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震驚的看著這個樣子的青歌，恍惚覺得那一身大棉襖變成了硬挺的盔甲，青歌那不可一世的樣子格外的刺眼！好似戰場上殺人不眨眼的女將軍。
“厲害死你了！你他媽怎麽不上天啊！”明琅罵了一句，然後蹲下神，在壯漢身上摸摸索索了幾下，找到了一個錢包，毫不客氣的把裏麵的錢都拿了出來。
“你在幹什麽？”青歌皺眉，上前將那些錢奪了過來，嗬斥道，“偷東西，你有沒有點道德心！”
明琅嘲諷的看了她一眼，說道，“喲，狗腦袋進的水還沒流出來啊，以前他搶明盛陽錢的時候，你比誰還叫喚的厲害，這時候摸他的錢，你這他媽正義善良給誰看呢？”
明盛陽這個名字一出來，青歌腦海裏又多了一段記憶。
明盛陽是這個身體的父親，大約是兩年前，他出了車禍不說，家裏莫名其妙的還多了一堆債務，據說是附近的鉤子幫騙他簽下的，一群人來明家搶了很多東西，其中就包括這些年明盛陽所有存款，當時他和明琅年幼，日子過得苦不堪言。
當然，現在也沒好到哪裏去，窮的兜比臉都幹淨。
這壯漢就是鉤子幫的。
黑幫
她沉吟了一會，“哦，這樣啊。”
青歌在手上哈了兩口熱氣，將錢包裏的錢遞給明琅，然後順手將裏麵的幾張卡包括身份證全都折斷，這還不算，她起身，將壯漢的大棉襖利落脫下，拿起在雪地上的刀子，割成兩半，丟上牆頭，最後，她又毫不怕羞的剝下壯漢的剩下的衣服，讓他近乎赤裸的躺在雪地上，中間壯漢似乎是被凍醒了，青歌眼睛都不眨的一拳頭又給他砸暈過去。
媽的，黑吃黑，誰不會啊！
明琅怔愣的望著她這冷靜做壞事的樣子，心底忽然多了幾分親近，“算了，給他留條褲衩吧。”
這是青歌醒過來之後，明琅態度最好的一次。
少年長得本來就好看，眼神一軟下來，跟之前那暴躁的帥氣截然不同，瞬間讓青歌多了些許嗬護的心思。
她甜美一笑，“好啊。”
一條褲衩嘛，留就留咯，明琅高興就好。
顧玄和他的妹妹相處，也是這個樣子的吧。
明琅現在一點都不高興，他覺得自己被青歌這個傻笑迷惑了。
他低頭，看著手裏一疊錢，站起身，沒好氣說道，“我現在要去醫院，走不走？”
明盛陽醫院費快用完了，再不交就真的掛了。
青歌點了點頭，跟在他身後，一起往大路那邊走去。
“我家欠下的高利貸都是假的對吧”她出聲問道
“也不都是假的，那些字據都是真的，明盛陽腦子壞了，他們騙他！”明琅冷聲道，眼神冰涼。
“鉤子幫的人拿了明盛陽的錢不說，還給他簽了一堆債務？”青歌冷靜分析道，腳步一頓，想迴身再將壯漢剩下的那條褲衩給扒下來！
“嗯”明琅低聲應了一聲，轉過頭看了一眼青歌，突然發現她長得其實並不醜，甚至和他一樣的好看。
兩人一路無話，很快就走到路邊。
他倆站在一起，靠的很近，等著過路的車，準備搭一輛去醫院。
這破地方太窮了，連公交都沒有。
兩個人杵在路邊，顯眼的很，過路的行人紛紛看了過來，仿佛再看什麽稀奇事一樣。
“我——”青歌想了一會，出聲道，“我平時是個什麽樣的人啊”
明琅白了她一眼，哼了一聲，“你他媽就是個白眼狼。”
低頭看了一眼青歌有些蒼白的臉上，話鋒一轉，又說道，“不過今天順眼一點。”
不但沒平時那麽慫，還會和他一起坑人，最重要的是，她這是第一次去醫院看明盛陽。
總算有點良心了。
明琅比她高一個頭，仰著脖子看著雪花，嘴角似有若無的露出了一絲微笑。
她和明琅是在半夜左右到達市區的，拉蘋果的司機收了他們二十塊，順手塞了兩個大蘋果給他們，司機走的時候頂著一口西北音，跟他們豪爽道，“聽說明天是什麽聖誕節，我兒子說了，今天來賣蘋果生意肯定很不錯，來來，你倆拿著，平安夜裏保平安啊！”
兩人拿著蘋果對視了一眼，隨手往身上一擦，哢擦兩聲就開始啃了起來。
她和明琅肚子都餓，也沒啥好講究的。
“我可跟你說，明盛陽有時候能聽見我們說話，你嘴給我放幹淨點！再給他氣死了，我活剝了你！”
