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波一直留意著萱兒,沒想到唐獵竟然擁有這樣一個美貌的女仆。


    唐獵道:“看來李老板、福隆海一幹人全都是一夥的了,難怪我這次入城會這麽順利,他們的真正目的是公主,所以才設下圈套讓我上鉤,我真是糊塗,竟然上了他們的當。”


    玄波溫婉笑道:“這件事隻怪他們狡詐,和你無關。”


    三人雖然處在危險之中,可是此刻心中並未感到過多的恐懼,談笑間走入密林深處,萱兒指向正西的方向道:“走過這片密林,我們如果能夠順利進入前方的穆滄山,便有機會逃過他們的圍捕。”


    唐獵好奇的問道:“你怎麽會知道?”


    一隻白色的鳥兒撲扇著翅膀從空中飛向萱兒,萱兒伸出纖手讓它落在自己的掌心,鳥兒發出數聲悅耳的鳴叫,隨即又振翅飛向空中。


    萱兒秀眉微顰,似乎情況不容樂觀,低聲道:“他們正在包圍這片密林!”


    玄波心中暗道:“這美麗少女竟然懂得鳥類的語言!”


    司馬天峰靜靜佇立於茅舍之前,棕色雙目之中閃耀著陰冷的光芒,從茅舍周圍的情況來看,已經有人先於他們來到這裏,並進行過一番搏殺。憑著直覺,司馬天峰敏銳的感覺到,唐獵一定沒有死,上蒼既然給了他這個機會,他便要好好的把握,絕不容許唐獵逃出這片土地。


    手下副將來到司馬天峰的身邊,稟報道:“司馬將軍,火箭營已經準備妥當,封住了前方密林十二個可能的出口。”


    司馬天峰點了點頭,這次玄鳶為了捉拿玄波公主可謂是不遺餘力,出動了帝都最精銳的防禦部隊,這次帶來的火箭營,雖然隻有二百名射手,可是他們配備的燎原弓射程可達百丈,每名弓箭手俱是套有鹿皮手套,因為因矢尖塗有碧磷,隻要觸及皮膚立刻燃燒,火焰奇毒無比,水潑不滅。


    “用火箭點燃這片樹林,將他們從樹林中逼迫出來!”司馬天峰凝望著從樹林中蜿蜒流出的小溪冷冷道。


    “是!”


    司馬天峰大聲道:“短刀營負責封住所有旱路出口,並協助保護火箭營的劍手!長槍營負責封住林中溪流的出口,火起之後,他們最有可能沿著這條穿行於密林的小溪逃生!”伴隨著司馬天峰的一聲令下,火把在樹林四周燃起,將整個天地照耀的亮如白晝。


    二百名火箭營射手,戴上鹿皮手套,將碧磷箭搭上弓弦,靜夜中傳來陣陣弓弦拉緊的聲音,氣氛沉凝,一觸即發。


    司馬天峰的手臂在空中用力的揮舞了一下:“射!”


