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大喊,他認為這是唯一的合理的解釋了。在漁民中流傳的傳說裏,隻有來自幽冥地獄的鬼船才會如此巨大,才會如此恐怖。傳說中,地獄的鬼船長達百丈,船上都是吃人的厲鬼和骷髏水手。沒有人見過那些恐怖的鬼船,因為在傳說中所有見過鬼船的漁民都死了。


    從震撼變成恐懼的漁民奮力的劃動漁船,連吃奶的力氣都使了出來拚了命的往岸邊跑。


    漁船終於先一步靠岸,登上陸地的漁民丟棄了所有的東西瘋了一樣的往迴跑。跌跌撞撞的,他們隻恨自己為什麽沒有多長兩條腿。


    在漁民們一邊奔跑一邊迴頭張望的視線中,漢軍的大船上放下來無數的蜈蚣快船。大批的水師士兵劃著蜈蚣快船朝著岸邊衝了過來,數不清的快船,密密麻麻的真的好像無數隻巨大的武功踩著海水而來。


    近百艘蜈蚣快船先後衝上了沙灘,一個小旗近兩千名水師士兵登上了流求島。在都司的指揮下,兩名都統將士兵分作無數隊向岸上蔓延。劉淩在統一江南後將軍製稍微做了些改動。一營兵馬一萬,設鷹揚郎將一名。一營兵馬又分作五個小旗,小旗的指揮官稱為都司,兩名都統,取消了原來的千夫長稱唿。原來的百夫長稱為統帶,什長,伍長稱謂不變。


    兩千名率先登陸的水師士兵不斷的擴大控製範圍,將還來不及逃走的漁民控製住看押起來。設置警戒,巡邏哨,瞭望手。然後旗手發向艦隊發旗語,隨後,大隊的四輪飛虎戰艦開始朝著岸邊靠了過來。


    四輪飛虎戰艦長達十丈,能載士兵二百名。船上裝備有八架弩車,左右各四架。飛虎戰船的葉輪式設計雖然不能靠近沙灘,但在淺水區行駛完全沒有問題。兩側懸掛著的蜈蚣快船緩緩的放下來,大批的漢軍士兵密密麻麻黑壓壓的衝上了沙灘。隨著大量的士兵登陸之後,工兵營的人開始選擇合適的地方構建防禦工事。


    水師的士兵在日落之前,一個時辰不到的時間內有數千人登上了流求島。劉淩下令留下一萬人的水師士兵在船上戒備,其他人馬連夜上岸。在登陸的過程中,唯一的難題就是很多戰馬不肯在淺水灘下水。這次劉淩帶來了一個小旗兩千人的騎兵,光是將這些戰馬驅趕到岸上就幾乎用去了一夜的時間。


    工兵連夜砍伐樹木就在岸邊搭建營寨,到天亮的時候外圍的防禦已經頗具規模。


    劉淩在帝胄戰艦上睡了一夜,第二日天亮之後坐小船登上了流求島。昨天就率先登陸的水師大將軍昭先幾乎一夜沒睡,見到王爺上岸之後連忙迎了過去。


    “王爺,再有三四天,營寨就差不多能夠建造好。王爺的大帳已經立起來了,就在那邊。”


    昭先躬身道。


    劉淩嗯了一聲道:“讓士兵們輪流休息,除了戒備的人馬之外其餘士兵都協助輜重營的人搭建營寨,還要把水寨也建立起來。”


    “屬下遵命。”


    “抓了多少漁民?”


    “從昨日黃昏到現在,抓了三百六十七人。”


    “審過了嗎?”


