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一閃,在寢宮裏不見了,走出寢宮柳萌揚起頭,將自己的衣領往上提了提,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如果這個時候南寧看見柳萌的樣子保證肺都氣炸了,前後完全判若兩人。


    其他夫侍各懷心思,一個挨著一個溜出了寢宮。


    柳萌出府了一趟,出動了他所有的關係,也沒有發現霍鳴的蹤跡,估計,他心情不佳,毒藥提前發作,已經客死在異鄉。


    他計得意滿排除了異己,不久的將來他就會接替霍鳴在府裏的位置,由第二的位置升為第一,順理成章成為南寧府管家,這就是他追求的目標。


    一股喜悅漸漸的塞滿自己的胸腔,他邁著輕快的腳步匆匆的趕迴府,迴到自己的院子,把自己梳洗一番,準備到寢宮去給南寧匯報,突然,一位下人跑進府悄悄的告訴柳萌:“公子,霍公子迴府了。”


    他一驚,所有的喜悅在一瞬間化為烏有,隨手把桌上的一盤水打翻在地,咒罵著:“老天怎麽瞎了眼,不把他收去。”


    霍鳴突然迴府打破了柳萌的好夢,他走進寢宮,見到南寧就行禮:“郡主,霍鳴知罪,任郡主處罰。”


    南寧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他的麵前拍拍他的胸脯,咬著牙齒罵道:“你好大的膽子,誰給你的權力,竟敢打我的人,霍鳴,你行啊,你長本事了吧,誰借你的膽子。如此囂張。”


    霍鳴低著腦袋,一言不發,任南寧罵得狗血噴頭也不辯解。


    平時囂張的他,此時夾著尾巴做人,他聳拉著腦袋,直到南寧罵得唾沫橫飛也不敢啃聲,南寧一見,更是火大,給他機會為自己辯解,他也不給自己的這個機會,沉著一張臉給誰看。


    “難道冤枉你了?”


    南寧從牆上取下鞭子,“啪”的一聲,鞭子打得霍鳴皮開肉綻,衣袍生生打破了一條長長的口子,從裏麵滲出了血絲。


    霍鳴還是保持著原來的姿勢,任鞭子打在他的身上,南寧兇狠的罵著:“狗奴才,你怎麽不死在外麵?今日看誰可以救得了你?知道自己大限已到,跑迴府贖罪。也該拿出一點誠意,你看看你的樣子,哪裏有一絲悔意?你說,迴府幹什麽?”


    一鞭子打斷了昔日的恩寵,霍鳴知道,被打的夫侍向南寧告狀了,狀告霍鳴囂張跋扈,在郡主府獨斷專行,沒有經過郡主的允許,擅自毒打他們,把他們身上的傷痕作為證據呈給南寧看。


    南寧相信了證據,氣得她吹胡子瞪眼,發誓要教訓這個飛揚跋扈的家夥,打掉他的囂張氣焰。今日如果沒有讓南寧發泄夠,她是不會饒過他的。


    所以他咬著牙齒,任南寧鞭打。也不辯駁,而是背微微彎著,保持著畢恭畢敬的模樣,接受南寧的處罰。


    南寧坐在高位上,看著下麵卑躬屈漆的霍鳴,心裏暗暗氣消了一些:哼!對付男人的手段就是要狠。昔日霍鳴多氣派,威猛,桀驁不馴,被她幾鞭子整治下來了。


    “迴府幹什麽?說!”


    等南寧的氣發泄完了,霍鳴才轉過身子,拍拍手,這時,從雕花木門外,走進來了四位個頭高矮,胖瘦差不多的美少年,這四位美少年穿著紅袍,低著腦袋,眼睛看著腳尖,一個跟著一個走進來,來到南寧的麵前,不敢抬起頭看南寧一眼,而是齊齊下跪,模仿著向陽的聲音:“奴才給郡主請安。”


    火紅的一片令南寧眼睛一亮,火紅的後背拱起來,紅袍微微發抖著。


    “抬起頭來。”南寧手裏拿著鞭子,鞭子輕輕的在地上畫著圈圈,她眼裏閃過向陽的身影,心裏一動。


    四位少年嚇得渾身發抖,眼角掃過鞭子在地上畫著圈圈,鞭子上還掛著霍鳴身上的一塊碎布,這一塊碎布將他們的心撕成碎片,將霍鳴叮囑的一番話忘得幹幹淨淨。他們感覺前途一片迷茫,不知霍鳴把他們帶進府幹什麽?


