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向陽大大落落的在紫薇耳邊,神神叨叨的說著一些狠說,絲毫不理會眾人的目光,紫薇的心情好受一些。


    紫薇臉上的紅暈漸漸消退,暗暗思附著:幸虧向陽是個馬大哈,路邊人的議論他沒有留心,否則被他得知了,以後不知如何尋找機會打趣自己,這樣的玩笑話很是難堪,有些人真是吃鹹飯操淡心。


    世人眼拙,自己明明是一副嬌美的模樣,貌美如花,為何就沒有人識破女扮男裝的真麵目,被一套男衣遮住了眼睛,誤以為世上還有美如畫的男子,這樣的男子也招男人喜愛?平白惹人笑話,牽強附會扯出一個龍陽之好之說,真是鬱悶。


    紫薇悄悄上下打量著自己的這身裝扮,怎麽看也不完全像龍陽少年啊?渾身上下顯現著少女陰柔之美。


    哎!


    眼拙啊,


    可歎啊!


    世人笑我太瘋癲,


    我笑世人看不穿。


    瞧向陽一副懵懵懂懂的樣子,也是什麽也不懂,就隻會鬥狠。當紫薇聽見向陽準備要去砸賭坊的牌子時,她心裏一沉,這個莽撞的二愣子,連對方是何來路都沒有摸清楚,就去鬧騰,這樣會打草驚蛇的。


    對方在明,我們在暗,如果對方是個陰險的小人,躲在背後放冷箭,射你一劍,你連對方是何模樣都不清楚,對方的底線更是不知,你哪裏有幾多勝算?真正是被鬼射了,連報仇的機會都尋不到。


    這樣的蠢事隻有向陽去做,府裏的幾位公子就他是屬豬的,不動腦筋,紫薇眼睛一翻就問:“你喜歡吃豬肉嗎?”


    向陽一喜,馬上接口答道:“郡主真是好,知曉我喜歡吃豬肉,今日你贏了銀子,是準備到酒樓裏請我吃肉吧,走,走,京城最好的酒樓是福瑞酒樓,不悔酒樓的酒菜也不錯,但是,不悔酒樓離不悔賭坊太近了,不安全,公子叫我把你安全帶迴府,你在我身邊我也安心,我們就換一家酒樓,我帶你到前麵的好再來酒樓,好再來酒樓新近來了一位廚子,我帶你去嚐嚐新廚子的手藝,包你滿意。”


    見到吃喝向陽就食欲大開,如數家珍的把他認為最好的酒樓都數一遍,想引起紫薇的食欲,跟著她沾沾光,一起去吃喝。


    正文 第三百二十四章 懵懂少年


    向陽為人極為豪爽,他隻要贏了銀子,不管是在府裏打賭贏了,還是在賭坊裏賭骰子贏了。他都好客,把贏的銀子一般都拿出來請府裏的公子吃喝,府裏的公子也樂意與他下注,賭點位,就是看中他為人爽快,絕不拖泥帶水,像個娘們一樣扭扭捏捏的把贏的銀子藏東藏西,舍不得拿出來瀟灑一番。


    所以,向陽在與紫薇打交道的過程中,也帶著豪爽,依著他簡單的思維就是:郡主今日贏銀子了,他又幫著郡主躲過一劫,今日郡主一定會請他喝酒吃肉。


    他滿麵帶笑的拉著紫薇往西街走,帶她到好再來酒樓去:“郡主,好再來的廚子做的飯菜極好吃,你吃了好再來酒樓的好飯好菜一定會迴味不已,包你下次還會再來。不信,你就進去試試。”


    紫薇見到向陽一臉燦爛的笑容,差一點崩潰了:“豬是笨死的。”這個答案差一點脫口而出,不知怎的,她見到這張充滿陽光的笑臉,紫薇不忍撕破陽光似的燦爛,隻得把“豬是笨死”的調侃咽下去了。


    這個單純的向陽,沒有經過世俗的磨練,潔淨的猶如一張白紙。


    這個向陽何時會成熟,如府裏的其他公子那樣充滿睿智。難怪狩琪不許他出來大鬧賭坊,隻是叮囑他把她安全的帶迴府。原來是知道他的德性,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哎!


    這個笨豬。


    俗話說。對牛彈琴。可她想把這句俗話改為“對豬彈琴”。


    一個懵懂無知的豬。一個不諳此道的豬,一個充滿陽光的豬,刀架在脖子上還渾然不知的快樂的公豬。


    橫看豎看,紫薇也沒有看出向陽身上有何優點?