    “監察院的官員還在審問,已經整理出部分情報。”


    “稍後拿來我看。”


    劉淩淡淡的說道。


    大寨就建立在岸邊,劉淩的計劃是在半個月內在這片海岸站穩腳跟。一個月內,大寨和水寨都要建立好。水寨外圍以大船為城牆,淺水灘搭建木橋方便水師的士兵能直接登上大船。陸上大寨是登陸第一步的根基,必須盡快建立起來。再之後,劉淩會排出斥候隊伍和監察院的密諜打探情報,在十天之內,如果流求島上的軍隊不來主動攻擊的話,漢軍是不會貿然出擊攻打村寨的。


    就算漢軍精銳善戰,但畢竟流求人占據了地利。如果能將流求軍隊引來聚而殲之,比貿然的出擊尋找流求軍隊交戰要穩妥的多。


    熟悉整個流求的地形難,熟悉這附近區域的地形就容易多了。


    看著逐步成型的大寨,劉淩站在高處俯視著忙忙碌碌的士兵們。


    “沐秋風,你帶十名銀衣和三處的密諜散出去,十日之內,方圓三百裏的情況孤要你們了解的一清二楚!”


    “屬下遵命!”


    沐秋風應了一聲,轉身帶了監察院的官員離開。


    “狄扶舟,你親自帶一對監察衛,讓孫金滿帶路去把大稻埕的情況弄清楚。有多少駐軍,戰力如何。給你五天的時間,速去速迴。”


    “屬下遵命!”


    狄扶舟應了一聲,帶了一組監察衛,然後派人將還在熟睡的孫金滿叫了起來。孫金滿本能的想罵人,可是一看到狄扶舟那張似笑非笑的陰沉臉他就嚇得哆嗦了一下。趕緊穿好衣服,帶好了幹糧和自己的裝備帶著狄扶舟和一隊監察衛往大稻埕的方向趕去。


    在距離漢軍正在建造的大寨不到一裏的地方,一座山坡上茂密的草叢中悄悄探出來兩顆腦袋。


    “小虎!我盯著他們,你立刻迴去報告將軍!”


    叫小虎的青年點了點頭說了一句:“大人小心!”然後悄悄的滑下高坡,撒開腿朝著遠處跑了出去。他的個子不高身材墩實,兩條腿很短但跑動起來就好像一對風火輪似的很快就鑽進樹林中消失不見。


    被稱為大人的是個三十歲左右的精壯漢子,他看著小虎消失不見後鬆了口氣。他伏在草叢裏,盯著那支龐大的軍隊和那些裝備精良的士兵眼睛一眨不眨。他是幾個月前登陸泉州的流求軍人之一,所以他認得那麵迎風飄蕩的火紅色戰旗。


    見一隊漢軍巡邏的士兵經過,他連忙伏倒連大氣都不敢出。


    想起陛下迴到流求後的預言,他的心裏逐漸變得冰冷。


    “我實在沒有想到漢軍竟然精銳強大到了那種地步,這是我的失誤,在流求島上生活了二十年,中原的軍隊已經不再是我熟悉的情況了,現在看來我帶兵去打泉州,真的是草率了。夜郎自大的後果,隻怕災難很快就要降臨在流求島上了。不過,我倒是希望那個漢王劉淩能親自來,能和這樣的人交手也是一種幸運吧。”


    當時的皇帝陛下一臉的落寞:“隻怕……我此生是沒機會完成和大哥二哥的賭注了。”


    這人爬在草叢裏正迴想著皇帝陛下的話,忽然感覺天空一黑,好像有一片黑雲遮住了太陽。他下意識的抬頭看了看,於是看到一個一身黑色長袍的男子,正在笑著看著他,臉上的表情有些……殘忍。


    第五百四十二章 糟蹋了


    第五百四十二章


    叫小虎的年輕人一路狂奔,他就好像一隻矯健的羚羊一樣在崎嶇不平的原野中快速的穿行著。越過一塊突起的石頭,他的動作輕靈而迅疾。赤裸著的雙腳踩在那些碎石和雜草上似乎毫無知覺一樣。他的速度快得有些不可思議。


