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一張張獰笑的臉,許雲清知道落入他們手中定然會生不如死,她摸著受傷的腿與胳膊,沒有屈服……那血跡斑斑的臉上,隻有堅毅,那明亮的眼裏,隻有痛恨!


    就是死,她也不會放過他們!她將沾了血跡,僵硬而淩亂的頭梳攏,打了個結綁在腦後,提起劍,朝他們衝去。≧


    “啊……”她大叫一聲,狀若瘋狂,她的劍法更加混亂,一招招皆是兩敗俱傷,隻求同歸於盡。眾人隻能抵擋,躲閃,不敢硬拚……如今,她左右難逃一死,不必在最後時刻,為了逞能而受傷。而且,他們還想活捉他,好好玩弄一番,雖然她還沒長開,卻也極為俊秀,明豔動人……


    “啊……”許雲清大吼大叫,聲嘶力竭,嗓子嘶啞,氣息減弱,劍招漸漸無力。


    一盞茶功夫後,她已無力支撐,癱坐在地,大口喘氣,渾身大汗淋漓,如虛脫一般。十幾人慢慢圍上來,嘴快的已經在嘀咕,“這小姑娘很烈啊,就這樣殺了,我看著好心疼,要不先奸後殺?”


    “嘿嘿……”其他人跟著笑起來,眼中閃著淫邪之光,嘴快的那人說道:“追了這麽久,都快憋死了,虎哥,要不您先上,再賞給兄弟們玩玩?”


    那位貼身護衛虎哥眼中露出鄙夷的神色,連小女孩都能下手,夠無恥的。不過,他不想為了個不相關的人,而阻止眾人的渴望,停下腳步,說道:“你們玩吧,記得,要滅口。”


    說罷,擺擺手轉身要走,恰在此時,癱坐在地的許雲清突然躍起,身劍合一,刺向虎哥……這突然而出的一劍未必能殺得了對方,但是,許雲清隻想一死,就此解脫!


    虎哥作為貼身護衛,時刻保持警惕,一覺身後異常,立時轉身劈出一刀。


    “當”一聲脆響,刀劍相撞,火光飛射,劍飛了出去,許雲清身子一沉,出於本能正要滾向一邊,不料虎哥卻顧不得其他,又是一刀對著她的脖頸砍來。


    雪白的刀光越來越近,許雲清眼中閃過絕望,這一刀若是砍中,必然一刀兩斷……死了,就此一了百了,最後,她心中湧出這個念頭,帶著一絲淡淡的哀傷與失落。


    “砰”一聲悶響,她直直地落在地上,能感覺到後背砸在石頭上的疼痛,自己還沒死?還是刀沒有砍下來?


    她睜開眼睛一看,虎哥呆愣愣地站在那裏,舉著鬼頭刀,一動不動,嘴唇蠕動,無聲。繼而,清風拂過,他的喉嚨出現一道血絲,“砰”頭顱滾落下來,血花飛濺……


    “啊……”其他護衛嚇得大叫連連,驚恐不安,目光呆滯地望著地上虎哥的頭顱,不明白出了何事。


    下一個唿吸之後,他們就用不著明白了……他們也跟著人頭落地,相差不過一個瞬間而已,連驚唿之聲都沒有出,就相繼七絕而亡。


    詭異!好端端的人,怎麽會人頭落地?難道有高人相救?許雲清心中疑惑,粉臉一沉,跪下磕了個頭,大聲說道:“小女子感謝高人的救命之恩,還請高人現身一見,小女子做牛做馬,粉身碎骨,也要報答高人的大恩大德。”


    如此高人,殺人於無形,極難遇見,她卻是起了拜師學藝的心思。


    “哈哈……”空曠的山穀裏響起一連串笑聲,時低時高,時遠時近,飄忽不定。


    “唿”的一聲,一道人影閃到她眼前,抬手扶起她,摸著她磕破的額頭,擦去血跡,笑出聲來……若是許雲峰在此,必然會驚叫出聲,這人竟是血影門門主血影狂魔,那個糟老頭。


    許雲清抬頭打量眼前之人,五十出頭,身材矮瘦,穿白色錦袍,長梳洗幹淨,高高地挽起,磊磊落落,雙眉翹起,露出溫和的笑容。


    隻見那老者一手背在身後,眼望天空,一幅得道高人模樣,淡淡地說道:“老夫血影門門主,血影狂魔,小姑娘如何稱唿?”


    “小女子許雲清,多謝門主救命之恩。”聽得此人自稱血影狂魔,許雲清不由心寒,莫不是剛出虎口又入魔掌,她一麵尋思,一麵低聲迴話。


    “哈哈……”血影狂魔又是一陣大笑,真是天助我也,在我行將就木之際,給我送來冰寒之體的女子,百年難遇!他心情大好,撫摸著稀疏的山羊胡須,柔聲道:“老夫最喜歡知恩圖報的人,走,先跟老夫迴山門。”


    說罷,血影狂魔拉起許雲清的小手,帶著他如飛一般朝雪山奔去……他並未動用法力,使的是極高明的輕功,踏雪無痕,人影忽閃忽閃,消失不見。


    許雲清驚駭莫名,老者的輕功絕頂,度比她快上十倍以上……要從他手上逃脫,恐怕難如登天。她雙腳並未著地,全由老者虛拖著,隻見四周一座座高大巍峨的雪山卻轉眼飛到身後去。


