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你妹啊!”林道對著自己最近的一個將領噴了滿臉口水,“南方的貴族少說也有十幾萬人,都殺光了,以後耕地誰來耕耘,礦產誰來開采,道路誰來鋪墊?還有他們的奴隸、糧食、地產、金銀珠寶,嘿嘿嘿……”


    此時此刻,在座的所有人,包括淩統和呂川在內,所有人腦海裏都浮現了同一個意念:“寧可揮刀向惡魔,莫敢直麵對林道!”


    “現在我的動機大家應該都懂了吧?”林道掄了掄袖子,這家夥越說越起勁,恨不得馬上就衝進那些貴族的家中大肆掠奪,“我的計劃很簡單,將軍著我五部軍士,我保證全軍糧草輜重充盈,甚至還可以給部分部隊配上隻有貴族軍隊才配備的裝備!”


    “好!”


    “他娘的,幹了!”


    “林將軍,兄弟們跟你幹了!”


    林道終於說服了這些榆木疙瘩,他看向淩統,兩人的臉上都露出了一絲爽朗的笑容。


    在營地裏休整兩天之後,林道領著五部人馬,共五千人踏上的饕餮之旅。


    “將軍,前方十裏發現一個縣城。”中午吃飯時間,林道派出的斥候迴來稟報。


    與此同時,林道也不得不再度感歎這個時代信息的落後,進入南方叛亂領域之後,林道發現包括淩統之內,大部分人對南方地域近乎一知半解,有的人甚至除了南方四郡的郡城之外,其餘的大小城市連名字都叫不出一個來。如此破敗的信息網絡,更別說是地圖之類的“奢侈品”了。可以說,林道這一路行軍就好像是摸瞎一般,逮到一個是一個。


    十分無奈地搖了搖頭,林道歎了一口氣道:“城鎮規模如何?有多少叛軍守衛?”


    “乃是一座縣城,人口在一兩萬左右,叛軍的數量不少,約有兩千人。”


    聽到一個人口隻有兩萬左右的小城竟然有兩千人的守衛,林道的眉頭不由皺了皺,問道:“小城周圍環境勘察過了沒有?”


    “都勘察過了,和我們現在所處的地形一樣,都為丘林。不過,小城南郊有一出小山穀,山穀兩旁山道頗為陡峭,有碎石。”


    聽到斥候的話,林道總算多少有些欣慰,他所派出的三隊斥候都是他精心挑選且培訓出來的,個個都十分精明。林道雖然從軍資曆尚淺,但是他可是骨灰級的遊戲玩家,三國類的戰爭遊戲也不知道玩了多少,一些常見的偵查手段和技巧他還是知道的。


    “那好,咱們就拿這個小城開刀!”林道當下將手中的水袋扔到地上,臉上露出了決然之色。


    戰爭,可不是兒戲。林道十分清楚,一旦開戰,死傷是在所難免的,而且可以說,除了那些叛軍高層,林道所麵對的都是自己的子民。南冥國已經夠窮夠苦的了,他不能再在南冥國的流血的傷口上撒鹽。


    所以,林道所謂的開刀,並不是率兵猛攻,而是另走他徑。要知道,林道的身邊可是有二十名精通刺殺與格鬥的暗夜護衛,這二十人個個都是副將級的高手,若是真的廝殺起來,頃刻間就能將百人小隊消滅。


    不想打草驚蛇的林道並沒有帶著全部人馬,而是帶著二名暗夜和呂玲綺打扮成普通民眾進入小城。在抵達城門口的時候,林道才在城門的牌匾上讀出了小城的名字——南江。


    “站住!你們是哪來的?不知道進城的規矩嗎?”此時淩統還未與叛軍展開正式交戰,所以城門的守衛依舊比較鬆懈。


    “大膽!居然敢阻我家公子的路,你一個小小的守衛難道吃了熊心豹子膽麽?”說話的是林道身邊一個暗夜護衛,此人年紀不大,麵容普通,從表麵上並無任何特征,年紀看上去也不過二十左右,可以說是暗夜守衛之中年紀最輕的一員。他話剛說完,就從懷中拿出了一小袋金幣,直接扔給那守衛,隨後點頭哈腰,滿臉諂媚地讓林道先行。


    “你小子不錯。”林道裝模作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大搖大擺地進了南江縣城。


    進了城,林道先是帶著三人在城中繞了一大圈,同時也從攤販走卒口中稍微了解南江縣城的狀況。南江縣的縣令叫陳知,陳姓在南冥國的南方是大姓,其族人可以說基本掌控了整個南方地區,而陳就乃是陳氏一族現任的族長。


    斥候所探查到的南江城兩千守衛,可以說都是陳知一個人的私兵。在南江城,是陳知一人說了算,在這裏陳知是天王老子,沒有他不能做的事,也沒有他不敢做的事!


