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炎麟把釘子都插好的時候,地麵居然開始滲血!紅黑紅黑的血從地麵上冒出,很快就印濕了林子的衣服。


    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張炎麟跟許老三都見怪不怪,甚至許老三還拿出個瓶子采集了點血。


    “消災,解難,化吉。這家人要絕後了。”張炎麟看了看瓶子裏麵的血說道。


    “呸,這樣的人死了也好!死不足惜!”我覺得要不是看張炎麟在場,許老三都想踹林子幾腳,扇他幾巴掌。


    聽著兩個人說話對我來說完全像是在打啞謎,幸好沒多久,張炎麟就說我可以動了,招唿我過去。


    我剛離開自己站著的位置,地麵的顫抖也停止了。徹底的什麽稀奇古怪的變化都沒了。


    張炎麟等我過來就把瓶子放我手裏讓我看,問我看到了什麽。


    這瓶子也不大,隻有我兩個指節大小,裏麵裝著從地麵滲出來的血,之所以確定是血,那麽重的鹹腥味道還有點粘噠噠的。


    看瓶子之前我先看了看林子,好家夥已經成了半個血人,地麵的滲血情況也停了,有些凹陷的地麵的小坑窪裏更是成了小血潭。


    “從瓶子裏看到了什麽。”


    張炎麟的語氣已經有些不愉了,我也專心去看。剛開始還沒覺得有什麽,但想想張炎麟肯定不會無緣無故就讓我說,我要是迴答什麽都沒看到,這答案也不能這麽簡單。


    漸漸的,我眼睛有些發疼,我眨巴了兩下,在集中去看的時候,我看到了完全不同的樣子。


    血裏麵有東西,一條一條的特別細的東西。細到我無法描述,那些細條條有些還纏繞成一團。


    我把這樣的情況跟張炎麟說了,剛說完張炎麟點點頭,輕輕頷首,“繼續看。”


    意思是讓我繼續看這個小瓶子。我一口氣憋得不上不下,眼睛已經累的不行了,許老三也努嘴讓我聽張炎麟的。


    但意外的是我居然覺得這次眼睛集中去看不是特別累。


    瓶子裏麵細絲狀的東西而且更多了。甚至我還覺得有部分好像已經跟血水融合在一起。數量也變多了,短短幾十秒的時間。


    “看到了?”


    “師爺是說這細絲有什麽古怪?我感覺數量有些增多,它們是在繁殖?”我把自己想的試探說出來。


    “不是繁殖。”


    對於張炎麟這種惜字如金有時候我倍感無奈,但他有心考我,我也不能拒絕。


    他說這細絲不會繁殖,可我確實看到數量變多了,我第三次去看這小瓶子,果然那細絲更多了,甚至又發現了,那群細絲是活的在動!


    絕對不是因為我晃了瓶子的那種動,而是它們就是活的,自由的在血水裏麵晃。


    頓時我有了不好的預感,臉色估計變得很難看。


    “師爺,這些你不會是要告訴我都不是血,而且那種細絲組合起來的。”


    “嗯。”


    聽到張炎麟的迴答我立馬惡心的跑到幹淨的地方站著,畫麵不住的在我腦子裏想,剛剛我站著的地方該是有多少的蟲子組合的!


    “哈哈哈,少謙,你還能有能露出這副表情,怎麽被嚇到了?”


    “我是被惡心的。”把瓶子扔到許老三身上,難以掩飾自己的反胃。


    許老三晃了晃手裏麵的瓶子,“這種蟲子叫血絲絨,一般人肉眼是看不見的,隻覺得是血,它們喜涼,喜歡在地下,什麽都吃,最喜歡吸血,纏在人身上可不得了,幾條根本看不出來,但它們也喜歡成堆的聚集。”


    聽許老三一解釋我就更惡心了,幹嘔幾聲讓他離我遠點。


    許老三聳聳肩,“那蟲子很惡心麽?”


    “你不會自己看。”我白了他一眼,倒不是說有多麽惡心,但是那數量,組合起來……


    “我看不見,但根據書上對它們大小的描述,這一小瓶怎麽也有個上萬條,也許還不止。”


    我注意力完全被許老三說的看不見吸引了。


    “你看不到,你說這瓶子裏有幾萬條?”我驚唿!


    真有個幾萬條的大小,那我豈不是眼睛都跟顯微鏡有的一拚,這絕對是在逗我呢!


