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銀衣監察衛交換了一下眼神,隨即有一名銀衣自發的留在劉淩身邊,另外兩個人展開身形朝著息自言離去的方向追了過去。他們此時在村子正中,離著那土地廟還有差不多二裏的路程。其實那黑衣人也是倒黴,他若是不穿一身夜行衣的話,換一身普通百姓的衣服即便被發現,也好糊弄過去。奈何他是從昨夜就在外麵監視著的,他怎麽會想到這麽早就有人到這個偏僻的小村子裏來?


    劉淩也不著急,緩步跟了上去。


    出了村子東麵村口,就能看到林子邊上孤零零的土地廟。那廟竟然規模不下,三間房的樣子。一般的土地廟都是很小的比狗窩大不了多少,也不知道為什麽這村子將土地廟修的這麽大。可是等劉淩他們到了院子裏才知道,原來這可不僅僅是土地廟那麽簡單。土地廟依然是那麽大一點,就在院子的一側。


    這個院子,原來是個義莊。


    所謂的義莊,就是古時候停放屍體棺木的地方。一些客死異鄉的人,或者流浪漢,或者孤老病殘死後屍體等待送迴老家,或者等待善人出資埋葬,就停放在義莊裏。這村子將義莊和土地廟修在一起,也不知道村民把土地老頭當保安跟他商量了沒有。不過也正是這樣的地方,才會很少有人關注。那些西夏人的奸細隻需要裝死人躺在裏麵就能瞞過不少人,可以說他們找了個好地方。


    由此可見,間諜這種事不是誰都能幹的。


    劉淩知道,既然能晉身為監察院金衣必然有一身驚世駭俗的修為,但因為息自言是個女子,所以難免他還是看輕了她一些。雖然剛才那銀針逼供的手段讓劉淩眼前一亮,但劉淩一直認為息自言說陳小樹也打不過他實在吹牛。可是走進土地廟的時候,劉淩才發現自己可能錯了,這個女子還真是有些不可思議。


    兩名銀衣站在門口,劉淩進去的時候,息自言負手而立,地上躺著四個穿著破爛衣服的人,還在呻吟。


    劉淩擺了擺手道:“去搜,還有兩個人在外麵不同方向監視外圍,說不定已經跑了。調動監察衛,找不到就讓緹騎出動,無論如何也要抓迴來!”


    三名銀衣應了一聲,分頭掠了出去。


    息自言將一本厚厚的圖冊遞給劉淩道:“王爺,他們繪製的圖還在。”


    劉淩嗯了一聲,讚賞的看了息自言一眼道:“我看輕你了,好身手。”


    息自言臉紅了一下,有些扭捏的解釋道:“屬下進來的時候,這四個人還在睡覺......而且這四個人中隻有一個人身手還可以,另外三個弱的一塌糊塗。”


    劉淩想了想,隨即明白過來,這些西夏的奸細是來繪製地圖的,嵬名曩霄沒安好心思。奸細不可能都是身手了得的人,最起碼畫圖的人不見得就有多能打。


    不多時,外麵大批監察衛趕到,那兩個西夏奸細也沒有跑遠就被追了迴來抓住。六名奸細被押著跪在劉淩身前,劉淩走過去問道:“這圖是你們當中誰畫的?”


    一個身材有些臃腫的人抬起頭張了張嘴,最終又低了下去。


    劉淩隨意指了指其中一人道:“殺了。”


    監察衛上來,一刀將那人砍死。


    劉淩再次問道:“誰是畫圖的人?”