    一個時辰後,血影狂魔帶著許雲清迴到洞府,先令她去梳洗,換上幹淨衣裳。他則盤坐在大堂裏,默默思量,冰寒之體,這是變異的水靈根,若是讓她修煉幾年,達到練氣三四層,與之雙修後,借助她的純**華,加之服用聚氣丹,或許……就能突破瓶頸,一舉築基。如此,多出近百年壽元,再尋一處靈氣旺盛之地潛修,指點她加緊修煉,以她為爐鼎……


    血影狂魔正想得神采飛揚,就在此時,飛羽進來詢問修煉之事,血影狂魔敷衍了幾句,將前三層引氣入門**交給她,讓她自己去禁地密室潛修。


    此時,他哪還有心思專門**弟子,全部心思都放在自己身上,況且一旦突破瓶頸,壽元大增,還用得著衣缽弟子?這幾個弟子都是笨蛋,怎麽指點都修煉不好,要知道修仙界險惡異常,哪有自己這般耐心指點的?


    悟性差的人,即使有靈根,也難有大成就!自己的靈根雖然差了些,可是悟性極好,又有大機緣,成就能小?血影狂魔想著想著,笑出聲來。


    “門主。”一個弱弱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臆想,抬頭一看,卻是個靈氣逼人的小女孩,臉色清冷,雙眼明亮透徹,傳神,唇紅齒白,肌膚瑩白,清爽怡人,如雨後荷花。


    血影狂魔看得愣住了,沒有想到那個髒兮兮的小女孩洗漱一番後,卻是個精致的美人,宛如雲中仙童般……尤其是她體內透出的那股冰冷靈氣,清涼透體,仿佛能勾人心神。


    “我看你資質不錯,又學過武功,師從何門呀?”血影狂魔輕咳一聲,定住心神,開口說道。


    “小女子學的是家傳武功,如今家破人亡,隻剩孤身一人。”許雲清悲切地迴道,一想起破滅的劍穀,不由湧起一股深深的哀傷,眼中熱淚盈眶……


    “真是可憐,追殺你的那些人就是你的仇人嗎?”血影狂魔心不在焉地問道,絲毫不在意對方的仇人是誰。


    “是,求門主收我為徒,教我武功,小女子做牛做馬,粉身碎骨,也不忘報答門主的大恩。”許雲清說道,隨即跪下磕頭,言辭懇切。


    “嗯,老夫已收了關門弟子,不能再收徒了。”血影狂魔一拂袖,將她扶起,接著說道:“老夫可以傳你功法,但有一事你要答應。”


    “多謝門主,隻要門主能教我功法,我什麽都能答應。”許雲清冰冷的眼神放出光芒,欣喜地道謝。


    “你確定什麽都能答應?”血影狂魔輕聲說道,聲音飄忽,在空曠的大廳裏迴蕩,迴聲一**傳來。


    “小女子什麽都能答應,哪怕讓我立刻去死,我也願意。”許雲清咬著牙說道,神情堅定,大有慨然赴死而無悔的氣勢。


    “老夫……我不用你死,而是要你活。”血影狂魔沉吟了一會,不知如何開口,一會之後,他沉聲說道:“實話跟你說,我修煉了一門功法,如今到了瓶頸之處,無法突破。我想借助與你雙修之際,突破瓶頸,你若是答應,我便傳你功法。”


    “雙修?會很疼嗎?”許雲清疑惑地問道,接著說:“門主放心,我能吃苦,一點不怕疼。”


    血影狂魔摸著幹枯的頭搖頭,一百五十多歲的老頭如何與一位十一二歲的小女孩解釋什麽是雙修……他覺自己開不了口,正當他想要放棄時,轉念一想,這可是關係到自己生死存亡的大事,如何能放棄!他陰沉著臉,說道:“雙修是陰陽調和之法,溝通男女體內陰陽之氣,能加修煉,對突破瓶頸有極大助益。”


    許雲清微張著嘴巴,直愣愣看著血影狂魔,似乎仍不知所以然。血影狂魔見了,眼睛一瞪,直接說道:“簡單來說,就是要同房,行房事,你是否明白?”


    許雲清聽罷,臉色一下泛起紅暈,低下頭,微微點點頭,表示明白。劍穀中的女子十六七歲便要出嫁,對於男女之事,許雲清已知曉了一些。抬頭一看已年過半百的門主,她的心情陰沉下來……果然還是難逃魔掌,自己的清白身子要毀在這老頭手裏?


    她高傲的性子,難以接受,她想要死,全當沒有被門主救過,省得欠他一個人情。看著道貌岸然的老頭,她腹誹道:“看著像高人,實則是小人,明明喜歡老牛吃嫩草,還偏要說雙修,突破瓶頸,真是虛偽!老天不開眼,怎會讓我遇上這樣的糟老頭子,要我以身相許,不如死了算了。”


    繼而,心念一轉,想起血仇未報,許雲清冷靜下來。靜默許久,下定決心,跪下來,幽幽地說道:“我有個條件,若是門主能幫我報仇雪恨,小女子願意以身相報,任由門主差遣。”


    “好,好。”血影狂魔大喜,若是她不答應,不心甘情願,此事難以強求,他笑著說道:“你的仇人是誰?我立刻提他人頭來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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