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夠了?”從沒被揍的如此狼狽的葉皓東麵無表情看著氣喘噓噓的申城公安局副局長,政法委副書記大人。這位公安戰線上為數不多的不滿四十的廳級高官,在媒體公眾眼中一貫以警容嚴整儀表堂堂著稱,這會兒全身上下的威嚴和尊儀早丟到太平洋裏了。“沒有!休息過來我還揍你,看見你我就想揍!你這個花花公子根本不配蘭蘭對你的一份心,孩子和蘭蘭我會讓齊心接走,你要嘛離婚明媒正娶了蘭蘭,我讓你把孩子和蘭蘭接走,要嘛你咳嗽一聲,派千萬個小弟把我這個礙手礙腳的孩子大舅宰了,我知道你有這樣的能力。”


    “你永遠是我哥,就算沒有蘭蘭,你也是我哥,我還記得第一次進去時的前後經曆,那時如果沒你,很多事我解決不了,比如你鼓動齊振東違反紀律放我迴家看老娘這件事,比如你幫我擺平撞死山龍虎這件事,你我之間不談誰欠誰的,你不痛快我的個人生活問題,覺得蘭蘭受了委屈,作為我們的大哥,你想揍我你就揍,但如果把我揍急眼了我也會像對我親哥一樣還手揍你,僅此而已,其他的你說的再多也沒什麽意義,我想做的事情你現在這個級別還阻攔不了。”葉皓東邊說邊解開衣服扣子,示意剛子把脫下來的衣服接過去。


    “別,你沒必要這麽謙虛,以你葉皓東今時今日的身份,如果沒有蘭蘭這層關係,我這個二級警監在你麵前連說句話都得預約,更別說揍你一頓了,我真要把你打壞了相當於叛國,這個罪名我可不敢背,反正我還是那句話,蘭蘭娘仨我接迴去讓你嫂子伺候了,你什麽時候離了婚,什麽時候來接人吧。”說完,轉身就走,那腳步裏透露出的快意輕鬆被葉皓東一眼看穿。罵道:“趁機揍我,老丫挺的早有預謀,看老子要還手了,他倒先顛兒了。”


    一個月以後。


    江威家一百二十五平米的房子裏,葉皓東守在江蘭床頭看她給孩子喂奶,農俊婷在一旁抱著另一個拍飽嗝。齊心走進來笑道:“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農小姐和蘭蘭投緣,這孩子跟你也投緣,我們還沒見過她跟誰這麽消停過呢。”農俊婷報以感激的微笑。這是一句沒什麽營養的話,但卻傳達了齊心的善意和認可。打心眼裏農俊婷一直覺得對不起江蘭,江家人對她的反感她完全能理解,這幾天她一直堅持這麽不尷不尬的來看江蘭,某些人明知這位小姐身份非同一般,依然忍不住炮筒子似的冷嘲熱諷,她都默默忍受了。齊心之前跟丈夫的立場是一致的,今天這句話是她對農俊婷說的第一句話。


    門口傳來敲門聲,齊心到門口透過門鏡往外一看,是個中年女人,衣著有點古怪,看著像個方外之人。齊心打開門後才看清,是位女道姑。齊心以為是化緣的,忙在門廳掛包的位置找錢。


    “施主,不必麻煩了,貧道不是來化緣的,貧道是來看看你們家新出生的小娃娃的,這兩個小娃娃跟貧道有緣,所以來看看她們,看一眼就走。”


    一聽是來看孩子的,齊心的心裏不免犯了嘀咕,會不會是不懷好意的江湖騙子啊?又一想,覺得不大可能,這個小區裏的安保很嚴密,到處是監控鏡頭和巡邏的保安,騙子沒這麽大膽子,敢跑到公安局幹部公寓來行騙,她是怎麽知道家裏有兩個女娃的呢?心裏正想著呢,女道姑又道:“貧道這裏有兩枚平安長命的暖玉墜兒送給兩個小娃娃,孩子百天以後貧道會再來,到時候你就知道貧道真的沒有惡意了。”


    葉皓東這會兒也起身來到門口,中年女道姑看了他一眼,眼神中似有不屑或不滿之意。“你們不必多心,貧道絕沒有惡意,隻是有人算到這兩個孩子乃先天水寒之體,你們可以迴憶下,這兩個孩子是否出生後就手腳冰涼,心口也惡寒發涼?”


