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劭搖頭:“這裏邊不僅僅是錢的事兒,也不是托兒的事,他有托兒不假,但跟你的比起來,他那托兒連人家的跟班兒都比不上,這裏邊還有些別的事兒,總之我是不能讓你為所欲為的收拾他,到時候你別怪我想招兒把你或者他弄別的中隊去。”


    葉皓東皺眉:“你覺得你把我弄別的中隊去,我就不能把他也弄過去?”


    許劭這才想起自己的辦法的確有些鴕鳥了,他皺著眉沉思了一陣子,問:“能不能有個底限,至少別把他弄殘弄死了。”


    葉皓東突然有一種荒謬感,似乎覺得很悲哀,又似乎覺得很痛快!這他娘的是個什麽世界啊?


    權利的魅力在這一刻在葉皓東心中前所未有的大。有了權力人物的幫襯,曾經在自己麵前不可一世的許劭現在身為執法人員居然在跟自己談給誰留活氣兒和別弄殘的問題。


    葉皓東痛快的點頭:“我就沒打算怎麽為難他,我迴來就是想告訴所有人,別他娘的覺得自己牛1逼,份兒是拔出來的不假,但那需要的是實力,我葉皓東曾經是這兒的頭一份兒的犯人,那是因為我無論從哪個方麵都是頂尖兒的,錢老子有的是,還都是憑本事掙得,人,老子的托兒整個西疆也沒有第二位了吧,那是祖宗留下的餘蔭,誰也羨慕不來,我迴來就是要讓那些以為我迴不來的人知道,老子又迴來了,照樣踩著他們活得更滋潤!”


    臨走前葉皓東迴過頭對許劭交代:“麻煩許哥幫我把那個辦公室在恢複原樣,我外邊的業務很多,沒那個不行。”


    葉皓東迴來的消息在獄中很快傳開了,他被分到了一小隊五組。組長是王義軍,副組長是林旭東,季成剛因為毆打大雜務馮濤被取消了副組長職務,罰沒了1000工分,還蹲了三天的小號。葉皓東是陸天明點頭哈腰的領迴來的。霍平潮看著他的囂張對比陸天明的卑微,倆人走進門,霍平潮有些心血來潮的帶頭鼓起掌來。五組的犯人們紛紛附和的鼓起掌來。葉皓東冷冷的看著陸天明,陰狠的:“滾過去,給我兄弟賠禮道歉去,他今天要是原諒你了,你就繼續做你的雜務,否則,我讓你連鬼都做不上。”


    陸天明慢騰騰的走到季成剛麵前,期期艾艾的哀求著:“剛,剛子……”


    葉皓東的聲音:“剛子也是你能叫的?”


    陸天明忙改口:“剛哥,您看看,我就是這麽個小人性子,沒皮沒臉的貨,您是頂天立地的爺們兒,馮濤那個玩屁股的他逼著我去幹部那給你紮針兒啊,我不去他不能放過我啊,我被他逼的沒有辦法啊,您就值當我是個屁,把我放了吧,剛子大哥我跟這兒給你磕一個了,求求您發發慈悲吧。”這廝說的聲淚俱下,可憐扮的讓見者傷心聞者落淚,說完了就要跪下磕頭。


    眾人冷冷的看著,誰也不說話,心裏都清楚,他一個頭要是磕下去,今後雜務組他就甭混了。


    季成剛也恨極了這小子,那天他聽說了葉皓東的事情後,心裏想著大不了判個打靶,拉上馮濤那王八蛋做個墊背的,給葉皓東報仇。結果還沒等他實施具體的計劃,就因為事跡不密,被馮濤先知道了,而這個傳遞消息的人正是陸天明,隨後的事兒就簡單了,馮濤設了個局給他下手的機會,陸天明去幹部那點炮兒,季成剛被抓了現行,結果本來已經由無期改判二十年的刑罰再度迴到無期。


    季成剛終於還是給陸天明留了點麵子。他本就是個憨頭貨,這會兒葉皓東平安迴來,陸天明也服軟了,他的氣也就順了,想著陸天明今後還得混下去,倆人在一起的日子長著呢,他還是決定原諒了陸天明。


    季成剛一把拉起陸天明,狠狠的給了他一大嘴巴,說道:“恨你那會兒吃你的肉的心思都有,但你不仗義,哥們不能跟你畫一個等號,算了,就這個嘴巴打一下你那張破嘴,這事兒算揭過去了。”