    紫薇暗暗叫屈:“父王啊,父王啊,你為何會看中這個豬?他有何好?”她到現在都不明白父王怎麽會選中了他。


    紫薇悄悄打量著他,橫挑眼睛豎挑鼻,除了長得陽光以外,就是一個頭腦簡單的懵懂少年,哪裏還有其他的過人之處?她對向陽不禁產生了好奇。


    紫薇暗暗的腹誹著,把向陽貶得一無是處,想到“對豬彈琴”時,紫薇不禁偷偷的樂了,她掩住眼中的笑意,用手背捂住嘴,吃吃的笑著,一股壓抑不住的笑聲,從她嬌嫩的唇瓣裏擠出來:“嗬嗬”


    向陽見到紫薇吃吃的笑著,也樂開了懷,郡主與他有同感,一個正常的人,誰不愛喝酒吃肉,又不是和尚和尼姑,戒食葷腥。


    向陽學著相國寺的不戒和尚那樣,雙手合十對著紫薇插科打諢:“不戒和尚莫怪,出家人不食葷腥,可我向陽是俗家弟子,俗家弟子不戒葷腥,喜愛酒肉,酒肉穿腸過,俺喜歡。不戒師傅莫怪。”


    “撲哧”紫薇再也忍不住了,笑起來了:“你真是幸運,還可以吃到豬肉,你可知,豬是怎麽死的。”


    向陽得意洋洋的揚揚眉毛,這麽簡單的問題還是問題嗎?他隨口答道:“這麽簡單的問題還用思考嗎,豬當然是被人殺死的。”


    “哈哈哈,告訴你吧,豬是笨死的。”紫薇掩著小嘴,忍住笑意,實在憋不住才告訴呆頭呆腦的向陽。


    向陽楞了一下,反問紫薇一句:“胡扯,豬如何會笨死?”


    “哈哈哈”更大的笑聲從紫薇的嘴裏傳出來,向陽愣頭愣腦的見紫薇笑得前赴後仰,許久才明白這個女人話裏有話,第一直覺告訴他,這個女人八成在損他,話裏是什麽含義?他還沒有弄清楚,隻聽見一陣刺耳的咯咯咯笑聲傳過來,刺激著他大腦神經,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是笑他笨。


    紫薇趁著向陽還未明白過來,忙鑽出紅袍,扭動著身子想跑出去,還沒有等她的身子脫離向陽的牽製,突然,她的身子一緊,跑出去幾步的身子被緊緊的拉迴來了。


    紫薇的笑凝固在唇邊,向陽一張放大的臉怒氣漸盛:“你這個惡女,成天無事生非。你可知為了找你,我跑了多少地方,你不僅不念著我的好,反而嘲笑我,早知你是不會念著我的好的人,當初我就不該救你,讓你被那群賭棍抓去吊著暴打一頓。”


    這個家夥就是不會說話,她隻是笑他不動腦筋,他就唧唧歪歪的說了一大堆不著邊際的廢話,救她是他的職責,連他的職責也忘記了?竟然跑到她的麵前邀功:“哼,你就是個小氣鬼。我的死活關你什麽事,你有本事你就不來啊。誰叫你來?”


    向陽也火了,紅袍抖得嘩嘩的直響,他圓睜雙眼,冷聲哼道:“如果不是狩琪叫我來,我還不想來哪?來救你討不到好,不如不來。”


    紫薇也不讓步,一隻手叉著腰,一隻手指著路口,她斜視著向陽:“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你走啊,有本事你走啊!”


    學著向陽的樣子,她單薄的身子抖了抖,把向陽朝路口推,向陽的臉上早就失去了笑容,緊鎖著眉毛,厚實的嘴唇抿起,似乎隱忍著一股怒氣。


    她把袍袖特意的抬起來,揚起手在他麵前晃動著,袍袖裏碎銀子晃動得直響,向陽耳尖的聽著袍袖裏的碎銀的響聲,眼裏的怒火更盛,他想起了三堂會審的那一幕,這個惡女竟然還真的把他的月銀給扣下了,將他逼上梁山,現在又再動什麽壞心眼,讓他聽著銀子的聲音,心裏如貓爪抓似的難受:“你個惡女,誠心氣我?”


    單薄的身子掛著紅袍,小手緊緊拽著紅袍的袍角,朝她的身上扯,挑釁著他的底線,一點麵子也不給他留,把他朝外推:“你走啊。有本事把銀子去贏迴來,在到好再來去買酒喝啊?沒本事就幹瞪眼,看著別人吃香的喝辣的。”


    這一張利嘴,啄得向陽體無完膚,紫薇這一句話算是戳中了向陽的要害,她真是那壺不提提那壺,他最怕別人提起賭坊的一幕,輸了下人的銀子,最後被逼迴府拿了屬於自己的銀票,結果又輸了,還被當成賊活活的被冷麵神羞辱了一番,這個仇還沒有報,這個惡女就是不讓他省心,還要在他的心窩裏捅一刀,美其名日跑到賭坊來為他報仇。


    他堂堂的一個男子漢竟然要一個小女子庇護著,這個女人就是愛財,不僅把他逼上梁山,也把自己逼上梁山,陷入險境裏,如果她有個三長兩短,所有的過錯豈不由他一人承擔?


