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府與郡主府如何能比?


    月月細細品味著,想通了其中的緣由,她親自來到郡主府,不僅沒有見到公子,反而看見紫薇府的氣派,心裏酸澀難當,眼淚不知不覺的又流下來了。


    管家氣哼哼的、駕著馬車尋到了客棧落腳。叫小二端來膳食,擺上桌。


    管家默然無語瞧著落寞的小姐,笨嘴笨舌,不知如何開導小姐釋懷。


    月月坐在椅子上,望著窗外寥落的星辰,鬱悶寡歡,公子的音容笑貌在她眼前徘徊著,始終無法揮去。


    哎!


    月月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這一次歎息與在陸府時的歎息不同,這一次歎息是她內心真實的反應,在陸府的歎息,是為了博得管家的同情,把管家拉到自己的身邊,與她站在一起,幫助她度過情關。


    來到這裏,她才發現希望與現實存在著巨大的落差,僅僅一個下人憑借著郡主府的權勢,仗勢欺人驅趕他們,月月就心灰意冷。


    她的這一段感情說不定是鏡中緣,池中月,也許隻是她一廂情願的執念,希望渺茫。


    月月從桌上拿起一個布包,從包裏拿出繡球,抱在懷裏:“繡球你告訴我,當著全錦城的麵,你選中了公子,你就是三媒六聘之證據,你說算不算?”


    繡球在她的懷裏滾過來滾過去,似在告訴月月:“算。”


    管家見到月月這個樣子,心裏幹著急,瞧著一桌的膳食擺在哪裏,無人問津,而月月自怨自艾的在抱怨著,無法走出這一段陰影,他生怕此事對月月打擊太大。


    隻好走過去接過月月手裏的繡球,擱置起來,輕聲說道:“小姐,你今日未曾用膳,現在,客棧的夥計把膳食端進來,你好歹吃一點吧?”


    管家幾乎用哀求的聲音哀求著月月。


    麵對一桌的好菜,她索然無味,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哎!


    月月抱起桌上的繡球,起身走進了內室,把門關上了。


    哎!


    又一聲歎息輕輕的傳出門外,敲打著管家,令他心痛不已,他站立在門外,生怕月月想不通發生意外,到時無法迴府向老爺交代,於是他貼近門,輕輕敲打著門,安慰著月月:“小姐,你千萬不要胡思亂想,說不定何管事沒有騙我們,公子還沒有迴府,等公子迴府,何管事告訴公子,小姐來尋找他,小姐百裏尋夫的一片誠心,一定會感動公子的,公子興許會來找小姐的。”


    管家站在門外,反複提起公子,就是想用公子打動月月冷卻的心,讓她生出希望,不要犯傻做錯事。


    他貼在門框上,仔細傾聽著,沒有聽見裏麵有異常的響動,他心裏暗暗的鬆了一口氣,也許他剛才的做法生效了,公子已經深入月月的內心,隻要提起公子的名諱,她就產生出新的希望,放棄了輕生的念頭。


    管家不敢輕易的離開,端把椅子坐在門邊,守護著月月,不再嘮叨,給月月留下反思的空間,讓她心靜一靜。


    管家的猜測是對的,夜深人靜,折騰了一天的月月,她也累了。她躺在床上,怎麽也睡不著,此時公子占據了她的整個胸膛,合上眼睛就看見公子背對著她,不理睬她,任憑她怎麽喊公子,公子也沒有迴過頭看她一眼,令她傷心欲絕。


    眼淚不知不覺沿著臉頰流下來。心裏又開始傷心了。


    她閉上眼睛,雙手合十,唿喚著內心深處不為人知的一麵,寄希望於仙女姐姐,期盼奇跡再現:“仙女姐姐,仙女姐姐,請你告訴月月,月月如何才能找到公子?”


    “仙女姐姐,你不能不管我,你把公子還給我?”


    眼前一片漆黑,夢境裏虛無一片,什麽也沒有,仙女姐姐也棄她而去。


    一行清淚流下來,月月心裏一片黯然:“公子你好絕情?你接了繡球為何棄我而去。我找到這裏來了,你都不願見我一麵,我就是這樣令你厭惡嗎?”