    那胖子猛地一顫,匍匐下去道:“是我......是我,請大人開恩,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劉淩嗯了一聲道:“其他人都殺了。”


    監察衛一擁而上,亂刀砍下。


    劉淩吩咐道:“發公文迴晉州,即日起晉州方圓千裏內,各州府盤查外來人口,凡可疑人等全部收監,監察院二處,四處的人都放出去。重點查一查寺廟,客棧,青樓,甚至義莊,有人反抗,殺。”


    “發公文,各邊防關口,進來這麽多奸細,他們每天都在幹什麽!監察院嚴查,玩忽職守者,斬。”


    劉淩的眼神變得森然,他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將這個人押迴晉州,讓大學士周延公北上與西夏會盟帶著他!另外,抓多少人都送到府州去,就在會盟的地方當著黨項人的麵都砍了。讓周延公替我問問西夏人,嵬名曩霄......是在逼我開戰嗎?”


    第五百一十一章 其利其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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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百一十一章


    劉淩迴到駐地,吩咐息自言道:“用院子裏最快的速度,給延州的程義厚老將軍,嵐州的王半斤將軍送去我的手令,讓他們兩個自接到手令起大軍進入戰備,大軍進入防線,時刻做好出兵的準備!如果黨項軍挑釁,直接打過去!”


    將兩份寫好的手令交給息自言,待她出去之後劉淩往椅子上一靠,鬆了口氣。現在他越發的對那個將近十年沒有見過麵的結義大哥嵬名曩霄佩服起來,這次巧合下發現有西夏間諜大舉進入大漢國內,由此可見嵬名曩霄對大漢顯然是有大圖謀的。這個時代還沒有人如劉淩這般對情報重視如此的重視,嵬名曩霄做到這一步,他的思想已經領先這個時代了。


    劉淩清楚的記得,後世八年抗戰的時候,倭國人手裏的中國地圖精確到了每一個村,比中國軍隊的配發地圖還要精確的多。倭國為了發動侵華戰爭動用了多少間諜,用了多少年搜集有關中國的一切資料劉淩不知道。但不可否認的是,中國繳獲一份倭國軍隊使用的軍事地圖,對比之下驚訝的發現中國軍隊所謂的地理環境熟悉的優勢其實一點也沒有。


    絕不會那麽巧合,嵬名曩霄隻派了七個間諜就恰好被自己遇到?這隻能說明,嵬名曩霄派遣了大批的間諜進入了大漢境內。而對於黨項人這樣大規模的間諜行動,監察院竟然沒有一絲一毫的發現。


    這說明什麽?


    劉淩皺了皺眉頭,歎了口氣。


    隻有一個答案,嵬名曩霄一定也建立了一個規模龐大的特務組織。


    嵬名曩霄是不是自己想到的這一節劉淩不知道,但有一件事必須要去懷疑。那就是,監察院的詳細職責和運行方式是否已經被西夏人獲取。因為嵬名曩霄了解到了大漢監察院的作用,所以也建立了一個類似的特務組織?


    劉淩想到這裏,心裏不由得有些悵然。嵬名曩霄絕對是個豪傑,也是個為了勝利不擇手段的梟雄。這一點從他親自率軍偷襲大遼上京臨潢府,撤軍的時候下令一把火燒了契丹數千裏草場就能看出來。這一把大火,就如同燒掉了契丹二十萬大軍。有多少人會為此陷入饑寒交迫?有多少契丹族人因此而凍餓而死?


    嵬名曩霄下令放火的時候不會想不到,這一把火直接間接的會燒死多少人。但他心裏不會有一點愧疚歉然,對敵人,他的心比萬年的堅冰還要硬,比五步蛇還要毒。契丹人死的越多越好,這樣黨項人才能在幾十年的被壓製中翻過身來。如果……如果黨項人掌握了大漢的詳細地圖,掌握了各地防衛力量的確切消息,黨項大軍攻打大漢的時候會事半功倍!同樣的,嵬名曩霄不會對漢人有一絲一毫的心慈手軟。


    等息自言迴來之後,劉淩吩咐道:“三處的事你現在兼著,有件大事需要你著手安排,你可以去找子魚,讓她幫你。”


    “請王爺吩咐。”


    息自言垂首道。


    劉淩想了想說道:“鐵獠狼在興慶府,他是監察院的金衣,已經初步得到了嵬名曩霄的信任,這件事是監察院的一等機密。所以,即便是三處安排在西夏國內的密諜也沒人知道,鐵獠狼是監察院的人。同樣的,鐵獠狼除了服務於他的密諜之外也不知道其他密諜的身份。這西黨項人的大批細作進入我大漢疆域內,我懷疑……監察院三處在西夏國內的密諜已經有不少人已經暴露了。”


    息自言驚訝道:“王爺的意思是,三處的人手在西夏那邊損失慘重?”