    就這麽一口氣狂奔了半個時辰,他靠在一棵大樹上緩緩的坐下來喘息著,然後從腰畔將水袋解下來灌了一大口。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叫小虎的青年臉色凝重。迴想起海岸上那連綿不絕的營地,那螞蟻一樣黑壓壓的士兵,他心亂如麻。他也是幾個月前去過泉州的,所以他知道那些穿著黑色戰服的士兵是那些兇悍精銳的大漢士兵。


    幾個月前的血腥慘烈的戰鬥,現在他依然記憶猶新。


    在泉州的時候,那些漢軍精銳的士兵殺人的時候是那麽殘忍而冷酷。他記得第一陣進攻的是山南國的軍隊,一萬多人的軍隊向兩千漢軍發動了衝擊。所有人都不覺得山南國的軍隊會敗,可結果卻是那樣的血淋淋令人恐懼。兩千裝備精良的漢軍竟然將一萬多名山南國的士兵殺的血肉橫飛,還沒有衝到漢軍的陣地前,山南國的軍隊就被那種被稱為連發火弩車的恐怖武器射死了兩千多人,然後漢軍的弓箭手開始發威,山南國的軍隊損失了三千多人卻根本就沒有衝到漢軍陣前!喪失了膽氣的山南國軍隊開始潰退,漢軍乘勢追擊,殺的山南國的軍隊血流成河!


    中山國皇帝尚頂天連忙派人接應,可是斜刺裏殺出一支五百餘人餘人的漢軍騎兵,硬是將兩千人的中山國步兵狠狠的撕開了一個口子。那支騎兵就好像一條來迴飛騰的巨龍一樣,將流求人的步兵一段一段的切碎然後吞噬掉。因為地域的關係,流求島的聯軍並沒有騎兵,也沒有與騎兵交戰的經驗。


    被漢軍的騎兵殺了一陣之後,中山國在流求島上近乎無敵的軍隊被漢軍騎兵殺的狼狽不堪。就在尚頂天變陣準備圍殺那支騎兵的時候,從側翼殺出一支兩千多人的漢軍,負責側翼安全的山北國軍隊一觸即潰,被漢軍追殺幾十裏。尚頂天無奈隻得退兵,這一戰流求島軍隊損失慘重,元氣大傷。就連相對來說最精銳的中山國士兵都損失了一千五六百人,要知道,尚頂天練兵一直秉承的原則就是求精而不求多。中山國的軍隊總兵力也不到八千人,卻將加在一起超過六萬的山北國山南國聯軍殺的丟盔棄甲,由此就可見中山國的軍隊並不是軟弱可欺的。


    這一次大戰給尚頂天留下的印象十分深刻,當年他離開家鄉遠渡到流求的時候,中原軍隊的戰鬥力他是十分熟悉的,絕對沒有漢軍這樣強悍。紀律嚴明,訓練有素,士兵們的單兵作戰能力竟然完全不比他親手練出來的兵弱,而且配合上比他的中山國軍隊還要嫻熟。在不同的情況下變換不同的戰陣,漢軍的指揮官指揮軍隊竟然到了如臂使指的地步!


    這場戰鬥對尚頂天的震撼太大了,從此也記住了那個被中原人尊崇的名字……漢王劉淩。


    他不止一次的推測,一個漢軍的終極將領指揮軍隊都已經有這樣的水準,那號稱不敗的漢王劉淩,又會強大到什麽樣的地步?


    尤其是漢軍裝備的那些威力巨大的武器,讓他的眼界完全上升了到了一個以前想都想不到的境界。那些看起來華麗但殺傷力更華麗的武器,就好像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一樣。威力大到讓人提不起反抗勇氣的火藥拋石車和連發火弩車,尚頂天看到這些武器的時候甚至興奮的連續幾天睡不著覺!


