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意間她眼睛落在了一朵嬌豔的玫瑰花上,一個主意冒出來,她指著那一朵玫瑰輕輕說道:“豫王,花兒本身是美麗的,也是無害的,如果在花叢中混雜帶刺的玫瑰,那麽帶刺的玫瑰就會紮人。豫王你是好王爺,我不希望你受到傷害。”


    紫薇轉過身子,大大的眼睛純潔溫婉,帶著哀求的口吻:“豫王,你明白我的心意嗎?”


    豫王與流星迅速的交換了一下眼神,豫王挑眉,輕柔的點點頭,那眼底的溫柔迅速的擒住了紫薇的周身,他一把上前將手裏的花兒插在她鬢角:“美麗的花朵配最美的人,這一朵花隻有你佩戴。”


    見紫薇沒有扭扭捏捏把發鬢上的花朵取下來,豫王心情好極了,他一把將紫薇按在石桌上,將調試好的古琴推到她的手指下,拿著蕭坐在她的對麵,開心的叫著。“哈哈哈,真是開心,不虛此行!郡主我侯在此地就是想與你琴簫合奏一曲,等一下我在吹簫送你上路。”


    都什麽時辰了,還有閑情雅致吹簫彈琴,太陽快落山了,路上行人馬上會增加,路過此地到前麵客棧打尖住宿,還不趕緊把這些花卉搬走,早一點悄悄的溜進府裏,走為上策!想到這裏,抱怨的語句從紫薇口裏脫口而出:“好話說盡了,為何你執迷不悟?一意孤行,如果你再這樣發展下去,會惹禍上身的。”


    她轉過頭見流星呆立在一邊,不言不語,把滿肚子的火衝著他發泄著:“流星,你還站在這裏幹什麽,不把這些惹禍的東西搬走,出事了唯你是問。”


    流星一直侯在一邊,聽著兩人的對話,他見紫薇一直以豫王的安全為第一,心裏波動異常,當初他替豫王出的這個主意,旨在試探郡主,看她是不是一位貪慕虛榮、心狠手辣的人。


    他一直對紫薇出使連城的目的,抱著觀望的態度,懷疑她出於私心,借此機會徹底鏟除南寧的勢力。


    現在,一個有血有肉,活靈活現的人,活生生的站在他的麵前,她的一言一行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牽動著他的心,令他刮目相看。


    他抬起頭剛好看見豫王朝他望過來,兩人眼神交流著,估計豫王也與他的想法如出一轍,她哪裏向坊間傳聞的那樣,刁蠻任性,胡作非為,這樣的詞語放在她的身上,完全是對她的抹黑,放在南寧身上倒是差不多。


    隻有這樣的女人才可站在豫王的身邊,與他一起指點一切,豫王眼裏閃爍著,他瞳仁深處的那一絲光芒愈發明亮。慶幸發現了她的美好,而沒有錯過她。


    豫王的心思流星是最清楚的,流星不動聲色的朝豫王點點頭,跨前幾步過來替豫王幫腔:“郡主,請放心,涼亭周圍方圓幾十裏道路已經清障了,周圍沒有人過來,打擾你和豫王兩人琴簫和鳴。”


    紫薇恍然大悟,這才明白原委,路途上暢通無阻,路上沒有看見其它車馬駛過,隻有她的車隊在山間小路上疾駛,她還以為今日走運,沒有閑雜人等與她爭道。


    原來一切都是豫王在暗地裏幫助他們,紫薇忍不住悄悄打量著流星,暗暗佩服他的手段了得,沿途竟然沒有引起人們的非議,有他在豫王的身邊為他出謀劃策,是豫王的大幸也。


    紫薇被豫王的誠心所打動,十指芊芊,輕輕在琴弦上調試著,她含笑望著豫王,已經準備就緒。


    豫王滿眼含笑看著紫薇那一雙波瀾起伏的眼睛,手裏拿著蕭對紫薇微笑著,他也準備好了。他會隨時跟隨她的步伐,吹奏一曲曠世奇緣。


    “彈什麽好?”紫薇坐下來,隨手撥弄了幾下琴弦,琴聲高亢嘹亮,音質古樸***,她很快就被這一把古琴吸引過去了,


    她低著頭,打量著這一把古琴,連連讚歎著:“好琴,上好的古琴。”


