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劉淩在聶氏兄弟迴了晉州之後第一個調迴自己身邊的就是陳小樹,隻是他倒是沒有發現,沉默寡言的東方不亂,竟然也是一副悶騷性子。東方不亂也沒有想到自己會說出那麽一句話,這是水到渠成的事,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詫異。隻是不知道為什麽,一句玩笑後,他的心情變得特別好起來。他是一個身上背著很淒慘故事的人,或許是因為不久前終於第一次將自己的故事簡短的告訴另外一個人的緣故,他心裏的那份痛也減輕了幾分。


    過霸州之後,下一站就是莫州。兩地相隔並不遠,莫州的治所莫縣就是現在的任丘市。在明朝的時候隸屬於河間府,而河間府有一樣著名的小吃是令人垂涎三尺的。那就是驢肉火燒,但劉淩注定是沒有口福吃到這種讓人流口水的美食小吃了。在這個時代,驢肉火燒還沒有問世。據說驢肉火燒的曆史最早可以追溯到明初,具體時間不可考察。但毫無疑問的是,現在這個時代驢肉還沒有被認可。


    雖然隆冬時節,北方的景色看起來大都蒼茫荒涼,但一行人的心情都不錯,看精致的是眼睛,可是因為心裏舒暢,看在眼裏的風景也變得漂亮了起來。過莫州之後在沒多遠就要進入山東地界了,進了山東一路徑直往南,下一站就是德州。


    北方大地硝煙還沒有散去,百廢待興。


    從幽州出來走了二十日的時候,監察院發來幽州戰報。耶律雄機的大軍已經抵達幽州北麵的延州,漢軍與耶律雄機的契丹大軍試探性的交戰之後,圍困幽州北門的茂元便率軍撤離,在東門大營和西門大營兵馬的策應下,撤退到了幽州以南,與趙二和花翎坐鎮的中軍大營兵馬匯合。


    西門大營陳遠山部,東門大營羅旭部也收縮兵力。三座大營互為犄角,契丹人兵力不足漢軍,倒也不敢貿然發動攻勢。不出劉淩預料的是,因為之前布置的假象,耶律雄機果然認為耶律極跟漢軍有所勾結。他派來的斥候死傷無數之後千辛萬苦的到了幽州外圍,卻發現有契丹人的騎兵與漢人的軍隊合練戰術。幽州雖然被圍,但漢軍卻根本就沒有攻城。而之前花翎的隊伍一路難逃的時候已經勾起了耶律雄機的懷疑,隻是這疑點還不足以讓耶律雄機相信他的兒子已經喪心病狂到與敵人聯手對付自己老爹的地步。


    但是到了幽州外麵之後,耶律雄機的心裏的疑惑更深了。


    所以,耶律雄機沒有進入幽州城,漢軍故意讓出來的幽州他如何能進?雖然漢軍的行動看起來頗為做作,但耶律雄機也不敢冒險。他派人進城,讓耶律極單人獨騎到大營見他。他不敢輕易進城,耶律極難道就敢輕易出城?他在幽州城頭上,將漢軍的那些手段看的一清二楚。可是他如何能辯解,辯解了有誰會信?


    耶律極不敢出城去見耶律雄機,父親和兒子之間的隔閡越來越大。


    耶律雄機是不會進入幽州了,耶律極又不敢出去。就這麽僵持著,就看最後解開這僵局的是誰了。耶律雄機是誰,是錯了也不會認為自己錯了的人。一般來說站在高處的人都是這樣,他們沒有犯錯的時候。即便明知道自己錯了,但他是皇帝,也不能認錯。更何況,耶律極做出的反應卻是讓人懷疑呢。


    耶律極很憋屈,想尋求劉淩的幫助沒有成功,卻反而讓劉淩抓住了機會擺了一道。如今他已經進退兩難,不開城門,他就坐實了謀反的罪名,開城門,他又不敢到上京遼軍的大營裏去。


    第二日,漢軍對耶律雄機的大軍展開了攻擊。漢軍分作兩路,左翼右翼的攻勢都頗為強烈,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戰局才開始後不久,局麵上有些優勢的漢軍全線撤退。這是一種很反常的現象,很多人都不理解漢軍為什麽要這樣做。聰明人卻想到了一個疑點,為什麽漢軍分作左右兩路,惟獨不攻中軍?難道說,中軍的進攻位置是另有其人?這人是誰?這人還能是誰!