    二百道綠色的軌跡呈拋物線狀斜斜射向夜空,然後落向密林深處,碧磷箭射中樹木之後,迅速燃燒了起來,大片的密林轉瞬之間已經落入火海之中。


    耳邊不時傳出鳥獸的哀鳴,濃煙和火光四起,火借風勢迅速向密林深處蔓延開來。


    唐獵迅速判斷出火勢正向他們的方向侵蝕過來,想要躲過葬身火場的命運,隻有盡快跳入小溪之中。


    他們三人拚命向溪流的方向逃去,搶在火勢波及到身邊之前,躍入冰冷徹骨的溪水之中。唐獵檢查了一下手槍,彈匣內僅僅剩下四顆子彈,心中不免為剛才的盲目射擊感到懊惱。


    數隻羽翼點燃的鳥兒悲鳴著撲入溪水之中,水流仍然未能將它們身上的火焰熄滅,直到身體燃成灰燼,那碧綠色的火焰仍然倔強的燃燒在水麵之上。


    空氣因為大火的燃燒而變得稀薄起來,這讓他們感到有些氣悶,鳥獸燃燒的焦臭味道隨著熱浪一陣陣傳來,玄波和萱兒兩人撕下衣袖打濕後掩住口鼻,用以過濾這讓人嘔吐的氣息。


    唐獵用長刀小心的撥開水流上的磷火,以免沾染到他們的身上。


    在水流中摸索前進了半個小時左右,地勢明顯變得陡峭起來,水流因此變得湍急,三人必須相互扶持方能在水中站穩身體。


    巨大的危險讓唐獵周身的神經始終處於高度緊張的狀態,他的右臂沉浸在水中,肩頭被藍衣男子擦破的皮肉不時傳來陣陣的隱痛,右臂敏銳的感知力卻絲毫沒有減退半分。溪水流速固定的節奏似乎被突然打亂,唐獵展開臂膀將玄波和萱兒護在身後,他感覺到一股潛流從自己的右前方迅速向這裏衝來,唐獵以雙手握緊長刀,虎吼一聲,全力向潛流的方向刺落。


    刀鋒刺入水中突然一頓,似乎遇到了阻礙,一顆光禿禿的頭顱浮出水麵,他的右手牢牢握住了鋒利的長刀,一個有力的旋轉,試圖將長刀從唐獵的手中奪出。


    唐獵傾盡全力以雙手的力量和對方苦苦抗衡,長刀在兩人的爭奪下,在刺耳的金屬摩擦聲中崩斷成兩截。


    光頭人以手中的半截斷刀狠狠戳向唐獵的胸口,唐獵旋動剩下的半截刀身迎了上去,斷刃在虛空中相交,兩人的身體都是在水中一個踉蹌。


    兩截斷刃摩擦的部位不斷迸出火星,彼此的力量都已經達到巔峰,交錯的斷刃向唐獵的胸口不斷擠壓,他的力量終究遜色於對手一籌。


    玄波舉起連弩,想要助唐獵一臂之力,光頭人抬起右腿,撩起一片水幕,向玄波兜頭罩了過去。他雙臂的力量在瞬間增強,唐獵的身體被壓的向後退了兩步,光頭人手中的斷刃閃電般劃過唐獵的右臂。


    鮮血沿著唐獵上臂的傷口汩汩流出。


    火海之中,剛才那名射箭的藍衣男子緩步走出,他的外袍看來具有防禦磷火的作用,令人恐怖的磷火竟然對造不成任何的傷害。


    依舊是單手拉開銀弓,三支沾染了磷火的弩箭瞄準唐獵的身軀。在唐獵和光頭人分開的刹那,三支羽箭帶著綠色的磷火閃電般向唐獵射去。


    鮮血將唐獵的整條右臂染紅,刺痛讓他的血脈怒張了起來,他瞄準來箭的方向,將手中的半截斷刃狠狠摔了出去,斷刃準確無誤的擊中了空中飛行的羽箭,磷火閃亮,被磷火點燃的斷刃和箭矢同時落入溪流之中。


    藍衣男子幾乎在同時又拉開了弓弦,五支點燃著磷火的羽箭蓄勢待發,這一次他絕不會讓唐獵逃掉。


    萱兒忽然發出一聲清嘯,樹林之中數十隻燃燒的飛鳥不顧一切的向藍衣男子飛去,那藍衣男子萬萬沒有想到會突然發生這樣的事情,顧不上唐獵,調轉鏃尖向飛鳥射去。


    剛剛射落七隻飛鳥,又有百餘隻飛鳥從林中飛出,那藍衣男子瞬間已經被百餘隻火鳥包圍,他的外袍雖然可以抵禦磷火,可是那些火鳥沒命的鑽入他的領口袖口,綠色的火焰圍繞他的周身迅速竄升了起來,藍衣男子發出淒厲慘烈的哀號,他棄去銀弓,驚恐之中忙不擇路,竟然一頭衝入了溪水之中。磷火遇水,越燃越旺。


    萱兒和玄波不忍心在看下去,慌忙閉上雙目。


    唐獵卻不敢有絲毫的懈怠,光頭人仍然沒有離去,目睹同伴的慘狀,他一時間悲憤交加,狂吼一聲揮拳向唐獵衝去。


    唐獵舉槍想要射擊,光頭人魁梧的身軀卻消失在水麵之下。


    雙腿突然一緊,竟然被光頭人重施故技,將他的雙腿牢牢抱住,用力拖拉之下,唐獵的身軀跌倒在溪水之中。光頭人的身軀雖然魁梧,在水下卻說不出的靈活,遊魚般溜到唐獵的身後,鐵箍一樣的臂膀死死卡住唐獵的咽喉。