    “你喜歡就送給你。”豫王對紫薇的愛慕,恐怕隨行人都看出來了,那一雙炙熱的目光炯炯有神:一曲定音,他要用一曲表達自己的心聲,希望她可以明白。


    “好琴,好琴。”行家出手就知有沒有,紫薇隨便彈了幾個音符,就看出這是一把沉睡了三百年的古琴,號稱天下十大古琴之一的東鶴古琴,這一把古琴價值連城。不知豫王是怎麽弄到手的。


    正文 第四百五十七章 心中有愛


    唳”


    突然,高空傳來了白鶴清脆高亢的叫聲。


    豫王抬頭看著天空,眼底的一絲喜色悄然迸射:“郡主你彈得真好,琴聲把白鶴招來了。”


    夕陽西下,殘留的陽光照射著一群白鶴,它們在高空翱翔,距離漸行漸近,白鶴在她的視線中慢慢清晰起來,通體白色,隻有嘴和腳顯現出肉紅色。


    “哈,白鶴真美麗。”紫薇仰望著遠處飛來的白鶴,她的心跟著白鶴跳躍著。在她的眼中,隻有一樣是她最喜歡的,白鶴飛翔的姿勢很美,如同下凡的使者聖潔無暇。


    一群白鶴在空中漫無目的的飛翔,悠揚的琴聲吸引了白鶴,白鶴在一隻通體雪白的白鶴的帶頭下,排著人字形飛到了這裏,它們繞著花亭轉了一圈,發現了山坡的下麵有一個水塘,紛紛落下來,在水塘的周圍嬉戲著。


    這群白鶴彼此交談著,歡笑著,其樂融融,猶如一個大家庭一般,相互扶持,充滿著快樂,充滿著溫馨。


    白鶴千姿百態,有的用長而尖的嘴,在水塘裏不停的挖掘埋在泥巴深處的東西吃,是草根?還是魚?還是蝦?


    不得而知。


    除貪吃的外,還有的白鶴對舞相戲,有的盤旋競飛,有的仰頸高歌,有的親昵示愛。


    白鶴給紫薇帶來了快樂,在她眼裏都是白鶴的歡歌笑語,一雙癡迷的目光,跟著白鶴在打轉著:“嗬嗬,白鶴真可愛。”


    “是啊,動物有動物的語言和動物的習性,也有它們的生存方式。”豫王驚喜於她的表現,一個小小的動物都能在她心中產生共鳴,洗滌著孤寂的內心,給她帶來意想不到的愉悅。


    漸漸的他的眼睛變得清明起來了,藏在內心深處的一個謎團慢慢解開了。


    前一段時間,當高公公從宮裏迴府,給他帶來一個驚人的消息時,他驚呆了。


    公公發現他的情形不對,就把剛才的話再向豫王小心翼翼的重複一遍:“豫王,老奴在宮裏聽見公公在議論,郡主向皇上請纓要求到連城去賑災。皇上賜郡主為都察禦使,過不了幾日郡主就要啟程。”


    他張大嘴巴好長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當公公再說一遍時,他才確認自己沒有聽錯。


    恰好此時,流星趕過來,豫王就把公公的話複述了一遍,他驚奇的發現流星與他得到消息的表情是一模一樣的,無法相信這個消息的來源之處是對還是錯。


    流星好半天消化了這個消息,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驚叫起來了:“這……這……怎麽可能,豫王你別開玩笑,連城是王爺的封地,王爺身體不好就將連城交給郡主掌管,郡主嫌連城偏遠,隻是窩在京城貪圖享受,從來不過問連城,導致連城極弱難返,災荒連連,變成了啟國的重災區。朝廷的一些大臣都知道哪裏不好辦,誰也不敢老虎頭瘙癢,自討沒趣。她這不是活膩了,沒事找事。”


    麵對流星的質疑,豫王早就心裏有數,他隻是肯定的點點頭:“這個消息是真的。”