    漢軍收縮兵力後,忽然在當夜對幽州展開了攻勢,雖然因為耶律雄機派兵出擊的緣故漢軍撤了下來,但漢軍為什麽在這個關頭忽然進攻幽州再次令人驚疑不定。聰明人又想到,漢軍是不是因為沒有得到援助而惱羞成怒了?


    有些事經不得想,越想越複雜。


    連續三日,漢軍仗著人馬眾多開始對耶律雄機的大軍發動攻勢。不同於之前兩翼進攻的策略,漢軍後來的進攻都是全麵壓上的。雙方三日內大戰了十幾場互有勝負,但是當從西京大同來的耶律德光率領十五萬大軍趕到之後,漢軍又一次開始收縮兵力了。雙方就這麽對峙了數日,耶律德光率軍攻打漢軍,漢軍小負。第二日,雙方再戰,漢軍又是輸了一籌。第二日夜,漢軍竟然有大隊人馬離開大營往南而去。


    以為漢軍有詐,契丹大軍被沒有追擊。隻是到了第三日的時候,漢軍離開大營的人馬竟然已經達到了三十萬之眾!誘敵,不可能如此大規模的軍事調動。於是耶律雄機下令契丹全軍壓上,漢軍大將軍羅旭領兵十五萬斷後,且戰且退,一路退迴趙州!


    契丹人追到趙州的時候,漢軍大將軍茂元已經率領十幾萬大軍在趙州外圍設防。接應了羅旭大軍入城之後,兩支漢軍三十萬人馬擺開死守的陣勢。契丹人強攻卻不能有所斬獲,倒是被漢軍的反擊打的有些狼狽。耶律雄機派耶律德光領軍在趙州與漢軍相持,他自率軍返迴幽州。


    耶律極還是不敢開門的,但他也不會在城裏等死。連日來主張開成迎接皇帝陛下進城的人都被他砍了,他隻要堅持不開城門,那幽州城內的士兵無疑被他一起拉上了船,想辯解都辯解不清了。耶律雄機大怒,派人傳話給耶律極,若是再不出城來見他,就視其為謀逆!


    耶律極苦笑,心說就算我現在出去,難道就不是謀逆了?


    他隻需將城裏的二十萬大軍牢牢的控製在手裏,然後讓城裏的守軍陪著他一起背上謀逆的罪名,這二十萬人馬沒了退路,也就隻好死心塌地的跟著他了。耶律極的打算很好,而且耶律雄機確實不敢貿然攻打幽州城。他不打,不宣布耶律極謀逆,那幽州就還是大遼的領頭。可若是真的打了,那就再也沒有轉還的餘地了。


    耶律雄機派人進城宣讀他的旨意,因為耶律極作戰不利,貪生怕死導致慘敗,故廢去耶律極太子的稱號,貶為庶民。耶律極做的更幹脆,令人一刀將那宣旨的大臣砍了。他越是如此,耶律雄機反倒沒有什麽辦法了。幽州有兵馬二十萬,耶律雄機帶兵二十萬,真打起來就算城裏的契丹士兵畏懼皇帝的威儀而戰敗,可那巨大的損失也是承受不起的。


    就在耶律雄機怒氣衝衝卻一時間想不到解決的辦法的時候,北方的急報到了契丹大營。西夏國大軍二十萬越過茫茫草原忽然出現在上京三百裏外,已經連贏數陣。如今已經逼近上京,契丹留守軍隊連戰連敗!