    葉皓東一皺眉,心中卻著實吃驚不小。孩子出生後的體檢表裏,有一條說兩個孩子都有先天性風寒心髒病,醫生說得了這種病的嬰兒健康存活下來超過一百天的幾率基本為零,葉皓東後來偷偷派人諮詢了世界各國的相關領域裏的專家,最終的結論是,這是絕症,不在於你有多少錢,全世界都沒地方看這個病去。這件事對葉皓東而言不亞於晴天霹靂,但身為男人,他隻有默默扛著,到現在這件事也隻有他自己知道,誰也沒敢告訴,這一個月他默默守在江蘭身邊,無時無刻不在為此事心煩。女道姑說的先天水寒是否跟這個病有關?葉皓東聽到這不免心中一動。


    女道姑從懷裏拿出兩枚小巧的玉墜兒遞給葉皓東。“這兩枚暖玉墜兒是黃玉之精雕琢而成的,給孩子掛在胸口,可保她們平安健康,但孩子百日以後,我還會再來,倒時候你們就要割愛把孩子交給我帶走了,否則她們性命難保!”


    到了這個時候,葉皓東除了選擇賭博似的信任她一次之外,已經別無選擇。他點點頭接過兩枚暖玉,“替我謝謝你們仙師,如果孩子能平安活過百天,我就同意你們的要求,把孩子交給你們撫養。”


    女道姑點點頭,轉身要走。葉皓東又追問一句:“能告訴我你們是怎麽知道我女兒身體的問題的嗎?別對我說是靜寧仙師算出來的,我要聽真話。”


    女道姑迴頭看一眼葉皓東,猶豫片刻,道:“華夏祝由術,你妻子懷孕的時候我們仙師就親眼給她相過胎,仙師也是水寒之體,有秘法傳承相胎之術,所以曉得這兩個孩子都是先天水寒之體,你別以為我們是對你別有用心才上門相助,事實上如果可能,我們仙師希望永遠不跟你打交道才好,隻是這兩個孩子的先天體質決定了她們是身負傳承黃帝內經祝由術的大任最佳人選,我們仙師遍走大江南北長城內外,就是為了找尋這樣體質的孩子傳授衣缽,所以你大可不必想的太多,我們絕沒有利用孩子要挾你做事的意思。”說罷,踩著雲屢欣然而去。


    葉皓東拎著兩枚暖玉墜兒,交給齊心。“按她說的給孩子掛上吧。”


    農俊婷抱著孩子走過來,“皓東,她的話可信嗎?先天水寒之體是什麽意思?”


    “兩個孩子都有先天性風寒心髒病,這種病國際國內都還沒有存活過百天的記錄,滿世界我都問遍了,瑞典的皇家醫學院,合眾國的哈佛醫學研究中心,凡是頂尖的醫療機構全問過了,都說沒救!”


    農俊婷沉默了,她很清楚葉皓東的能力,隻要這個世界上有的,葉皓東就能給孩子爭取到。他這樣說就表示指望正常的醫療機構,已經沒有希望。“這個女道士靠譜兒嗎?蘭蘭已經聽到了一點兒,等會兒問起來我怎麽迴答?”


    “咱們沒有其他選擇,她們很清楚我是什麽人,我相信她們不敢也不必要騙我,一會兒蘭蘭問到具體的,你就直言相告吧,我相信她能挺住。”


    第二o一章 紙醉金迷


    如果可以選擇,我希望她們將來能夠活在虛榮浮躁的平淡裏。戴最貴的珠寶,用最騷包的奢侈品,盡情妝點她們的虛榮,除了吃喝玩樂之外唯一的任務就是談戀愛。卯足了勁花老爸的錢,隨時準備在任何場合驕傲的宣布我們是葉皓東的女兒,從出生那一刻起我就們注定了坐吃山不空的命運,所以男孩子們,想來泡我們千萬別試圖拿錢來證明愛,你砸不起,我們的字典裏隻有愛情,藝術,情調,那個俗玩意不需要我們惦記。老爸葉皓東說女孩子沒有家庭責任以前,就要被傾慕包圍,被嗬護環繞。沒事兒的時候無病呻吟多愁善感一下,關心一下小動物,喜歡兩天文藝小青年兒叛逆歌手什麽的,偶爾裝成淑女的樣子扮一扮社會名媛大家閨秀,驕傲的身影隨時準備出現在各種八卦雜誌上,緋聞環繞中,傷透全世界文藝小青年的心。可是,當那份體檢報告拿到我麵前,當關靜寧派人告訴我說,想讓她們活下來,唯一的指望就是讓她們成為那個狗日的黃帝內經氣功和華夏祝由術的傳人時,我已沒有選擇。