明琅吃的比她快，一個蘋果剩下一個核，隨手便扔進了路邊的垃圾桶裏，轉身就又開始惡狠狠的威脅她，“就這麽一個爹，你要是說點好聽的，出了醫院，咱倆還能吃上一碗熱乎麵。”
青歌吃著蘋果，笑兮兮的點著頭。
她不知道原主到底是怎麽樣的人，但既然她現在是這具身體的主人，那麽就有責任承擔起做女兒的責任。
明盛陽腦子長了東西，在醫院吊著一口氣，得動大手術，手術費也不便宜，他們家現在一窮二白，住院的錢都承擔不起。
明琅雖然脾氣不好，但是為了給明盛陽續這一口氣，前前後後不知道在醫院求了多少人，從院長到主任再到護士，甚至掃地的大媽都知道他的情況。
剛進醫院，門口的一個小護士便湊上來說，“小琅，你爸爸今天醒過來了，來的剛好，快去看看。”目光又一轉，好奇的看著青歌說，“這是你的女朋友？”
這話一落，明琅怪笑一聲，起手插兜，不屑道，“我女朋友哪有這麽醜。”
青歌淡然一笑，心道都一個娘胎滾出來的，這話說的真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我先去交住院費，你去看看他吧，記著，嘴巴給我放幹淨點！”明琅極其不放心的瞪了她一眼。
青歌比他還酷的點了點頭，插著兜就去了明盛陽的病房。
明盛陽大約三四十歲的樣子，五官削瘦，臉色蒼白。
青歌進去的時候他正在看著天花板發呆，雙眼無神，看起來很絕望的樣子。
“爸爸？”她這兩個字吐出來跟廣播一樣，清晰悅耳，卻不帶一絲感情。
病床上的中年男人眼神一閃，艱難的轉過頭，看了她一眼，瞳孔驟然一縮，仿佛受到了驚嚇，一眨眼的功夫，又暈了過去。
這什麽情況
她還沒說話呢！
怎麽就暈了？
青歌有些無辜的站在原地。
正好這時，明琅進來了，他麵無表情，眼神帶刺，全身上下散發的都是我就知道會是這樣的怨憤氣息。
“滾遠點！”明琅拉著她棉襖的帽子將她往後一拽，恨恨的瞪了她一眼。
小護士緊隨其後，看著這沉悶的氣氛，也沒說話，趕緊去看了一眼暈過去的明盛陽，檢查一番過後，起身說道，“也沒什麽大事，就是心情激動了點，情況好的話過會應該會醒過來。”
青歌理了理帽子，靠在門外，等了許久，也沒見暈過去的明盛陽再醒過來。
一轉眼，醫院已經快關門了。
明琅出了病房，看也沒看她一眼就走了。
“我沒跟他說話呢他就暈了。”青歌上前，解釋了一句。
明琅悶著頭走路，沒理她。
兩人出了醫院就站在路邊，打算等一輛迴小鎮上的車，可惜今天下雪，路上車不是很多，等了大概兩三個小時，也沒有迴去的車。
兩人不知道是誰的肚子開始叫喚起來，明琅終於說話了，“走吧，去吃點東西。”
說是吃點東西，其實也就是去路邊小攤買了還不到十塊錢的麵，上麵一層辣油，看的很不衛生，但是太餓了，兩人毫無形象的坐在那裏就吃了起來。
明琅吃麵很斯文，和混混氣息不符合，倒是青歌吃的很快，看的令人咋舌，好在動作爽快利落，沒讓人反感。
“晚上住哪？旅館嗎？”吃完了麵，渾身上下都有力了，青歌眯著眼看著這陌生的城市，眼底多了些許羨慕。
“旅館？”明琅漂亮又鋒利的眼睛滿是嘲諷，“看給你嬌生慣養的！有錢是吧？”
青歌聳聳肩，不知道哪兒又刺激這位爺了，不過她卻是沒錢。
“明盛陽的情況不好，再不做手術咱倆就要死爹了，你要是無所謂以後就繼續這樣下去吧。”
或許是今天的青歌太過安靜，他抿了抿嘴，又多說了一句，“青歌我告訴你，上學那點錢還是明盛陽私底下給你攢的，要是真心不想讀了，可以，去你們學校門口跪著，把這幾年的學費給老子跪迴來！”
說完這一段話，他從兜裏掏出了一個有些破舊的手機，撥了一個號碼，然後往前走了幾步去接電話去了。
青歌疑惑的看著他的背影，對原主越發好奇了，這身體的主人到底幹了什麽，竟然這麽不討喜。
她站在雪地上，路燈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雙眸冷淡而清澈，她看著不遠處的馬路，望著這四周的平和場景，眼底的漸漸添了幾分暖意。