    她詫異道:“可是院子裏沒有收到一點消息,負責西夏事務的官員還是陳姑娘任檔頭時候的老人,院子裏沒有人員上的調動。定期都會收到從西夏那邊發過來的密報,並沒有延遲,消息得來的渠道似乎也沒有什麽變化。”


    劉淩道:“沒有變化,就是變化了。”


    他頓了一下說道:“三處應該是出問題了……你去把子魚請來,我有事交代她。”


    息自言應了一聲,不敢耽擱,連忙出去將陳子魚請了過來。一路走來,息自言將王爺的懷疑對陳子魚說了一遍,陳子魚一邊聽一邊點頭,漸漸的,她好看的娥眉緩緩的皺了起來,臉色也變得凝重。


    三處的事沒人比她更清楚,雖然這兩年來她已經沒有關注過三處的事,但當初那些往西夏的密諜都是她安排的。她身份特殊,西夏方麵的事她監察院中沒有人比她更清楚。就連監察院指揮使趙大都不知道,陳子魚竟然會是西夏老將軍陳偷閑的女兒。


    劉淩看到陳子魚的那一刻驟然一愣,隨即歎了口氣。


    陳子魚問道:“王爺,想到什麽了?”


    劉淩笑了笑道:“終歸還是忽略了一件事,當年你一大將軍之女這麽尊貴的身份,都被嵬名曩霄派到太原來。我卻忘記了……嵬名曩霄早就知道情報的重要性,隻是當初他還沒有十分在意,現在看來,西夏那邊真的有一個類似於監察院的機構也說不定。”


    陳子魚已經差不多知道了事情的大概,她想了想說道:“閑兒先讓玉珠帶著吧,我要迴晉州監察院一趟。院子三處這兩年的卷宗,我都要調閱。問題應該不是最近才出現的,當初我在三處的時候交代過,密諜每個月發出的消息都要使用不同的密語,這密語是我定下來的,除了我和各地的密諜首領之外,別人不知道,指揮使大人也不知道!我要迴去看看,這兩年從西夏發來的密報,我懷疑……”


    劉淩點了點頭道:“車駕繼續往江南走,我陪你一起迴去。”


    陳子魚道:“王爺,玉珠他們難得出來一次,王爺還是陪著玉珠她們吧,這件事並不複雜,隻要我迴到院子裏,肯定就能查清楚。”


    劉淩搖了搖頭道:“以車駕的行進速度,到江陵最少還要兩個月。我陪你迴去,是擔心院子裏的問題已經很嚴重了。趙大和我大部分時間都不在晉州,也從來沒有想過院子裏會出什麽問題。現在浮出來了,隻能說已經到了很嚴重的地步。”


    “還有就是,正因為所有人知道我要去江南,我迴去,他們想不到。”


    “你準備一下,我去見見玉珠,車駕繼續往前走,想瞞住一路上地方官員,也不容易啊。”


    他看著陳子魚說道:“我倒是要看看,誰在動我的根本。”


    陳子魚嗯了一聲,然後帶著息自言轉身離開。


    重新穿上監察院黑色蓮花長袍的陳子魚,看起來比以往更添了幾分嫵媚。她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思考,剛才她沒對劉淩說出自己的懷疑,因為她知道劉淩必然也想到了。其實要查起來很簡單,這兩年來,因為沒有適合的人接手,三處的事都是四處檔頭周雲冰兼著的。周雲冰的四處負責暗殺,刺探,和三處的關係最密切,對三處的事也很了解。如果真的是他出了什麽問題的話,那四處……


