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見眾人的神色各異的注視著她們,不好意思的把冰糖葫蘆收起來用手帕包好:“公……公子我吃飽了,細水長流,剩下的我留著以後再吃。”


    紫薇笑笑沒有再勸,心念微轉之間尋思著;在現代年輕人一邊吃一邊逛街早就成了街上的一道風景。可是在古代卻成為有辱斯文的表現,這就是古代和現代在生活方式和思想理念的衝突,這種衝突無法跨越了千年時空的障礙而達到融合,當無法突破時,就隻有盡量融合在這個時代中。


    紫薇長舒一口氣,拉著小梅的手融進了人流中。


    隨著人流的湧動,她來到了一個地攤前停下來,看著地攤心裏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地攤上擺了一些質量低劣的日常用品,有針線、剪子、毛筆、頭飾、脖子上掛飾。


    估計攤主守了一天都沒有人光顧他的攤位,一位衣著十分陳舊打著補丁,但收拾的很整潔的中年人人神情倦怠的靠在樹上,兩眼無神的盯著前麵的藥鋪發呆。


    一團陰影落在他的身上,遮住了眼前的視線,攤主順著身影抬頭望去,疲倦的臉上擠出一絲僵硬的討好的笑,他哈著腰招唿著紫薇:“公子,你瞧,我這裏的針頭線腦貨物很全,我的貨絕對物美價廉,你需要什麽我便宜賣給你。”


    說著他上下打量了一眼俊俏的公子,這位公子一身雪白綢料製作的衣袍,此人鳳儀非凡,攤上的俗物琢磨著是看不上眼。


    他猶豫了一會,伸手從包裏摸出了幾條做工很細的發帶,從中擰出一條白底繡著花淡雅的發帶,對著紫薇的白袍比劃著:“公子,這個發帶可配這件衣服。”


    小梅十分厭惡的揮開他的手:“這裏貨物質量太差,公子,前麵有個鋪子,我們還是到鋪子去買吧?”


    攤主不悅的橫了小梅一眼:“你不想買就算了,為何挑刺說我的貨不好,這個發帶是我夫人挑燈熬夜做的。我夫人的手工可是不錯的“


    小梅瞪著眼睛惱怒著說:“看貨、挑貨我們隨意,你拿著東西在我家公子身上比劃什麽。有辱斯文。”


    攤主馬上會過意了,許是這些富家公子清高看不起走街竄巷的貨郎,買他的貨低了身價,於是他怏怏的收迴手把貨放進包裏,雙手作揖,歉然到:“公子對不起,小的失禮了。”


    小梅“哼”了一聲,拉著紫薇就想走。


    “爹爹,我想吃糖葫蘆。”一個5歲的小男孩流著鼻涕,穿著一身陳舊麻布衣服,渾身上下髒兮兮的小人從人群中鑽出來。


    攤主中年得子,瞧著贓得鼻子眼睛都分不清的兒子,他掀起打著補丁的衣角把兒子的臉上灰塵擦的幹幹淨淨,疲憊的臉上露出笑容低聲責備兒子:“又跑到哪裏去玩弄得一身的灰,娘親身體不好,怎麽不在家守著娘親,把你娘做好的發帶、腰帶拿來,爹爹來賣。”


    “賣冰糖葫蘆,又香又甜的冰糖葫蘆一文錢一竄,便宜賣。”一陣陣的叫賣聲傳到小男孩的耳裏,男孩望著糖葫蘆流下了口水。


    他的手抖了一下,扳過兒子的頭用袖子把他嘴角流出的口水擦掉,忍住心裏的酸澀:“冉兒乖,等爹爹掙了錢在給你買冰糖葫蘆吃,剩下的錢就給你娘買藥,聽話乖乖的迴家,別耽誤爹爹做生意。”


    小男孩看著賣冰糖葫蘆的在沿街叫賣,咬著手指頭,伸出舌頭舔舔嘴唇:“爹爹,娘親睡覺了,冉兒最乖的,冰糖葫蘆不好吃,我不吃冰糖葫蘆,銀子給娘買藥。”


    攤主神色淒然,一把將孩子拉過來抱在懷裏,默然不語,男孩搖著他的肩膀叫著:“爹爹,爹爹,我不吃冰糖葫蘆了,等爹爹賺了錢,給娘買藥,娘親會好的。”