    陸天明牙都被打掉了,卻還沒忘記衝著季成剛點頭哈腰表示感謝。他現在腸子都悔青了,這裏是黑牢大獄,沒人比陸天明這個監獄通更清楚打死管理幹部是多大的事情,這種事情都能全須全尾兒的迴來,得要多大的托兒?難怪季成剛這廝當初敢放出話說葉皓東有通天的大托兒護著,天塌下下來他都能頂住。季成剛找過他,跟他嘮起請他幫忙把馮濤引出來,讓他落單兒的事,這小子覺得這是個討好馮濤的機會,就把季成剛給賣了。現在看到葉皓東在許劭那裏囂張跋扈的樣子,這廝還不明白自己抱錯了大腿。


    雜務組囚室內,馮濤拉著黃桃木的手,倆人肆無忌憚的坐在一張床上。其他人都惡心的看著,誰也不敢說什麽。馮濤可以讓許劭這個中隊長都給幾分麵子,其他人誰還敢說他什麽。黃桃木自從堂弟被葉皓東變成蔬菜後就跟了馮濤,不就是後門兒嘛,幹他那行的,早就不把一張臉當成多寶貴的東西了。這廝這些日子跟著馮濤吃香的喝辣的,晚上陪著馮濤睡覺也漸漸陪出了感覺,現在他除了偶爾還會為這事兒很丟人感到糾結外,多半的時間裏,他還有些享受其中呢。


    第三十八章 釜底抽薪弄死你個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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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月前,黃楊木已經證實腦死亡被醫生拔了管子。葉皓東的罪名按正理也應該變為殺人罪,羈押期間犯了這樣大的事兒,就算他遲遲沒被打靶,但雜務組的人都堅信,葉皓東沒有迴來的那一天了,他死定了。偏偏世上的事情就沒一件是絕對的,葉皓東不僅僅迴來了,而且還一天的刑期也沒加,全須全尾兒的迴來了。


    陸天明低著頭迴到雜務組,臉上紅色的巴掌印清晰可見。馮濤注意到他的臉,問:“咋搞的?得罪哪個幹部了?”


    陸天明不敢撒謊:“葉皓東迴來了,我剛接到中隊通知,把他送一小隊五組了,嘴巴就是他打的。”


    馮濤倒吸了口涼氣,皺著眉,有些擔心的問:“他迴來時什麽樣?許劭對他的態度咋樣?”


    陸天明搖搖頭。按照葉皓東的要求沒把底告訴他,撒了個小謊:“沒注意,我沒看見許劭中隊長,過去的時候就葉皓東自己在那,一個幹部也不在。”


    馮濤大眼睛嘰裏咕嚕的轉了幾圈兒,略微放心:“估計問題不大,這小子是找到什麽大托兒了,保住了一條命,給送迴來了,哼~隻要幹部們不尿他,老子照樣還能收拾他。”


    每個月的月初時采買日,過去是小隊幹部的事兒,現在這個活兒歸了大雜務馮濤。


    各組人開始填表登記要買的東西,葉皓東迴來了,五組錢自然是不缺了,王義軍按照葉皓東要求的那樣填上了十條玉溪煙,肉罐頭一箱,熏烤羊腿四條,及其他等等東西,總計近萬元的采購清單。


    晚上的時候,馮濤送來消息,原話:沒貨!有錢也讓你旱著,就是不賣你。


    陸天明傳遞消息時,眼睛就沒離開葉皓東的臉,葉皓東看不出來有多生氣,他麵無表情的安慰陸天明,告訴他可以迴去了,迴去後說話要注意。


    陸天明走後,五組囚室內。


    季成剛:“皓東,馮濤這廝必須打掉他,太可惡了,這不是存心擠兌咱們嗎。”


    王義軍:“收拾他是肯定的,但咱們要弄清楚他的底細,畢竟還有幹部在那呢,咱們不知道底細貿然動手,很容易吃大虧,皓東上次的事情就夠懸的,你走後,你那個部隊裏的朋友陳幹部把馮濤揍了一頓,聽說還把中隊辦公室給砸了,結果沒幾天就聽說他被調走了,連幹部都沒能把這小子咋樣,咱們要辦他難度不小。”


    葉皓東第一次聽到陳宏為了自己幹的這事兒,心裏有點兒暖意流淌,但他並不擔心陳宏的未來會受這件事影響,那小子的底子可比他葉皓東厚多了,人家的老爹是軍界新星,剛授的少將軍銜,破格提拔的第三十八集團軍的軍長,跺一腳大西北亂晃的人物。這點事兒放在他身上,保不齊調走了還能升官兒呢。