    必須迴去,如果周雲冰真的被西夏人收買了,以他手裏的力量雖然不足以顛覆朝廷,但卻已經能讓朝廷亂起來。比如說,如果軍機處的幾位大學士被刺殺,朝局會亂成什麽樣子?這次要查……但不能從明麵上查起來,驚動了周雲冰的話,難保他不會做出什麽狗急跳牆的事情來。


    陳子魚皺眉,她有件事想不明白。


    這麽淺顯的事,難道周雲冰自己想不到?一旦發現三處有了什麽不妥,第一個就要懷疑到他身上。是他完全不知情,還是他有恃無恐?


    緹騎不能動,必須護衛著車隊繼續南下。所以劉淩和陳子魚迴去能帶著的人不多。但這並不算什麽困難,隻要進了晉州,誰還敢對漢王有所圖謀?


    劉淩和盧玉珠說了此事,告訴她不要對任何人提起。車駕繼續南行,至於如何瞞住地方官員,可以盡量不在州縣落腳,以王妃不喜被地方官員打擾遊興的借口搪塞,隻在野外宿營。


    盧玉珠知道一定出了什麽大事,不然王爺不會這麽急著趕迴晉州。她點了點頭說道:“王爺放心,不用擔心我們。”


    劉淩笑了笑道:“勝屠野狐的修羅營從江南迴來了,就在洛陽,我已經密令他帶兵與車駕匯合,雖然沒有人敢對我的儀仗車駕有什麽圖謀,但還是要小心些。勝屠野狐來了之後,你就帶著大家轉道去洛陽等我。放心,用不了多久我就會追上你們的。”


    盧玉珠握著劉淩的手道:“王爺不必擔心我們幾個,隻是王爺,你要多加小心。”


    劉淩哈哈笑道:“這大漢的疆土內,我還需小心嗎?倒是那些宵小之輩,他們該要小心一些了。”


    告別了盧玉珠,劉淩秘密調了十名銀衣,再加上陳子魚和息自言趁夜出了駐地,悄然踏上了返迴晉州的道路。這次劉淩南下江南,監察院一共派出了三十名銀衣,銀衣同金衣一樣,不隸屬於某一處,但有些人是從四處的刺客,六處的護衛中抽調出來的。為了不暴露行蹤,劉淩帶著的十名銀衣和四處六處都沒有關係。


    緹騎是監察院單獨部門,都是軍中的精英,劉淩根本就不擔心軍隊中有人對他心懷不軌,所以這次返迴晉州,緹騎的首領是除了劉淩的家眷外唯一一個知情人。緹騎的忠誠毋庸置疑,劉淩之所以告訴他,隻擔心暗處的人有所察覺,會對車隊下手。


    劉淩一邊縱馬飛馳,一邊稍稍有些後悔的想到,若是之前搜捕西夏間諜的命令還沒有發出去就好了,現在這份命令說不定已經到了晉州,難保不會有人狗急跳牆啊。


    劉淩想了想,吩咐兩名銀衣離開隊伍,分開走,讓他們秘密潛迴晉州聯絡趙大。


    不可能是趙大有問題,劉淩很確定。


    至於是不是周雲冰,劉淩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麽簡單。他有些懊惱的想到,自己還是太大意了,總覺得監察院是不會出問題的,現在看來自己還是被連續的勝利衝昏了頭腦。


    院子,有大用處,若是出了問題,也是大禍害!


