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陽眼眸閃了一下,倪視著狩琪優雅的背影,恬靜而淡然。


    狩琪抬眸望他淡然的笑了笑:“今日難得有空,聚在一起,坐吧。”


    向陽就坐下來,下人馬上送了一壺茶,給他滿上,悄無聲息的退下去了。


    坐了半個小時了,狩琪也不搭理他,全當他是空氣、是擺設。


    你不熱情,向陽反客為主,主動與他說話,他就哼唧幾句,甚至默不作聲。


    這是何待客之道?


    今日怎麽都中邪?


    向陽氣哼哼的一把搶過狩琪手裏的書,扔到矮塌上:“還看、還看,你也不怕被字淹沒了。成天隻讀聖賢書的書呆子,這個時候也不想個辦法阻住他們鬧事,她一下子招惹了冷麵煞星和邪神,也不怕被他們整死,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人,膽子也大。”


    向陽哆哆嗦嗦坐在那裏絮絮叨叨。


    狩琪微笑著倪視了眼,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你平日就是書看少了,才會養成急躁的性子。”


    他伸手把書拿過來。隨手翻了幾頁,不緊不慢安慰著向陽:“沒事。”


    向陽臉一沉:“今日沒心情聽你說教,沒事,你憑什麽說沒事?你就不怕出事?興許你就是喜他們鬧事?我身為郡主的貼身侍衛,我可怕郡主有閃失。那兩個煞星真的鬧開了,任九頭牛也拉不迴來的。郡主鬧出來的亂攤子?你收?”


    狩琪笑了笑:“到哪裏去尋他們?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守株待兔。”


    向陽啞然了;是啊,郡主是不會迴寢宮的,他們必然到處尋找郡主的蹤跡,如尋不到郡主,說不定他們會來找他的。


    想明白了這一點,向陽又安心的坐了一會。


    坐著,坐著,他的心又煩躁起來了。


    向陽趴在檀木方桌上,不耐煩的敲打著桌子:“太陽快下山了,鳥兒已經迴窩了,怎麽還沒有看見他們人影?莫不是他們已經找到郡主,躲在哪個地方在修理她。郡主現在正等著我們救命?”他不由緊張起來了,由下向上的睨視著狩琪優雅的側影,恬靜而淡然。


    狩琪瞧著向陽緊張的樣子,笑著搖了搖頭。


    “你真的不怕他們出事?”向陽滿臉疑惑。


    狩琪淡淡的笑一笑:“沒事”


    向陽鬱悶的問:“天色已暗,我們到郡主的寢宮去看下吧,看郡主是否偷偷的溜迴寢宮偷藏起來了。”


    狩琪心一沉,心底柔軟的一塊地方似是失落了一些東西,小小的身子喜倚在他的懷裏,扯著他的頭發告狀:“袁野欺負她了,叫他去教訓他,如果袁野服他,就去請求父王,讓他成為公子之首。”


    他馬上就拉著她的小手,當著她的麵說的袁野心服口服,第二天,王爺就破格把他升為五公子之首,自此不管誰欺負她,他當仁不讓的成為郡主的護花使者,許久眾公子都對他有看法,對他不理不睬,不冷不熱的敬而遠之。


    他也不在意,不管她任性調皮,還是霸道不講理,他依然故我的一如既往的護著她。


    何時如今日這般,事情鬧的不可開交,也不曾找他解圍。


    他的這份自信突然消失,使他的心被抽空了。


    向陽不耐煩的站起來,在屋裏走來走去,自言自語的說:“沒事,沒事當然好,如果有事我們都跑不脫,都要擔責。”


    他轉到狩琪的麵前同看著雲淡風輕的樣子就有氣,平日他是最佩服他的這種處事不驚的行為,可今日他看到就不耐:“也不知你在掂量什麽?到了這時你還沒有動靜。我跟你賭,郡主在寢宮被兩位大神伺候的要吃掉了,如何?”


    向陽掏出一百兩銀子往桌上狠狠一拍:“可以走了吧!”


    向陽猛地拉開門,帶著一股氣扭頭衝出去了。


    狩琪望了望桌上的銀子,慢慢站起身,把銀子裝進闊袖裏,不疾不徐的走向門口。


    向陽聽著身後的腳步聲,圓圓臉跨下來,哼了一聲,明白了,又被一個腹黑的人算了一計,等什麽?等他的一個賭?袁野訛詐他的銀子是擺在明處,而狩琪從不與他賭!可每次都是被他激的失去了分寸,四平八穩的被他拿捏的死死的,最腹黑的人就是他!