    林旭東也難得發言:“是啊,太欺負人了,不僅你們要求的東西一樣也沒買迴來,就連咱們五組其他人要求他買的東西也沒買迴來。”


    霍平潮笑道:“你說的其他人可不包括我,我讓他買的東西那個撲街的都給買迴來了,不過老子不領他情,我跟你們還是一條心的,不上那王八蛋的當,老王想打聽他的底細,這事兒我知道啊。”


    葉皓東:“你咋知道的?說說看。”


    霍平潮:“我一個遠房叔叔在墾區政法委當書記呢,馮濤的托兒是墾區政法委的盧明秋副書記,他哥馮波常年在西疆做生意,跟盧明秋之間有很密切的關係,這個盧明秋則是許劭的親舅舅。”


    葉皓東搖搖頭:“隻有這麽多了嗎?馮波跟盧明秋是什麽樣的關係,他們之間有什麽權錢交易還是私底下的生意夥伴?”


    霍平潮咬著大舌頭盡量用普通話:“我就知道這麽多,太具體的你還是找人自己查吧,其實我都覺得你根本就多此一舉,憑你那個托兒,你要收拾他還不是分分鍾的事情。


    葉皓東笑問他:“你說要是他那號人在外麵沒了依仗,接下來會怎樣?我收拾他能管多長時間,等我出去了,這孫子不照樣當他的大雜務,照樣關起門來當土皇帝,我要辦他,就辦他個徹底的,先來個釜底抽薪解決了他的靠山,然後再來個引蛇出洞抓住他的把柄,一次就把他弄死,再無翻身的機會!”


    霍平潮驚訝的看著葉皓東,半晌,歎口氣,道:“你狠,用我們廣東話說你這是打算讓他全家橫嘎查啊。”就是全家死光光。


    晚飯以後,葉皓東來到中隊部。許劭很客氣的把他讓進裏屋。


    許劭:“過來有事兒?”


    葉皓東點頭:“是,有事兒想問問你。”


    許劭:“說吧什麽事?隻要我知道的。”


    葉皓東問:“你舅舅跟馮波是什麽樣的關係?他們之間是錢的問題還是生意上的往來,我想知道我有沒有可能跟你舅舅談談生意上的事情或者錢的事情,順便說一句,我剛在烏城開了一家分店,如果你舅舅感興趣,咱們之間還是會有很多合作機會和共同語言的,就不知道你能不能幫我傳下話?”


    許劭吃了一驚,他上次言辭閃爍就是不想葉皓東知道他舅舅的事情,想不到葉皓東這麽快就掌握了馮波和舅舅之間的關係。他想了想,答:“我可以迴去問問我舅,據我所知他跟馮波之間的確有生意上的往來,好像是我舅媽在通過馮波的渠道往遼省銷售西疆的土特產。”


    葉皓東:“你迴去幫我問問你舅媽一年能倒騰出多少那玩意,我底下的買賣一年的需求量也不小,而且要是論做生意的渠道,我在整個東北都有渠道,你現在迴去就可以告訴你舅舅他們,我願意以高於馮波拿貨價一成的價格無限量的進你舅媽手上的西疆土特產,條件隻有一個,讓你舅舅從今後別再管那個惡心人的玩意。”


    許劭有些猶豫,以他的年齡,對於這種追求利益背信棄義的事兒多少還有些心裏障礙。


    葉皓東繼續說道:“這孫子喜歡玩屁股你知道嗎?現在號子裏被他弄過的小白臉有多少你知道嗎?他這麽咗下去,到時候出了大事兒,早晚連累你,何若秋在的時候,我曾經配合他打掉了一個叫顧明晨的大雜務,現在這個馮濤的民憤一點兒不比那個顧明晨小,這是我們組今天的采買單子,你看看吧,這孫子一樣也沒給我買迴來,你琢磨琢磨這孫子這樣幹下去,會不會惹出大亂子來?”