    兩個女兒滿一百天的時候已經是03年11月中旬的一天。那一天,葉皓東喝醉了,心情低沉自言自語嘮嘮叨叨了幾個小時,無論張天鵬和李語冰如何開解也無濟於事。


    被暖玉滋潤了兩個多月,兩個小姑娘的手腳心口已不在似剛出生時那麽冰涼。到了滿一百天的這一天,兩個小姑娘已經出落成粉嫩白皙的兩個小肉1團兒,長了一頭濃密的略發黃的頭發,成了真正的黃毛丫頭。還是上次來的女道姑,還是在江威家裏。女道姑這次自報家門,靜1香齋,雲道靜。很好聽的名字,前邊是她的來曆,後邊是她的名字。江蘭眼睜睜看著一雙女兒被雲道靜抱走,沒有肝腸寸斷的悲戚哀嚎,隻有默默無語不舍留戀的目光,兩個女兒想要活命,這是唯一的希望。事已至此難過無益。葉皓東試探著問一句:“您說我一年交一筆錢,您能不能允許我們探視一下她們?”雲道靜氣不打一處來,白他一眼冷聲道:“你送全年包托呢?她們前十年都不能離山,更不能分心,十年以後我會帶她們出山見你們,希望你到時候還沒折騰死。”說完氣哼哼轉身就走。葉皓東撓撓頭,自言自語道:“這娘們跟我勁勁兒的,我咋不記得哪兒得罪過這娘們呢?”


    葉皓東迴燕京前的晚上,農俊婷和江蘭在申城的家中為他送行。許是為了填補孩子抱走後精神留下空虛,這一晚的江蘭格外放得開,熱辣主動。又有了兩個月身子的農俊婷則沒敢參戰,在一旁小心翼翼的做了個陪客。


    “要你,給我,對,就是那裏,粗魯一點,不要停,啊!”這是葉皓東第一次看到江蘭在歡愛時話這麽多,這麽主動狂野。他能感覺到她內心的痛苦壓抑,孩子被帶走的離別傷痛很難撫平。她在把歡愛作為發泄的途徑。葉皓東小翼的體諒她的這種情愫,完全配合著她的節奏,把歡愛能帶來的至高享樂一次次送給她,最後在她神疲體倦的情況下才送上生命的精華,二人就這樣緊密連接在一起,緊緊相擁。葉皓東左擁右抱之餘腦子裏卻無往日常在的半分得意,生平第一次感到了責任的沉重。


    燕京,喬家商會董事會上,針對威爾金森提供的這份計劃書,正在進行著一場激烈的辯論。辯論雙方各執己見,持肯定態度的是以喬寶龍為首的中生代,持反對意見的一方則是幾位老一輩的人物。讚成的理由很多,反對的理由卻隻有一條,控股權,按照這份計劃書來運作這件事,很明顯主要權利都被威爾金森掌握了,喬家投資不占多數,渠道上受控,技術上依賴,除了資源外,拿的出手的東西太少,硬要控股權太不現實。據說威爾金森是先找上的農家,就是在控股權這個問題上談不攏才又找到喬家的。老輩人堅決主張做生意就該以我為主舍我其誰,跟著別人的屁股跑,最後隻能吃人家剩下的,這種事喬家堅決不幹。這已經是一個多月以來,第四次討論這件事,爭論的結果依然是扯皮,毫無頭緒。


    葉宅,葉皓東靜靜的聽威爾金森匯報這件事進行到現在的進展。點點頭道:“可以適當做出讓步,但要一點點來,最終是要把控股權給他們的,但如果給的太容易,反而容易脫鉤,你要把握好節奏。”


    威爾金森走後,於季四走了進來。“皓東哥,前些日子找到了一些跟平城五年前礦難有關的,都是比較具體直接的東西,請您過下目。”


    “都有什麽?”葉皓東一擺手,又道:“不必了,保管好,先暫時封存吧,把虎子叫進來。”


    “晚上我,你,你老爸,咱們仨一起去趟紙醉金迷夜總會。”葉皓東躺在沙發上,眼睛不睜神態略顯疲倦。虎子走過來,大手按到他頭上,手指靈巧的在他頭皮上擦過,葉皓東隻覺得虎子的指尖似有一股涼意噴薄而出,按摩在頭皮上讓他覺得格外安逸輕鬆。“你這個手指怎麽能冒涼風?”