    林道還打聽到陳知隻有一個獨子,叫陳信,平日裏溺愛無比。而陳信自然而然成了南江城的紈絝之首,平日裏奸·淫擄掠之事沒少幹。


    在資料收集得差不多之後,林道做出了一個決定。


    半個時辰之後,得到陳信消息的林道帶著三人進入了一家酒樓,酒樓有兩層,林道自然是上了二樓。剛上二樓,林道發現客人並不多,隻有三三兩兩的幾桌客人。不過,這時候林道發現在靠窗的位置坐著一個錦衣公子,他的身後站著五名家丁,懷中還抱著一名濃妝女子,青天白日地正在做那羞恥之事。


    不用想,這貨估計就是陳知的膿包兒子了。


    呂玲綺見了,當即就準備過去把那幾人踹飛,然而林道卻是抓住她的手,對她搖了搖頭。之後,林道對剛才表現突出的暗夜守衛招了招手,那家夥樂嗬嗬地靠近,小聲說:“公子,您有何吩咐?”


    “等一下演一出戲,把那個小白臉拖下水,惹起事端,越大越好。”


    “遵命。”暗夜守衛點點頭,臉上的笑容更勝了。得到了林道的關注,這表示他的苦日子終於到頭了。這名暗夜守衛叫管承,原來是一名水賊,自幼隨父親在布魯特?碼頭周圍攔截奴隸商船,後來被官兵抓獲,輾轉到了淩忠的手中,經受淩忠的培養。


    管承開始接受淩忠培養的時候是十一歲,而他開始殺人是七歲,通常這個年紀的人還在和小夥伴玩泥巴。可以說,管承的天資還是不錯的,否則也不會年紀輕輕就進入了副將的級別,雖然這其中也包括了淩忠的諸多培育,其中也包括藥物。在二十名暗夜守衛中,管承的實力最差,但是他的腦子最為靈活。二十人隻有他是外來者,其餘的都是淩忠從四處找來的孤兒,忠誠上管承差了一些,但是他深知淩忠的厲害,所以至死也不敢違背淩忠的任何意願。


    作為一個有實力,也有腦子的人,是永遠都不會甘於現狀的。管承從接觸林道開始,就一直默默地關注林道的一切,多餘的話管承也說不上來,他隻知道這個做事往往不按常理出牌的國王非同一般,跟著林道混,早晚有一飛衝天的時候!


    “小二,把好酒好菜都給本公子端上來!”


    “哎,好嘞!”


    “今天本公子把二樓都包下了,你且讓他們都下去吧!”林道話音剛落,他身邊的那名暗夜守衛十分及時地拿出一袋金幣,扔給那店小二。


    然而,店小二並沒有見錢眼開,他麵色十分為難地看著林道,苦笑道:“這,這位爺,小的實在沒有這個膽子啊,今日店中客人不多,要不,您將就一下?”


    “混賬!”管承拍桌而起,一股暗勁直接震地店小二蹌踉後退十來步,最後摔在了林道對麵的飯桌上。


    很快,對麵那桌就傳來了女子的驚叫和男子的怒罵聲。


    “該死的東西,居然弄髒了本大爺的衣服,給我打!狠狠地打!”那錦衣男子從外表看就知道是一個被酒色掏空身體的人,這種人往往都是家裏有財有勢。而林道所要找的,就是這種人。


    “張少爺,您大人有大量,饒過小的吧!”


    “打!”不理店小二的苦苦求饒,那姓張的錦衣男子指使兩名家丁圍毆店小二。


    “走。”林道帶著一臉笑意站了起來,準備離開。


    “等等!”那錦衣男子老早就看到林道身邊的呂玲綺,呂玲綺雖然是男子裝扮,但是她胸前那偉岸的山峰可無法遮蓋,加上她那清秀靚麗的外表,錦衣男子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錦衣男子急衝衝地擋在了林道三人的麵前,他指著林道喝道:“小子,剛才你也衝撞了本少爺,作為賠償,就把你身邊這小丫頭賠給本大爺吧!”


    說著,錦衣男子就準備伸手抓向呂玲綺。


    “錚!”一聲劍嘯,隨後便是錦衣男子淒厲的慘叫!


    錦衣男子心急,而林道的手更快!


