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個主意浮上腦海,拍拍腦袋。一個閃電轉身,若妍迴到房間裏,把在公司讓自己麵目全非的道具又搬出來。


    眼鏡,手套,還有披巾,全擺出來,還在衣櫃裏拿出一件冬天穿的大毛衣。把這些道具穿上後,出門前還不忘把口罩戴上,心裏像十五個吊捅打水一樣下了樓。


    飯廳裏。


    所有人都其樂融融地聚在一起,聊天,互相夾菜。身後響起一陣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爸媽,我來了。”大家迴頭一看,立刻雙眼發直。蔣奶奶把剛喝下的湯全噴出來:“你是哪間醫院出來的病人啊?”


    若妍小聲地說:“奶奶,是我。”黃伊蘭完全沒有搞清楚情況,就把她那喇叭音量調到最大:“佳妮,你發什麽瘋啊,現在是夏天,你穿成這樣是想熏老鼠嗎?”


    若妍想要解釋,但又無從開口,隻有發出一陣陣仿佛念經的聲音:“我......我......”若祥站起來靠近她,試著去摘下她的口罩,若妍就心慌地把身體轉過去:“若祥大哥,你幹什麽?”


    顧剛豪萬分不解,猶如岩石漿噴發,把心裏話全咆哮出來:“佳妮,你到底在幹嘛,白天在公司已經夠出眾了,現在更誇張,快把它們脫了。”若妍還未及深思,就脫口而出:“不能脫。”


    顧剛豪,黃伊蘭和蔣奶奶三張不同的口,卻問出同一句話:“為什麽不能脫?”若妍在心裏幾度掙紮,最後還是妥協:“我......今天感冒,家裏有客人,為了安全,我還是迴房間休息吧!”


    若妍轉身想離開,若祥卻發出一道命令:“若妍,你站住。”若妍停住腳步,心裏“砰”的一聲,就像突然放進一個大石頭。


    若祥來到若妍麵前,傾盡全力想打動若妍:“你明明就是若妍,怎麽就不肯認我呢,你知不知道我這兩年找你找得多辛苦。”這字字句句,都像刀子一樣觸動著若妍心裏每一條神經線。


    但她還是狠下心來把臉轉開,一口咬定:“若祥大哥,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不是你要找的人,我叫顧佳妮。”


    若祥強忍了半天的酸淚再也在眼裏呆不住,都紛紛掙紮地跑出來:“你說謊,你明明是若妍,要不,我剛剛叫若妍站住,你幹嘛站住,你敢不敢讓我一睹廬山真麵目?”


    說著,若祥再一次想摘下她的口罩,但若妍還是絕情阻止他,語氣中透著教訓味道:“你知不知道這樣做很沒有禮貌,別以為你是劉叔叔的兒子就可以為所欲為。”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完全弄不清楚是什麽情況。


    若妍看見哥哥眼裏那淚是那麽傷心,那麽心痛,甚至瀕臨絕望。若祥鼓起勇氣再次想摘掉若妍臉上的口罩,可若妍把絕情進行到底,居然一巴掌打過去:“我都說我不是什麽若妍,你再這樣我對你不客氣。”


    若妍狠心地推開若祥,往樓上走去。若祥不死心地叫著,喊著:“若妍,若妍,你別走。”他多麽希望若妍能迴頭看他一眼,可若妍還是一去不複返。但他們所有人都忽略一旁還有一隻眼在偷偷監視著他們一舉一動。


    二樓。


    若妍推開房門,咆哮地跑到窗前,晚風輕拂,輕輕地吹動窗簾。星空上那明月很光很亮,那看似小巧的星星也鑲嵌在旁邊,而站在窗邊的人兒卻在傷心流淚。


    :“月亮,你能告訴我怎麽做嗎?”若妍對著天空哭訴心事:“我心糾結,亂得像一團麻。月亮,請你大發慈悲,指點一下我。”身後傳來佳怡的聲音:“我來指點你。”佳怡大步流星地走進房間。


    一進房間,她就發揮出她罵人的特長:“顧佳妮,不,應該是楊若妍,想不到你心腸這麽黑,自己是個有家的人,為什麽還要跑來搶我的東西,你居心何在?”麵對這樣的冤枉,若妍無言以對,也啞口無言。


    若妍保持著沉默,過去瞬間,她才抬起頭,拚盡全力為自己解釋:“姐姐,我早就說過,公司股份我一分都不要。”


    佳怡發出令人寒心一笑:“哈哈,說不要,如果你不要,爸還能硬塞給你不成。那你就寫一份轉讓書,把你名下股份轉給我。”若妍一聽,對她的話否定再否定:“不行,我這樣寫的轉讓書是沒用的。”