    這是唯一一次他輸了卻沒有挫敗感的戰爭,從小到大,他都是不服輸的那個。否則,也不會用近乎於賭氣的方式和他兩個哥哥非得決出個勝負來不可。他們三兄弟師出一門,大哥精研天象和算學,二哥對琴棋書畫癡迷不悔,隻有自己選擇了兵法韜略,並且沉浸進去匆匆而過了十幾年。


    大哥說,三弟,你所學的是仙師的微末小道,是仙師最不注重的東西,隻不過是那個亂世為了生存和平等的一種不得已的手段罷了。


    二哥說,三弟,你所學的雖然是仙師的精妙之術,但卻違背了仙師的宗旨。兵者兇器也,妄動而成大災。仙師曆來不推崇戰爭,你為何偏偏要學這些東西?


    尚頂天記得自己當初的迴答:“我要用你們認為的微末小道,來實現仙師天下太平人人平等的宏圖偉願。”


    那個時候的他,意氣風發。


    可是見識了漢王劉淩的那些手段之後,他赫然發現,原來世界比他想象中要大很多很多。他發現自己捧著仙師的遺策研究了十幾年,在漢軍麵前卻絲毫都施展不出來。他不相信仙師隻是一個善守而不主攻的人,這些年來的研究他終於發現仙師的兵法其實也完全可以放在進攻之中。


    靠著仙師遺策,再加上自己的領悟,他不覺得這世間還有什麽軍隊能擋得住自己的攻勢。


    大哥說,當以寬宏治國,百姓相互愛護,就算沒有軍隊國家也是強大的,因為百姓們不會容忍有人來破壞自己的安定生活,如果有人侵略的話他們就會自發的拿起武器來保衛家園,並且最終取得勝利。


    二哥說,當以禮教治國,百姓們都是謙謙君子自然就沒有紛爭,君子正直懂禮,於禮不合的事君子就會堅決的否定。而戰爭不是君子的手段,且這個世界上本來就不應該有戰爭,人人都應相親相愛。


    他說,你我三人便以各自之道建國治國,看看最後是誰的國家最強大。


    兵圍都城為勝,敗者自動投降。


    毫無疑問,最後將是他取得勝利。


    可是,那個叫做劉淩的人出現在他的生命中,從此之後,他發現原來戰爭並不是自己想的那麽容易。


    他能訓練出精兵,卻練不出士兵的殺戮之氣。而漢軍,隻要上了戰場,他們就會徹底變成一支紀律嚴明訓練有素的殺人機器。用一場慘敗,尚頂天明白了一個道理。戰爭不是賭注,戰場不是兒戲。


    戰爭,其實就是殺戮。


    戰爭的藝術,就是不擇手段取勝的藝術。


    頹然迴到流求島上的尚頂天交待麾下的將領,密切關注沿海的情況。因為他知道,劉淩這樣的強者是不允許有人挑戰他的威嚴的。漢軍早晚都會來進攻流求,而他剩下的完成與大哥二哥賭注的時間並不多了。所以迴到流求島之後,他就立刻發動了對山北國的攻勢,並且終於擊敗了他的大哥。


    小虎就是一個尚頂天安排在沿海一線的眼線,他是眾多眼線的其中一個。


    派他迴去報信的那個中年男子是中山國軍隊的一個百夫長,但是泉州一戰後他的百人隊包括他自己在內隻有六個人活了下來,其中就包括小虎。百夫長名叫塔山,是個地道的流求島平埔族漢子。


    小虎休息了一會兒之後,扶著大樹站起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貓下腰再次迅疾的衝了出去。他的動作依然靈活而迅速,在樹林和草叢中穿梭就好像一道人形的暗器一樣。他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必須趕在漢軍站穩腳跟之前趕迴去將情況稟報給陛下知道。漢軍來勢洶洶,如果不早作準備的話,隻怕中山國將會迎來一場滅頂之災。


    很快,小虎就消失在茂密的樹木叢中。


    突然!