    隻見兩者之間的地上,駭然有半隻手臂,而半隻手臂的主人一時隻顧坐在地上,抓住手臂慘唿。


    “少爺!”五名家丁,急忙上前。


    “為虎作倀,該殺。”林道吐出冷漠的一句。


    “是!”管承閃身上前,用奇快無比的速度,直接擰斷了五名家丁的脖子,五人當即死亡。


    “啊!!!殺人啦,殺人啦!”店小二驚叫一聲,跌跌撞撞地下樓了,隨後,樓上的幾個客人也驚慌失措地逃離這是非之地。


    林道則從錦衣男子的領口扯出一塊布,用錦衣男子的血在地上寫下一行字:“欲救狗兒,明日正午,南郊山穀,一百萬金。”


    寫罷,林道往錦衣男子的嘴裏應塞了一顆補氣丹,又用沾滿鮮血的布塞住了錦衣男子的嘴巴。林道站起身,對管承道:“帶走。”


    第三十一章 影帝,管承(上)


    在陳知帶人浩浩蕩蕩地包圍酒樓時,林道三人早已提著五花大捆的陳信出了南江城。


    陳知麵貌陰鶩,年紀在五十左右,此時的他站在酒樓二樓的事發地,而那店小二則被兩個兇神惡煞的男子按在地上,從店小二那鼻青臉腫的臉龐不難看出,他已經受了一頓毒打。


    “老爺,您看。”一個著長衫的中年男子指著地上的血字道。


    “碰!”陳知一掌將身旁的飯桌拍成粉碎,在他動掌的瞬間,身上閃爍出了白色的光芒,那是武將級別高手的象征武氣!


    次日正午,烈陽高掛。


    南江城所有百姓都被驚動,大街小巷都在流傳一件事,那便是有賊人綁走了縣太爺的公子,已經砍下了公子的右手,要縣太爺以百萬金贖人!天,什麽是百萬金?那是一個什麽樣的數字概念?普通人,幾個金幣就能一年,那百萬金若是堆積起來就能成一座小山了!


    沒有人知道縣太爺是否有那麽多錢,人們隻知道怒不可遏的縣太爺當晚在家裏殺了十幾個侍女,連他平日最疼的兩名小妾也死在了床上。而次日,縣太爺則率領南江城全部守衛,準備出城營救兒子。


    “陳縣令,此事萬萬不可!”正當陳知召集全部守衛準備出城時,在城門口有一名年輕書生站在城門口中間,伸出雙手阻止陳就率兵出城。


    陳知心中有滿腔怒火,若不是眼前此人乃是陸氏旁支,他早就一掌將其拍成肉泥!陳知對著年輕書生大喝:“陸績小兒,你若是膽敢阻攔,明年今日就是你的祭日!”


    陸績渾然不受陳就威脅,他將胸膛一挺,硬氣道:“陳縣令,你也知此時乃是危急時刻,那淩統大軍已屯兵在百裏外,你此番帶走所有守衛,若是敵人有先頭部隊前來,南江城將無兵可擋!”


    “淩統早已率軍前往琅琊郡,南江城不過隻是山麓小城,敵人斷不會派軍前來。再者,本官隻是去去就迴,前後不過個把時辰,你若是再阻我道路,壞我救兒大事,當心本官翻臉無情!”陳知很快就策馬來到陸績麵前,居高臨下看著陸績。


    其實陳知也擔心這是淩統的詭計,所以他才會帶走城裏的全部守衛。如果真是淩統的詭計,他會當即拋棄南江城,率軍前往郡城,去投靠他的兄長。至於南江城百姓的死活,他才懶得去管。反正他的那些家當都藏得十分隱秘,除了他之外,任何人都不知曉。


    陸績麵容頗為俊秀,白麵書生當之無愧,此時的他,儼然成了拯救萬民的大丈夫。陸績無視陳知那殺人般的目光,依舊挺起胸膛麵對,他不屈不饒道:“最起碼你要留五百人守城,否則,你就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吧!為了城中百姓,我陸績縱死無悔!”


    陳知雖然恨不能將陸績碎屍萬段,但最後也隻能妥協。陳知留下五百人守城,之後率領隊伍急衝衝地奔往南郊山穀。


    站在城頭的陸績看著陳知遠去,眉頭皺得很深,很深。


    “爹,爹!快救我!”


    當陳知率領部隊趕往南郊山穀的時候,他發現陳信被綁在山穀道路中間的一根粗木樁上,在他的四周隻有四個人,為首之人正是林道!


    “信兒!我的信兒啊!”


    在來的路上,陳知想好了諸多的計劃,同時也萬分提防敵人的埋伏,但是在聽到陳信的唿喊之後,他不禁方寸大亂。對於陳信,陳知可以說傾注了他所有的精力和感情。陳信的母親,也就是陳知的發妻,在生下陳信之後就撒手人寰,這也致使陳知對陳信寵溺無比。


    陳信是陳知的獨苗,哪怕是陳知自己受傷,他也舍不得陳信掉半根毫毛。而今,眼前這四人居然敢砍下自己愛子的右手,此仇不報,天地不容!