這就是顧玄的世界麽？
“厲害死你了！你他媽怎麽不上天啊！”明琅罵了一句，然後蹲下神，在壯漢身上摸摸索索了幾下，找到了一個錢包，毫不客氣的把裏麵的錢都拿了出來。
“你在幹什麽？”青歌皺眉，上前將那些錢奪了過來，嗬斥道，“偷東西，你有沒有點道德心！”
明琅嘲諷的看了她一眼，說道，“喲，狗腦袋進的水還沒流出來啊，以前他搶明盛陽錢的時候，你比誰還叫喚的厲害，這時候摸他的錢，你這他媽正義善良給誰看呢？”
明盛陽這個名字一出來，青歌腦海裏又多了一段記憶。
明盛陽是這個身體的父親，大約是兩年前，他出了車禍不說，家裏莫名其妙的還多了一堆債務，據說是附近的鉤子幫騙他簽下的，一群人來明家搶了很多東西，其中就包括這些年明盛陽所有存款，當時他和明琅年幼，日子過得苦不堪言。
當然，現在也沒好到哪裏去，窮的兜比臉都幹淨。
這壯漢就是鉤子幫的。
黑幫
她沉吟了一會，“哦，這樣啊。”
青歌在手上哈了兩口熱氣，將錢包裏的錢遞給明琅，然後順手將裏麵的幾張卡包括身份證全都折斷，這還不算，她起身，將壯漢的大棉襖利落脫下，拿起在雪地上的刀子，割成兩半，丟上牆頭，最後，她又毫不怕羞的剝下壯漢的剩下的衣服，讓他近乎赤裸的躺在雪地上，中間壯漢似乎是被凍醒了，青歌眼睛都不眨的一拳頭又給他砸暈過去。
媽的，黑吃黑，誰不會啊！
明琅怔愣的望著她這冷靜做壞事的樣子，心底忽然多了幾分親近，“算了，給他留條褲衩吧。”
這是青歌醒過來之後，明琅態度最好的一次。
少年長得本來就好看，眼神一軟下來，跟之前那暴躁的帥氣截然不同，瞬間讓青歌多了些許嗬護的心思。
她甜美一笑，“好啊。”
一條褲衩嘛，留就留咯，明琅高興就好。
顧玄和他的妹妹相處，也是這個樣子的吧。
明琅現在一點都不高興，他覺得自己被青歌這個傻笑迷惑了。
他低頭，看著手裏一疊錢，站起身，沒好氣說道，“我現在要去醫院，走不走？”
明盛陽醫院費快用完了，再不交就真的掛了。
青歌點了點頭，跟在他身後，一起往大路那邊走去。
“我家欠下的高利貸都是假的對吧”她出聲問道
“也不都是假的，那些字據都是真的，明盛陽腦子壞了，他們騙他！”明琅冷聲道，眼神冰涼。
“鉤子幫的人拿了明盛陽的錢不說，還給他簽了一堆債務？”青歌冷靜分析道，腳步一頓，想迴身再將壯漢剩下的那條褲衩給扒下來！
“嗯”明琅低聲應了一聲，轉過頭看了一眼青歌，突然發現她長得其實並不醜，甚至和他一樣的好看。
兩人一路無話，很快就走到路邊。
他倆站在一起，靠的很近，等著過路的車，準備搭一輛去醫院。
這破地方太窮了，連公交都沒有。
兩個人杵在路邊，顯眼的很，過路的行人紛紛看了過來，仿佛再看什麽稀奇事一樣。
“我——”青歌想了一會，出聲道，“我平時是個什麽樣的人啊”
明琅白了她一眼，哼了一聲，“你他媽就是個白眼狼。”
低頭看了一眼青歌有些蒼白的臉上，話鋒一轉，又說道，“不過今天順眼一點。”
不但沒平時那麽慫，還會和他一起坑人，最重要的是，她這是第一次去醫院看明盛陽。
總算有點良心了。
明琅比她高一個頭，仰著脖子看著雪花，嘴角似有若無的露出了一絲微笑。
她和明琅是在半夜左右到達市區的，拉蘋果的司機收了他們二十塊，順手塞了兩個大蘋果給他們，司機走的時候頂著一口西北音，跟他們豪爽道，“聽說明天是什麽聖誕節，我兒子說了，今天來賣蘋果生意肯定很不錯，來來，你倆拿著，平安夜裏保平安啊！”
兩人拿著蘋果對視了一眼，隨手往身上一擦，哢擦兩聲就開始啃了起來。
她和明琅肚子都餓，也沒啥好講究的。
“我可跟你說，明盛陽有時候能聽見我們說話，你嘴給我放幹淨點！再給他氣死了，我活剝了你！”
明琅吃的比她快，一個蘋果剩下一個核，隨手便扔進了路邊的垃圾桶裏，轉身就又開始惡狠狠的威脅她，“就這麽一個爹，你要是說點好聽的，出了醫院，咱倆還能吃上一碗熱乎麵。”