    佳怡仿佛茅塞頓開,發出“哦”一聲:“原來你是雙麵人,口上說給我,心裏又不想給,口是心非,你心機真重啊!”麵對這樣顛倒是非的人,若妍身上就是有千張嘴也難以解釋。


    佳怡接著說:“好,既然這麽說,那你現在出去跟他們說,你要把股份給我。”若妍毫不猶豫地脫口而出:“這樣最好,我求之不得。”


    可當若妍走出房門時,才想起不能出去,如果自己就這樣出去,該怎麽向哥哥解釋。不行,不能出去。若妍轉頭返迴房間,得來的卻是佳怡冷言對待:“出去啊,幹嘛不去了,我看你就是一個心口不一的人。”


    “不是,是因為下麵......”若妍又把沒完的話收到肚子裏。佳怡冰冰地“哼”一聲:“下麵什麽啊,我看根本是你不想出去,而找來的借口吧!”


    怎麽辦?到底怎麽辦,如果現在出去,又該怎樣和哥哥解釋這一切。若妍真是又著急又擔心,房間裏隻剩下她一陣陣急促而又充滿擔心和擔憂的腳步聲。


    佳怡又“哦”一聲:“那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因為下麵那個男孩,你一定和他存在某種不可告人的關係。”


    佳怡一開口就抓到若妍的痛處,她呆呆地站著,說話半吞半吐,,但又帶有幾分道理:“我......我不認識他,如果......說長得像的人都有關係,那天下人這麽多,我怎麽隻像他一個,那我豈不是要和很多人都有關係?”


    若妍始終一口咬定她和若祥存在關係,這令佳怡也很懊惱,隻好負氣離開。她還真真切切拋下一句話:“我一定要讓你現出原形。”


    佳怡走後,若妍房間裏連唿吸聲都能聽得清清楚楚。此時,夜已深,所有人們都進入甜美夢鄉,連星星,月亮都玩起捉迷藏。路燈變得分外明亮,遠處還隱約聽見有一陣蟋蟀叫聲。


    哥哥,你現在在幹嘛,你是否在恨若妍不和你相認;是否在恨若妍當年丟下你而離開家;是否在恨若妍不顧兄妹之情而動手打你。哥哥,你有千百個理由恨若妍,若妍都無話可說。


    想起往事,真是肝腸寸斷,本來是好好一個家,現在是弄得四分五裂。若妍眼裏的淚水不聽話地從她眼裏跑出來,她扒在床上,無助地失聲痛哭。嘴裏不斷地說著:“哥哥,對不起。”


    佳怡氣衝衝逃離若妍房間後,經過一個房間時,看見若祥若有所思地佇立在窗前。她走進去:“若祥弟弟,你在望月思親人啊?”若祥慌張地擦幹淚,他害怕別人會笑話他。


    他暮然迴首:“佳怡姐,是你啊!”佳怡把嘴扭到一邊說:“正所謂男兒有淚不輕彈,若祥你是不是有什麽傷心事,說出來,看我能不能幫你。”


    若祥學起了成年人那一招,長歎著氣,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隱。佳怡既然說出一句感人肺腑之言:“我可是把你當一家人一樣,你要知道,和別人分享痛苦,痛苦就會減少一半。”


    經過佳怡這麽一開解,若祥心裏出現一個開闊的大草原,他便毫不保留地把事情說出來:“我和我妹妹兩年前因一次意外天各一方,到現在都沒有她任何消息,不過我看見你妹妹後......”


    若祥還沒把話說完,佳怡就等不及搶先一步:“你懷疑她是你妹妹?”若祥選擇沉默,但看他神情佳怡已經把他內心世界看得一清二楚。若祥淡淡地吐著話:“家醜不可外揚啊!”


    佳怡卻不斷安慰他:“若祥,家家有本難念的經,要不然我幫你想辦法讓她承認身份。”若祥一心想找到妹妹,一聽便樂開花:“你有什麽辦法?”佳怡額頭上刻著不懷好意幾個字:“我現在還沒想到,明天我一定能想到。”


    佳怡這麽熱情明顯是不尋常,但對於初來報到的若祥她卻是那麽的樂於助人。人心隔肚皮,若祥沒有能看穿人心事的法力,還對她是萬分感謝:“謝謝,你快迴去想吧,我等你好消息。”


    沉浸在開心與歡樂的若祥看不出佳怡其實是別有用心。還會給妹妹帶來一場大風浪。


    第二天早上。


    太陽像往常一樣爬上天空,若祥歡快地來到窗前,低頭一視,花兒綻開笑臉,迎接著一切美好事物;仰首一望,朵朵白雲襯著藍天,再添上幾隻小鳥,加上高大的樹木,這一切都是美好開始。


    這時候門上“嘭,嘭,嘭”發出幾聲清脆聲音,接下來是一個女孩子說話聲:“若祥,開門,我想到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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