    “我把血收到別處,手自然就涼了,再用手上的毛細孔唿吸,所以能吹出涼風。”虎子輕描淡寫說道,仿佛任何人都可以做到似地。葉皓東笑道:“你以後出門就買條範思哲的內褲反穿在外吧,這都要趕上超人了。”


    夜色降臨,燕京之夜霜色欲濃,正是深秋近冬的時節,寒意深重。紙醉金迷夜總會內的熱度跟外邊相比,仿佛兩個世界。葉皓東和虎子坐在舞池邊喝酒,獨眼虯髯的中年大叔扭動著屁股在舞池中跟一個三點式小姑娘秀熱舞,老暴徒早年在世界上混字號的時候,走遍全球,巴西的狂歡節沒少去,以他的功夫和身體柔韌性,學習這些舞蹈有得天獨厚的優勢,這已經是第三個來挑戰他舞技的小姑娘。不出所料的,最終也敗下陣來。老暴徒舞到開心處,竟然豪爽的脫起衣服來。先利落的甩掉外套,接著在葉皓東帶頭起哄下,又甩掉了襯衫。將一身虯筋飽滿的肌肉暴露在鎂光燈下。引爆了現場小姑娘們聲聲的尖叫。葉皓東看得高興,開心的哈哈大笑。虎子看著他的笑臉,偷偷衝老爹伸了一下大拇指。從申城迴來以後,葉皓東雖然平日裏依舊有說有笑,但在最了解大哥的虎子眼中,大哥已經很久沒真正笑一次了。


    葉皓東來這裏的目的是來踩點兒的,他想知道這裏有什麽秘密是足以讓高家大佬們坐不住的,為什麽靜寧仙師要提醒他盯著高雨澤。開夜總會要違法,無外乎幾件事,逼良為娼,販賣毒品違禁品,組織賣1淫,暴力脅迫客人消費之類的。葉皓東到現在為止,什麽也沒發現,來玩的人裏年輕人居多,上點年紀的人都在酒吧那邊喝酒,年輕人則在這邊嗨曲兒跳舞,一切如常。葉皓東到現在也隻看到了幾個陪舞的小姐,至於夢中所見的綠肥紅瘦風驟殘酒卷簾美人,製服誘惑花花小兔們卻是芳蹤無處覓。夜總會是夜總會,老暴徒卻不是往日的老暴徒。許是讓小孫女的尿給澆沒了殺性,老暴徒明知道這是高家開的買賣,居然不僅沒發作鬧事,反而還跑到舞池裏大秀起舞技來。眼瞅著無聊巴拉的鬧不起來了,懷揣著砸店打算,特意將老暴徒帶來的葉皓東不免有些失望。


    一名工作人員來到葉皓東坐的台前,口氣不善:“嗨,那哥們,說你呢,這個位置是為後邊的貴賓預留的,請你換個地方坐著去。”


    後邊貴賓?葉皓東心中一動。感情這裏頭還別有洞天,衝虎子招招手做了個拿錢的手勢。“後邊在哪兒呢?哥們也想去見識見識。”葉皓東笑嗬嗬從虎子手裏接過五張太祖紅,遞給這名工作人員。


    這人也沒客氣接過來放到懷裏,語氣客氣很多:“一看您就不是在乎錢的主兒,不過您聽我一句勸,這裏邊兒可不是您有錢就能進去的,全是會員製,入會製度特別嚴,您就是有錢,拎著豬頭您都找不到廟門,您要是想玩的開心,您就挪挪腳,換個地方玩去,離我們這不遠就有個盛世華倫夜總會,那兒小姐多盤兒還靚,也不遮也不擋,您到那兒就能上聽叫胡一條龍。”大約是覺得拿了葉皓東的錢,還沒能滿足葉皓東的欲望,這名年輕的工作人員有點不好意思,很熱心的為葉皓東介紹了另一家夜總會。


    葉皓東看一眼虎子,虎子一拍桌子,瞪眼道:“我大哥想看看你們後邊有什麽,你就隻管帶路領我大哥過去,說這些有的沒的幹什麽?再說了,這個座位明明是我們先坐下的,那個什麽貴賓是幹什麽的?敢讓我大哥給他讓座!”


    沒等這個工作人員說什麽,在葉皓東身後有人怪叫一聲,從後麵走廊的拐角走出來。“哎呦喂~~~,這是誰的褲帶沒係緊,把你給露出來了,過來給老子吹個喇叭就放了你,不然今天就把你們拉到後邊騸了做那個,那個什麽來著?”怪腔怪調的聲音聽在耳朵裏十分別扭,葉皓東甩頭一看,原來是個金發碧眼的小老外,看年紀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在他身邊有一人十分紮眼,一頭白發留個小辮兒,嘴唇上留著兩撇雪白的小胡子,麵色紅潤,渾身精氣神兒內斂,二目如燈,開合之間透著氣韻不凡。


    “哈哈,老廖,你可真夠出息的,什麽時候給小洋鬼子當上跟班兒的了?”說話之人正是老暴徒楊大彪。


    第二o二章 紙醉金迷的背後


    “楊大彪!”廖姓老者吃了一驚,接著由驚轉怒。“還我兒子命來!”