    幾個黑影就好像憑空冒出來一樣出現在小虎之前休息的地方,他們穿著款式幾乎相同的黑色蓮花款式長袍,身形修長的幾個人站在大樹旁邊,看著小虎離去的方向似笑非笑。監察院特質的黑色長袍質地特殊,在雨天裏可以當做雨衣來穿,柔韌的材料就算在荊棘叢中穿行也不會被割破。


    “有點意思,這個小子跑起來還真不是一般的快啊。”


    狄扶舟笑了笑,迴頭問喘著粗氣的孫金滿道:“怎麽樣,還能跑嗎?”


    孫金滿挺了挺胸脯道:“最起碼比那個小子能跑,不然對不起這身漂亮衣服啊。”


    狄扶舟的嘴角微微翹起,眼睛微眯:“說實話……監察院這身衣服穿在你身上……糟蹋了。”


    第五百四十三章 我不去


    第五百四十三章


    大稻埕


    尚頂天舉步從山北國並不恢弘壯麗的所謂宮殿裏走出來,一邊走一邊迴頭對後麵一個一襲儒衫老者說道:“二哥,你這院子確實寒酸了些……難道二哥是知道早晚也要被我圍了,索性不再大興土木?”


    尚頂天才四十歲不到,身材挺拔,穿一身明黃色五爪金龍團袍,足蹬黃色靴子,隻是頭上沒有帶著象征帝位的金冠。他的相貌雖然說不上什麽英俊瀟灑,卻帶著一股別樣的飛揚神采。


    走在他身後的老者哼了一聲道:“大哥說的對,待民當施以仁政。大興土木,勞民傷財,就算建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又如何?不過是苦了百姓罷了。”


    說話的人正是山北國的皇帝尚振遠,他的山北國被尚頂天在十天前才剛剛滅掉。隻是看他的臉上似乎並沒有什麽懊惱和悲憤,相反,倒是帶著些許的釋然。他生性淡泊,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尤其愛好音律,時常都會登高盤坐與巨石之上盤膝撫琴。他並不是故作什麽曲高和寡的姿態,隻是他著實喜歡那種山巔樹下撫琴一曲的感覺。


    “二哥,大哥的話是對的,但二哥難道你不覺得,身為帝王若是沒有彰顯地位的手段,百姓如何會服從你?仁政?若是百姓都被二哥你這仁政慣著已經沒有對你這皇帝的尊敬,隻不過是慣處一些暴民罷了。”


    “強詞奪理!”


    尚振遠怒道:“莫以為你贏了就來胡說八道奚落我,說起百姓的愛戴,你永遠不及大哥,甚至不及我多矣!”


    尚頂天笑道:“百姓愛戴大哥?那是二哥你沒有看到山南國是什麽樣子。大哥的山南國軍隊與我麾下人馬交戰,屢戰屢敗,一觸即潰,誰不說大哥軟弱?他率領軍隊出征之前,總是先要占卜星象然後根據什麽上天的指示選擇是否出兵,若是占卜出一卦大兇來,好不容易集結起來的軍隊立刻解散迴去待命,如此再三,軍隊何來士氣?”


    “老三,大哥對星象之精研豈是你能明白的?仙師學貫古今,隻有你偏偏選這兵書一道。不求治世之法,反而選了亂世之謀。糊塗!”


    “糊塗?”


    尚頂天冷笑道:“難道大哥以為這世間會沒有戰亂不成?”


    尚振遠嚴肅的說道:“正是世間有你這樣的人,才會紛爭不斷!”


    “二哥大錯特錯了!”


    尚頂天停住腳步道:“人隻要心中有欲望,就會有紛爭。二哥莫不是以為百姓衣食住行就不是欲望?貧窮之輩,無米下炊,易子而食,為了填飽自己的肚子連骨肉都可吞噬,這算不算欲望?為了一口飯而大打出手,甚至死傷人命,這算不算紛爭?為了錢財,為了權勢,為了美姬,哪一樣不會引起紛爭?”


    他一本正經的問尚振遠道:“二哥,你且說說,人心是什麽顏色的?”


    “自然是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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