    第五百一十二章 黑鍋真黑


    第五百一十二章


    監察院


    黑色的簾子將窗戶都遮擋了起來,一個已經略顯蒼老的身影緩緩的坐在椅子上,看著手裏那份漢王昨夜發迴來的手令,這個人深深的歎了口氣。


    “終究還是出問題了,漢王的運氣真的這麽好?帶著家眷去江南遊玩,半路上都能抓幾個黨項人的細作。還是我的運氣真的不好?已經到了今天這個地步,真的要功虧一簣了嗎?唉……漢王,我從沒想過要對你下手,可是現在看來,你卻要對我舉起屠刀了。”


    兩鬢已經斑白的黑衣人站起來,看著麵前熟悉的房間,眼神眷戀。


    已經在監察院做了這麽久,真的要離開了,還是舍不得的。


    這個人敲了敲桌子,有些懊惱的自言自語道:“晉州地處大漢腹地,往西往北都要走過千裏才能出關,怎麽走?”


    他有些痛苦的揉了揉眉角:“難道……真的要拚個魚死網破?嵬名曩霄許我的利益,好像還沒到讓我拚命的地步啊…….幸好,漢王沒去深思,他應該還不會對院子裏起什麽懷疑吧,車駕還在往南走。隻是,以漢王的智慧,他想到這一層難道還會久嗎?是該離開的時候了,不然,死的身敗名裂,有些不值啊。”


    “隻是……不帶著點什麽做籌碼,嵬名曩霄難道就能容我?還是說……我從此要亡命天涯了?”


    他很苦惱,轉過身問不遠處坐著的一個年輕人道:“我說了這麽多,你就不能幫我出了主意?”


    那神色冷淡的年輕人道:“你不已經打算亡命天涯了嗎?”


    他指了指自己兩鬢上的白發說道:“你看看,我已經是個老人了……頭發已經白了一半還要多,你舍得我自此被漢王下旨誅殺不得不浪跡天涯?你這人怎麽這麽沒有道德心,一個老人,受這些苦你於心何忍?”


    年輕人輕輕歎道:“檔頭大人,你難道忘了?我是大夏皇帝陛下派來的,你問我該怎麽辦,我能說怎麽辦?”


    他笑了笑道:“你也說了,沒有籌碼的話,大夏過也沒有你的容身之處。事情真的暴露出來的話,陛下不會因為你而與汗王反目。我猜猜……陛下應該先派人將你砍成一百八十幾段,然後無論如何也不會承認跟你有關係。你說……陛下下旨殺你,會不會讓我來動手?”


    老人氣惱道:“若是逼的急了,我就拚死將你這個西夏國的大將軍留下,李虎奴,你說拚死了你,嵬名曩霄會不會心痛?”


    略顯妖異的李虎奴站起來說道:“你已經有了魚死網破的決心,為什麽就沒想過……試試去殺了漢王劉淩?”


    老人一怔,一字一句的說道:“殺你,很容易,誰叫你不在天鵝城帶著非得跑到晉州來。就算你死了,也不會有什麽後果,反正我是要流浪天涯的。殺漢王?你覺得……我有這個資格?還是……你有這個資格?”


    李虎奴笑了笑,陰沉沉的說道:“殺不殺劉淩是你的事,你怎麽跑路也是你的事,我來晉州,隻是想看看奪走我心愛女人的家夥長什麽樣子,很可惜,我來了,他走了。既然看不到,我還留在這裏做什麽?檔頭大人,你還是想想自己的出路吧。莫非你以為,你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把我帶到晉州來,我自己就不能迴去?”


    他自信的笑了笑:“大夏的一品堂,雖然才建立兩年不到,但比起你們漢國的監察院也差不了許多。”


    老人昂起下頜,淡淡的說道:“一品堂?嗬嗬……學了監察院的形,卻學不去監察院的神。一個偽劣的複製品而已,真不知道你的自信是送什麽地方來的。還有就是……難道你忘記了嗎,沒有我的指點,嵬名曩霄能建立一品堂?我這樣的人,為了利益可以出賣監察院,難道關鍵時刻為了讓漢王饒我一命,我就不能把一品堂招出去?一品堂上上下下,有我不熟悉的嗎?隻是將大漢境內的一品堂密諜全部誅滅,嵬名曩霄就會很心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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