    許劭:“你好像沒打算親手收拾他,你的意思是讓我們來動他是嗎?你說的這些如果有證據請通知我一聲,我會給你和其他犯人一個交代。


    葉皓東:“那麽惡心個東西也配我動手辦他?我要辦就辦他的後台,撤他的柴火,至於收拾他的事,隨你們的便,反正隻要這廝沒了後台,你們再惡了他,監獄裏的犯人們就能把他拆了。”


    第二天中午,許劭的舅舅,墾區政法委副書記盧明秋就趕到了棉廠中隊。在監獄的招待室裏跟葉皓東麵談了一次。盧明秋開門見山的將自己跟馮波生意往來的規模和具體的分成模式介紹了一遍。葉皓東爽快的履行了之前答應許劭的條件。當著盧明秋的麵給在烏城新店主持局麵的朱銘裕打了電話,天一閣餐飲住宿連鎖集團,今後所需的幹果蜜餞,全部從盧明秋老婆的貿易公司進貨。當天下午,盧明秋夫婦的貿易公司就接到了天一閣集團總計兩百萬的訂單和定金。這個數額是他們之前跟馮波合作時期一年的交易量。


    解決了盧明秋,馮濤徹底成了沒牙的老狼,接下來就該給他下套子了。陸天明主動請纓,葉皓東毫不猶豫的拒絕了。不僅是因為他不信任陸天明,葉皓東認為馮濤這種人根本不必特意給他下套子,用不了多久,他自己就得給自己下絆子。後來的事情果然印證了葉皓東的推測。


    號子裏大譜兒的老犯們玩屁股的事情雖然常見,但那是潛規則,上不得台麵兒的,真要是被幹部抓了現行,電棍別後門裏收拾也不是什麽稀奇事兒。


    第三十九章 蒙古大夫專治驢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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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初的時候,棉廠中隊來了個黑省籍的新犯人,長得麵白如玉很有幾分兔爺的潛質。這個犯人叫蔣玉生,通奸殺人進來的,通奸的對象是他老爹後娶的小媽,殺的人則是他的親老子。


    案子發生在兩年前,過程很有幾分潘金蓮毒殺武大郎的意思。


    改革開放以後,蔣玉生的老爹靠著賣瓜子兒起家,成為了遠近聞名的百萬富翁,老小子喪偶多年,身邊就一個兒子。過去一直因為家裏窮而沒再續弦,現如今有了條件,於是經人撮合認識了一個叫林雙豆的漂亮女子,一個有錢無貌,一個有貌無錢,倆人湊一塊兒正好互補,一拍即合下沒用一個月就領了證結了婚。


    結婚後林雙豆本以為從此掉進金山堆裏,享不盡的富貴。想不到結婚後才發現這個老蔣頭不僅為人吝嗇無比,而且嫉妒心極強,在生活方麵也往往力不從心。林雙豆跟他結婚半年,錢她管不著,基本靠跟老蔣頭一點一點要著花,平日裏還不許她跟其他男人講話,否則一經發現,輕則一頓臭罵,重則就是一頓暴打。


    這種生理上和心理上的雙重折磨讓林雙豆終於忍無可忍,她本打算就此跟老蔣頭離婚,但一想到自己年紀輕輕的大姑娘就這樣白白便宜了老東西半年多,她又覺得心有不甘,於是下狠心勾搭上了正值青春年少的老蔣的兒子蔣玉生。接下來就是奸夫淫婦為了能夠天長日久長相廝守,決心解決掉最大障礙老蔣頭。林雙豆是個很有主見也很有幾分果斷的女人。在跟蔣玉生偷偷商定下毒除掉老蔣頭後,她先指使蔣玉生偷偷買了敵敵畏,而林雙豆則趁著老蔣頭一次發燒吃藥的機會,上演了一出武大郎服毒的戲碼。


    天網恢恢,老百姓犯了罪總是疏而不漏的,林雙豆在案發後承認了全部罪過後服毒自殺了,蔣玉生這小子則因為是從犯,當時還未滿十八周歲,保住了條命給判了十五年。


    葉皓東在看見蔣玉生第一眼起就斷定收拾馮濤的機會來了。


    馮濤最近老實了很多,雖然中隊方麵沒把他大雜務的職務給拿下,但他哥哥馮波已經把跟盧明秋之間的關係斷了的事情告訴他了。葉皓東的迴歸,再聯係到盧明秋跟他哥斷了生意往來,一係列的事情讓這老小子嗅到了一絲不妙的氣息。他現在早沒了當日的囂張,更多的時候這家夥選擇了夾起尾巴做人,躲葉皓東他們一夥遠遠的。想著,隻要不被葉皓東抓住小辮子,充其量也就是挨幾頓揍,受點兒氣,挨過葉皓東刑期滿了,自己就繼續當這號子裏的獄霸了。


