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女子的聲音落下,一直靜靜坐在另一張皮沙發上的青年男子站了起來。


    他端著一杯咖啡,緩緩走到女子的麵前。猛然間,他左手一把揪住女子的長發往後麵使勁一扯,露出了她潔白修長的脖頸。


    出其不意的疼痛令女子身體一軟,有些無力地靠在藍裝男子的懷裏。


    但是,她的噩運顯然才剛剛開始。


    青年男子瞥了一眼女子細長的脖頸,以及露在低胸圓領緊身衫外麵的蝕魂鎖骨,眸子瞬間閃過了一抹邪邪的笑容。


    右手中的杯子卻輕輕一歪,裏麵的咖啡如細流而下,刹那間就來到了女子的脖頸下方。然後順著那道迷人的溝壑,緩緩前行……


    咖啡不燙,甚至都不怎麽熱,但依然還是有些溫度。


    完全沒料到會這樣的女子,感覺到胸口的熱度、不適與微痛,身體再次一軟。


    長發被緊緊拉扯著,峰巒被狠狠肆虐著,光滑而潔淨的溝壑也成了咖啡通道……女子痛苦地閉上了眼睛,有些麻木的嬌軀徹底地軟癱了下去……


    跪在地上的男學生目睹著這揪心的一幕,心仿佛都在被刀收割,然後開始滴血。雙腿一軟,也無力地跌坐在地上。


    這麽多年,從來都沒有這麽喜歡過一個女孩子——哪怕別人甚至說她是交際花,依然都無法改變自己的心跡。


    他迷戀她的一切。她的冷豔氣質,她的傲人身材,她的一舉一動……都讓他癡迷不已,所以,當葉寒把她認真介紹給自己時,聞人智還是有些小感激的。


    正是這種感激,他在一次爽翻了天的魚水之歡過後,鬼使神差般地竟然把羅盤的事告訴了蘇楠。而蘇楠壓根就像是一個被葉家兄弟控製的傀儡,立即就把這事兒告訴了葉寒。


    以前她跟陳奇、聞人昊等人的接觸與親密,實際上也是葉幽葉寒兄弟倆的安排。


    葉寒馬上意識到這事情的重要性,於是就直接告訴了太爺爺。後來冥白來到葉家,也順便問及了羅盤一事。


    葉緒風提供的信息,讓冥白大喜過望。所以,他前後三次悄悄去夏航那間出租屋查看寶物的所在。


    這一日,葉寒把聞人智與蘇楠約到尋緣咖啡廳,主要是因為藍裝人的緣故。


    藍裝人名冥庚,在十大冥將中排第七。恰恰他也是冥白的心腹,不過知道這一點的人寥寥無幾。


    冥白的師尊悄然閃離,鬱悶的他隻好在迴宗門之前聯係上了冥庚。因為冥庚在他之前到外麵采購修煉資源,比如藥材什麽的。


    他要求冥庚務必確認聞人小子是否沒有亂說羅盤之事,就這樣冥庚及時趕到了葉家。正好被冥白威脅的葉緒風也害怕因為羅盤而折損了葉家,便讓葉寒積極配合冥庚。


    這期間,葉緒風跟冥庚悄悄做了一筆交易。他送給冥庚一塊上好的血玉,條件就是讓冥庚驅除葉寒體內的那道該死的元氣。


    冥庚不傻,欣然同意了這筆交易。


    所以,葉寒終於解放了。


    因為褻瀆昕兒而被夏航以元氣所控,每到子時就會發作。功力還受限,更是不能動一絲恨夏航的心思。如此奇恥大辱,就好像是壓在他和葉緒風甚至整個葉家的一座大山。


    重新找到自由的葉寒,立即就設了一個小小的局,讓蘇楠把聞人智約到了尋緣咖啡廳。


    四人個先是一邊喝咖啡,一邊故作虛情假意的寒暄。正在郎情妾意的聞人智,卻哪裏知道早就鑽進了對方的圈套……


    “嘖嘖,葉寒你別說啊,這娘們還真夠味!”


    不知何時,冥庚那隻肆虐不休的毒手伸進了蘇楠的衣衫裏麵。一番更瘋狂地侵襲之後,卻是迅速退了出來。


    他把食指放在嘴邊吮了吮,轉了轉那對放光的眸子,故意大聲道:“隻不過,這到底是咖啡的味道呢,還是……牛奶的味道?”


    “哈哈,庚叔,這滿屋子都是咖啡的味道。我想,您手指上沾的還是牛奶的味道吧?”


    葉寒朗聲一笑,隨即調侃道。他今天實在是太興奮了,不僅僅是自身的解放。看著曾經也很牛氣的聞人智,眼下卻是這副落魄樣,心中就很爽!


    笑完後,他又故作一驚地嚷嚷道:“咦?不對,這裏怎麽會有牛奶呢?又沒有奶牛過來,今天本少也沒有點任何奶製品,真是奇怪。您說是不是,庚叔?”


    哪知冥庚卻是拿眼睛一瞪,佯怒道:“葉寒,是嫌我跟不上潮流嗎?你瞪大眼睛好好看看,這裏是不是有一頭奶牛,而且是頭大奶牛!”