    蕭瑟地夜風。卷著落葉飄舞。帶飛二人地衣袂。前者廣袖輕揚瀟灑脫俗。後者甩著胳膊帶著一股怨氣。


    向陽驚訝地看著洞開的雕花大門。側臉見狩琪含笑地眼。不知怎的今日看見他的這張臉就心理酸澀不是滋味。


    狩琪邁著優雅的步子走進去了。向陽狠狠的剜了優雅的背影一眼,這才抬腿跟了進去。


    進了門,卻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


    曹鳳正在滿屋裏到處搜索郡主,被子也被掀開了,床底下也被掏空了,櫃子也被移開了,他正站在房裏梁上居高臨下的四處掃描著。


    除此以外,再沒有別的人在。


    月光從窗外爬進來,落在屋裏,把屏風後麵一團抖動的陰影拉得歪歪斜斜。


    “嗖”的一聲,曹鳳從屋梁上躍下,一腳踹開屏風,露出了縮成一團的身影。


    “滾出來”曹鳳怒喝一聲。


    小梅抖抖索索的抱著腦袋從地上爬出來:“公子饒命,奴婢沒有侍候好公子,奴婢下次不敢了,這就去給公子端茶。”


    小梅心裏暗暗叫苦:“郡主啊,你可害死奴婢了啊,這個煞星太可怕了。”她縮著腦袋準備悄悄的從他的側麵溜出去。躲避冷麵煞星。


    “站住,郡主在哪裏?”曹鳳冷凝的凝視著她。刮起一股冷風似要把她給凍住。


    小梅的頭更低了,嚇的腿直打哆嗦,語不成句的哆嗦著:“奴,奴婢不知,郡,郡主未迴。”


    “哼”


    狩琪一把握住揚起的手,溫潤的聲音似要消融他的冷意:“何必與下人計較,一個下人如何得知郡主的去向。”


    向陽掃視了一眼弄得亂七八糟的房間,轉眸對著小梅使了個眼色:“你真的是會偷懶,屋裏也不好好打掃,你就不怕郡主責罰你”


    小梅聽出了弦外之音,感激的望了向陽一眼,馬上彎下腰清理著弄亂的屋子。


    一會兒,屋裏就被小梅麻利的收拾好了。幹幹淨淨,整整齊齊,一塵不染。看不出剛才所遭受洗劫的痕跡。


    狩琪緊盯惴惴不安的瘦小的背影,想到那個嬌小的小女人使出詭計,整的曹鳳鼻血噴薄而出的狼狽相,不禁抿嘴而笑。


    曹鳳正在氣頭上,看見狩琪嘴角噙著戲笑,又勾起了無名之火,怒容滿麵,“抓住那個惡女人,我定不會饒她。”


    他瞪了狩琪一眼,警告的意味很濃,意思是不準狩琪插手他們之間的恩怨。


    向陽濃眉一揚:“如何,還不是被一個小女人給整治了。”


    他還真是哪壺水不開提哪壺,曹鳳恨不得一腳踹過去,寒著臉,重重的哼了一聲:“都怪袁野那個死性不改的毛病犯了,這才上了惡女人的當。”


    向陽不鹹不淡的說,“還不是你們心存念想。”


    曹鳳的俊顏瞬間變色,他勃然大怒,“休得胡說,別人不知,難道你也不知,我怎會對那個惡女人心存念想?”


    向陽見他動了真怒,知道他的虧吃的不小,識趣的閉了嘴,想著兩個大男人本意是想整一個小女人,卻沒想到被一個小女人整的當著眾人的麵狂噴鼻血,如果說他對郡主沒有念想,還真的沒人相信。但是他們這幾個人卻是深知個中緣由的,曹鳳對女人有恐懼症,女人挨近他,他的身體就會產生排斥的現象,易受刺激而噴鼻血。


    結果他把怨氣出在袁野的身上,當著眾人的麵,流著鼻血與袁野打了一架,想一想,這醜也丟得大了。嘴角卻沒忍住逸出了笑意,忙幹咳兩聲掩飾著。


    曹鳳一看,氣不打一處來:“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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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九十一章 密謀出府


    “咳。”狩琪輕咳了一聲,視線並不在曹鳳身上停留,全當沒事一樣,“夜深了,我該迴去休息了,兩位是否呆在這裏等郡主迴來。”


    向陽見曹鳳冷著眼瞪著他,知他在氣頭上,他的無心之舉激怒了他,也料到自己再解釋也無濟於事,怕他再發怒,也站起身,“我也該迴去了。”[hotsk]


    等出了郡主寢宮大門,向陽小聲問狩琪,“這半夜了,郡主會不會去你那兒?可我們來的路上,並沒看見她。”


    狩琪突然停下了腳步,左右望了望,他們現在處在一個十字路口,一條通向自己的院子,一條通向水芝寒的院子,而另一條卻是去向陽的住處。


    狩琪偏頭想了一會,腦子裏閃過,郡主從桌子底下爬出來,狠狠的橫了他一眼,經過他身邊時,練武的人耳力過人,聽見她罵了一句:“落井下石的腹黑男。”他搖頭一笑,“郡主惱我,不會到我那裏,她去了你的院,你快去守候著她。”


    “你說郡主去了我那兒?”向陽心裏‘咯噔’一聲,不信的反問了一句。


    “嗯。”狩琪輕點了點頭。


    向陽也懶得思量狩琪話中有話,隻是擔心紫薇有事,到時跑到他的院子裏。他不在被煞星和邪神找到了,折磨一番鬧出事來,他就不好向王爺交代了。想到這裏,一個急轉身,他連忙朝自己院子狂奔而去。