    馮濤從八三年大收捕進來到現在已經十六年,他的性取向早已扭曲的徹徹底底,一貫囂張霸道慣了,從來都是想跟誰玩玩就跟誰玩玩。現如今,受到葉皓東壓製,他不僅不敢隨便欺負其他號子裏的犯人,就連他一直以來的‘貼身夥伴’黃桃木他都不敢沾了,生怕葉皓東在他身邊埋了眼線等著收拾他的機會,給他抓個現行。


    有句話叫:隻要是貓兒就難免忍不住偷腥兒。


    蔣玉生的到來很快就引起了馮濤的關注。這小子長得實在是太‘漂亮’了些。至於說到底有多‘漂亮’,請參照現如今盛行的各種選秀節目裏那些花樣美男中最‘靚麗’的那幾個。總之,自從蔣玉生來到這兒以後,馮濤這個老玻璃就沒一天不是魂不守舍的惦記著那小子。


    八月十五這一天,全體犯人放假一天,包餃子改善夥食。雜務組的黑省犯人老魏向馮濤請假,原因是他新來的老鄉蔣玉生找他有事兒。馮濤心中一動,問了句:什麽事?老魏答:他前兩天跟我說棉廠裏的活兒太毀手了,托我給弄點護手霜,我給他送去。馮濤又問:就你們兩個人知道的事兒?他在哪等你?老魏答:沒錯兒,這東西在這屬於違禁品,也就是咱們這幾個雜務能弄到,我交代他了別讓別人知道,他現在應該已經在糧庫那邊等我了,組長你要沒什麽事兒我就過去了。馮濤眼睛轉了轉,仔細察言觀色一番後,道:你等一等,包餃子呢,就屬你幹這個最麻利,你把護手霜給我,順便再把我那瓶兒沒用的搽臉的遞我,我替你給他送去。


    糧庫的外間屋炕上,蔣玉生還沒弄明白怎麽迴事,就被馮濤狗熊一樣的體格推進屋抱上炕,老家夥盼這一天有日子了,一朝得手,猴急的伸手就往下拽蔣玉生的褲子。


    葉皓東看似無意的和許劭等幾個中隊幹部恰巧要去食堂吃飯,經過這裏的時候正看見馮濤連推帶抱的把蔣玉生弄進屋子。


    幾個人誰也沒吱聲,寒著臉,無聲的從房子後麵轉到門前,靜靜的聽著屋子裏的動靜兒。


    炕上,馮濤識途老馬,沒折騰幾下就得償所願了。蔣玉生秋菊受痛,忍不住尖嚎出聲。許劭忍無可忍,抬起腿一腳把門踢開,帶著人闖了進去,葉皓東抱著膀子冷笑著在門口往裏看。


    炕上光著屁股的兩個人反應各異,蔣玉生哭的梨花帶雨,見到有人進來,‘嬌唿’一聲就要用頭撞牆。一個幹部眼疾手快,一個箭步衝上去,一腳把他踢了個跟頭。踩上去把他銬了起來。馮濤懊惱悔恨的看著門口嘴角掛著嘲弄的笑意的葉皓東,心裏邊兒全明白了。葉皓東這招兒順水推舟玩的無跡可尋,表麵看起來一切全是自己找的。


    許劭出門的時候被葉皓東拽住,問:你們打算怎麽處理他們?許劭很自信的一笑:包你滿意,我們不僅會讓他明白這裏是什麽地方,而且還會讓他知道蒙古大夫專治驢的病!


    問詢室內,蔣玉生將事情的全部過程交代了一遍,整件事看起來真的是巧合發生的偶發事件,蔣玉生因為受不了棉田裏的活兒,托了老魏給弄一小盒護手霜,約定了在庫房門前交貨,結果老魏沒來,馮濤倒來了,一上來就一邊兒說要送給丫護膚的東西,一邊兒要丫陪著樂嗬樂嗬,接下來幹部們就到了。


    老魏很快被傳喚過來,他實話實說交代了自己私自給犯人購買違禁品護手霜的事實,並一再表示自己這是第一次幹這事兒,並且還反複強調了蔣玉生跟自己說起他要這東西的確是為了保護手,絕不是為了吞服對抗改造。他說來說去也沒說到重點,看起來整件事已經確鑿無疑是一起偶然發生的,無期重刑犯在服刑期間雞1奸新犯人案件。老魏被罰了一天的小號,帶下去執行了,接下來就輪到了馮濤了。


