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這樣,越讓旭日幹摸不透她的心思。


    原本準備了一大堆安撫的話,此時也用不上了,旭日幹的心又酸酸的,“是重情義,怕是還念著你呢。”


    伍元斜眼看著他,旭日幹拘束的調開視線。


    好在這個時候,外麵夜叉跑了進來,“娘,是不是無可來了?我要見他,我要告訴他小白都有兒子了,還救了我呢。”


    夜叉那次偷跑出來,遇到小白狼的事,迴來之後就說了。


    伍元感歎,不想小白也‘成家立業’了,隻是卻是個沒有良心的,走了也不告別一下,害得她一直在擔心著它。


    “好,那你就讓烏副將帶著你出去迎接無可好不好?”伍元不理會在一旁向著兒子瞪眼睛的旭日幹,安交了一番,才送了兒子出去。


    旭日幹埋怨道,“也不知道誰是他爹,跟外人那麽親。”


    這是在吃醋了。


    伍元眯著眼睛微微一笑,“你的前夫人都住進你原先的府邸了,我還沒有說什麽呢,我這隻是好朋友來了,你就小心眼起來了?”


    旭日幹被堵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女人明明說好不吃醋不生氣的,這馬上就翻起小腸來了。


    果然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伍元不理會他一副受委屈的樣子,隻去找陶媽媽,逗了一會兒小兒子,又讓人備了些吃食,左右盼著無可,旭日幹像隻尾巴似的跟在左右,陶媽媽看著這夫妻兩個覺得好笑,但是也不挑破。


    一個多時辰之後,伍元可算把人盼迴來了。


    無可仍舊像伍元第一次見到時那般,看著無可,伍元恍然自己又迴到了那一年,見著無可的美色把把人領迴家去,一晃這些年過去,中間經了這麽多的事情,物事人非。


    他仍舊迴到了原來的位置,她卻早已不是她。


    旭日幹在一旁見著妻子對著無可發呆,假咳了幾聲,心下的醋壇子早就打翻了。


    心裏對無可的相貌鄙視一翻,一個男人長的比女人還好看,哪裏像男人。


    無可笑如春風,“班姬,許久不見。”


    一句話說的伍元紅了眼睛,微點點頭,“我看你還是適合這邊的寺廟,又可以吃肉,明日我讓人去收拾一下,你就在那裏養老吧。”


    “我也正有此打算。”無可眼裏閃過一抹落漠,快的讓人沒有發現。


    “既然這麽愛吃肉,晚上就讓人好好準備幾個菜,本王與無可一醉方休。”旭日幹上前搶過話。


    無可淡淡一笑,“貧僧隻能吃肉不能喝酒。”


    旭日幹就是一愣。


    伍元抿嘴笑了起來,招唿無可坐下,又讓人上了茶,旭日幹憤然的坐到一旁,“能吃肉不喝酒,這樣的和尚到是頭一次聽說。”


    “突厥這邊的和尚一向如此,可汗不知道嗎?”


    見旭日幹吃憋,伍元看得隻覺得有趣,也不插話,就看他們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來迴攻擊對方,這可真是強手過招,誰也不肯讓對方占一個便宜。


    陶媽媽也抿嘴笑著出去備飯了,隻有夜叉不時的插一句,等聽到他說起小白狼時,無可笑道,“我這次來路上遇到一隻小白狼,不知道是不是你說的那隻。”


    “真的?在哪裏?”夜叉跳到無可身邊,一臉焦急的模樣。


    無可摸著他的頭,“你沒看到,來的時候怕嚇到人,讓我放到馬車裏了,等得了空我送來給你。”


    夜叉高興的歡唿起來。


    旭日幹看了吃醋,“夜叉見你比跟我這個做父親的都親。”


    “這個可汗就得問問自己了。”無可淡淡的抬眼看向。


    “嚴父手下出孝子,怕是這個道理。”旭日幹挑挑眉。


    無可笑了也不多說,伍元見旭日幹耍起小孩子心性來,也懶得理他,讓人把找出來的裘皮遞給無可,“雖然是開了春,廟裏也濕冷,這個拿迴去鋪著吧。我再派個人到你身邊服侍吧。”