    低低的哀怨聲傳出來,管家心裏發顫,他的心裏也產生了怨恨,如果月月發生了意外,他一定要這一位薄情寡義的人陪葬。


    “不信,你就試試。”管家恨恨的咒罵著,他替小姐不值,這樣薄情寡義的人,還留戀他幹什麽?


    “哎!”


    他歎了一口氣,搖搖頭,小姐就是一個癡情的人,好不容易認準了一位公子,誰知中途會發生這樣的變故。


    哎!


    天意弄人!


    “……小心火燭,小心火燭。”


    “……小心火燭,小心火燭……”


    房外隱隱傳來更鼓聲


    夜幕降臨,暗夜壓抑著讓人無法唿吸,天上掛著零星的星,一顆流星劃過天際,很快就消失了。


    一個黑影從樹上快速的閃出,躍上屋頂,仔細傾聽著屋裏的動靜,一聲女子的哀怨聲幽幽的傳出來,阻止了黑衣人前進的步伐,


    黑衣人朝四周看了一眼,觀察著周圍的情景,尋找女子幽怨聲音的來源處,他默然了一會兒,折轉身子,趴在屋頂上,揭開了屋頂上的幾片瓦,他瞳孔微縮,屋裏漆黑一片,什麽也看不清。


    這時,屋裏月月哀怨的聲音持續不斷的傳過來,泄露出了她哀怨纏綿的悲涼的情緒,他心中暗暗驚唿:此女子是個情根深種的人,這樣的女子會害了公子的。


    “一不做二不休,不能有婦人之仁,否則貽誤戰機,錯失機會。”


    “殺死她。”


    麵巾下一雙眼睛閃過一絲猶豫,最終他咬咬牙,狠下心腸:


    從懷裏掏出了一枚匕首,對著床上的月月射過去。


    突然,門打開了,銀光一閃,兩枚匕首同時射出,一枚匕首將射向月月的匕首從中途打落,一枚匕首射向屋頂,從洞開的小洞裏射出去:“大膽,誰敢夜襲我家小姐?抓住你定不饒你。”


    管家從屋外躍出來,大聲吆喝著,從洞開的小洞裏竄出去,躍到屋頂上,遠遠的隻見一個黑影快速的竄出去,從屋頂跳下去,融入黑夜裏了。


    正文 第三百九十五章 誰是兇手


    “站住,膽敢夜襲我家小姐,你是活得不耐煩了,抓住你去見官。”管家緊緊盯著黑影,踩著琉璃瓦,急奔過去,在黑影的身後大聲恐嚇著。管家的怒吼催得黑影跑得更快了。


    “管伯你在哪,我怕。”月月的哀號聲從客棧裏傳出來,直逼他心裏的最低的防線。


    “不好,小姐嚇壞了。”他猶豫了一會兒,收住奔跑的腳步,就在一瞬間黑影消失不見了。他狠狠的朝地上吐了一口痰,恨恨的罵著:“抓住你老夫第一個不會饒過你,定讓你挫骨揚灰。”


    他沿著來路,踩著琉璃瓦,躍下去,從客棧的正門走進來。


    月月頭飾歪斜,披著一件外衫,她被剛才的情形嚇壞了,驚慌失措的站在掌櫃的身邊,混在客人裏,到處尋找管家,見管家過來,一下子撲在管家的懷裏,眼淚像潮水一樣湧出來,外衫披在身上抖索著。


    管家擁著月月,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哄著:“別怕,管伯會保護小姐的,放心。”


    管家安慰了半天,月月的情緒才穩定下來,管家伸手把月月頭上的頭飾扶正,將外衫的扣子係住。把她臉上的淚水給擦掉,拉著月月的小手,注意觀察眾人的變化。


    客棧裏的客人都被黑衣人攪得不得安寧,有的客人衣衫不整,有的披著一件外衫,一邊扣扣子一邊跑出來,互相打聽著是怎麽迴事。


    “怎麽迴事?”


    “怎麽迴事?”