    許久他才黯然的啞著嗓子,自言自語的說:“是的,會好的,你娘累了,不要打擾她休息,等你娘的病好了,我們就可以像從前一樣一家人好好的過日子。”


    “公子走啊,前麵有個鋪子,我們進去看看。”小梅催促著紫薇快走。


    紫薇站著沒有動,而是轉過頭吩咐小梅再去買幾竄冰糖葫蘆,小梅的不解的說:“公子已吃過不少冰糖葫蘆了,你說過吃多了食物,對身體不好,還買作甚?時間不早了,我們還要趕路。”


    紫薇朝小梅使個眼色,小梅這才明白了郡主的同情心開始泛濫了,她也不多言,連忙轉身擠進人群中去了。


    她蹲下身子,在攤前挑挑揀揀,買了毛筆,發帶。


    小梅氣喘籲籲的跑過來,把十串冰糖葫蘆遞給郡主。


    她接過冰糖葫蘆柔聲說:“小弟弟,姐姐給你冰糖葫蘆吃,好嗎?”


    小男孩伸出舌頭舔著嘴唇,瞧著冰糖葫蘆,又撇過臉看著爹爹,爹爹在搖頭,他也跟著爹爹搖搖頭。


    紫薇把冰塘葫蘆包好放在攤子上,拿出一串冰糖葫蘆塞到男孩的手裏:“小弟弟你很有孝心,姐姐很喜歡,姐姐特買來冰糖葫蘆送給你的,挺好吃的。”


    糖葫蘆冒出來的甜香誘得男孩口水直流,他瞅了一眼爹爹,看著爹爹朝他點點頭,馬上就低下頭大口的吃了起來。


    攤主輕拍著他的胸口:“慢點吃,別噎著,謝謝公子。”男孩嘴裏塞得滿滿的,含糊不清的嘀咕著:“謝謝哥哥。”


    紫薇又從小梅的手裏把銀袋拿過來,遞給攤主:“這裏有五十兩銀子。給你。”


    “多謝公子,公子,隻需一兩銀子亦可。”攤主摟著孩子把發帶、毛筆包好遞給小梅。


    紫薇把銀袋塞到男孩的懷裏,摸著他的小臉:“小弟弟,把銀子拿去給你娘親抓藥治病,好嗎?”男孩低著頭拚命的嚼著冰糖葫蘆,他聽到大哥哥喊他,忙裏偷閑抬起頭的,嘴裏滿滿的,腮幫鼓鼓的,眉眼彎彎的朝著大哥哥笑。


    攤主把孩子放到一邊坐著,他站起來深深的鞠了一躬:“小的今天遇到了貴人,公子的救命之恩。小的沒齒難忘。”


    紫薇擺擺手:“不必言謝,快迴家請郎中給你娘子治病,有病不可耽擱。如果你娘子病好了,就叫你娘子到京城蘭陵繡坊去做女紅吧,你娘子的女紅做的不錯。”


    攤主千恩萬謝的收起攤子,帶著孩兒迴家了。


    “公子你真好,這家人遇到公子是他們的福氣。”


    “人家有難處應該伸手幫他,與人為善、扶危濟困是做人的處世準則,如果是你,你也會這樣做的,對不?”紫微執著扇子,慢條斯理隨著人流移動著腳步。


    小梅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她隻是覺得跟著這樣的郡主,是她前世修來的福分,三生有幸。


    突然,一個身穿黑袍的背影在人群中一閃,紫薇一愣。


    是他。


    怎麽會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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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章看點:紫薇與小梅出府看見了誰?他去幹什麽?紫薇如何對待的?


    欲知結果:請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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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四十九章 郡主逛青樓{一}


    她的目光在人群之中搜索著。


    一個身穿灰袍的青年從她的身後走到前麵,擋住了他的目光,她緊趕了幾步,探頭追尋著黑袍背影,她停下腳步就問;“公子,今天何事如此熱鬧。”


    青年人扭過頭詫異的問:“公子,你難道不知今日是醉香樓的頭牌紅牡丹掛牌接客的日子?”


    紫薇輕輕搖著扇子:“不知。”


    青年人疑惑的詢問著:“看著公子麵生,公子是初次到京城吧?”