    第三十四章【人生自古誰無死】(上)


    唐獵的手槍雖然還有四顆子彈,可是現在卻絲毫派不上用場,唯有死命抓住光頭人的臂膀,試圖將他鐵箍一樣的手肘拉開。


    兩人在水下死命纏鬥,玄波和萱兒卻被大片的磷火包圍,想要去幫助唐獵,一時間無法脫離周圍的磷火,隻好潛入溪水下,向唐獵兩人纏鬥的方向潛遊過去。


    唐獵雙目睜得滾圓,腦海中感到一陣眩暈,唿吸變得越來越艱難,隨時都要窒息死去,他的上衣在撕扯中已經脫去,**的上身每一塊肌肉都處於極度的緊繃之中。


    “我不可以放棄,放棄便代表著死亡!”唐獵從心底大聲的提醒自己,流血的右臂隱然出現了一道淺藍色的龍形紋身,血霧從周圍迅速向肌膚內迴收,龍形紋身變得越來越清晰。


    光頭人感覺到唐獵右臂的力量突然增大,心中一陣駭然,想要阻止唐獵的逃脫,卻無法抗衡唐獵右臂突然增強數倍的力量。


    唐獵終於成功扭開了他的手臂,反手一拳,重重擊打在光頭人的麵部,鮮血從光頭人的眼眶和鼻孔之中迸射出來,殷紅色的血霧頓時將清澈的溪水變得一片模糊。


    光頭人捂住臉部,緩緩向下沉去,利用殘存的力量鑽入鬆軟的河床之中。


    唐獵虛弱無力的摸到溪邊,確信周圍並沒有磷火,方才艱難的爬了上去,大口大口的喘息著,許久這口氣才緩過來。


    玄波和萱兒迂迴繞過磷火來到唐獵的身邊,萱兒扶住唐獵的臂膀,泣聲道:“主人,你有沒有事?”


    唐獵笑著搖了搖頭,咽喉因為被光頭人扼得紅腫,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右邊的臂膀血淋淋一片,煞是駭人。


    三人身上都是濕漉漉的,找不到幹淨的布塊為唐獵包紮,唐獵檢查了一下右臂的傷口,幸虧傷得不深,應該沒有波及筋骨,過上一段時間出血想必可以自行凝固,他嘶啞著喉嚨道:“我沒什麽事情,火勢越來越大,我們還是盡快逃出去。”


    玄波驚魂未定的望向身後的溪水,藍衣男子的屍首已經燃盡,隻剩下那件可以抵禦磷火的外套漂浮在水麵之上,她若有所思道:“這兩個人一定不是大哥派來的。”


    唐獵淡然笑道:“無論他是誰所派,總之是我們的敵人,殺掉一個便少了一個!”在溪水中摸索了一陣,終於找到失落的手槍,曆經剛才驚心動魄的連場惡鬥,心中再也沒有任何的畏懼,大聲道:“我們一定能夠逃出去!”


    玄波的目光落在唐獵的手槍上,這種武器她還從未見過:“這是什麽?”


    唐獵狡黠一笑:“我的幸運護身符!”


    前行二百米左右,竟然逃脫了大火波及的範圍,樹林漸漸變得稀疏了起來,從前方透出的星光來看,溪水的另一出口就在不遠處。


    越是臨近出口,唐獵的心情便越是緊張,他清楚的認識到,這條出路一定在敵人的估計之內,留給他們的活路,或許就是一個大大的羅網。


    兩隻飛鳥斜掠而下,還未飛到萱兒麵前,一支冷箭從密林之外突然射入,準確無誤的從其中一隻鳥兒的頸部穿過,伴隨著一聲哀鳴,那鳥兒墜落在岩石之上。


    另一隻飛鳥在惶恐中掉轉方向,向樹林深處飛去。


    萱兒美眸含淚,暗暗為鳥兒的犧牲而傷心。


    唐獵拉住萱兒和玄波躲在巨岩之後,以免突發的冷箭射傷了他們。形勢已經明朗,敵人在出口處布下重兵,想要順利突圍隻怕相當的困難。


    司馬天峰陰冷的聲音從樹林外傳來:“唐獵,我知道你在裏麵,我曾經將你當成最好的朋友,可是你卻為何做出這種逆天的壞事,辜負帝君對你的信任,挾帶公主私逃,你向來精明,卻為何不去考慮後果?”