    而就在此時,迴到代州的獨孤銳誌領代州人馬,又從建雄軍調兵馬三萬,合計兵力近七萬進攻大同。若不是耶律德光留下大將火梟靈狐及數萬大軍扼守咽喉要道的話,西京大同危急。


    大遼,一時間烽煙四起!


    第四百八十三章 你願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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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晉州


    皇宮


    小皇帝劉立蹲在地上,笑嘻嘻的看著兩個太監摔跤。他一邊看,一邊側頭,然後一個宮女就將一顆剝開的榛子送進他嘴裏。他吃的很開心,看的很開心,全然不顧那兩個小太監已經摔的狼狽不堪,也不顧那個宮女已經紅了手指。


    “摔!接著摔!誰贏了,朕賞一枚金葉子!”


    劉立拍著手喊道。


    兩個小太監互相看了看,然後咬著牙繼續摔跤。


    一直到兩個小太監筋疲力盡的躺在地上大口喘氣,劉立才意猶未盡的站起來,踩著一地的果殼迴到大殿裏。晚飯的時候,或許是因為高興的緣故他吃了滿滿一大碗米飯,還喝了一碗肉羹。晚飯後他跟太後蘇箋黎說了一會兒話就因為困倦告退,迴到了寢宮之後他掛在嘴角的笑意和臉上的困倦都一掃而空。揮手將準備侍候他入寢的宮女趕走,他一屁股坐在床上甩飛了兩隻靴子。


    不困倦,可是為什麽這麽累?


    劉立很不符合年紀的長歎一聲,躺在床上看著上方久久不能入睡。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大殿裏的燭火忽然搖晃了一下。劉立也不轉頭,隻是淡淡的問道:“先生究竟藏身在什麽地方?這皇宮裏,難道還有什麽地方是禁衛們查不到的?”


    黑色長袍包裹了全身的男人在椅子上坐下來,他的臉上蒙著一塊黑巾遮擋住口鼻。隻是不知道為什麽,今天他的眼睛裏有一種興奮的光彩難以掩飾。黑袍人看著躺在床上的小皇帝劉立說道:“陛下,我藏身在什麽地方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藏不住了!”


    劉立猛地坐起來,看向黑袍人:“先生什麽意思?”


    黑袍人嘿嘿笑了笑道:“恭喜陛下,機會比預想中來的早。”


    劉立皺眉問:“什麽機會?”


    黑袍人語氣中有難以壓製的興奮:“陛下親政的機會!”


    他站起來走到劉立身前,深深一揖:“恭喜陛下,這大漢的萬裏河山終於能真正掌控在陛下手裏了。這是可喜可賀的大事,陛下應該高興些才是。”


    劉立一把抓住黑袍人的衣服追問道:“劉淩在幽州被契丹人砍了?”


    “沒有!”


    “沒有?不管他怎麽死的,你的意思是他已經死了?”


    “沒有!”


    劉立頹然的鬆開手說道:“先生今晚來,就是來開朕玩笑的嗎?如果隻是這樣,先生就請迴去吧。朕困了,有什麽事明天再說。”


    黑袍人笑道:“今晚陛下隻怕會開心的睡不著呢……”


    他頓了一下說道:“劉淩雖然還沒死,但已經離死不遠了。我得到消息,劉淩隻帶了十餘名護衛微服離開了漢軍大營,裝扮成富家子弟一路悠閑的南下。我得到消息的時候,劉淩已經過了莫州。按照時間算起來,劉淩到德州還要十幾天。陛下,機會來了!”


    劉立眼神猛地一亮:“你沒有騙我?”


    黑袍人笑道:“陛下覺得,我會在這種事上騙陛下嗎?劉淩是陛下的仇人,也是我的仇人。甚至,我比陛下還盼著劉淩死無全屍。隻要劉淩死了,陛下天下到手,我也大仇得報,這是一件多麽令人愉快的事啊。”


    劉立急切的問道:“先生打算如何做?”