    話音未落,隻聽得一道驚唿在包間響起。跌坐在地上的聞人智感覺前麵突然多出了一片雪白,腦袋“嗡”地一下就僵在了那兒。


    心愛女人的驚唿,狂妄放肆的羞辱,可自己卻無能為力,世上還有比這更悲催的事情麽?


    “夠了!”


    突然間,一道淩厲的嗬斥猛然在包間炸開。


    隨即仿佛刮起一陣旋風,唿吸間就抹去了那一片雪白。聞人智還沒明白是怎麽一迴事,卻發現對麵葉寒的雙腳突然離開了地麵。


    抬頭一看,原來竟是被人提著了脖子。


    那張之前還無比得意的臉,此刻卻是因窒息而漲紅,甚至發青。


    活該!讓你他媽牛叉,竟敢欺負我的女人!這叫報應,知道不?


    看到這一幕,聞人智的腦子一下子清醒過來。情不自禁地一陣暗喜,立即在心中狠狠地詛咒葉寒。


    可等他把目光移向提著葉寒脖子的來人時,剛剛欣喜的心又瞬間沉了下去。


    居然是他!


    “放下他!”


    冥庚一直坐在沙發上沒有動。那雙手依然按在蘇楠的胸前,但他的內心卻是驚異不止。


    來人是誰?


    他是如何進來的?又是如何施力將蘇楠的上衣瞬間恢複成原樣?


    最可怕的是,來人顯然並非剛剛來到包間,估摸著在外麵已聽了一陣子,而自己卻絲毫不知。如果他要殺人,自己恐怕已成了一具屍體。


    正是因為這種顧慮,冥庚才一直沒有動作。但隨後掃了眼對方的實力,不過才六重極致的樣子。他這才略微鬆了一口氣,大聲命令道。


    “你讓放就放,你以為自己是誰?冥主?還是一國之首?”


    夏航連正眼都沒看冥庚一眼,隻是冷冷地迴應道。


    他的目光,卻是緊緊地盯在了聞人智的身上。後者頓時更加惶恐,下意識地垂下了頭。


    “聞人家真是不幸,怎麽會出你這種垃圾!”


    夏航說完,一把將手中的葉寒扔了過去。


    “咚——”


    葉寒正好落在了聞人智的身邊。幾乎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的他,得到自由後使勁開始咳嗽,大口大口唿吸著屋內並不怎麽新鮮的空氣。


    “和這個雜碎相比,你覺得自己有什麽兩樣?”


    還真沒什麽兩樣。聞人智慚愧的連頭都快紮進了下襠裏,心中更加惶恐。對方的手段,他既親眼見過也聽人說過。


    所以,對這個幾月前突然冒出來的家族異性兄弟,他說不出是什麽滋味。開始大家都有些排斥,接下來是嫉妒,而現在呢?


    雖然被對方罵了,但聞人智也明白是對方及時幫了蘇楠,阻止了那個可怕的強者——不,惡魔!


    甚至,他還懲罰了葉寒。


    被夏航直接無視甚至鄙視的冥庚,一股衝天的怒火終於到了暴發的時刻。


    “嗖,嗖嗖——”


    三道破空之聲,三點寒光閃過,三支喂有劇毒的袖箭從上中下三路直取夏航。


    這些年憑借著純熟、隱蔽而刁鑽的毒箭,冥庚不知讓多少人著了道。眼下夏航與他相距不到三米,他堅信必將對方當場毒翻!


    “雕蟲小技!迴去吧!”


    夏航竟似沒有看到一般,隻是淡淡地輕喝一聲。


    一旁的聞人智卻是一臉的駭然。夏航能輕鬆對付葉寒,而這個叫冥庚的惡魔實力深不可測,他能對付嗎?


    思忖間,那三道亮光快如閃電,眼看就要擊中夏航。聞人智頓時下意識地低唿一聲,仿佛已經看到了他倒下的那一幕。


    可惜,事情的進展沒有如他之料。


    夏航的雙手就那麽隨意一揮,隨即那三支毒箭便再也無法前行,似有一道堅實的銅牆鐵壁護住了他。


    下一刻,更令人震驚的事情出現了。


    三支箭前行受阻,但並未跌落於地。相反卻是猛然掉轉方向,直奔冥庚而去。前行的速度,竟是絲毫不減。


    冥庚再也無法保持那份鎮定與強勢了。情急之中,他隻做了一件事——


    他把斜躺在自己懷中的蘇楠推了出去。


    在他看來,來人功力似乎並不像表麵上那樣簡單。或許與自己在伯仲之間,甚至還要高出一線?


    另外,他一進來就解去了蘇楠的難堪,顯然他跟她是認識的,興許還是有些在乎的。否則,他何必多此一舉?


    所以,冥庚迅速做出了一個自認為最聰明也最合適的決定。


    要麽,來人想方設法再收迴毒箭。要麽,如果收迴不及,也隻好讓這破鞋替自己擋上那三箭。


    “不——”


    形勢的急轉直下,令聞人智一直處在驚悸中的小心髒再次崩潰。


    這一瞬間,他恨自己來不及衝過去替蘇楠擋箭,更恨那個陰險卑鄙毒辣的惡魔冥庚,同時又寄希望於夏航能創造奇跡。


    “哼,來自地冥的混蛋果真沒一個好東西!”


    夏航冷哼一聲,卻見空中突然現出兩道模糊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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