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要是你這樣迴去,肯定會受欺負的。”彥無雪一口拒絕,“那你又能正常麵對溫以墨嗎?我也是到了這個地步才提出來的,況且我也是想清楚了,我細皮嫩肉的,等你恢複原貌,定有我的三分姿色。”


    201、奪宮之變


    蘇黛張了張嘴,心裏異常難受,也說不出話來。


    雖然彥無雪是笑著跟她說這些話的,但是她怎麽就感受到彥無雪的笑容裏頭有一絲苦澀,他似乎在極力隱藏著什麽。


    北雪老頭深深的歎了口氣,再看了看兩人,才答應了下來:“那好,明日就開始,”


    說罷,就讓彥無雪跟著他一起出去。


    直到彥無雪覺得自己不用再裝了,他臉上的笑容才消失不見。


    “你是親手要送她走。”北雪老頭輕聲說道,雖然很想責備,但是話到嘴邊,也沒有說出來。


    他這個徒兒,就是這般,就算跟他說再多,也是無補於事。


    “她是一定會走的,要是我們攔著她,她更會恨我們一輩子。”彥無雪緩緩說道,聽著自己的腳步聲,明明是很輕的聲音,但是在他聽來也絕對刺耳。


    “恨就恨吧。”


    這是蘇黛欠著彥無雪的,憑什麽就要讓彥無雪一直為蘇黛付出,隻怪蘇黛心中沒有彥無雪了。


    這情愛之事,難道真的不能勉強嗎?


    記得當初李逸就說過:“情愛之事,根本就不能勉強,師傅,你不能逼迫我娶她,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娶自己不愛的人。”


    彥無雪的心髒似乎有點難受,他伸手捂住自己的心髒,緩聲說道:“徒兒現在能做的,就是讓她迴京之後不受到別人的欺負,她那麽聰明,肯定會為自己籌謀的,我能夠幫她的,就隻有這些了。”


    雖說她說她會迴來……


    但是彥無雪怎麽會不知道,蘇黛這一走,怎麽還會迴來。


    他心中隻是有一點的期盼,期盼著她說的是真話。


    “那就唯有這樣了,她日後能夠明白你的情意就好了。”北雪老頭看著彥無雪的麵容,他與他的母親長得相像,那眉目間都有他母親的影子。


    難道他們母子的命運就是如此?就不能有所改變?


    既然蘇黛已經定下來要走了,鬼眼和北雪老頭也沒有再阻撓,隻是這換皮之術至少要進行一個月,但是離蘇家腰斬的日子,隻剩下十多天,這時間根本就趕不及。


    蘇黛想了想,便也想到了一個萬全之策。


    中午時分,燕玲就也離開了山穀,往京都趕去。


    蘇黛躺在床上,看著北雪老頭拿過一把小刀,那模樣甚為認真。


    “這過程你要忍著痛。”北雪老頭隻說了這一句話,便開始這換皮之術。


    蘇黛閉上了眼睛,經過這一次切膚之痛,她還會繼續沉淪嗎?


    就算再見到溫以墨,自己還會像從前那樣嗎?


    這些她都不願去想,溫以墨所做的這些,已經讓她的心……全都碎開了。


    過了幾日,燕玲終於是趕到了京都。


    似乎一切都沒有變,隻是換了一個皇帝,這一切似乎沒有牽起多大的風浪。


    她正想著要怎麽去找溫以墨,但是前頭卻有一輛華麗的四輪馬車往自己這邊走來,那像是達官貴人的馬車,那簾布都是纏著金絲的,看起來尊貴無比。


    隨行有好幾個丫鬟家丁,氣勢逼人。


    燕玲不願生事,便也退到了一邊。


    “這馬車裏的人是誰呢,居然這麽大排場。”


    “你不知道?那可是前皇後,就是那個盛菲菲!”