    流星呆了一下,過一會兒猛的拍著自己的大腿,有一些崩潰的直唿著:“有意思,這個郡主不鳴則以,一鳴則驚天下。”


    流星的話在明顯不過了,啟國兩大郡主臭名昭著,惡名遠播,南寧的惡是惡在明處,大家都看見了,而紫薇的惡隻是道聽傳說,迄今為止還沒有幾個人見過她的真容,如果不是太後下懿旨要她入宮覲見,恐怕人們到現在都不知道這個紫薇郡主的真麵目。王爺把她保護得太嚴實了。


    他幾次與紫薇相見,都沒有發現她的惡,可是他腦子裏還是無法徹底消除道聽傳說的哪一些惡。


    到底是惡?


    還是善?


    他無法分辨了,百思不得其解,隻好屈指輕輕敲打著桌麵,搖搖頭嬉笑著:“這個郡主行為舉止怪癖,令人匪夷所思。”


    兩人坐在書房裏琢磨了半天,也沒有猜出她的動機是什麽?流星眼中殘存的一絲欣賞漸漸消退,他做出大膽的推測:“豫王,在下愚見,郡主請纓去賑災是沽名釣譽,為自己撈取某些資本。”


    豫王默然,他也想不通一個女子為何這樣做,真是今古奇觀。


    現在他想明白了:她心中有愛。


    一雙清純的如同一朵滴著露水的雙眸,溫柔似水,在這張清雅無匹的外麵下,包裹著一顆悲天憫人的博愛之心。


    “嗬嗬嗬,幸好他發現了她與眾不同的一麵,如果因一念之差錯過了她,他將抱憾終身。”豫王滿心歡喜,目光隨著她的目光落在了白鶴的身上。


    水塘邊,


    一隻白鶴正在追逐著一隻頭部猩紅,兩腳鮮紅,全身雪白的白鶴,它在用長而尖的嘴梳理著白鶴漂亮的毛發,口裏發出示愛的親昵聲。


    豫王眼睛一亮,他指著這一對白鶴說道:“郡主,我們就以這一對白鶴為原型,即興演奏,可好。”


    “這……”紫薇這不下去了,目光遊移著,躲閃著豫王的追隨,霎時,臉上紅彤彤的,白鶴親昵的行為,讓她一個女兒家如何彈奏得出來,何況這裏還有她的夫侍、府裏的侍衛,如果被他們看見了這一幕,再加上他們彈奏的曲子,稍微有一些音律知識的人,就可聽出男歡女愛的親昵聲,讓她以後如何在府裏抬起頭做人。


    “嗬嗬嗬,郡主,曲子由你挑選。”豫王不合時宜的笑起來,紫薇又羞又惱,恨不得將前麵的一群不懂事的白鶴給趕走。


    “郡主是你先來,還是我先來。”豫王步步緊逼,不願錯失良機。紫薇臉紅得像是從染缸裏浸染過的一塊紅布,她低著頭,啃哧著不敢言語,被逼急了,她咬著唇瓣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即興演奏可以,但是,必須換一個題材,不能以那一對白鶴為題。其它的題材都可。”


    “好,一言為定。”豫王大喜過望,紫薇流露出了羞怒交加的小女兒家的真性情的一麵,這一麵也是他最喜歡的,突然,他內心深處劃過了一個大膽的推測:說不定她的那些夫侍都是擺設,紫薇與他們沒有發生任何關係。


    “哈哈哈,有趣!”豫王從紫薇含羞的表情裏發現了她的這個秘密,真是喜出望外,他不敢再逗她,怕把她逼急了害羞躲避他跑了,那才劃不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於是,他忙點頭答應:依她,彈奏什麽曲子都可以。