    黑袍人臉色嚴肅下來,他想了想說道:“劉淩既然自己找死,就不能怪別人了。他一路往南,肯定是要到德州登船改走水路的。一旦劉淩上了船就不好再下手了,所以從莫州到德州這一段路上是最好的機會。他既然自大到隻帶著十來個侍衛就敢微服南下,這樣的好機會如何能錯過?”


    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劉立說道:“殺劉淩的事交給我來做,我的部下就在德州附近,我已經派人拿著我的手令去調集人馬,務必將劉淩殺死在南下的途中!我部下皆是身經百戰的勇士,以萬人之眾殺十來個人,就算劉淩再神通廣大難道還能飛了不成?陛下放心,這一次劉淩必死無疑!我在北方比劉淩時間長,地形我比他熟悉,我已經挖好了坑,隻等劉淩自己跳進來就大功告成!”


    劉立興奮的問道:“需要朕做什麽?朕能不能去親眼看著劉淩死?”


    黑袍人搖了搖頭道:“陛下,你要做的事很重要,所以絕對不能離開晉州。”


    劉立已經亂了心境,他說到底不過是個十來歲的孩子,高興之中哪裏還能想到什麽事,於是他竟然對那黑袍人躬身一禮道:“請先生教我。”


    黑袍人問道:“這些日子,陛下可否已經將郎青拉攏過來?”


    劉立想了想說道:“雖然他沒有明確表示什麽,但朕看得出來他對朕的忠心還是沒有虛假的。當初他解散麒麟衛應該也是不得已而為之。朕相信隻要朕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話,郎青必然不會負朕。”


    黑袍人道:“我教陛下一個法子,郎青必然就範。”


    劉立急問道:“如何?”


    黑袍人道:“陛下明日可以將郎青召來,告訴他劉淩已經被誅殺。隻是消息還不能發布出去,劉淩一死大漢必然大亂。陛下可對郎青說,劉淩既死,朝局必然動蕩,若是他不想看著劉氏江山崩潰的話,就權利輔佐陛下穩定朝局。郎青忠於皇室必然不忍看著大漢朝廷混亂,看著陛下危急。”


    “他如何肯信我?”


    黑袍人道:“由不得他不信。陛下可以先去找太後,然後將此事說出。太後定然會生氣,但陛下放心,太後畢竟你的母親,她必然不會眼睜睜看著陛下出事的。然後陛下可以讓太後召見郎青,由太後說,郎青必然深信不疑。”


    “隻要郎青答應相助陛下,他率軍控製滿朝文武。然後我手下的人和陛下的死士突然發難衝擊漢王府,殺盡劉淩的家人親眷,隻要劉淩的家人一死,大事已成定局。郎青上了船就再也下不去了,他隻能盡心盡力的輔佐陛下。郎青的五千羽林衛用好了,控製晉州絕無問題。”


    劉立想了想說道:“監察院是必須要控製的,幸好監察院的人大部分隨著劉淩去了北方。至於城防軍,等他們反應過來已經晚了!”


    黑袍人讚道:“陛下睿智。”


    “明日陛下就去見太後,然後以太後的名義將候申,謝煥然召進皇宮。隻要這兩個人進了宮就立刻斬殺,沒有了這兩個人朝廷裏的人就不足為慮了。然後讓郎青帶兵將大臣們都抓起來,宣布劉淩罪狀。劉淩既死,城防軍難道還敢造反不成?陛下可以先尋借口將城防軍將軍召來,一並殺之,城防軍沒有了首領,就算想反也反不起來!”


    劉立越來越興奮,他似乎已經看到了劉淩的頭顱在地上滾動的畫麵。


    “先生,你有把握殺劉淩?”