青歌吃著蘋果，笑兮兮的點著頭。
她不知道原主到底是怎麽樣的人，但既然她現在是這具身體的主人，那麽就有責任承擔起做女兒的責任。
明盛陽腦子長了東西，在醫院吊著一口氣，得動大手術，手術費也不便宜，他們家現在一窮二白，住院的錢都承擔不起。
明琅雖然脾氣不好，但是為了給明盛陽續這一口氣，前前後後不知道在醫院求了多少人，從院長到主任再到護士，甚至掃地的大媽都知道他的情況。
剛進醫院，門口的一個小護士便湊上來說，“小琅，你爸爸今天醒過來了，來的剛好，快去看看。”目光又一轉，好奇的看著青歌說，“這是你的女朋友？”
這話一落，明琅怪笑一聲，起手插兜，不屑道，“我女朋友哪有這麽醜。”
青歌淡然一笑，心道都一個娘胎滾出來的，這話說的真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我先去交住院費，你去看看他吧，記著，嘴巴給我放幹淨點！”明琅極其不放心的瞪了她一眼。
青歌比他還酷的點了點頭，插著兜就去了明盛陽的病房。
明盛陽大約三四十歲的樣子，五官削瘦，臉色蒼白。
青歌進去的時候他正在看著天花板發呆，雙眼無神，看起來很絕望的樣子。
“爸爸？”她這兩個字吐出來跟廣播一樣，清晰悅耳，卻不帶一絲感情。
病床上的中年男人眼神一閃，艱難的轉過頭，看了她一眼，瞳孔驟然一縮，仿佛受到了驚嚇，一眨眼的功夫，又暈了過去。
這什麽情況
她還沒說話呢！
怎麽就暈了？
青歌有些無辜的站在原地。
正好這時，明琅進來了，他麵無表情，眼神帶刺，全身上下散發的都是我就知道會是這樣的怨憤氣息。
“滾遠點！”明琅拉著她棉襖的帽子將她往後一拽，恨恨的瞪了她一眼。
小護士緊隨其後，看著這沉悶的氣氛，也沒說話，趕緊去看了一眼暈過去的明盛陽，檢查一番過後，起身說道，“也沒什麽大事，就是心情激動了點，情況好的話過會應該會醒過來。”
青歌理了理帽子，靠在門外，等了許久，也沒見暈過去的明盛陽再醒過來。
一轉眼，醫院已經快關門了。
明琅出了病房，看也沒看她一眼就走了。
“我沒跟他說話呢他就暈了。”青歌上前，解釋了一句。
明琅悶著頭走路，沒理她。
兩人出了醫院就站在路邊，打算等一輛迴小鎮上的車，可惜今天下雪，路上車不是很多，等了大概兩三個小時，也沒有迴去的車。
兩人不知道是誰的肚子開始叫喚起來，明琅終於說話了，“走吧，去吃點東西。”
說是吃點東西，其實也就是去路邊小攤買了還不到十塊錢的麵，上麵一層辣油，看的很不衛生，但是太餓了，兩人毫無形象的坐在那裏就吃了起來。
明琅吃麵很斯文，和混混氣息不符合，倒是青歌吃的很快，看的令人咋舌，好在動作爽快利落，沒讓人反感。
“晚上住哪？旅館嗎？”吃完了麵，渾身上下都有力了，青歌眯著眼看著這陌生的城市，眼底多了些許羨慕。
“旅館？”明琅漂亮又鋒利的眼睛滿是嘲諷，“看給你嬌生慣養的！有錢是吧？”
青歌聳聳肩，不知道哪兒又刺激這位爺了，不過她卻是沒錢。
“明盛陽的情況不好，再不做手術咱倆就要死爹了，你要是無所謂以後就繼續這樣下去吧。”
或許是今天的青歌太過安靜，他抿了抿嘴，又多說了一句，“青歌我告訴你，上學那點錢還是明盛陽私底下給你攢的，要是真心不想讀了，可以，去你們學校門口跪著，把這幾年的學費給老子跪迴來！”
說完這一段話，他從兜裏掏出了一個有些破舊的手機，撥了一個號碼，然後往前走了幾步去接電話去了。
青歌疑惑的看著他的背影，對原主越發好奇了，這身體的主人到底幹了什麽，竟然這麽不討喜。
她站在雪地上，路燈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雙眸冷淡而清澈，她看著不遠處的馬路，望著這四周的平和場景，眼底的漸漸添了幾分暖意。
這就是顧玄的世界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