    紫薇點點頭:“是的”


    青年人了然的哦了一聲:“難怪公子不知,醉香樓的頭牌紅牡丹琴棋書畫無所不通,京裏許多富家公子為聽一曲,一拋千金大有人在,但她隻是賣藝不賣身,今日她年滿20歲頭次掛牌接客,所有京裏的仰慕者從之。公子我要走了免得誤了聽曲。”說完匆匆走了。


    小梅忽的拽著郡主的衣袖,指著拐角處閃出的一抹黑衫背影,結結巴巴的喚著:“郡主,你看,那不是……”小梅捂住嘴巴,瞪大眼睛瞅著郡主神色不善的臉,嚇得不敢吭聲。


    郡主的大眼緊緊的盯著前麵的身影一言不發。


    他穿著黑色的緞子衣袍,袍內露出黑色鏤空木槿花的鑲邊。腰係同色玉帶,行走之間寬袍廣袖款擺飄動,他沒有注意到隱在人群中的紫薇,隨著人流緩緩走進了燈籠高高掛起的紅漆大門。


    這時,成片的花瓣在他消失的地方,紛紛揚揚地飄落。


    小梅瞧著消失的背影忿忿不平的小聲嘮叨:“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平時公子就對郡主麵不善、心不合,還以為他不近女色,誰知他早已心有所屬。汙濁之地豈是正經人家能來的,也不怕沾染晦氣,有辱斯文。”


    “哼”紫薇眼裏冒出了一副香豔的情景:


    美人穿得妖嬈,隻以一件紅色兜肚裹住玲瓏身段。依在他的懷裏,他左手抱著美人,右手抱著一個美人,眼裏冒星星,喝一口酒,親一下美人。左擁右抱。口裏含著酒度到美人的口裏,美人笑得花枝亂顫。


    美人甲說:“公子,你好壞哦。”


    美人乙說:“公子,你不是說要替奴家贖身娶奴家嗎?奴家何時盼到這天?”


    原來如此,他對她極為冷談,就是怪她誤了他的好事。八年未見,他早有中意的女子與之耳鬢廝磨,向他這種年齡,在古代早就娶妻生子,子女環繞在膝下繞膝尋歡。


    “哼哼”假如她的猜測是對的,那她就成全他,放他出府,賜他一座府邸金屋藏嬌。


    她邁開步子緊跟在黑袍後麵也準備進青樓,小梅一看不對頭,臉色嚇得慘白,她緊緊的拽著紫薇的袖子朝外扯,聲音發顫:“公子,老爺吩咐過,叫你早點迴府,不要在外逗留。否則老爺會責罰奴才伺候不周。”


    紫薇用扇子拂開她的手:“一切有本公子擔著,你為何怕?走進去瞧瞧本公子看他玩何花招?有何說辭糊弄本公子?”


    小梅戰戰兢兢的跟著紫薇的腳步走上前,還未進大門,就有幾個濃妝豔抹,穿著花枝招展的姑娘就迎上來朝著紫薇拋著媚眼。小梅嚇得躲到郡主的身後不敢抬頭。


    未等她們近身,一股濃烈的香脂味撲鼻而來,紫薇忙用扇子扇了扇,屏住唿吸迅速的閃身躲開了濃鬱的香脂味侵襲。


    其中一個穿著大紅色的豔麗衣服的姑娘,哆聲哆氣拉長聲音追著素色衣袍,嬌滴滴的喚著:“呀,公子好生靦腆,為何不理奴家?奴家對公子一見傾心,到奴家這裏來,奴家會好生的伺候公子包公子滿意。”


    紫薇頭也不敢抬,快速繞開這些胭脂俗粉女子的糾纏,扶著樓梯登上二樓。


    紅衣姑娘仰著頭,雙眼癡癡呆望著清麗脫俗、孤傲決絕的背影登上二樓閃身不見了,臉上顯出黯然神傷的神情,這樣清雅的公子永遠是青樓女子所不可企及的,與她並肩站在一起的必是有身份的不俗之人,才可與之相匹配。她算什麽?怎可癡心妄想?“哎”她長長的歎息了一聲。


    紅衣姑娘傷感的神情落在了與她並排站在一起的綠衣姑娘的眼裏,她翻著白眼,鄙夷的挖苦著:“瞧什麽?如玉的公子已走遠了,連他的清麗的背影都不曾瞧見了,還在發呆。自己也不瞧瞧自己是啥模樣,這樣雅俗的公子如何看上你那個俗樣兒,哼,如果不是你在這裏礙公子的眼,說不定奴家與公子已玉成好事。雙宿雙棲的在一起把酒言歡、談詩吟對”


    “呸,你也配,恬不知恥的賤貨。”


    。。。。。。。。。。


    “公子也不好生伺候,就隻知爭風吃醋,讓客人見笑,樓裏的規矩忘了?”