    廖姓老者說打就動手,身形疾如閃電勢若奔雷,直取楊大彪,生生將橫亙在他跟楊大彪之間的實木吧台撞得稀爛。他整個人毫不受阻礙的衝到楊大彪麵前,高高躍起,劈頭蓋臉就是一拳!衝天炮,簡單到不能算作招式的招式,在廖姓老者手上使出來,打出的卻是蒼茫雄渾的拳意,勢若山崩地裂一般。都說高手過招腳不離地,廖姓老者卻在麵對生平強敵時,第一招就高高躍起,以百死不悔的氣勢轟隆一拳擊下。放棄防守,用最直接的方式打出最強拳,憑著強悍的實力和決一死戰的決心,就算是身在半空麵臨生平勁敵,依然有與敵同歸於盡的壯誌雄心。廖姓老者出手就技驚當場!楊大彪會接招嗎?


    楊大彪的獨眼瞬間眯成一條縫。身體猛然後倒,躲開拳頭的同時,一招‘倒踢紫金冠’踢身在半空的廖姓老者的下陰。老者身在半空,突然身體完全展開,成圓柱狀,拳頭在前,依然直撲倒地的楊大彪。刹那間贏得了先機。楊大彪腳尖點地,身體平著躥出兩米多遠,直梆梆如僵屍般站了起來,雙拳猛砸又低頭衝過來的廖姓老者的頭顱。廖姓老者猛然抬頭,臉紅如血,血灌瞳仁,腦袋似乎粗大了一圈,身體絲毫不停直奔楊大彪懷中紮!看意思是想豁出去用鐵頭功硬抗楊大彪一砸,也要跟楊大彪同歸於盡。楊大彪中途變招,身體猛的向後一竄。“住手,等一等,先說清楚再打。”


    兩位圓滿大宗師動起手來威力果然不凡,就這一會兒的功夫,地麵已經被破壞的不成樣子。看的葉皓東心花怒放,心道,咋停下來了?為啥不多打一會兒呢?


    廖姓老者怒喝道:“跟你這一根筋的混人能說清楚什麽?我就問你廖振洋是不是你打死的?”


    楊大彪道:“是被槍打死的,但算到我身上也無妨!”


    “既然這樣,那你還有何話說?”廖姓老者怒吼。


    楊大彪嘿嘿一笑,道:“我打死了你的兒子,你就也應該也打死我的兒子來報仇,現在我兒子就在這裏,就是不知道你廖百川有沒有這個本事打死他。”說完一指楊軍虎。


    老暴徒天馬行空的行事手法把廖百川給弄懵了。人人都是護著自己的兒子,這個楊大彪腦子進水了,咋主動把兒子給賣了?廖百川仔細觀察一旁抱膀站著的虎子,氣定神閑,厚重如山,以廖百川的眼力不難看出虎子的武道境界。良久,終於長歎一聲,暗道一句:楊大彪真乃赤子天真之士。他居然有一個圓滿級的兒子!他自問如果換成是自己,遇此良機肯定會招唿兒子一起上除掉生平勁敵。


    夜總會裏已經亂作一團,看熱鬧的人既害怕殃及池魚,又擔心錯過這兩個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奇人決戰。廖百川四下掃一眼,給自己找借口,人多亂套,驚世駭俗,以後找機會一定幫你教訓兒子,咱倆的仇沒完!


    葉皓東趁著他們鬥口的空當兒,堵住了那個小老外,這會兒已經正反打了十幾個大嘴巴。“小洋鬼子,學了兩句京罵就敢在爺的麵前操練,我先送你十幾個小火燒,板板你這張臭嘴。”


    葉皓東的名字和相片早置於高家老少的案頭了,沒什麽可隱藏的,少了扮豬吃虎的先天條件,咱就得想點別的招兒。既然已經被認定為吃人的猛虎,爺就得想轍讓你們覺得爺就是一沒腦子的猛虎。所以葉皓東在下邊開始盡情的撒野了。橫踢亂卷,胡打傻砸,撒泡尿的功夫,一拉溜幾十米長的吧台就被這位爺砸倒一大片,吧台後邊天價洋酒和裝它們的瓶子成了葉皓東的武器,被扔的到處都是。總之是把整個夜總會看到的地方就給砸了一遍。整個過程中,沒有人出麵阻止他,連那個被他扇了十幾巴掌的小洋鬼子也被廖百川放下兩句狠話後帶走了。他的架勢已經亮明立場,爺就是來搗亂的!明察暗訪那一套不是咱玩的,明火執仗打東西才是咱的特點。甭問你有沒有毛病,先砸你個稀裏嘩啦再說。實實在在的囂張了個夠。


    後堂的三樓上,高一鶴一手抱著膀子,一手夾著雪茄,抽了一大口,點指葉皓東問道:“這個人就是葉皓東?”