    “謀財害命。”


    “誰敢跑到這裏來謀財害命?”


    “酒肆裏的老板說得對極了,昨日的話,今晚就應驗了。”


    “老兄,何時了,你還在賣關子,現在不是你說書的時候,到底怎麽迴事?你快說。”


    “昨日我在酒肆裏喝酒,老板見我是走南闖北的生意人,就好心的提醒我,叫我晚上睡覺放驚醒一些,最近有一位江洋大盜來到了京城,專門打家劫舍,做一些偷雞摸狗,梁上君子的行當。嚇得我晚上睡覺不安穩,睡覺也不敢脫衣衫。抱著包袱睡覺以防萬一。”


    “我也聽說了,這個梁上君子武藝高強,官府都奈何他不得,我們還是尋一個安全的地方去住客棧吧。”


    “掌櫃的,你這裏不安全,我們要求退房。”


    “對,退房。換一個安全的地方住店。在這裏擔驚受怕,命喪黃泉劃不來。”


    在議論中,人們弄明白了,今晚客棧裏來了一位黑衣蒙麵人,他是作惡多端的江洋大盜,來此謀財害命,被人趕跑了。


    許多客人都是遠地跑長途做生意的,他們帶著做買賣的銀票,跑了很遠的路,路過此地打尖歇息。誰知竟遇上這等謀財害命的事情,出門在外,謀財謀生,命比財更為重要。


    月月混在人群中,緊緊挨在管家身邊,聽著人們的議論,眼裏閃過驚懼,她悄悄的拉拉管家的衣袖,小聲說道:“管伯我怕,此地不宜久留,我們也換一個地方吧。”


    月月小聲的嘀咕,被身邊的一位走鏢的大漢聽見了,他上下打量著月月說道:“這一位姑娘,看你這一身打扮,應是富家小姐,你出府在外得小心應對,多帶幾個隨從,這樣才會安全。”


    月月嚇得渾身打了一個哆嗦,管家拍拍她的肩膀,低聲說道:“不怕,有我,我會護著你的安全的。”


    管家欠身對著大漢微微抱拳行禮:“多謝仁兄好心提醒。”


    就拉著月月退後幾步離開眾人,以免被別人認出來了,今晚受害者是小姐,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議論會讓小姐產生更大的恐懼。


    他遠遠的站在客棧裏冷靜觀察著形形色色的眾人。注意聽著人們的議論,希望能從中尋找出一絲蛛絲馬跡,他敢肯定,兇手不是圖財,而是謀命。


    眾人七說八說,也沒有給他提供有效信息,他望著群情激昂的臉,通過大家的議論,他陷入了深思,月月從來都沒有出過府,與外界沒有任何來往,不可能與人結怨,是誰想謀害月月?要想找到兇手,唯一的一種辦法就是迴到現場尋找線索。


    想到這裏,他就把月月拉到身邊,低聲對她說道:“小姐,你就站在掌櫃身邊,哪裏都不要去,我到客房去拿東西,一下就迴來。”


    管家提起客房,月月就打了一個冷戰,她緊緊抓住管家的胳膊不放鬆:“哪裏好危險,不要去。”


    “小姐不怕,惡人已經被我打跑了,他是不會再來的,盡管放心,我們的東西都在客房裏,我去把房間裏的東西提出來,換一間房好嗎?”管家盡量用十分輕鬆的口吻跟月月商量,打消了月月的顧慮,月月抓住袍袖的手漸漸放鬆:“快一點迴來啊!我等你。”


    “小姐不怕,我馬上就過來。”管家壓低聲音答應了一聲。


    月月呆在原地不敢動,眼巴巴的瞧著管伯,悄悄離開眾人的視線,返身來到了地字一號客房。


    他把客房從裏到外仔細看了一遍,觀察著周圍的環境,從洞開的小洞裏射進了一縷月光,地上銀光閃爍。突然,他的眼光落在了地上兩把匕首上,一把匕首是他射出來打落企圖謀害月月的匕首,那是他的,另一把匕首是兇手想謀害小姐的,還有一把匕首落在屋頂上,沒有射中兇手,被他逃跑了。