    “媽媽好。女兒這就去好好的伺候公子”,兩位姑娘甩著手帕,在大紅燈籠高高掛起的朱漆門口一邊站一個,香肩露背,對著恩客露出勾魂的一笑:“公子好久不見,奴家好想你!”


    “公子,記得來看奴家,奴家叫香兒。”紅衣姑娘見對麵走過來一位青年人,忙迎過去挽著公子的手,使出渾身的解數,熱情的向公子討好獻媚。


    青年公子伸出手在她臉上摸一把,紅衣姑娘笑得花枝亂顫,頭上的發簪直搖晃的擁著公子朝自己的屋裏的方向去。


    經過綠衣姑娘的身邊時得意的斜視了她一眼,甩著手帕,媚笑著:“公子這邊請,奴家定會好好服侍公子,公子奴家叫香兒,記得下次還來啊,香兒等著公子。”


    綠衣姑娘眼裏冒著火,狠狠的罵道:“騷蹄子,賤貨。一日不見男人騷得慌。”


    紫薇拉著小梅躲開了濃鬱的胭脂粉味,學著貴公子的樣子搖著扇子抬腿走上三樓


    老鴇揚起一張撲著厚厚的胭脂粉,滿臉堆笑的粉臉,粉團裏鑲嵌著一雙諂媚的笑眼,她上下打量著鳳儀出塵,富貴逼人的公子,主動熱情的招唿著:“公子,我這裏有春花雪月四大姑娘,你看上了那位姑娘,我就把她招來侍候好公子。”


    紫薇搖著扇子,微微轉過頭,避開刺鼻的胭脂味,這時在隔壁的雅間裏傳來了一句冷冷的聲音;“這筆銀子支給你,你好自為之。我以後不會再到此地來了。”


    “公子為何這樣?奴婢不敢有何奢望,隻是奢望公子如往昔一樣待奴婢,奴婢死而無憾。”一句軟綿綿的哀求從門縫裏傳出來。


    屋裏沉默無語。


    “公子,奴婢多謝公子八年來的守護,保的清白身子,奴婢無以為報,隻是想把清白的身子交給公子,奴婢死而無憾了。”哀哀之聲一字一句傳出來


    又是一陣沉默。


    “公子,奴婢今晚等你。”一個身穿豔紅裙子的姑娘低著頭,抹著濃妝的臉上掛著哀傷走出來,腦子裏、眼裏全部都是黑袍挺拔頎長的影子,抱著琴,默默無語的離開了雅間。


    “你的良人另有其人。”一句冷冰冰的話傳出來,直刺入心扉。她的腳步頓了一下,繼續邁著小碎步往前走,當她離開了雅間,眼裏的哀哀之情被一片清明和決絕所取代。


    “我要這間雅間。”紫薇腦子裏劃過一個念頭,扇子輕輕敲著手掌,然後用扇子指著對麵的雅間對老鴇說。


    老鴇滿臉堆笑,連忙引著紫薇抬腿步入雅間:“公子,真有眼光,這間雅間是我醉香樓最好的雅間了,我請姑娘來侍候公子。”


    “且慢,這些庸姿俗粉不配侍候我家公子。”小梅柳眉一豎,從袖裏拿出一錠銀子,“叭”的放在桌上。


    老鴇喜的忙拾起銀子揣進衣袖裏,滿臉堆著諂媚的笑,笑的臉上厚厚的脂粉撲撲往下掉。“春花雪月快來伺候公子。”


    “公子,奴家好想你啊,奴家來了。”春花雪月打扮的花枝招展,抱著琴、笛、簫、箏擠進雅間。


    “姑娘們好好侍候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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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章看點:大家猜出了誰來到了青樓?他到青樓來幹什麽?紫薇在青樓裏遇上了誰?


    欲知結果:請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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