    “哎呀,她即是前皇後,不是被囚禁著,怎麽還會這樣大的排場。”


    “她可是盛相的女兒,聽說啊,這一次新帝能夠順利登基,這前皇後出了不少的力,現在還被封為郡主!”


    “郡主?!不是吧!”


    燕玲皺眉,聽著周邊的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她心裏有了不好的預感。


    敢情這盛菲菲是早就看出了蘇家的不濟,或者又是因為溫俊馳不寵愛她,所以才為自己另謀出路,現在可好了,不做皇後了,也能做一個郡主,倒真是本朝第一人有這待遇的。


    正想著,那四輪馬車已經走遠,燕玲看了那馬車一眼,也不敢耽誤,現在能夠帶她進宮的,也唯有一人了。


    殿中,燃著檀香。


    香霧從枝葉纏枝的熏爐裏冉冉升起,慢慢的聚集,再慢慢的消散了。這樣周而複始,似乎永不休止。


    “皇上,這些全是蘇家餘黨的名單。”盛博毅將一本奏折遞上,宦官連忙接了過來,小心翼翼的交到溫以墨的手裏。


    溫以墨打開那本奏折,棕色的眼眸在奏折上緩緩掃過,也隻是一眼,便也說道:“全部流放了吧。”


    “可是……流放之罪,未免是太輕了。”盛博毅以為是溫以墨會全都將他們斬首,建立威信。


    溫以墨神色始終是淡淡的,似乎什麽事情也抬不起神來。


    他的手指正戴著玉扳指,在桌麵上敲了敲,說道:“不必再說了,退下吧。”


    盛博毅神色頓時有些難看,他強忍著,抿了抿嘴唇。


    “怎麽?莫非丞相覺得朕這決定不好?”溫以墨輕聲問道,卻在無形形成了一股壓力,讓盛博毅冷汗都冒出來了。


    “皇上現在貴為天子了,自然也不會聽從微臣的意見了,這樣也是正常的。”盛博毅語氣裏帶著一絲的嘲諷。


    “丞相的意思是……”溫以墨頓了頓,抿嘴一笑,“這也是,恐怕丞相認為,朕這天下,是丞相為朕拚來的。”


    盛博毅神色一怔,抬起頭來盯著溫以墨,冷聲說道:“難道皇上想要否認微臣所做的一切嗎?”


    “丞相做什麽了?”


    溫以墨作思考狀,盛博毅臉色越來越難看,正想著說話,溫以墨已經搶先一步說道:“丞相隻不過是做一些皮毛的事情,在朝廷上與蘇城爭執兩句?還是給朕籠絡人心?但是丞相可記得,是誰殺入了這皇城?”


    盛博毅多麽想要開口說話,但是說道這一事,他卻無言以對。


    “也隻是一個月前的事情,是朕先部署好,在朝中哪裏沒有朕的人?這禁衛軍的統領,都是效忠朕的,那丞相可否知道?還有,蘇城想要調動兵馬直逼京都,那丞相知道是為何蘇城的兵馬沒有到嗎?”溫以墨問道。


    “那是……那是因為是……”盛博毅吞吞吐吐,始終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那是因為朕的兵馬早已將他們攔在路上!蘇城的兵馬根本就不能踏進京都一步!”溫以墨幹脆就替盛博毅迴答了。