    鬼才相信這個女人有這麽好心,是為他出頭,好說不好聽!


    他作為她的貼身侍衛,最知她的秉性,喜歡新奇的玩意,尋求刺激,風箏也不玩了,在府裏尋不到樂子了。


    八成是尋個借口,自己悄悄的溜出來,跑到這裏贏銀子,尋求新的刺激,贏了一堆銀子自己樂翻天,把過錯往他身上推,如果發出了何事?他將會成為千古罪人,被王爺責罰。


    難怪狩琪破戒,給他一筆獎賞,打消他趁機到賭坊裏尋絆滋事,把他所受的委屈狠狠的撈迴來妄念,命他速速出來尋找,找到把她帶迴府,原來也是算準了她的這個貪玩的特性。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他急急忙忙的趕來把她救出來,原來兩人都會算計,唯獨他憨厚老實,惟命是從,還招人恥笑。


    真正是可氣!


    狩琪也會算計!


    這個女人閑著無事,更會算計人,骨子裏就是壞!


    說不定迴府,狩琪把他們之間的約定向她稟明,她會一口迴絕,那他的所有的希望全部泡湯。還會引來一場笑話:石榴裙下的笑話!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江湖混亂,江湖險惡,幹嘛救她,趁亂幹脆讓他們一刀砍死她,更省心。


    向陽聽見紫薇的嘲笑,恨得牙齒咬得咯咯的直響,他站住,把紅袍掀開一個口子,低頭看著懷裏的這個小女人,忘記了她此時危險的境地,賭氣把她朝外趕著:“你出去啊,出去最好被他們一刀砍死,我就省心了。”


    紫薇的小腦袋窩在他的腋下,小臉埋在他的懷裏,他的胸脯急劇的起伏著,他被紫薇氣得差一點失去了理智。


    紫薇抬眸向上看,一縷刺眼的陽光從紅袍縫隙裏灑進來,打在她的臉上,一直被裹在紅袍裏,突然之間,見到向陽,習慣了暗黑的紫薇,一下子被耀眼的陽光刺得睜不開眼,她的眼睛閉一下,再打開,稍為適應了外麵的情景。


    看見向陽怒氣衝衝的圓圓臉,他抓著她的肩膀朝外推了幾下,作勢要把她趕出紅袍,把她推到眾人的眼皮底下曝光。


    “你混蛋,找死啊,我死了,你休想苟且偷生的獨活?我要你陪葬。“紫薇氣唿唿的伸手掐著緊致的腰,掐了幾下,他動也不動任這個小女人上下其手,在他身上作惡。


    紫薇強脾氣上來了,見他沒有還手,相反還有著藐視的意思,更是令她無法釋懷,換了一個地方,在他的背部用指尖狠狠的掐著。


    鬧得向陽火氣更大了,他伸手抓住她的小手,恨恨的低吼著:“大街上,你鬧夠了沒有,今日都是拜小梅所賜,迴府我定會好好的修理這個臭丫頭。”


    正文 第三百二十五章 玩起心眼


    向陽賭氣的一句話,點中了紫薇心中的疑惑,狩琪怎麽會知道她到賭坊,怕她有危險命向陽來護她。


    此事隻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她和小梅知道。


    現在狩琪和向陽都知曉她來到了賭坊,此消息隻有一個人知道:“小梅”


    難道是小梅親口告訴他們的。臨出府時,她靈機一動想出了一個主意,命小梅戴上她的發飾,裝成她的樣子躺在床上。露出滿頭的珠釵迷惑府裏的公子。以為郡主昨日太累了,躺在床上還在睡覺。


    小梅怕怕的,哀求郡主饒過她:“郡主你放過奴婢吧,要是被府裏公子知道了,非打死我不可。”


    她哄著小梅安心躺下,反複吩咐小梅堅持住,等著她迴府,她以為很快就可以把事情搞定,等事情塵埃落定以後,她立馬就趕迴來。自己也沒有想到會出來這麽久。


    剛才沒有想到這一層關係,現在他們已經擺脫了賭坊人的追蹤,鬆懈下來了,從向陽口裏得知他的消息來源之處,是從小梅那裏得到的。


    紫薇腦子閃過不好的念頭,暗暗擔心,不知小梅現在怎麽樣了?


