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聽話,好好睡一覺,明日我可不要再看到你的黑眼圈。”


    敏慧求了幾次,劉淩要挾敏慧說要是再不去睡覺他就不吃藥不換藥,敏慧無奈隻得答應迴去休息。劉淩見敏慧答應下來這才收起板著的臉孔笑道:“讓外麵的人把趙大和劉茂叫來,我有事情問他們。”


    “王爺,你才剛剛醒過來,不能太過疲勞。”


    敏慧撅著嘴說道。


    劉淩笑著說道:“放心吧,我隻問幾句話,不會累著的。”


    敏慧知道自己終是勸阻不了王爺的,而且現在外麵這個局勢,如果王爺不問清楚的話心裏也不會放心,所以敏慧便打算起身離開。才站起來腦子裏卻猛地一陣眩暈,身子搖晃了幾下險些栽倒下去。劉淩急的想去扶她,卻無奈根本就動不了。敏慧見王爺急切的樣子知道是擔心自己,她心裏一甜:“王爺放心,不過是坐的時間太久了起來的又猛了些,有些昏是正常的。”


    劉淩心疼道:“還不肯睡覺去,再這樣下去我還沒好起來,你就要倒下了。若是你累壞了身子,又有誰來照顧你?”


    “慧兒去睡還不行嗎,馬上就去。”


    敏慧笑了笑,臉上的淚痕還沒有幹。她此時的樣子是那麽柔弱,但卻並不是那種楚楚可憐的柔弱,而是一種堅強的柔弱。誰說堅強不開眼柔軟?誰說柔弱不可以堅強?敏慧這幾日真的乏透了,讓人去叫監察院指揮使趙大和虎亭侯劉茂後,又交代了侍女如何服侍劉淩,這才迴到自己的房間洗漱了一下連飯都沒吃躺在了床上。心裏的擔心和恐懼在劉淩醒來後都逐漸的消失,鬆懈下來後的敏慧很快就睡著了。她躺在床上,頭發上還掛著洗漱後留下水珠,臉色很白,看上去是那麽的美麗,純潔的聖潔的美麗。


    趙大和劉茂聽說王爺蘇醒了過來後也是心裏鬆快了很多,兩個人快步朝著劉淩的臥室走去。這幾日一直瞞著下麵人說王爺正在製定戰術不準人打擾,他們兩個要應對契丹人的攻勢還要擔心劉淩,這幾日過的也是極其艱難,從他們兩個眼睛四周的黑眼圈就知道,他們兩個的睡眠比起敏慧來也不見得多多少。


    “軍中可還安穩?”


    劉淩搖頭示意兩個人不要行大禮後直接問道。


    劉茂迴答道:“王爺放心,王爺受傷的事軍中並不知道。士兵們這些日子也乏的極了,還要輪換守城,鬆懈下來倒頭就睡,沒有什麽讓人擔憂的事情發生。城中的百姓也還安穩,除了幾個趁亂為非作歹的地痞被抓住砍了之外,城中無大事發生。”


    劉淩緩緩的點了點頭說道:“契丹人呢,這幾日他們的攻勢如何?”


    趙大道:“或許是因為離妖那顏被王爺射傷了的緣故,這三日契丹人的攻勢並不算太猛烈。軍中雖然缺糧但不缺武器裝備,所以契丹人的攻擊都被擋了迴去。昨夜契丹人趁夜攻城,攻上了城牆又被昨夜當值的朱將軍帶兵殺了迴去。昨日屬下看到了院子裏報信用的焰火,應該是楊業和花翎已經平安撤到了冀州。”


    聽說契丹人的攻勢並不太猛烈,劉淩嗯了一聲說道:“慶幸,離妖那顏軍中沒有耶律極那邊一樣的拋石機炮,不然趙州還是守不住的。”


    趙大道:“契丹人也應該慶幸,這次來援趙州沒帶著咱們的火藥拋石車和連發火弩車,不然他們隻有哭爹喊娘的份。”


    劉淩笑了笑說道:“戰場上哪裏那麽多的如果,成德軍倒是皆是步兵,但他們新降,火器上的事還不能讓他們掌控,這是不得不小心的事。別急,估計著用不了多久,徐勝就會把魏州那邊的火藥拋石車和火弩車運來了,契丹人哭爹喊娘的日子不久了。”


    “另外,明天吧,我要去大營裏轉一轉。”


    “王爺才剛剛醒來,千金之軀,切不可妄動。


    趙大和劉茂趕緊勸說道。


    劉淩想了想說道:“不去大營也行,明日召集郎將以上的將領到我房裏來,我要布置城防。坐的直一些,等他們走了我在起身,總是看不出來的。”


    忽然,劉淩想到一件事,隨即笑了笑道:“江東周公瑾中了毒箭後假死引敵軍來攻,終是打敗了敵人。”


    劉茂眼神一亮道:“王爺也要假死誘敵?”