    馮濤的嘴巴不是一般的硬,盡管已經知道整件事葉皓東做的無跡可尋,可這家夥依舊沒忘了胡亂攀咬葉皓東。“報告政府,這件事兒絕對是葉皓東陷害我安排的毒計,那小子是被他收買來勾引我的,老魏也是受了他指使,把我騙到那去的,他們合起夥兒來就是為了收拾我,其原因還不是因為我幫著政府管理他們,阻止了他們許多次違規違紀的事情。”


    許劭冷冷的看著他在那滿嘴胡沁,問:“一盒玉溪五十,一瓶罐頭三十,買兩瓶還得孝敬你一瓶,你背著我幹的那些埋汰事兒以為我全不知道?這些也是葉皓東陷害你安排的?你那個埋汰玩意弄進蔣玉生屁股裏這事兒也是葉皓東陷害你的?都他媽的被我抓了現行了,你還敢滿嘴胡說八道胡亂攀咬,我看你這十六年的苦窯是白蹲了,今兒就讓你知道知道蒙古大夫是專治驢的病的。”


    土飛機,後門別棍,指天畫地,杠上開花,下山挑水,雖然沒有老虎凳辣椒水,獄警們的手段依舊足以讓馮濤變身成為蒲誌高。慘嚎聲中,這小子把以往幹過的壞事倒了個幹淨,就連當年他被捕時沒交代清楚的問題都撂了。收拾他的時候,許劭找到葉皓東,問:“不去看看我們咋整治馮濤?”葉皓東正在大鍋邊煮餃子,許劭突然到來,讓各組其他煮餃子的犯人都緊張站成一排,全吃驚的看著很沒禮貌的葉皓東。


    葉皓東從容的將手裏的涼水澆進沸騰的鍋裏,鍋裏邊翻滾的餃子和滾沸的水頓時安靜下來。葉皓東拍拍手,笑道:“你都說了蒙古大夫專治驢的病,我琢磨他馮濤還沒驢子硬挺吧,去看他幹什麽?出氣兒?他自作孽不可活關我屁事,他那是罪有應得,整件事我沒特意安排誰對付他,全是他自找的,你根本就問不著我,不過我倒不介意特別關注一下這件事你們處理的公正與否,那個叫蔣玉生的娃被那孫子欺負的太慘了,你們應該把那孫子幹過的壞事全揪出來,給這號子裏被他欺負過的所有人出口氣!”


    第四十章 鯤鵬展翅,九萬裏,翻動扶搖羊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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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馮濤最終的處理結果是中隊將‘審訊’結果上報到墾區法院,墾區很重視,為此還專門翻出了馮濤當年進來時的案底子,把這廝新帳老賬一塊兒清算了一遍,最終的結果不出大夥兒預料,靶場打靶的幹活!至此,葉皓東算是實現了對霍平潮說過的讓馮濤徹底去根兒的話。


    馮濤的事情結束後,接著是季成剛誤判減刑的事,同時還有金榮哲的事,季成剛受馮濤陷害被加了刑,金榮哲卻是因為對抗幹部管理,直接被轉送到了疆北的磚廠支隊服刑,那兒是真正的苦窯,盡管葉皓東一直沒說什麽,但其實他從未忘記那個沉默勇敢的高麗棒子。


    十月中旬,棉廠中隊後庫發生一起火災,一小隊五組犯人季成剛奮不顧身衝進火海,及時的搶救出後庫內堆放的重要物資,並且在撲滅初起火災中表現英勇,全身百分之三十五的皮膚中度燒傷,為此墾區法院特決定給該犯人記大功一次,獎勵工分八千分,刑期為此由原來的二十年減免為八年。


    十月末的時候,金榮哲也從北疆磚廠支隊調迴了棉廠中隊,五組的人都紛紛興奮的圍著他,聽他講那邊的情況。“全是鐵家夥,自重五百斤,我的思密達呀,一千斤都拐彎!一人定額是八十車,你們是沒看見那罪受的,近的坯道那算是抄著了,攤上遠的坯道那受的罪可就大了,道是土道,要是趕上雨天過後,就算徹底崴泥,惟一不錯的地方,就是隨便吃,就是菜裏連一星兒的油花兒都沒有,號子裏全是老燕京油子,一個比一個壞主意多,把我可收拾慘了,那幫人主要是嘴巴一個比一個厲害,反正讓你吃了虧最終還落一沒理,要說起來這疆北可比疆南難混多了,這次迴來,我是徹底服了,老老實實絕不亂說亂動,堅決服從改造。”葉皓東看著滔滔不絕的金榮哲,心裏一陣陣好奇,到底是什麽環境和什麽人能把那個曾經是沉默代言人的小高麗棒子變的這麽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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