    高雨澤恨恨的看一眼,點點頭,“對,沒錯兒,就是他!三叔,咱們就這麽任他砸?”


    “不然你要怎樣?你沒看到他身邊的兩個人嗎?連廖百川都慫了,就沒必要還讓咱們的弟兄們出去現眼了。”


    “找警察來辦他!咱們占著理呢。”


    “你是不是怕咱們後麵的那些事兒警察不知道啊?一旦姓葉的趁機把事情搞大,牽扯到後邊的買賣,到時候你老爹不抽了你的筋才怪。”高一鶴搖搖頭,一指葉皓東,“這小子看起來心性浮躁,驕狂成性,動輒訴諸武力,如此人物沒什麽了不起的。”手指輕輕點點雪茄頭,口氣透著輕蔑和輕描淡寫,很有幾分智者高人的範兒。高雨澤氣鼓鼓罵道:“要不是我爹攔著,我早就派人做了丫的,先不急,我都給他記著呢,早早晚晚要跟他算清楚。”高一鶴丟給侄子一根雪茄,笑道:“每遇大事有靜氣,要能收會放才是大人物風範,你二叔把這個葉皓東說的天神轉世一般,哼,據我猜測他這是為自己的無能在找借口,這個葉皓東狂躁魯莽,得罪起人不計後果,他敢不問情由伸手就打路易斯的嘴巴,就要有承受全歐洲最古老的皇室的怒火的覺悟,那是他區區一介草民能承受得了的嗎?咱們就等著看他是怎麽死的吧。”高雨澤欽佩的看一眼這位自負是家族中智者的三叔,“您的意思是這個葉皓東不足懼,咱們沒必要聽我爸爸的繼續收斂下去了?”“對,買賣該怎麽做還怎麽做,一切照舊,這個葉皓東沒什麽了不起,靠撞大運走到今天,從今以後他的好運到頭兒了,你三叔我這招兒借刀殺人就夠把他送進地獄的。”


    高一鶴跟葉皓東代表了兩種男人,家養男人和野男人。家養男人性格如水,溫吞吞,死氣沉沉,心細如發,買東西會砍價,打孩子怕手疼,夫妻辦事兒自己不敢叫還不許老婆叫。跟人打架?怎麽可以那麽野蠻?不好這麽做的!要用智慧解決問題。野男人性如烈火,發作之時渾身的細胞都在吹著戰鬥的衝鋒號,不管是歡愛還是打架,都驍勇無比。跟人打架前會先吼一聲:跟爺叫板?想死你得先排號去!爺先料理完這幾個再彈弄你。皓東哥是偽裝野男人的高手。他隻需把腦瓜裏的睿智藏起,剩下的就是一標準的野男人。當家養男人高一鶴用自己的小心思去算計一個比家養男人心眼還多的野男人葉皓東時,勝敗早已在這一刻有了定數。


    葉皓東砸完了抬腳就走。臨走放下一句:明天還來!揚長而去。


    楊大彪在車裏好奇葉皓東到底來幹什麽,“你小子不是想憑著摔幾個酒瓶子,踢碎幾張桌子,就把高一方給我逼出來吧?這可快半年了,你到時候兌現不了承諾,我就帶虎子接著去蹲高一方。”


    葉皓東神秘一笑,“我今天砸了他們家的店,你看出來什麽沒?”


    楊大彪撓撓頭,“別跟我打啞謎,你就直接說你都看出什麽來了就得了。”


    葉皓東從車載冰箱裏拿了瓶伏特加扔給老暴徒,“喝酒吧您那,到時候您就擎好吧。”


    這通胡砸表麵看隻是他的義氣之舉,甚至有些魯莽任性。深層次裏卻有更多意義,首先他這麽做已經扒掉了紙醉金迷和高家神聖不可侵犯的外衣,其次他這番做作也有自貶為莽夫草包之意,另外,根據夜總會裏所有人的反應上看,他們是得了上邊的授意知道葉皓東的身份才不出麵阻止葉皓東的,挨了砸丟了麵子都不肯露頭,正說明了丫做賊心虛欲蓋彌彰,這家紫醉金迷的背後一定隱藏著大事兒。會是什麽大事兒呢?走私販毒?風險高來錢慢,名聲還臭,智者不為。簡簡單單的逼良為娼的案子放到高家身上毛都掉不了一根,他們沒可能因此這麽謹慎,vip還不對外?會是些什麽人去裏邊消費呢?葉皓東想到了一個人,立即對虎子吩咐道:“打電話給李語冰。”