    劉淩白了他一眼說道:“我在城裏,誘什麽誘?你總不能把城門打開,放契丹人進來吧。我隻是在想,離妖那顏會不會也知道這個典故,會不會也玩這麽一出。”


    趙大想了想說道:“王爺是說,無論如何即便契丹大營過幾日忽然皆穿白衣咱們也不要出城?”


    劉淩笑道:“我後悔的就是箭上為什麽不喂一些監察院五處的毒藥,如果離妖那顏真那麽做的話,出城是肯定不能的,不過倒是可以在城牆上發一陣爆竹,然後敲鑼打鼓的慶祝一番。”


    趙大心裏納悶,王爺怎麽會想這麽無聊的事?


    劉茂在心中歎道,王爺的思維果然天馬行空,跟不上啊跟不上。


    第四百五十七章 帶迴去的不能隻是恥辱


    (感謝gzp_415,w06272,閱讀江山三位朋友的打賞!依然三更,求收藏)


    領兵十幾年,劉淩還是沒有做到毫發無傷。第一次受傷,而且傷的如此之重。


    第二日劉淩強撐著在客廳裏給麾下將領們開了一個簡短的會議,趙州的防禦上已經布置妥當,劉淩之所以召集將領們開會,其實無非是要穩定軍心。三天沒有見到劉淩主持軍務,下麵的將軍們雖然不會有什麽異變,就怕最底層的士兵們胡亂猜測。


    將乃軍之膽,如今趙州危機,若是劉淩受傷的事再傳出去的話,對軍隊的士氣必然有所影響。如今趙州城內的守軍全憑著一股毅力在堅持著,這毅力很強大也很脆弱,強大到近乎於無視敵人的囂張。也是脆弱的,脆弱到就好像玻璃一樣一碰就碎。之所以會有這樣矛盾的心裏,是因為漢軍士兵們心中有一個信仰。這個信仰就是劉淩,隻要劉淩還在,他們堅信自己是無敵的。無論在多麽不利的局麵下,隻要有漢王領到著大家就一定能將不利的局麵扭轉過來。


    而且現在的局麵對漢軍來說很嚴峻,離妖那顏的軍隊現在依然超過十萬,而且契丹人既然決定大舉南下就一定還有後手,被困在趙州城內的漢軍不知道契丹人還會不會有契丹人陸續南下。相對於統一且強大的遼帝國,如今的中原一片糜爛就顯得更加孱弱了,雖然有很多義士自發的趕赴前線抵抗侵略,但是有更多的人在觀望著,舉棋不定。他們中不乏一些擁有比較大勢力的人,大者擁兵十數萬,小者也擁兵萬餘。他們之所以舉棋不定,是怕將自己小心翼翼發展起來的勢力都拚光。


    胸有大誌氣的人試圖趁著劉淩不在中原的時候爭奪中原的控製權,誌氣小的人也想自保。人心渙散,沒有一個強大的國家機器來約束他們,造成了如今中原天下的孱弱。其實自從大周世宗柴榮陛下病重之後,大周就再也不是那個雄兵百萬令草原人不敢南下的大帝國了。各地的將軍們幾乎沒有人不惦記著那把椅子,他們之間勾心鬥角,大打出手,卻在麵對外地的時候選擇了沉默。


    甚至還有很多人在期盼著,期盼著契丹人將漢軍打的一敗塗地,讓漢王劉淩失去爭霸中原的能力,這樣他們的機會也就來了。


    漢人是一個很奇怪的群體,自古以來,標榜鼓吹愛國的是這個民族,但是真要到了需要大家拋頭顱灑熱血的時候,有極大一部分選擇逃避。


    劉淩根本就沒有將希望寄托在那些小軍閥的身上,他也不會後悔做出北上抗擊契丹人的決定。哪怕如今他重傷,哪怕他被圍困在孤城,他都沒有後悔過。他知道不管做任何事將成功的希望寄托在被人身上往往都會很失望,而在戰場上失望之後往往跟著的就是失敗。決定勝負的關鍵必須自己來掌握,而不是寄希望於別人。