    黑袍人自負道:“若是劉淩率領大軍南返,我自然是沒有辦法殺他的。可是他偏偏隻帶了十餘人,我部下上萬精甲,就算劉淩的護衛皆是不世高手,難道還能在千軍萬馬中保住劉淩的性命?陛下放心,劉淩這次死定了!陛下不要擔心,殺劉淩有我的部下絕不會有問題。陛下要做的就是穩定朝局,”


    “幸得先生相助,朕日後親政必然重重的酬謝先生。”


    黑袍人搖頭笑道:“我隻要劉淩死,至於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他想了想說道:“陛下若成大事,太後,郎青才是關鍵。隻要太後和郎青站在陛下這邊,大事何愁不成?而重中之重就是太後那裏了,陛下還是想想,如何才能說服太後。要讓太後相信劉淩已死,也是有些難的。”


    劉立想到這裏也是臉色一暗:“母後對劉淩十分的忌憚,寧願解散黑麒麟軍也不願與劉淩有任何矛盾。若是黑麒麟軍還在,控製局麵就能容易些了。先生可有什麽辦法,能讓母後相信劉淩必死無疑?”


    黑袍人想了想道:“看來,我要和陛下一起去見太後了。”


    劉立問道:“先生若是亮明了身份,何以容身?”


    黑袍人道:“隻要陛下控製了大局,難道還有誰能傷得了我不成?”


    “再者!”


    黑袍人自負的一笑道:“我既然能在這皇宮裏潛藏了這麽久都沒人發現,難道想走的時候就是誰都能留得住的?論武功修為,這晉州城內隻怕無人是我的對手。陛下身邊的那個浩庭攔不住我,郎青也不不及我,至於陛下說的監察院,我若是想就算大搖大擺的走進去又能如何?天大地大,沒人能阻我腳步。”


    劉立被黑袍人散發出的煞氣嚇了一跳,但是他很快就恢複過來:“先生,殺入漢王府,僅憑死士可夠?”


    黑袍人想了想道:“劉淩的一個小妾不是有了身孕嗎,陛下可以讓太後發一道旨意,帶著大批的賞賜去劉淩府裏,賞賜太多,宣旨的人多帶些人手也不會惹人生疑。隻要進了王府驟然殺人,先殺漢王妃,再殺那個懷孕的小妾,她們要領旨,一個都走不脫!”


    劉立拍著手笑了起來,就跟他看兩個小太監摔跤的時候一摸一樣。


    “妙!朕隻是想不明白,以你的謀慮算計,怎麽會輸給劉淩?”


    劉立高興的問道:“裴戰,你有興趣做我大漢的兵馬大元帥嗎?”


    第四百八十四章 謝煥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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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什麽!”


    太後蘇箋黎手裏的佛珠一下子脫落,斷了線的珠子滾了一地。一身素色衣服的蘇箋黎被劉立的話驚出了一身的冷汗,美麗的容顏上都是恐懼和慌亂。或許是因為站起來的動作太猛了,蘇箋黎感到一陣眩暈。她扶著椅子穩住身子,顫抖著抬起手指著劉立。


    “你……再說一遍!”


    蘇箋黎問道。


    劉立一咬牙,昂起下頜說道:“反賊劉淩,已經被朕派人在他南下的途中誅殺了!”


    啪!


    蘇箋黎一巴掌扇在劉立的臉上,劉立本就白皙異於常人的臉上頓時浮現出幾個清晰的紅紅的指印。蘇箋黎臉色慘白的指著劉立,她的身子劇烈的顫抖著,張大了嘴巴,最終化作一聲憤怒的近乎於咆哮的申斥:“你大膽!”


    劉立倔強的抬起頭,捂著臉說道:“母後,兒臣沒有說謊,這是真的!”


    蘇箋黎抬起手還要再打,卻無力的停在半空中。


    “陛下啊,我一直對你說要珍惜現在的日子,你為什麽就肯踏實一些。皇叔對大漢江山社稷居功至偉,這樣的話,請陛下以後不要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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