    “郡主是你們的主子,主子叫你抬起頭,你們應該怎麽做?”霍鳴頭也沒有抬,低聲提醒他們。


    四位少年聽命緩緩抬起頭,整個動作仿佛是出自一個人似的,動作一致,步調一致,聲音一致,看到南寧心花怒放。


    她聲音和緩了許多:“走近一點。”


    四位少年看著霍鳴,見霍鳴點點頭,他們就走到南寧麵前,離她十步之遙停下來,南寧下了椅子,在他們四人麵前轉悠著,她從前看到後,隻見四位少年眉目依稀有些像向陽,她心裏明白了霍鳴出府去幹什麽了。還是霍鳴了解她的心思,心裏更是歡愉。


    霍鳴一直站在旁邊默默注視著南寧,觀察著她的表情,看見她伸手捏捏他們的胳膊,拍拍他們的後背,摸著他們光滑的臉蛋,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悄悄的鬆一口氣,知道他這一關度過去了。他又重新獲得南寧的信任,自己在南寧府依然是第一。


    一雙嫉妒的眼光射向他,不用迴頭,霍鳴就知道這一雙目光是誰的,哼!跟我鬥,你還差一點!


    柳萌眼裏閃過一絲失落,這麽好的一次機會既然讓他逃脫了,他還是技高一籌,自己甘拜下風。以後要謹慎小心,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不能被他抓住把柄,否則會遭到他的報複的。這是一個有仇必報的小人。在府裏立足的唯一希望,寄托在郡主的身上。


    他的眼光轉向南寧,隻見南寧托起一位少年的下巴,仔細端詳著,眼前出現了一張陽光似的圓圓臉,她的眼裏波光盈盈,唇角掛著一絲笑意,她眉毛微微揚起,手一揚,一顆紅色藥丸對著霍鳴激射過去:“有心了,你送給我的厚禮我收下了。你把他們帶下去好好調教一番,今晚就由他們四人侍寢。”


    這招雖然險,但是險中求勝,他還是賭對了。他手裏拿著藥丸,直到這個時候他才敢抬起頭,眼角掃過柳萌,他麵色死灰一片,他眼裏閃過譏諷:你永遠也不是我的對手。隻有我才能讓郡主高興。


    霍鳴天天跟在南寧的身後,察言觀色,琢磨著南寧的心思,知道她想要什麽?不想要什麽?他作為一個管家最清楚南寧府的財物狀況。南寧府可以說是最富有的府邸之一,府裏的寶物琳琅滿目,目不暇接,應有盡有。


    目前沒有什麽東西可以引起南寧的興趣,要想重新獲得南寧的芳心,必須另謀出路,想出其他的計策。否則,他死路一條,會被南寧淨身出府的,死在外麵她的眉毛都不會皺一下,就當他是府中的一個匆匆過客。


    獲得信任的一點,就是覺得他還有用。


    霍鳴漫無目的的在街上閑逛著,不知不覺的逛到了畫坊麵前,他站住了,腦子裏閃過畫師筆下的陽光少年。


    這位少年掃去了他心裏的烏雲,給他心裏注入了一縷陽光,讓他找到了希望,南寧對向陽念念不忘,他投其所好,想出新的招數,一定會讓她喜不自禁,樂不思蜀。


    左手輕輕敲著額頭,他思考這:“一幅畫可以引起她的興趣,激起她心中的渴望,得不到的是最好的,如果得到了豈不是更好。可以定身打造,在民間尋訪長相酷似向陽的美貌少年,李代桃僵,一樣的可以令她歡悅。”


    解鈴還須係鈴人,成也向陽,敗也向陽,唯一可以解憂的就是向公子。


    想到這裏,他急不可耐從戲班子,酒樓,賭坊、青樓到處查找,終於在一次看戲的過程中,邂逅了四胞胎,他就跟著四人來到後院,看他們卸完妝以後,個個生得眉清目秀,十分漂亮。骨子裏自有一股撩撥人的魅力,


    他轉到他們麵前細細端詳了一番,更是大喜,眉目之間除了一股柔媚之氣以外,長相有些像向陽。


    他看了滿心歡喜:“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苦苦尋找的人原來藏在戲園子裏,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太好了。”


    花重金為四胞胎贖身,帶到一個青樓裏,請來青樓的男妓專門調教他們如何侍候女人。


    剛開始這四胞胎不願意,他就下死手狠狠的打,打得他們跪地求饒,表示願意跟隨他的時候,他才請最好的郎中為他們療傷。


    他把四胞胎帶迴府,,當成向陽的替身,獻給南寧,果然,南寧大悅。


    當晚南寧就寵幸了四位美少年,龍鳳顛倒纏綿了一天一夜,很快他們就成了南寧的男寵。


    正文 第四百一十章 施美男計


    天一亮,有一位夫侍悄悄的溜進柳萌的院子裏,給他說事,告訴他:“郡主連四位少年叫什麽都不問,當晚就寵幸了他們,實在是難以相信。郡主被四位來路不明的人迷得七暈八素,四位美少年不離郡主的前後左右,把我們這些夫侍扔到一邊,讓我們在府裏如何立足。公子你要為我們做主。”


    知已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柳萌有苦難言,他連對方是什麽來路都不知道,怎麽與他們鬥?