    “不用了,這個我帶迴去,我習慣一個人,有人在身邊再覺得束手。”無可也不客套,直接收下了東西。


    這讓伍元的心裏舒服了些,不能做點什麽,她的心裏總是難受,不管到底是不是因為父親,他才又出家,這個情份,伍元的心裏一直記著。


    第四十一章:瓦解(下)


    晚上吃飯,伍元看旭日是成心的顯擺,當著無可的麵大口的吃肉還大口的喝酒,平日裏也沒有見到他是這個樣子,伍元也不點破他。


    等無可走了,下人都退下去了,伍元踢了踢他,“你看看你這副樣子,和一個和尚顯擺吃肉,你可是堂堂的一國之君,你也好意思。”


    旭日幹賴皮的靠過去,“我這可是為了自己的娘子不被人惦記,你還說我。”


    伍元拍開他的手,“好好好,就你有理,夜深了,快睡吧。”


    旭日幹睜上眼睛,“郡府那邊的人一直得不到信,我看太子忍不住多久,就會有所動作,等一切都完事了,我就帶著你跟孩子出去找獵。”


    那樣的日子怎麽能不讓人向往呢。


    伍元笑道,“我看好,隻是你還有事能拖開身嗎?你又不是普通人,以後的事還是以後在說吧。”


    旭日幹早就想好了,也不多說,到時等不用打仗了,就讓夜叉繼承這汗位,有烏恩在一旁照顧,他就可以帶著小妻子遊攬天下。


    伍元不知道他心中所想,見他睡了,才讓吹了燈躺下,不管他能不能做到,隻要他有這個心意,她就很滿足了。


    隔日,丫丫迴了原來的將軍府,哪裏知道派去的人說丫丫被李子夫帶來的人當了人質抓了起來,旭日幹摔了筷子。


    “不用管,也不用將人放走。”


    這是不管丫丫的命了。


    伍元心知他心裏有氣,勸道,“不管是不是那邊有意為之,你卻總不能就這樣對自己的骨血都不顧,照我說就讓人放了,不過幾個人來時又一直被關著,能得了什麽消息,兩邊來迴路上相隔二個月,再有什麽計劃也伸不開手。”


    烏恩聽了,悄聲退了下去。


    既然是夫人開的口,主子也定不會反對。


    另一邊李子夫卻哭出聲來,“難不成就讓他們這樣帶著我的女兒走了?不行,不能放他們走。”


    她也不要迴去,在這邊豈碼不用擔心以後會死掉。


    烏恩不語,任李子夫怎麽哭也不出聲。


    看著那些人帶著丫丫一路出了了庭汗,慢慢身影消失看不到了,才帶著人往汗庭裏複命去,跟本不管還坐在地上大哭的李子夫。


    李子夫身邊有下人,原是服侍丫丫的,眼下也不知道是迴汗庭還是留下來,這猶豫間就看到烏副將已經走了,隻能留了下來。


    李子夫不知道在城外早就有鐵騎在等著,隻等著那些人一出城,就帶著鐵騎追了上去,撒殺聲不決於耳,那幾個人哪裏頂得過萬人的鐵騎。


    不出半個時辰,就見人帶著一身血的丫丫進了城,待看到在街道上還哭著的李子夫微微一愣,雖不認識李子夫卻認得她身旁站著宮人穿著的衣服,直接將丫丫丟了過去,縱馬進汗庭迴話去了。


    旭日幹聽到烏恩的話隻點點頭,“以後將軍府那邊有什麽需要的,你隻管給他們,不用再將消息遞過來了。”


    這不是再也不想聽那邊的消息了,烏恩應聲退了下去。


    伍元知道他又派了人在外麵圍攻,心下歎氣,對那對母女他這是涼了心了。


    卻說二個月後,郡府這邊的太子一直得不到消息,心下恨,卻又一點辦法也沒有,一邊往京城裏遞了消息,一邊吩咐下去,不讓人賣任何東西給突厥人,就不信沒有糧食,突厥人能挺著挨餓。