    紫薇坐下來,臉隱在陽光底下,另半張臉暈紅透亮,長長的睫毛覆蓋了羞澀的大眼,伸出雙手放在古琴上麵,感受著琴弦所帶來的冰冷感和熟悉感。


    略微過了一會兒,纖纖玉指,撥動琴弦,一竄行雲如流水的古樸渾厚、空靈飄逸的琴音,在指尖緩緩流淌,悠遠淡雅的聲音仿佛將紫薇帶入到那飄渺的時代。


    豫王眼裏閃過一絲喜悅,他站起來,靠在涼亭上,置身在花海中,風吹起紫色衣袍,伴隨著豫王的好心情,衣袍越吹越高。


    悠揚的簫音緩緩升起,化開了豫王心中的幽思,美妙的蕭音把花亭裏的這幅水墨畫卷,所蘊含的寓意深刻的揭示出來了。


    簫聲一轉,忽然拔高,展示出一鶴衝天的,曲頸向天歌、笑傲江湖的雄姿。


    琴聲猶豫了一下,沒有跟上節奏,她靈機一動,跳空了幾個音符,悠悠彈奏著,顯示白鶴撲騰著翅膀,在空中展示著自己優美的舞姿,漂亮潔白的柔順的毛發,張開翅膀悠閑自在的飛翔著。


    白鶴似受到感染,有一隻白鶴“唳”的一聲鳴叫,它帶頭撲騰著翅膀衝上了天空,隨著叫喚,一隊隊白鶴從他們頭頂飛過,它們舒展著輕盈的身子,為人們表演著各種隊形,在空中跳著舞蹈,有“一”字,有“v”,還有“w”字,隨著白鶴隊形的不斷變換,白鶴優美的舞姿更加引人入勝,把人們帶進了一個崇尚自然,沒有殺伐,沒有紛爭,悠閑自在的桃花源之地了。


    一人撫琴,一人吹簫,心意相通,其樂融融,配合得天衣無縫。


    蕭者高亢明亮、琴者婉轉陰柔。琴簫合奏出了千般柔情,萬般婉轉,那是共曆尋找知音的映證,是繁華褪盡、滄桑過後的釋然。


    正文 第四百五十八章 歸心似箭(一)


    “駕”


    兩匹駿馬一前一後奔駛在官道上,朝十裏坡疾駛。


    太子身穿月白色常服,腰上係著一條精致的灰色腰帶,頭發上係著灰色發帶,騎在紅鬃烈馬上,衣袂紛飛,無限華美。卓越的氣度,英俊的容顏,透露著一種與身俱來的霸氣。


    蔡建騎在黑馬上,今日他隨便穿了一件藏青色的衣袍,沾了灰塵的藏青色外衣掩不住結實的身板,看著跑在前麵的紅鬃烈馬,眼裏閃過一絲妒意和羨慕。


    他們已經連續奔跑了三天三夜,紅鬃烈馬依然精神抖擻,沒有任何倦怠,如果不是太子顧及到他的黑馬跑得慢,放緩了速度,估計紅鬃烈馬早就跑得沒了影子,任他喊破喉嚨,也無濟於事。


    兩人心情不同,感覺不同,狀態也不同。


    太子歸心似箭,精神抖擻,騎在寶馬上,凝視著遠方。似透過高山看見遠處的京城,期待見到佳人。


    蔡建跟在太子後麵疲於奔命,三天三夜沒有停下來歇息,他略顯疲憊,馬兒穿過山坡時,他發現馬兒速度不如前,如果他不揚鞭催促著馬兒快跑,黑馬就會落在紅鬃烈馬後麵一大截。


    這樣跑下去。人困馬乏,不是個辦法,看來要勸太子歇息了。隻要太子肯停下來歇息,他才能停下來靠在馬兒的身上眯一會兒,養足精神繼續上路,不會耽誤太子的好事的。


    想到這裏,他強打精神,在心裏權衡了一下,隻要不誤事,太子應該會采納他的建議的。


    他掃視著四周,把周圍的地形看了一遍,開始盤算起來了,翻過這個山坡,照這個速度,估計明日下午就可到達京城。


    蔡建驅馬向前,太子似是有意等著他,黑馬很快就趕上了太子的紅鬃烈馬,來到太子的身邊,與太子的紅鬃烈馬並駕齊驅。


    蔡建眼裏滑過一絲喜色,他拿著馬鞭指著前麵的山坡路口,清清被風吹啞的嗓子:“太子,我們翻過這一座山,再行三十裏,就可到達十裏坡,在十裏坡我們該歇息一下了,連日奔跑了三天三夜,人吃不消,馬兒也吃不消了。”


