己的肚子一臉溫柔的說道。


    甜兒聽了也為這孩子高興,便由衷的說道:“是個有福的寶寶,以後一定能平平安安的!”


    好話人都愛聽,兆佳氏笑道“謝四嫂吉言了。”


    甜兒是家中最小的孩子,打她出世後額娘便再沒有過身孕,所以這也是她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的看著孕婦的肚子,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她居然提出了想要摸摸兆佳氏肚子的要求。


    看著甜兒“渴望”的雙眼,兆佳氏以為她是羨慕了,便也不以為意,答應了下來。


    甜兒伸出小手輕輕地,小心的撫摸著她的腹部,一種神奇的感覺油然而生,有一個小娃娃正在一天天的長大呢!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這種事不用急的!”兆佳氏和氣的說道:“我和十三爺可是成親三年後才有了葉額娜,又過兩年才懷上了肚裏這個。”一副你才成婚多久啊,著什麽急的眼神。


    甜兒聞言小臉猛地漲個通紅,她真的隻是好奇而已,木有什麽別的意思啊!


    兆佳氏見把她的新四嫂給逗住了,不由抿著唇角大笑了起來。


    時間過的輕鬆而愉悅,一晃就又過去了半個時辰,正在兩個妯娌說的正歡時,胤禛和一個身材高大、長相白淨的男子一前一後走了進來。


    那男子見了甜先是一愣,隨即馬上行禮叫了聲:“四嫂。”


    甜兒再一次發揮了自己厚臉皮的功能,淡定而不失親熱的迴了聲:“十三弟。”


    十三阿哥胤祥是康熙二十五生人,比自己的夫婿大人整整小了八歲,與胤禛那種被磨出來的鋒利不同,胤祥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平和之氣,感覺上比較好接近。隻是——


    甜兒飛快地掃了眼他的眼部,暗暗嘀咕著,怎麽感覺像哭過了似的呢!


    幾人坐下後,胤禛便道要留他們午飯。


    胤祥推辭了幾句,見胤禛態度堅決,便也應了下來。


    甜兒對此早有準備,這就吩咐大廚房去上菜。


    這是她第一次以四貝勒福晉的身份來招待客人,自是想要做的十全十美。


    四熱、四冷、四幹果、四拚盤,整整十六道菜,它們看起來個個精致異常,聞起來更是馨香撲鼻。


    這些天日日與胤禛一同吃飯,甜兒多少掌握了些他的飲食規律,而且她還偷偷地發現胤禛雖然茹素,但卻喜歡吃口味重的東西,隻是底下的人沒掌握好主子真正的心思,做的那些菜大都清淡無味了,要不是甜兒嫁進來改變了飲食習慣,胤禛怕是一輩子都得吃淡的要死的食物。


    夾起一塊豆豉魚肉放到胤禛身前的盤子裏,甜兒笑眯眯的說道:“是今早新打來的江魚,送到咱們府裏時還喘著氣呢!”


    胤祥驚訝的看著平時裏不苟言笑的四哥,臉上竟然露出了柔和的表情,用完後,還點了點頭,評價的說了聲:“是挺鮮的。”


    “十三爺,也多用一些啊!”甜兒笑的像是一團棉花糖,眼睛亮晶晶地,直把胤祥看的心中一顫,趕忙垂下眼睛連連道:“四嫂不必客套,都是自家人。”用完膳後,他夫妻二人便告辭而去。


    甜兒膩在榻上的胤禛身旁,兩隻小肉爪子捧著木盒,把自己“受賄”的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總覺得十三福晉好像有什麽事一樣…………”她歪著腦袋想了想道:“禮太重了!”


    盒子裏的珍珠有八顆,個個都有嬰兒拳頭般大小,價值何止千金,俗話說無功不受祿,她可不相信自己的臉麵會有這麽大,肯定還是衝著她家男人去的。


    胤禛掃了眼肉爪子上的東西,渾不在意的說道:“給你就收著。”


    “真、真的可以嗎?”甜兒一雙大眼睛噌的下發出光來,對於這小妮子來說,好吃的東西和漂亮的首飾那可是她的兩大最愛啊!被天降橫財砸的頭暈目眩,甜兒貓兒一樣猛撲進男人懷裏,摟著脖子,吧唧一口就很親在他的麵頰上。