    他們的心思是一樣,害怕南寧喜新厭舊,討厭他們,將他們逐出府,那將是死路一條。


    所以,他關注府裏的一切變化,對府裏的一切動態掌握的十分清楚,當郡主與四位少年龍鳳顛倒纏綿之際,他就派人暗中查探四位少年的來曆,終於讓他查到了,四位少年是四胞胎,大的叫鶯歌,老二叫鶯紅、老三是鶯韻,老四是鶯語。是戲園子的台柱,在一次演戲中被趕出府,走投無路的霍鳴遇上了,花重金替他們贖身。帶迴府。


    霍鳴采用美男計網住了郡主的心,重新獲得了郡主的信任,真是計高一籌。


    柳萌不動聲色聽著他在說,其實心裏如翻江倒海起伏不定,夫侍哭喪著臉對柳萌吐苦水:“今早,霍鳴侯在寢宮門外,等著郡主起床,郡主起床後,他就進入寢宮,指揮四位少年服侍郡主,其他的夫侍被侍衛擋在寢宮外,一律不準進入,等郡主梳洗完畢,用過早膳後,郡主和霍鳴帶著四位少年出了寢宮,看架勢是準備出府。”


    平時與柳萌交好的這一位夫侍,將肚子裏苦水倒光了,也沒有聽見柳萌發表自己的見解,心裏不由更急,郡主出府,以前都帶上他和柳萌,如果這一次不帶他們兩人,說明他們是真的失寵了。


    無論如何他要爭取這個機會,他進一步發著鬧騷,挑撥著他和霍鳴的關係:“不知霍鳴安的什麽心?將府裏的夫侍都撇在一邊,隻是留下他的人,霸占郡主,沒有安好心。撇下我我認命,可你在府裏的地位與霍鳴不差上下,把你撇下,我都替你抱不平。”


    柳萌陰沉著臉,手一揮:“不能坐在這裏坐以待斃,好處不能盡被霍鳴占盡了,我們也上去看看。”


    霍鳴立即站起來,抄近路來到府門口,可是已經晚了,南寧坐在攆車內,後麵跟著一輛馬車,霍鳴騎著高頭大馬出府了。


    柳萌站在原地,沒有挪動腳步,手扶著門框恨恨的盯著那一輛馬車,他們有什麽資格坐進馬車,看你神氣個什麽?最好出府撞死在外麵,永遠不要迴來。


    他們就這樣目送著車馬消失在道上,知道自己已經失寵了,心裏湧上了百般的滋味,兩人悶悶不樂迴府喝悶酒去了。


    自此,倒霍鳴運動宣告失敗。南寧府還是霍鳴的。


    豪華攆車行上道,行人紛紛避讓,路上的一些好男兒趕緊躲得遠遠的,生怕被南寧看中,不擇手段的弄進府做她的夫侍。


    霍鳴坐在高頭大馬上,一路開道,很快就穿過鬧市,在通往皇宮的那一條路上停下來。等著攆車靠近。


    攆車緩緩行到他的身邊停下來,霍鳴挨近南寧,南寧問道:“你的消息準確嗎?”


    霍鳴信誓旦旦拍著胸口保持著:“郡主,消息絕對可靠,紫薇郡主今日進宮,她進宮必經過這一條路,我們就侯在這裏,可以與紫薇郡主相遇。”


    “郡主,我認為上一次打賭,是紫薇郡主與向公子合夥耍詐。今日一定不會放過他們。為郡主討迴公道。”


    霍鳴這幾句話戳到南寧的痛處了,南寧對上次打賭輸掉的銀票和連城的事情一直耿耿於懷,將連城拱手送人,不甘心!


    霍鳴給南寧獻計,使她大喜,一股恨意在心中膨脹著,她就坐在攆車裏,拋出魚竿等著魚兒上鉤。


    這時,遠遠的傳來了一陣風鈴聲,一切按照霍鳴預料的進行,都在霍鳴的掌握之中。


    紫薇果然來了。


    …………!