    紫薇抬起頭打量著這個心無城府的向陽,向陽見紫薇大眼閃過一絲疑惑和擔憂,他馬上意識到了自己嘴巴快,一句無心的話引起了她的懷疑,暗暗懊惱自己的多嘴多舌,有些話沒有經過大腦的思考,就貿然的溜出來,令她懷疑,如果在路途中發生了變故,還真是不爽,這個女人鬧起來那是不分場合的。


    向陽擁著紫薇,別過腦袋漫不經心的望著別處,裝著沒有聽見她的問話,把話岔開:“郡主,我們繞過賭坊的正門,避開這些混蛋,就安全了,快一點走。”


    紫薇現在把全部心思都放在小梅的身上,見向陽不願迴答她的問題,特意岔開話題,她就知道了結果了,暗暗替小梅擔憂,狩琪見小梅假扮她,助她離府,會不會為難小梅啊?這個狩琪罰人的手段真是令人匪夷所思,毫不留情,就憑他對付向陽也是不留情這一點上來看。小梅定是受了不少委屈吧!


    小手落在他的腰上,不動了,慢慢的收迴來擱在向陽的腰帶上,紫薇緊緊的抓住他的腰帶,她添了添幹澀的唇瓣,聲音暗啞:“你告訴我,小梅如何?”


    向陽這一下多了一根弦,低下頭反問紫薇:“她能如何?”


    紫薇心跳加快,暫時把她與向陽之間的糾紛放到一邊,扯扯他的腰帶:“你告訴我,是小梅告訴你,我到賭坊裏來的,小梅沒事吧?”


    風水輪流轉,這下輪到向陽占上風了,他現在也開始學會動腦子,把被動的局麵扭轉為主動。


    他也學著狩琪的樣子,不直接迴答她的問題,隻是答非所問的自言自語:“每個人要為自己的行為承擔責任。錯了就要罰,這是郡主自己定的規矩。誰可更改?”


    “啥,我何時定了這個規矩?府裏的規矩都是狩琪定的,直到現在她都沒有插手府裏的相關事務,她何時定過相關處罰的事情,啊,莫不是……”紫薇不敢想下去。


    她隻是試探著問:“你說具體一點好不好?小梅到底怎麽樣?”


    話說得這個份上,其實紫薇如果稍為冷靜一下,就應該猜出結局,可是事關小梅,她就失去判斷力。開始不冷靜了。


    紫薇越是急,向陽就越是不急,向陽死活不再開口說話了。隻是目光落在紫薇的芊芊十指上,用眼神與紫薇交流著:“你說呢?”


    紫薇擰著他的衣領,恨不得撲過去狠狠的咬向陽一口,她心急如焚,偏生眼前的向陽是一副愣頭愣腦,豬頭的樣子,渾然不知自己哪裏做得不對,令紫薇不開心。


    他懵懵懂懂的,睜著一雙圓圓的大眼時而看看她的手,時而望望她的眼睛,紫薇手腳發軟,嘟嘟著:我害了小梅,莫不是被砍掉了手,喂狼了。”


    這個狩琪狠起來比誰都狠,狩琪估計在責怪小梅,不該幫著她出府,砍斷她的手指責罰她。


    “這下糟了,害死小梅了。”


    紫薇越想越後悔,不該把小梅牽連進來,她嚇得手腳發軟,身子微微傾斜,往一邊滑倒,腰上一緊,發軟的腰身被向陽強健有力的大手緊緊攬住,她的身子無力的靠在他的肩膀上,向陽緊緊的抱著她,以防她滑倒。


    “撲哧”頭頂落下了一聲輕笑,難得見到這個女人軟弱的一麵,向陽幸災樂禍的忍不住恥笑出聲。


    他借機要挾著紫薇:“你好酒好肉招待我,我就告訴你實情。”


    她堵著氣正準備鑽出紅袍時,突然從紅袍的一角,發現賭坊的門口有些騷動,遠遠見到肥胖的身子從賭坊的門口擠出來,胖子問著守門的人:“小四哥,看見那個小子出來了沒有?”


    守門的小四搖搖頭,冷著一張臉反問了一句:“你們這麽多的人折騰了半天,連一個毛小夥子都抓不住,怎麽反過來問我?”


    胖子嘿嘿幹笑了兩聲:“今日也是出奇,這個小子比泥鰍還滑,跑到牆邊就不見了,興許裏麵有暗門,但是,這堵牆莊家不讓拆,隻有見門就守著,這個小子耐不住饑餓肯定會滑出來,到時,我們就手到擒來,一定會把這個小子抓住的。”


    守門的小四不屑的冷哼了一聲,不再搭理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胖子。


    如果不是他沉不住氣,跳起來的早,也許他們早就抓住了這個小子,何至於到現在連個影子也不曾見到,害得他們也不知會守到何時,才會稍微輕鬆一些。


    胖子尷尬的笑著,也知今日沒有沉住氣,過早的打草驚蛇,令這個小子有所警覺,趁亂滑掉了,剛才在賭坊裏,陳申已經訓斥了他一頓,訓得他老羞成怒,又不好開口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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