    他摸摸沾滿灰塵的毛發,心疼的拍拍馬背,黑馬似感應到主人的憐惜,馬上嘶鳴的叫了一聲,吃力的朝前奔駛著:“太子,你瞧,馬兒乏了,也餓了,到了十裏坡,你在涼亭裏歇息一下,我牽著馬兒找個有水源的地方,讓馬兒飲幾口水解解渴,在給馬兒添一點料,我們隨便啃幾口幹糧,吃飽喝足就啟程,估計今晚可到達一個集市,在哪裏找個客棧打尖歇息,明日一早就趕路,估計下午就可達到京城。”蔡建騎著黑馬,側過腦袋,把他的想法竹筒倒豆子,劈裏啪啦倒出來,側過腦袋觀察著太子反應。


    太子對蔡建的建議無動於衷,唯獨對“十裏坡”這個地名感興趣,這三個字落在太子耳裏,不知怎的,太子心裏動了一下,他好像有一個感覺紫薇就在十裏坡等著他。


    “薇兒,你在何方?”


    “你在十裏坡等著我嗎?”


    這幾個問題交疊在一起,不斷的在他腦子裏閃現,刺激著太子的神經,高高揚起的白衫,在他眼前飄蕩著,寬大的袍袖幻化成一個白色身影,她站在涼亭裏遠遠的注視著小路,等待著一個儒雅的身影的到來。


    他伸手摸摸灰色發帶,這是他用玉佩給紫薇交換的,今日他特意把它係在墨發上,就是專程趕迴來見她,並且送她一程。


    忽然,他有一些不安起來了,內心深處有一個聲音在警告他,如果這一次沒有見到紫薇,他會抱憾終身的。


    抓住韁繩的手骨節泛白,韁繩一抖,猛然大喝一聲:“駕”紅鬃烈馬嘶吼了一聲,以日行三百公裏的速度飛快的奔駛,他還嫌馬兒跑得慢,舉起馬鞭在空中虛晃了一下,催促著馬兒跑得更快了。


    紅鬃烈馬揚蹄出其不意從蔡建身邊擦身而過,揚起漫天灰塵,鋪天蓋地的朝著他壓過來。


    紅鬃烈馬揚蹄嘶鳴嚇了蔡建一跳,打斷了他的哆嗦,他一下子沒有留神,很快就被卷起來的灰塵,罩在揚塵裏。


    馬蹄揚起的灰塵蒙住了他的眼睛,他趕緊閉上眼睛,捂著嘴巴屏住唿吸,側過腦袋,躲避再一次揚起的灰塵暴,蔡建胯下的坐騎受到強烈的刺激嘶鳴起來,差一點把他從馬上甩出去。


    等他睜開眼睛一瞧,官道上除了滿天揚起的灰塵,早已不見了一紅一白、一人一騎。


    蔡建急忙穩住身子,朝著罩下來的灰塵,提氣揚聲大叫起來了:“慢一點,等等我。”


    遠遠傳過來一句冷冽的聲音鑽透層層的灰塵,遠遠送過來一句話:“廢話少說,快一點跟上。誤事唯你是問。”


    這一下不是紅鬃烈馬把他嚇一跳,而是太子變臉把他嚇一跳了,他低估了郡主在太子心中的地位,他忙收起自己的一些小算盤,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揚起馬鞭對空虛晃了一下,一抖韁繩,他學著太子的口氣嗬斥著黑馬:“籲,快跑,跟上紅鬃烈馬,誤事了唯你是問。”


    駿馬得令撒開四蹄奔跑起來了,很快衝進了灰塵中,在遮天蔽日的灰塵裏,他眯起眼睛,細細的分辨著,尋找到了墨發飛揚的白色背影,揚聲唿喊著:“等等我。”


    紅鬃烈馬速度放緩,他很快就跟上來了,與太子相差十幾步之遙,他剛準備喘一口氣時,突然,眼前一花,紅鬃烈馬帶著一抹白衫揚蹄又急速奔駛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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