    “爹!爹啊!我好痛苦啊!”陳信一直在喊,語無倫次地唿喊。他越是唿喊,陳知的心就越是亂。


    盡管陳就內心悲痛無比,但是他還是強自鎮定自己的心神,因為他知道眼前之景象實在太過詭異了。明麵上,隻有四人綁架了自己的孩兒,但是陳就知道實際情況一定不止如此。天底下還沒有如此笨蛋,敢以四人之力麵對千軍。


    陳知打量了一下四周,發現並沒有可疑之處,眉頭不由得皺的死緊,他實在是想不通,難道眼前這四人真的是瘋了?


    而這個時候,林道則是緩緩地上前了幾步,麵帶笑容地看著陳知:“想必您就是南江城的縣令,陳知,陳大人吧?”


    “你是誰?為何要傷我孩兒?”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陳大人是否把贖金帶來了。”林道的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一個讓陳就見了十分不舒服的笑容。


    “你以為有了贖金,你等四人能夠安全逃離嗎?來人,把他們給我拿下!”


    “爹啊,爹啊啊啊!!!”陳知的話音剛落,陳信那殺豬般的慘叫又起,原來這個時候,一名暗夜護衛已經把刀架在了陳信的脖子上,而且還在脖子上劃出了一道血痕。


    “慢著!”陳知急忙喝止,陳信的性命對他來說比任何人都要重要,他自然不會拿陳信的命跟眼前這四人賭。陳知已經開始相信,這四人並非愚蠢,而是經過精心策劃的,也許他們要的真的隻是金錢而已,眼前此事應該不是淩統軍的詭計。


    百萬金對於普通人來說也許十個天文數字,但是陳知在南江城為官十幾年,民脂民膏收刮了不知多少,家底絕對不隻百萬。此番陳就出門,還真是帶上了如此數量的贖金以做準備。一百萬個金幣,滿滿的幾十個大箱子,就眼前這四人絕對是無法憑自己能力提走的。陳知的打算自然是等他們放了陳信之後,再將賊人一網打盡。


    “來人,把贖金抬上來!”


    隻見幾十名大漢將沉甸甸的箱子“嗬叱嗬叱”地抬了上來,之後當著林道眾人的麵將箱子打開。隨即,滿眼金光閃耀山穀,林道滿意地點點頭,笑著說:“那在下就先謝過陳大人了。”


    林道拍了拍手,很快他身後的山穀裏就傳來急切的腳步聲。很快,百來名形體粗壯的男子,扛著粗木棍從山穀深處跑了出來,他們一出現二話不說,十分熟練地用繩索套住寶箱,之後將繩索固定在粗木棍上,兩人一組,扛著寶箱快步跑進山穀深處。


    盡管陳知心痛無比,但是他卻不敢動手,因為他發現架在陳信脖子上的刀又多了一把出來。


    約莫五分鍾之後,林道才對陳知拱了拱手,笑道:“在下就多謝陳大人的慷慨了,後會有期!”


    說著,林道四人便朝著山穀深處狂奔而去。


    “殺,給我剁碎他們!殺一人賞十金,取那賊首的頭顱,得百金!”在林道脫離陳信十來米的時候,陳知發出了類似於野獸般的怒吼。陳知身後的士兵們早就摩拳擦掌,一聽獎賞如此豐厚,紛紛大喊一出,揮刀狂追而去!


    “爹!爹!你快救我!”陳信叫的那是一個鼻涕加眼淚,看得陳就心酸不已。他急忙下了馬,親自去給陳信解開捆綁。


    “爹!”陳信直接撲入了陳知的懷裏,哭得淅瀝嘩啦。


    “吾兒不怕,有爹在呢。”


    隨後,山穀裏突然傳出了人們哀嚎與慘唿,陳知心裏總算好受了許多,他知道那是賊人臨死前的唿喊。然而,這個時候,陳就的身後傳了管家的驚詫聲:“少爺,您的手怎麽好了?”


    陳知剛準備轉頭,頓覺心口一陣刺疼,隨後他猛地將懷中的陳信推開,滿臉不可置信,指著陳信顫抖地說不出話來:“你,你……”


    “嘿嘿,主人這招真是高明啊。”隻見那“陳信”一改原來的窩囊樣,陳知熟悉的臉上帶著一種得意至極的笑容。陳信的手中正把玩著一把匕首,匕首上已經沾染了鮮紅的血液,沒至刀柄,可見剛才一刀“陳信”捅得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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