    “皓東,靜寧仙師說紙醉金迷夜總會是個藏汙納垢的所在,最重要的消費群體就是來自下邊各省的正副廳級高官,那裏的消費價格貴的離譜兒,據說那些官員一晚消費個三五百萬都是常有的事。”


    深夜。高宅。


    一家之主高一凡剛把兒子高雨澤打翻在地,猶不解氣,操起桌子上的煙灰缸狠狠的丟在自家三弟頭上。血花飛濺,高一鶴抱頭唿痛,鼻涕眼淚如聽到起床號的士兵,頃刻間弄了一臉。有隨從人員連忙上前要給高一鶴包紮,“不許管他,一天到晚在那裏故弄玄虛裝高人,一肚子大糞還學趙括紙上談兵,就他娘的你聰明,別人全是傻子,你也不想一想,我跟老喬聯手都要退避三舍的人物會是個豬腦子嗎?你知道他在海外有多大……跟你說不著這個,我就告訴你一句話,你那點小心思連那個混蛋一根毛兒都碰不倒,你當時為什麽不派人攔著他?又為什麽不報警?你怕攔不住挨揍?還是怕警察進來查咱們的賬?我告訴你,警察不敢查咱們的賬,可那個葉皓東敢,你不作為的舉動已經增加了他對夜總會的懷疑,你這個蠢貨,多少事都是敗在你們這些不經事兒卻還自命不凡的白癡手裏,馬上聯絡你二哥,讓他帶得力人手火速進京,晚了就得出大事兒!”高一凡起身走到已經被他打倒在地的兒子跟前踢了一腳,“沒死就滾起來,跟你三叔一起迴夜總會,把各省來京消費過人員的消費記錄拿迴來,把電腦裏的存根全刪了。”


    高一凡在調兵遣將,葉皓東也沒閑著。還在車裏呢他就給剛子打了一個電話,讓他立刻帶上於季四和二十個兄弟,立即出發端了紙醉金迷。務必做到雷霆一擊,直取最核心的證據。拿到那些貪官汙吏的名單,再對照他們在紙醉金迷消費的金額和時間,以及他們升遷的時間,就不難找出老丫挺的小辮子。到時候就算還扳不倒他,至少也得斷他一臂。想到這,葉皓東的眼中仿佛看到了老瘋子和高一方決一死戰的情景。


    第二o三章 一出好戲將要開鑼


    時間如水流逝,一抬頭,就看到書桌上座鍾的秒針在一跳一跳地向前走動。它那裏一跳,高一凡的心就一跳。孔子說:“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這裏指的是水。水永遠不停地流逝,讓孔夫子吃驚興歎。高一凡的心跳,跳的是時間,跳的是生命。遙想十年前,他四十六歲就攀上了省部級高峰,當時的轟動帶來的尊榮恍如昨日。十年過去了,他也終於如願以償的邁入這個國家的核心領導層。五十六歲在人生的旅程裏已經是後半段,但在政治家的政治生命中還隻是小荷才露尖尖角。他還想更上一層樓!如果他所代表的人隻是他自己,如果當年他的崛起沒有依靠那麽多人,他寧願永守清廉,做個於黨於民族於華夏複興有貢獻的好官。可惜人生最缺的就是如果。走過的光陰之路如同流進大海的水,奔流不迴。現在他隻能將錯就錯,一錯不迴頭,勇猛精進下去,把錯誤的道路走成正確的人生之路。


    電話響了,那邊傳來高一鶴的聲音。口氣中掩飾不住的慌亂,“大哥,我們過來晚了,有人捷足先登抄了紙醉金迷的vip會館,場子裏的財物一點兒沒動,拿走了客戶消費記錄,陰陽兩本賬連同對賬單副本一起拿走的,來的人個個槍法了得,為首的那個人更是有一手雙手四槍的絕技,咱們手下的安保人員根本抵擋不了,傷了四十多個,傷口全在手腕上……”“閉嘴,立刻迴來!”高一凡掛斷電話,表麵沉靜如水,內心裏波濤洶湧。他沉思良久,終於又拿起電話,猶豫了片刻又放下。喊來生活秘書,“準備車,去宋老家。”


    已經是下半夜兩點鍾,前任華夏中組部部長宋雪鬆家中客廳的燈光依然明亮。


    “宋叔叔對不起!這麽晚還來打攪您。”