    霍鳴眼睛落在四胞胎身上,思緒早就如雪花一樣紛紛飛飛。想了很多,很多………!


    “輕一點,郡主,好痛啊。”直到四胞胎在眾目睽睽之下勾引南寧,引起南寧色心大起,伸手滑進豔麗的紅袍捏住兩粒紅豆時,他無病呻吟的大叫。


    才把霍鳴飄出去的魂給拉迴來,霍鳴站在一邊,看著四位少年旁若無人的大現殷勤,眼裏閃過一絲精光。哼!得意忘形,死得快。


    南寧舒服的喟歎著,眉毛朝上一挑:“妹妹,我的這幾個美夫如何?”


    紫薇楞了半天,她也沒有想到堂堂的一國郡主,竟然敢在大街上公然與她的夫侍在調笑,這樣的事情在她眼皮底下發生,令人匪夷所思:不知廉恥。


    向陽的眼睛一直被豔麗的紅袍所吸引,暗暗心驚。


    他的心與紫薇的心微微有些不同。有一種預感:不妙!


    南寧的這幾個夫侍眉目之間都有幾分長得像他,神態舉止著裝都模仿著他,如果不是他親眼所見,真是難以相信這個惡女找了幾個替身當街羞辱他。


    向陽這才明白狩琪話中深意了:“得不到的是最好的。”


    試想,作為郡主,她一直趾高氣揚,唿風喚雨,要什麽有什麽,什麽都沒有難倒她,現在,她竟然相中了紫薇的夫侍,為了他失去了連城,十萬兩銀票,損失巨大,還沒有得到夢寐以求的東西,讓她深感受挫。


    她必然會尋找各種借口尋絆滋事,他則成為南寧手中的一張牌,隨時會針對他,鬧出一些糾紛,令紫薇防不勝防


    狩琪料事如神,原來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他早就料到了南寧會不甘心受挫,會想辦法報複的。


    這就是惡女的本性。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向陽想通了這些環節,臉上一片灰敗,一股恨意湧上來,如果不是紫薇把他當賭注,也許不會把他逼上這一條絕路,他的手不知不覺的握成拳,牙齒咬得咯咯響。


    一雙噴火的眼睛從四位夫侍的身上轉到紫薇的身上,滿含怨怒。紫薇無視苦大仇深的臉,她探出腦袋,一張姣好的麵容在他眼前放大,他死死的盯著紫薇,不言不語,眼裏充滿著怒意。


    紫薇微微一笑,安慰著他:“不要緊張,這一次我不會讓她的陰謀得逞的,你也放穩重一些,不要露出破綻,你應該明白狩琪的用意。”


    向陽死寂的臉上才產生了一絲裂痕,他現在無計可施,唯一的一條路就是跟著紫薇走,他咬著牙齒,不情不願的冷哼著:“郡主,我相信你。這一次你無論如何也不要害我了。”


    紫薇橫了他一眼,向陽明白那一眼是何意:你別無選擇,隻有與她合作,同仇敵愾打贏南寧,他們才會有勝算,否則讓南寧采取拖延的戰術,貽誤進宮的時辰,然後她到皇上那裏告她一個欺君之罪的罪名,讓皇上治罪。


    真是煞費苦心,


    這個惡女歹毒的心腸!


    哼!


    南寧的如意算盤打得真好,她基本上是傾巢而出,讓從未謀麵的四煞和酷似向陽的四個寵夫同時出門,在她必經之地采取文攻武衛的做法,難住她。


    南寧當街調戲美男,就是想辦法激怒她,讓她失去理智,大罵南寧,這樣做正好中了南寧的計。


    向陽漸漸看懂了紫薇眼裏的深意,他死去的心終於死灰複燃,重新燃起了一絲希望。


    他退到一邊,這不是男人的戰場,這是女人的戰場。


    妒忌會讓人蒙住雙眼。產生恨意。


    攆車門緩緩打開,一隻胳膊橫到她的麵前,一隻雪白的柔荑搭在黝黑的胳膊上,黑白對比在陽光底下十分醒目,紫薇緩緩抬步邁下攆車,被向陽扶著來到給她備好的椅子上坐下。


    她從前麵的矮桌上捏起一塊糕點放進嘴裏,慢條斯理的嚼著,許久才曼聲道:“姐姐,光天化日之下,這裏沒有任何屏障,姐姐就這樣在眾目癸癸之下,做出一些苟且之事,不怕世人笑話。妹妹不諳此道,為何非要逼迫妹妹下攆車,汙了妹妹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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