    京城裏的信很快就來了,皇上在聖旨裏訓斥了太子,一邊讓他迴京,這次敗幸而歸,太子失了眾心,讓貴妃生的二皇子聲望高了起來。


    太子得不償失,隻能咽下這口氣。


    一時之間,可偏他剛迴了京城一個月,郡府那邊就有突厥入侵,搶了軍營裏的糧食就走,皇上震怒,又罵了太子,太子這次也學聰明了,隻說擔不了這個重任,這次皇上果然派了二皇子去郡府。


    而二皇子到了郡府之後,突厥兵的影都沒有看到,在郡府守到了秋天,到百姓收了糧,也沒有信,如此請旨迴京,卻與太子一樣,他剛到了京城,那邊突厥人就又來了。


    皇上震怒,這次二皇子也沒被訓了。


    皇上無法,看著這突厥人是得了信了,隻要有人守著自是不會進犯,最後隻能封了二皇子為北靜王,常年守在郡府。


    一年來,突厥那邊,伍元生下的雙胞兒子也過了百天,秋天裏突厥第一次收獲了自己種的糧食,雖然產量不高,可是卻震憤了所有突厥人。


    再也不用想著靠打戰而得來糧食,哪有不高興的道理。


    種的都是高粱,冬天磨成了米,加上從郡府那邊搶來的,和養的各牲畜的肉,這一年總算不用在挨餓。


    伍元又教著人們種了白菜,冬天挖窖儲存白菜和蘿卜,到也是有青菜可吃,旭日幹高興,就急著拉夜叉跟他一直處理公務。


    伍元聽說後,晚上等他迴來,問他,“夜叉還那麽小,你不會是想讓他早早的就接你的位置吧?告訴你,我可不同意,那孩子還沒有玩夠呢。”


    “要是夜叉自己同意呢?”旭日幹笑的發賊。


    伍元抽了嘴角,“你用什麽引誘他了?”


    這裏麵決對有陰謀。


    旭日幹淡笑不語,扯著人就往床上倒,“大晚上的,說那些做什麽。”


    伍元就推他,“今日不行。”


    今日可是她的危險期,她可不想再生孩子了,所以還是注意點好了。


    “怎麽了?可是有哪些地方不舒服?”旭日幹緊張的看著她。


    伍元搖了搖頭,隨後似想到了什麽,又點點頭,旭日幹眼睛一眯,身子靠過去,伍元就往後躲,一邊推他,“我今日是不舒服,早點睡吧。”


    “那就找太醫過來看看吧,你每個月中旬這幾天都不舒服,還是好好查一下。”


    伍元被他盯的渾身不舒服,哪裏會告訴他是因為怕懷孕,隻搖頭說不用,旭日幹看了,將人困在懷裏,“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


    伍元淡淡一笑,“哪有。”


    反正隻要她咬死了不說,哪裏還有人會知道這個。


    旭日幹雖不懂為何,可是每個月的這幾天,她都不讓自己碰,總算琢磨出來了,“你是不想懷孕?”


    他隻聽說女子月事前後容易懷孕,怎麽沒有聽說月中容易懷孕的,難不成這是漢朝那邊與突厥這邊不同?


    伍元一頓,瞪大眼睛看著他,這男人也太精明了,根據這幾個月就能推斷出來怎麽迴事,這天下還有什麽事能瞞得過他的。


    見她的神情,旭日幹就知道自己猜對了,得意的笑出聲來,“不懷孕也好,咱們要是出去了,你有了身孕也不方便,隻是家裏兒子四個了,我到想要一個和你一樣的女兒。”


    “你不生氣?”


    旭日幹見小妻子這樣,更高興了,“這有什麽生氣的,咱們四個兒子,不過等你願意了,就給我在生一個女兒。”


    伍元撲到他的懷裏,“好。”


    有這樣的男人寵著,這真是她的福氣。


    旭日幹得了便宜還不忘記賣弄,隔天就跑到無可那裏去了,無可在這邊的寺廟呆下來之後,旭日幹跑的到是最勤快的一個。


    “唉,你說都有四個兒子了,她說再生個女兒就不在要了,不過這前麵四個都是兒子,誰知道下一個是男是女啊,有了還能不要,你說是不是?”旭日幹笑的合不上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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