    唐獵並沒有迴答,專心檢查著手槍,四發子彈,能不能為他創造最後的生機。


    司馬天峰暗暗做出了一個手勢,身邊一百名長槍兵呈圓弧狀向中心開始縮小他們的包圍圈,另有五十名短刀兵負責配合長槍兵的行動。


    “唐獵,我給你一個最後的機會,如果你現在棄械投降,我可以幫助你在太子麵前求情,或許太子會看在我的麵子上,饒了你的性命!”


    唐獵嗬嗬大笑起來:“司馬將軍,你以為太子會給你這個麵子嗎?就算他願意放過我,你又真心想放過我嗎?”


    司馬天峰雙目之中掠過森冷的殺機,他當然不會放過唐獵,司馬家族的秘密隻有唐獵這個外人知道,今晚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讓唐獵活著離開。


    一群飛鳥被悄然行進的長槍兵驚起,萱兒有些緊張的握住唐獵的手臂。


    唐獵抿起唇角,這讓他英俊的麵龐顯得越發堅毅:“不用害怕,我一定會帶你們逃出去!”雖然他也清楚這句話隻是欺騙,可是他仍然有責任讓身邊的少女感到足夠的安全。


    玄波忽然道:“他們要得隻是我,與你們兩個無關,我出去,讓司馬天峰放你們離開。”不顧唐獵的阻止,玄波站起身來:“我在這裏!”


    數十支羽箭同時向玄波射來,唐獵一把將她拉倒,玄波立足不穩,跌倒在唐獵寬闊而溫暖的懷抱中,此時她終於明白,皇兄不會讓她活在這個世上,心中一陣酸楚,伏在唐獵的懷中失聲痛哭了起來。


    司馬天峰的唇角泛起一絲殘酷的笑意:“殺無赦!”他的眼神已經被狂熱的殺機所點燃,腦海中卻隻想到一個人的身影——唐獵,連他自己都搞不清為何會如此的仇恨唐獵,他清楚的認識到,如果任由唐獵繼續活在這個世界上,他會寢食難安。


    身後的團隊忽然響起一陣喧囂,火箭營的陣腳先行混亂起來。慘唿過後,一名士兵的身軀被高高拋起在半空之中,兩名同伴慌忙伸手去接他落下的身軀,那士兵的身軀在落下時,猛然自腰間斷裂,兩名同伴收手不及,倒退數步跌倒於地,同伴的鮮血和內髒沾滿了他們一身。


    兩人還未來及起身,一柄明晃晃的長槍先後穿透了兩人胸腹。周圍同伴迅速向四周讓開。傳言失蹤兩日的寶樹王循涅威風凜凜的出現在火箭營的正中。


    司馬天峰身處高處,在寶樹王循涅出現的第一時間便認出了他,內心之中的震驚無以複加,他畢竟心機深厚,迅速從慌亂中鎮靜下來,果斷下令道:“凡是幫助唐獵和公主逃離者,便是帝國的叛徒,格殺勿論!”


    火箭營百餘名弓弩手得到命令,引弓搭箭,百餘支碧磷箭同時向寶樹王循涅的身體射去,寶樹王循涅怒吼一聲,衝天殺氣激揚而起,花白的長發和胡須一絲絲飛揚在虛空之中。手中丈二長槍急速旋轉,在身體的周圍形成一圈狂濤駭浪,百餘支碧磷箭宛如卷入一個巨大的漩渦之中,綠幽幽的磷火旋轉在漩渦的邊緣處。循涅的身體向上升騰而起,長槍在虛空中突然停止旋轉。


    被長槍形成漩渦所牽引的百餘支碧磷箭,離心向周圈輻射而去,慘唿聲接二連三的響起,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寶樹王循涅竟然在一招之間射殺了火箭營的大半力量。