    狩琪看著他離開,歎了一口氣,繼續前走,剛落座,他察覺屋外有人,輕笑出聲:“進來坐會。”


    曹鳳裹著一團冷氣擠進來了。他在屋裏站著,抱著膀子,冷麵冷眸掃視了四周,薄唇微扯:“惡女來了沒有,希望你不要護著她。”


    狩琪倒了一杯茶放在桌上,微微一笑:“菊花茶不錯,清熱解毒,可降火。”


    曹鳳冷冷的哼了一聲,撩開衣袍一角,裹著冷風坐下,端起茶杯仰脖一口飲盡杯中茶。


    走了一圈,吼了一路,罵了幾句,鬼影子也不曾見到,氣的氣血翻湧,好幾次他都有感覺,鼻腔裏似有熱血欲噴湧而出,被他強製的壓住,否則被下人看見,豈不偷偷的笑歪了嘴,偷腥不成反被貓抓。下人看見定會認為他已經失寵了。被郡主耍了。


    他坐下來,不動聲色的細細看過屋裏的每個角落,也不見有其他的人,隻有下人悄無聲息的走動著。


    狩琪輕輕的笑了笑:“郡主不曾來過。”


    曹鳳壓住一肚子的怒火,端起茶杯猛灌了一大口茶,憋著一肚子氣,也不再四處掃視了。


    他心裏很明白,狩琪從來是不撒謊的,他說郡主沒來過,郡主就不曾來過。他表麵溫潤祥和,其實是個敢作敢當的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他的話他信。


    狩琪和向陽一起走了以後,他把郡主的寢宮搜個遍,也不曾發現郡主的蹤跡,一些下人也被他罵得沒影了,他又到其它的地方到處尋了一遍,也沒有發展郡主的身影。


    站在十字口上,看看狩琪的院子,看看水芝寒的院子,看看向陽的院子。他的眼光落在了狩琪的院子上,久久不曾移開。


    水芝寒郡主是不敢招惹的,向陽剛才與狩琪呆在一起,郡主定是找不到向陽的影子,也不會在那裏呆太久,必然趕快找其它的地方躲藏,去了也是白去。


    最有可能的是往狩琪這裏躲藏,狩琪一向護她,這裏才是她的避風港,向陽那裏有袁野守著,就不用自己找尋了。思及此處,他斷然來到狩琪這裏守株待兔。


    曹鳳一杯接著一杯的喝著,心裏的那團火怎麽也下不去,忍不住冷聲道:“郡主真的不曾來?”


    狩琪曼聲應著:“我何時騙過人?”


    曹鳳把茶杯一頓,恨聲道:“這個惡女,最好不要讓我抓住,否則定不饒她!”


    狩琪拍怕他的肩膀,淡淡的開口:“你如何不饒她?你能奈她何?你是他的夫侍,她是我們的妻子”


    曹鳳牙齒咬的“咯咯”響,眼眸更冷了:“我不甘心。難道你甘心被困在這裏一輩子。”


    狩琪轉動著手中的杯子,視線落在青瓷茶杯上,隨著茶杯的轉動,茶杯上的花紋不斷變化著,一會兒是藍天白雲一會兒是山,一會兒是滾滾的大江東去,一會兒是一位白衣勝雪的公子乘坐在一艘帆船上破浪前行。


    曹鳳的冷麵發生了龜裂,他的心隨著茶杯的畫麵在波動著,白衣勝雪的公子乘坐帆船上,破浪前行的影子在他的眼前越來越清晰,雖然他的唇邊始終掛著溫潤的笑意,但此時難掩他的身上湧動著一股尊貴的氣息,心裏的那團疑慮化開了。


    冷眸瞧了一眼:“一個心中裝有千山萬水,欲乘風破浪前行的人,豈肯甘做她人的夫侍。”


    麵對他的質疑,他隻是淡淡的笑著,繼續轉動著手中的杯子。


    曹鳳盯著他手中的杯子在轉動,不同的畫麵在他眼前不斷變換著,突然,他的手一鬆,從掌心裏滾出了一塊晶瑩剔透的玉佩,玉佩飛快得在桌子上旋轉著滾動著,在燭光的映照下,玉佩閃出七彩琉璃光,杯子一頓,杯底壓住了玉佩。蓋住了奪目的光芒。


    他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冷眸愣了一下,他不會記錯,這塊玉佩是郡主貼身之物,何時到了他的手中:“這塊玉佩你是如何得到的?”


    “嗬嗬”一串輕笑聲逸出薄唇:“無意中得到的?”


    曹鳳冷眸噙著一絲驚訝,很快聲音冷了下來,眼裏閃著一絲恨意:“難道你知郡主的去向?”


    狩琪漫不經心的敲打著桌子,一下一下敲得曹鳳鬼火直冒的,又不好發作,他知道隻要是狩琪不願說,他是不論如何也撬不開他的嘴的,別看他表麵給人一副無害的溫潤神情,骨子裏卻蘊藏著不可測的能量,無人知曉他的底細,也無人敢試探他的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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