    從46歲那年被超拔提升為桂省省長以來,每年他都要抽時間來這棟小樓拜訪幾次,就算是到了今天,他已經位高權重,權柄之大猶勝宋老當年,他依然沒有忘記定期來宋老家探望老人家的身體。每次來的時候總會帶兩包清茶,正襟危坐在宋老對麵,品一壺宋老親手炮製的功夫茶,聆聽一會兒老人家的嘮叨。他這樣的舉動為他在官場上贏得了念舊恩的好名聲,同時也讓他跟宋老結成了幹父子一般的情誼。


    “沒事,人一上了年紀就愛走兩個極端,要嘛總是瞌睡,要嘛就是睡不著覺,你宋叔八十六歲的人了,耳不聾眼不花,哪哪兒都好,就是常年失眠,年輕的時候心思太盛了,有些神經衰弱,一凡你也是奔六十去的人了,聽宋叔一句勸,凡事不要太求勝求強,不然到了我這個年紀毛病和舊日仇怨一塊兒找你麻煩。”八十六歲的宋雪鬆坐在用了六十年的行軍椅上。除了滿嘴的嘮叨外,他整個人哪也不像個八十六歲的老人。“遇上麻煩了?”


    高一凡身子微微前傾,苦笑,點點頭。


    老爺子全神貫注炮製著桌上的功夫茶,道:“我退休以後就迷上了茶道,這些年也總結出來點道道,茶道當以廉、美、和、敬四個字為要詣,廉,推行清廉、勤儉有德,以茶敬客,以茶代酒,減少洋飲,節約外匯;美,名品為主,共嚐美味,共聞清香,共敘友情,康起長壽;和,德重茶禮,和誠相處,搞好人際關係;敬,敬人愛民,助人為樂,器淨水甘;若是能早領悟這茶中真味兒,為官一任,何至於留下那麽多遺憾。”宋雪鬆為高一凡添了半碗茶,“說吧,你這個大副總理的麻煩,我這個退休的中組部長能幫上什麽忙?”


    “這件事非您不可!”高一凡無心喝茶,把茶碗接過來放到一邊,歎口氣道。“豪弟最近常迴來嗎?”


    宋雪鬆笑了,“什麽為難事以你們哥倆的情分不能直接找他談?還得必須通過我這個老頭子?”


    “我想約見一個人,這個人對我有很深的誤會,我希望能跟他當麵解釋清楚,但那個人的身份很敏感,我突兀的找他見麵恐怕他是不會同意見麵的,所以我想請豪弟幫忙做個中間人,這個人跟豪弟的關係非常好,跟豪弟的兒子也很好。”


    “葉皓東?”


    高一凡點點頭。


    “好吧,我這就給老三打電話。”老爺子不僅知道葉皓東,也知道自己家的老三跟葉皓東的關係。一口答應了高一凡的請求。


    半夜兩點鍾接電話的滋味肯定不好受,宋豪被老爺子驚了好夢,很快又不得不勉為其難去驚擾葉皓東的好夢。


    電話響起的時候,葉皓東還沒睡,腿上枕著海棠春睡的西疆月亮,這廝則在翻看著剛子帶迴來的資料。陽賬可以直接燒火,上麵顯示的月營業額僅有八十九萬,假的讓人義憤填膺。陰賬則讓人有些看不明白,人名全用的代碼,地名也是代碼,職務依舊是代碼,隻有金額是實數。這要是能構成扳倒一國副總理的證據,葉皓東還不如派剛子直接去暗殺來得痛快。銀行對賬單副本就更離譜了,交易記錄倒是顯示了交易雙方的名字,葉皓東派人在網上一搜索後發現這上邊的付款人清一色的都是些各地方有名有姓的企業主,就是沒有一個身上掛了一官半職的。電話響起的時候葉皓東正琢磨這東西得要調查多久才能變成有力的證據。一想到其中的難度這廝就一陣陣頭疼。宋豪的電話打進來,葉皓東連忙接通,唯恐電話鈴聲驚醒了阿依古麗。


    掛斷電話後,葉皓東臉上露出得意的笑。暗自思量:老子怎麽把做賊心虛這茬兒給忘了,這些證據隻要送交華夏中紀委馬書記,有那些專業人士狠狠徹查,相信揭開這個黑蓋頭也就是時間的問題,就算不能終結高一凡的政治生命,但毀掉高一凡的政治前途卻足夠了。老小子找宋豪來是想讓他當和事佬兒,這樣一來正方便老子提條件。


    次日晨,高宅。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大亨是怎麽煉成的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走過青春歲月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走過青春歲月並收藏大亨是怎麽煉成的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