    202、無人左右


    盛博毅低下頭,不敢再看溫以墨的眼眸。


    溫以墨說的是實話,而盛博毅手中並沒有兵權,也想不到溫以墨居然擁有兵馬,而且阻礙蘇城的兵馬來京,也有大批的江湖人士幫忙,這實力懸殊,就連盛博毅都嚇了一跳。


    盛博毅是非常慶幸的,新幸好自己選擇了溫以墨,要不然自己今日肯定是大牢裏。


    這不過是短短的時間就將溫俊馳給收拾奪得皇位了,但是私底下,溫以墨肯定是做很多的,就連盛博毅這種老油條,都看不透溫以墨的心。


    “丞相,你隻不過是在那個時候來一個左搖右擺,實在談不上什麽有什麽功績,現在還想來教朕做事?”溫以墨咄咄逼人,並不見盛博毅看在眼裏。


    盛博毅已經暗暗心驚,何奈溫以墨從未亮出過自己的底牌,他的實力讓盛博毅難以估計。


    就是這樣的一個男人,先帝傳位給他,說到最後,溫以墨是靠著那道遺詔才順利奪位的。


    “是,微臣多言了。”盛博毅躬身,不敢再說什麽。


    溫以墨點了點頭,似乎很高興,對,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


    這時,有宦官進來通報:“皇上,四皇爺在外求見。”


    “傳吧。”溫以墨再看了盛博毅一眼,“丞相,你退下吧。”


    盛博毅求之不得,連忙行了一禮就退了下去。而溫宇劍此時就帶著一個女子進來,那女子眉清目秀,雙眼炯炯有神,看上去神采奕奕。


    莫非是溫宇劍要向溫以墨進貢美女?


    他心裏想著,那自己何不讓自己的人進入後宮,在溫以墨耳邊為自己說些好話,將來也好辦事些。


    溫以墨看見那個女子,雖然有些黯然,可是卻也一下子來了希望,那麽蘇黛可能在京都也不一定!


    她真的出現了!


    “燕玲,她在哪兒?”溫以墨急聲問道。


    燕玲不亢不卑,看著溫以墨那白色暗紋袍子,嘴角揚起一絲諷刺的味道:“皇上不必著急,蘇黛還要一個月後才能迴來京都。”


    溫以墨微微凝眉,為什麽要一個月後?


    燕玲看見如此,便也解釋道:“皇上,蘇黛知道很快就到了蘇家腰斬的時候,所以才讓民女前來通知一聲,反正一個月之後,她必定會出現,皇上也不必急於一時。”


    “這可能是她想要拖延時間。”溫以墨緩緩說道,等了那麽久,他早已是沒有耐心了,還要讓他等一個月?


    燕玲笑了出聲,在這殿中尤為刺耳,她的一雙眸子閃亮,說道:“既然皇上這樣認為,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但是……皇上不明白蘇黛的痛,怎麽還會體諒到蘇黛,現在她,可是在受著苦。”


    溫以墨的臉色更加青白,他皺著眉頭:“怎麽迴事?”


    燕玲現在也不怕把話說開,道:“蘇黛知道皇上與陰月宮有所糾纏,但是東流先下手為強,讓上官玲嫣去殺了蘇黛,蘇黛大難不死,但是卻毀了容!現在皇上這樣逼迫蘇黛迴來,她要換皮,她要承受不一樣的痛苦才能迴來!”


    說道這裏,燕玲的心已經異常氣憤。


    溫宇劍害怕燕玲得罪了溫以墨,就連忙拉了拉燕玲的衣袖,讓她冷靜下來。


    “她……”溫以墨的身體一震,嘴巴動了動,隻能說出一個話來。


    可是燕玲說的話,卻像是烙印一樣,刻在他的心裏!


    東流不是放走了她,而是去殺她?!


    他與東流合作,東流怎麽可以傷了他的蘇黛!


    難怪在烈武山莊見到她的時候,她會以輕紗遮臉,他以為她是不想露出自己的臉容,原來竟是遮住自己已毀了的容貌。


    “皇上。”燕玲冷笑了一聲,“你如今這樣逼迫蘇黛,你會遭到報應的!”


    “住口!”溫宇劍喝住了燕玲,不讓她再說下去,現在溫以墨的身份不同往日,就算他想要保住燕玲,也不是一件易事。


    “我……我沒想過要逼她,我不知道……她竟是因為這樣不想見我。”溫以墨顫聲說道,他一直以為,蘇黛是拋下他的,是他做錯了嗎?


    因為錯信了東流?


    因為千方百計逼她出現?


    這些已經不重要的,他隻想見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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