    “胤禛、胤禛、你真好!”明明送東西的是兆佳氏,可得了“便宜”的卻是他人。


    胤禛被這猛然的襲擊弄得一愣,自打養母去世後,他便再也沒有被人這樣親吻過,便再也沒有人對他說:“胤禛你真好。”


    懷裏的女孩兒球兒一樣靠在他懷裏,眼神中是全然的喜悅與親近,她是他的福晉,她的女人。


    這一刻,胤禛的心突然火熱了起來。


    他難以自持的親吻著妻子的蜜唇,吐出一句似有似無的呢喃:“甜兒,給爺生個孩子吧。”


    伸出嫩紅嬌軟的小舌,她含羞帶怯的迴應著他。


    “甜兒給爺生,生好多、好多個……”


    無力的鬆開手中的木盒,任裏麵的珍珠嘩啦啦的滾出來,叮當間似乎有幾顆掉到了地上,可是這些甜兒已經無力再去管了,她的旗服被男人挑開,炙熱的手掌狡猾的伸了進來……


    “已經這麽濕了呢……”


    “嗚,不要”


    “說謊”


    “爺,好討厭。”


    “叫胤禛,爺喜歡你這麽叫。”兇狠的頂了進去。


    “嗚嗚……胤禛、胤禛、胤禛……”


    女人猶帶稚嫩的喘息與男人激烈的虎吼相攜在一起,形成一室j□j,正是情深欲濃。


    半個時辰之後,甜兒渾身濕汗的趴在男人的胸膛上,整張小臉羞的火辣辣,神馬叫白室宣淫、這就是白室宣淫啊!!!嗚嗚……她木有臉見人/啦啦啦。


    “怎麽了?”胤禛聲音裏有著濃濃地饜足,他臉帶笑意的看著渾身粉紅恨不得把自己拱成個蝦子的人兒,頗有幾分調戲的說道:“現在知道羞了?剛剛不是還叫的那樣響嘛?”


    這這這……這個壞人!


    被吃幹抹淨的人是她好不好丫。


    甜兒心中又羞又惱,大眼睛一眯,伸出小手,向著男人j□j那根害人的東西使勁兒一抓。然後在下一秒滿意地聽到男人的抽氣聲。


    “是你自找的!”看著女孩那張惡作劇得逞後的偷笑模樣,胤禛恨恨地磨了磨牙齒,一個翻身複又重重地壓了上去。


    “嗚嗚嗚……不敢了……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某嬌小女孩兒求救無能。


    ”晚7!”某高大男子磨7]霍霍。於是,他們又開始宣淫了。


    ☆、第9章 所求


    “四哥答應了嗎?”歪在身後的靠枕上,兆佳氏輕聲問道。


    身旁躺在的胤祥聞言則歎了口氣道:“四哥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是個眼裏揉不得沙子的主,他大婚時咱們故意避了,這肯定會讓他心裏有疙瘩的。”


    “唉,誰能想到,皇上會突然越過五公主,直接給七公主指了婚。”


    兆佳氏所說的七公主,乃是已經去世的敏妃章佳氏的女兒,是胤祥一母同袍的妹妹,就在三天前被聖上指給了科爾噠嗪的沁河。


    公主撫蒙也算是大清朝的一種慣例,隻是這嫁出去的公主也是有上下高低的,第一體現的便是這嫁妝上,若是受寵的或是身後有人撐腰的,那嫁妝自然豐厚無比,即使以後過得不如意了,靠著這些一輩子也可算衣食無憂了。但若是那既不受寵身後也無母妃兄弟撐腰的,那下場自然就慘了點兒,嫁妝怕是連正常的三層都拿不到,畢竟內務府也是看人下菜碟兒的。


    七公主比後一種能好一些,不管怎麽樣還有個親哥哥在。


    “母妃走的時候,讓我照顧好七妹和十一妹,所以這次無論如何我都不能坐視不管。”胤祥神色堅定的說道。


    “話雖如此……”兆佳氏神色微豫,小心翼翼的說道:“可爺身上沒有差事,想要在內務府中說上話,就得指著太子、大哥、四哥、或是八哥了”


    對此,胤祥又何嚐不知,當今聖上皇嗣甚多,光兒子就差不多十七八個,公主就更不用說了,隻是在這些人中,真正有幾分權勢誰都不敢惹的還要屬上述這幾個。


    “我與太子和大哥交情平平,來往隻是麵上,就是開口去求,得的怕也是敷衍。七妹妹還有半年就要出嫁,可是拖不得。至於八哥……”說道這裏,他重重地歎了口氣:“良嬪的事,你也知道了吧?現在他是自顧不暇,哪裏還有心思幫咱們。”