    “這東西本來就不是誰都能看到的,這東西也不經常出現,你這發小,估計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情。紅絲絨都勾出來了。”


    下意識的我去看向張炎麟,他衝我輕輕點頭,算是讚同許老三說的話。


    看到地上跟林子背後那一灘,簡直胃疼。這麽小瓶子裏麵有幾萬條,地麵上豈不是用億來計算了,我靠,豈不是瞬間能把人吸幹。


    這是不要管林子的死活了,那遠處其他人呢,也放在這兒不管了?沒等我問出口,張炎麟又從包袱裏麵拿出火柴,點燃了就扔到地方。


    很快有紅絲絨的地方都劇烈燃燒,甚至我看到還燒在了林子身上。


    這一幕簡直讓我腦子抽抽的疼,想也不想就要過去拉林子。


    “師爺,就算郭林有錯,那也不能在這裏就把人燒死,他們家做的事情報警也可以,你這直接要把人燒死,實在是……”


    我話沒說完許老三就哈哈大笑,直接笑的眼淚都出來了,在看張炎麟也對我十分無奈。


    “少謙你想多了,你再仔細看看。”


    順著許老三說的我看到那火勢雖然燃燒的快但熄滅的也快,最後地麵上隻是黑漆漆一片,但林子確實完好無損,隻是後背的衣服燒的幹淨了,但皮膚是沒有事情的。


    “師爺怎麽可能做出放火燒人的事情,這血絲絨身上幾乎都是血跟油脂,隻能放火燒,師爺點的火,隻會燒他想燒的東西。”說到最後又是崇拜跟敬畏。


    我鬧了尷尬,想跟張炎麟賠個道歉,他擺擺手,顯然是沒放在心上。但我還是覺得尷尬,直接轉移話題,問張炎麟剛剛是在做什麽。


    畢竟之前感覺弄出個很厲害的陣術,現在這不痛不癢的……好奇心確實被勾了起來。


    “放魂,請魂,捉魂。”


    “師爺能不能說的清楚點。”之前還是似懂非懂,這下完全懵逼。


    張炎麟輕歎了口氣,“如若我所料不錯,郭林很可能在人死後侮辱屍體,可能也不止這麽簡單,他家裏可能還隱藏了什麽事情沒說。”


    “天殺的,這真是死有餘辜!”意外的是許老三好像也才知道,氣的跳腳。


    我更多的是不可置信。


    林子侮辱屍體?!從張炎麟口中說出來的“侮辱”很可能不止是毆打那種,在深入想想,怎麽可能!林子怎麽會做這種事情?!可我也沒勇氣去問張炎麟說的是真是假。


    不是侮辱屍體那麽簡單,林子還能做什麽更可怕的事情?


    憑我的腦子是想不出來了。這還能是我印象裏的人?完全對不上號!!


    “我們迴去。”


    許老三撞了撞我讓我迴身,一把拉起林子扔到我身上讓我駕著,許老三架著其他兩個人,張炎麟已經往迴走了,那挺拔的身形看的我又有點迷。


    今天算不算是白來一趟?我感覺可能張炎麟的陣術是失敗了,可許老三又說這陣術是張炎麟的絕活……


    胡思亂想的檔口許老三已經走我前麵了,別看他駕著兩個人,比我一個人確實還要輕鬆。


    我喊了兩聲許老三他也沒聽到,我提提氣想要趕上他,但這迴沒走兩步就感覺有些有些不對勁,土地何曾變得鬆軟,一腳下去跟踩泥地差不多,現在隻有一個念頭,趕緊走趕緊走!


    約莫過了十來分鍾,我我第三次看到熟悉的小木墩,我垮著臉,實在是不想承認,走路背到家的我,遇到了髒東西打牆!!


    恐怕有人一輩子遇到的髒東西打牆次數都沒有我的多!


    要說跟著師爺,跟著許老三,破個髒東西打牆很容易吧,小小的符術就能搞定,但現在,好死不死的怎麽又變成了我自己,不對,身邊還有個半死不活的郭林。


    但可能是經曆的多了,我也不是很怕了,也不像之前幾次那樣無頭蒼蠅亂轉,索性把郭林放一邊,我自己也坐下。


    按照我想的,這次師爺肯定能發現貓膩,我老老實實等著就行。


    我慢慢理順這次事情的發展。


    先是莫名其妙的一塊熟悉的青碑落在林子家,林子意識不清的時候跟我說是有髒東西找他,緊接著我看到他們全村人中邪了。


    全村人似乎還把我認成了髒東西,在逃竄的時候意外昏迷,清醒過來就是發現棺材,那棺材上的的東西是真的。


    這一切最大的問題是張炎麟似乎都提前知道會發生。


    後來郭叔死了,死也是真的死了,有個頂著林子臉的人想要把我聲吞入腹,疼痛應該也無法作假,可奶奶卻告訴我都是做夢。緊接著師爺就來了。


    其中還有想殺了我但又救了我的陰柴。這很不對勁。甚至師爺也沒有問我關於陰柴的事情。


    有什麽地方是被我遺漏了。


    可以確定的是青碑跟林子可能沒關係,陰柴跟郭叔的死有關係,師爺能親自來這一趟大概也就別的理由。


    正想著,我旁邊突然傳來“唿唿”的粗重喘息聲,我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就要起身躲開,但發出聲音的人顯然比我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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