    司馬天峰不由自主打了一個冷顫,以寶樹王循涅眼前表現出的實力,早已超出了黃金武士的範疇,他自問相差太多。


    原本準備收縮包圍圈的長槍營士兵,看到情況緊急,暫時放棄對唐獵三人的追擊,轉而向寶樹王循涅圍攏。十七杆長槍從不同的角度向寶樹王循涅的身軀刺到,循涅大笑一聲,長槍插入地上,雙拳閃電般向十七杆明晃晃的槍尖迎擊而去,砰砰連續發出十七聲金石相撞的巨響,循涅的雙手毫發無損,十七杆長槍槍頭齊齊折斷。他們臉上驚駭的表情尚未退去,循涅快似疾風的雙拳已經先後擊打在他們的麵門之上。


    司馬天峰清晰的聽到了手下骨骼碎裂的聲音,他的腳步開始緩慢的啟動,配合長槍營眾士兵的全力圍堵,司馬天峰抽出了身後的長刀,他的目光自始至終都盯在循涅卓爾不群的挺拔身軀上。


    又是周末,明天是一個嶄新的開始,章魚會繼續努力,希望兄弟姐妹繼續支持!


    第三十四章【人生自古誰無死】(中)


    司馬天峰和循涅之間的距離迅速的接近,循涅的周圍已經形成了一個寬約丈許的無人地帶。司馬天峰的眼眸籠上了一層怪異的嫣紅,雙手緊握長約六尺的細窄長刀,逼人的殺氣彌散到周圍兩丈的距離,周圍士兵紛紛退讓。


    循涅雙臂兜住從不同方向戳來的長槍,稍稍用力,槍頭齊齊斷裂。司馬天峰覷準時機,腳下的步伐突然加速,長刀破空向循涅的後心刺去,唯有偷襲他或許有取勝的機會。就在長刀即將刺入循涅後心的刹那,循涅的身體忽然一個曼妙的轉折,身體的位置變成麵朝刀尖,右手的中指和食指穩穩夾住了刀尖。


    司馬天峰傾盡全力竟然無法撼動長刀分毫,他幾乎可以推斷出十幾年閉門不出的寶樹王循涅他的真正實力已然躋身龍武士之列。


    司馬天峰右手在刀柄的尾端輕輕按動,長刀一分為二,竟然從刀身之中抽出一把更為細窄的長刀,閃電般劈向循涅的腰腹。


    這一招也是大大出乎循涅的意料之外,不得以向後撤了一步,反手握住身後的長槍,他原本對司馬天峰留有情麵,可是司馬天峰的歹毒出手已然激起了他內心中的憤怒。


    司馬天峰一招落空,右足重重在地上一頓,他的身軀宛如大鳥般飛起。刀身一聲輕響,司馬天峰在超越循涅高度的刹那,身體的方向猛然轉變,雙手緊握長刀凝聚全身力量居高臨下向循涅劈去。空氣的震蕩足以顯示出司馬天峰這一刀無堅不摧的威力。


    二十餘支長槍同時包圍過來,全力刺向循涅的腰腹,循涅冷笑一聲,卻沒有做出任何躲閃的動作,二十多支長槍同時刺中了他的身軀,卻未曾進入他的肌膚分毫。巨大的壓力下,二十餘支長槍彎曲成弧形。循涅身上經脈根根暴起,無匹巨力反彈向周圍持槍士兵,長槍在他強大的反擊下從士兵的手中脫手飛出,司馬天峰無堅不摧的一刀距離循涅隻剩下兩尺的距離。


    循涅怒吼一聲,手中長槍急電般上揚,向司馬天峰的小腹戳去。


    司馬天峰在對手不可思議的速度下,不得不放棄這誌在必得的一刀,身體在空中一個倒翻,落在距離循涅五丈以外的地方。


    沒等他站穩腳跟,循涅手中的長槍脫手飛出,閃電般向他射來,周圍的空氣被這霸道的一擊排浪般擠壓到一旁,司馬天峰的雙目中流露出驚恐的神情,他馬上就意識到,自己無力躲過循涅的一擊。


    長槍從司馬天峰肩頭的甲胄上穿過,帶著他向後連退八步,將他牢牢釘在身後的樹幹之上,司馬天峰本來便蒼白的麵孔變得更加沒有血色,薄薄的嘴唇發出一陣細微的顫抖,冷汗瞬間將他的脊背沾濕。


    循涅斜睨司馬天峰,傲然道:“看在你父親的份上,我饒你一命!滾!”


    看到寶樹王循涅如此威勢,所有人的膽子都已經嚇破,幸存的士兵慌慌張張扶著司馬天峰向遠方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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