    “良嬪娘娘那樣受寵的人,聖上怎麽也說貶就貶了呢!”兆佳氏很是感慨地歎了口氣,頗有種世事無常之感。八阿哥的生母良嬪衛氏乃自辛者庫賤級出身,然,身姿窈窕容貌絕代,性格又溫和可親,聖上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中見了,當場便驚為天人,收入宮中後,對其更是萬般寵愛,隱隱竟有獨寵之勢,但她非但不恃寵而驕還反過來勸說聖上要雨落均沾,於宮內宮外頗有賢明,是以賜封號為“良。”再後來,她有了八阿哥地位便更是牢不可破。


    然而,就是印象中這般地位牢不可破的女人,竟會因為在給皇上端茶時,失手把茶灑了幾滴在龍袍上,而被蓋上了君前失儀之罪,一下子就從良嬪降到了良貴人。


    你就是數便所有皇子的母妃,也沒有一個級別是這麽低的啊!這不是活生生的打八阿哥的臉嗎?是以這段時間八阿哥胤禩格外的老實,幾乎都是足不出戶了!


    “聖心難測啊!”胤祥同樣有這種感慨。


    他們這些皇子又何嚐不是呢?表麵上看著風光無比,但其實一身性命榮華全係在皇父手中,若是哪天遭了厭棄,那下場怕是連普通的平頭百姓都不如。


    “咱們前段時間和八哥走的近便有些遠了四哥……”胤祥臉上難免的露出些後悔:“不過自打母妃去世後,我到了德娘娘身邊與四哥也算是親近,這迴去了,又痛哭流涕的表態了一翻,四哥念在我一片兄長之心上,倒是承了這事。唉!說到底,還是我自個沒用,連內務府那些奴才秧子都敢過來踩一腳。”


    “爺說的是什麽話!”兆佳氏見丈夫麵色沮喪,忙開口勸道:“且不說你,連三哥、五哥、七哥、九哥他們幾個大的,不也是閑著,每日裏隻能讀書打獵消磨時間,皇上不允你們皇子阿哥上朝參與政事,又有什麽辦法。”


    若是普通人家出身,隻要自個出息,憑著科考還能闖出條路,一展抱負。可他們這些皇子便不行了,隻要皇阿瑪一日不允,他們一日就得老老實實的在家窩著。


    “可是四哥就行!”胤祥咬了咬牙,忽地坐起身來,神色激動的叫道:“同樣都是皇阿瑪的兒子,為什麽四哥就能領戶部的差事,就能高兄弟們一頭,這不公平、不公平。”


    若是一碗水端平,便也罷了。偏偏同是兒子的胤禛特殊,擱在誰的眼裏,不硌的荒啊!


    “爺,消消氣,發這麽大火做什麽!”兆佳氏一邊安撫丈夫一邊說道:“依臣妾看,四哥雖然開了那獨一份兒,但在皇上心中怕也沒有多受寵。要不然,這些年過去了,除了必要的場合,你看皇上什麽時候召過他單獨說過話,不但從未溫言軟語過,更是動不動就在眾人麵前訓斥於他,在妾身看來他們更像是君臣而不是父子呢!”


    “這你便不知道了……”胤祥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重重地歎了口氣,喃喃地說道:“四哥小的時候,是極得皇阿瑪寵愛的,連太子都比不上,若不是後來發生了那事……。”


    兆佳氏見丈夫話隻說了一半,便走了神,心中不禁癢癢,關於四阿哥胤禛的事在宮中算是個不大不小的禁忌,經了這麽多年,宮中知道真相的人已經不多了,現在便更是無人敢議,即使偶爾有些隻言片語,也不甚詳細。好不容易有此機會,她便試探的問道:“爺說的可是孝仁義皇後?”


    孝仁義皇後佟佳氏,康熙二十二年逝,然,這位有名的一天皇後,並不是死與疾病,而是——


    “對於這件事我知道的也不太清楚,隻是母妃在世時曾與我說過,孝仁義皇後是為四哥而死的,皇阿瑪必定會就此厭棄與他,叫我切不可與其走的太近。”


    兆佳氏見丈夫一副心有餘悸,不肯多談的樣子,便強咽下心中的好奇,複又把話頭轉迴了七公主的婚事上長夜漫漫,燭火兮兮,夫妻二人漸漸地合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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