    他從地上撿起匕首反複掂量著,他站在床邊,沿著床沿往上看,從洞開的小洞裏看到外麵,他估計兇手趴在屋頂上,趁著月月在睡覺,想殺死月月。然後神不知鬼不覺、逃之夭夭。


    兇手隻是沒有料到,今晚他心裏有事,擔心月月想不通出事,他根本就不敢入睡,一直守在月月的門邊,隻要聽見有異動,馬上就警覺起來了。


    當兇手踩著琉璃瓦接近月月的房間時,他就汗毛豎起來,感覺不對,從門縫裏注意著兇手的行動,當一縷銀光閃進來時,他同時推開房門,將匕首射向對方,破壞他的陰謀。


    緊跟著提氣從洞裏躍上屋頂,發現兇手對周圍的環境極為熟悉,借著夜幕很快逃離了現場,在現場留下唯一的證據就是那把匕首。


    而這把匕首沒有任何特征,十分普通,現在唯一的一點就是沿著這一把匕首尋找線索,隻要找到這一把匕首是從哪一個鐵匠鋪打的,誰買了這一把匕首,行兇的人就會浮出水麵。


    他把匕首揣好,提起包袱就出來了,找到月月,月月緊挨著管伯站著。


    被兇手一攪合,眾房客睡衣已消,他們圍著掌櫃,你一言我一語,打聽著小道消息,一致認為,江湖大盜已經來到了這裏,把客棧作為今晚行兇的目標,謀財害命。他們都覺得此地不安全,吵吵鬧鬧要退房離開是非之地。


    掌櫃的將盜賊大罵了一通,然後好言好語的勸著:“諸位,大家遠來是客,雖然出現了一點小小的意外,我也沒有估計到,歹徒已經被趕跑了,現在已經安全了。你們就留宿一晚吧,現在半夜三更哪裏還有客棧。”


    掌櫃的話一針見血點出了他們心中所慮,現在已經夜深了,他們人生地不熟,也不知到哪裏尋找客棧。


    有的客人知道掌櫃說的是實話,京城人流量很大,客棧早就客滿了,他們才找到地處比較偏僻的龍門客棧來打尖住店。


    管家和月月也是繞著京城轉了半圈,找了幾家客棧,都是客滿,他們才循著別人推薦的路徑,找到了這裏,哪裏想到,還沒有睡安穩,就遇上了一個半夜三更謀財害命的江湖大盜,嚇得人們魂不守舍。


    所以,客人覺得龍門客棧不安全,方便江湖大盜作案,一窩蜂的選擇離開此地,掌櫃見他好言好語勸說著客人,客人根本就不吃他的這一套,還是要求退房,急得掌櫃大罵殺手:“半夜三更的哪一個挨千刀的,跑到我這裏鬧事,如果被我抓到我一定剁掉你的手腳,抓你去見官?”


    掌櫃憤憤的罵著,一晚上的好生意被一個黑衣蒙麵人給攪黃了,氣得他暴跳如雷。


    他雙手叉腰。衝著外麵罵著:“你個藏頭露尾的小人,梁上君子,你個鼠輩,你有種就下來露個臉,老子痛痛快快的陪你打一場,藏頭藏尾的算什麽好漢。”


    “小二拿家夥,你們今晚不要睡覺,給我巡視,發現可疑的人馬上抓去見官。”掌櫃大聲吆喝著,店裏的夥計全部拿起刀、劍、棍子站出來,圍著龍門客棧巡視著。


    掌櫃虛張聲勢的咒罵了一番,並做好預防措施,已安客人的心,眾人提著包袱漸漸的安靜下來了,


    掌櫃心裏暗暗鬆一口氣,趁勢再造勢,揚聲喊道:“諸位,侍候不周,讓大家受驚了,我在此像大家賠不是。請諸位多多包涵和見諒,我以我項上人頭作保,今晚我們一定會保證大家的安全,請諸位安心的住下來。”


    掌櫃的大罵了一通歹徒以後,又信誓旦旦作保,恩威並施果然這一招很是奏效,客棧裏的客人的情緒穩定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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