    這次契丹人來勢突然,漢軍沒有時間集結後再北上抗擊狼騎。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劉淩靠著幾萬軍隊將契丹人四十幾萬大軍拖在滄州趙州一線已經將近兩個月,漢軍準備的時間已經足夠了。


    如今,從洛陽,從晉州,從雍州,從唐州,從延州,從滑州從大漢如今八十幾個州府集結起來的大軍正在星夜兼程的趕往北方。除去必須的守護力量之外,漢軍能抽調的軍隊幾乎全部都朝著那片戰場進發。


    曆時兩個月,從南方各州集結起來的漢軍在滑州集結後浩浩蕩蕩的開赴滄州一線。西方,北方各州集結起來的軍隊在大將軍茂元的率領下先是在潞州集結,然後與滑州出發的漢軍遙相唿應,如兩條神龍一般殺向北方。兩支漢軍的總兵力超過四十萬,曆時兩個多月,漢軍終於要結束被動防禦的艱難時期了。


    這樣大規模的軍隊集結,也是在向那些躍躍欲試的大大小小的勢力展現力量。漢軍用這樣強大實力來宣告著他們中原霸主的地位是無人可以動搖的,如果誰想趁機渾水摸魚的話,漢軍必然會用雷霆一般的攻勢將其碾碎。沒有到趙州滄州一線抗擊契丹人南下的中原勢力,在得知如此龐大的漢軍北上之後紛紛老實了下來,而且有很多人在看到漢軍的強大後選擇了投靠,搖旗呐喊的跟在漢軍後麵擺出一副與契丹人不共戴天的樣子。


    西路軍超過二十五萬,由茂元率領過潞州,相州,直奔邢州,過邢州再走幾百裏就是趙州了。南路軍由大將軍陳遠山率領,兵力超過十八萬,由滑州出發過魏州,博州,德州,直奔滄州。滄州如今在虎賁大都護羅旭率領下有十幾萬來自各地的軍隊與耶律極對峙,雙方連番惡戰護手勝負。一旦十八萬漢軍抵達滄州,耶律極隻怕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而漢軍大半的部隊,二十五萬之眾星夜兼程的趕往趙州是因為,漢王在那裏。


    漢王所在,才是重中之重。


    劉淩是大漢之王,是漢軍獨一無二的領袖。當聽說漢王在趙州以孤軍困守孤城抵抗契丹十幾萬大軍的時候,每一個漢軍士兵皆是心急如焚。這種強大的凝聚力,當今天下也就隻有劉淩才能擁有。


    在得知四十多萬漢軍,還有漢人各方勢力組成的人數超過十萬的聯軍正在浩浩蕩蕩的趕來,趙州城外契丹大營中袒露著一邊肩膀正在換藥的離妖那顏神色一僵。執棋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隨即將那枚棋子丟在一邊。讓往後一仰靠在椅子上長歎一聲,神色說不出的落寞。


    “本以為如今的漢人群龍無首根本無力抵擋我契丹大軍的步伐,一盤散沙的中原漢人有什麽戰力可言?誰想到僅僅是一個劉淩,就能中原的漢人大旗不倒!更想不到的是,短短四年光景,漢軍竟然強大到如此地步!”


    他看著桌案上縱橫十九道的棋盤神色說不出的落寞:“當初南下的時候我就建議大王,若想取中原那一片繁華世界錦繡江山,就不能這樣心存試探,傾我大遼之力,陛下親征,揮百萬狼騎,以雷霆之威一舉降伏漢人。若是陛下親征,若是大遼精銳盡皆南下,又怎麽會落得現在如此騎虎難下的地步?”


    看著麵前不敢插話的心腹,離妖那顏苦笑一聲將棋子一推道:“不下了,去把諸位將軍們都請來商議軍情吧。”


    他側頭看了看已經換完了藥的肩膀,雖然他表情平靜神色如常,但傷口上的巨大疼痛還是讓他忍受的十分艱難,他的手在微微的顫抖著,背後已經被汗水濕透。將衣服穿好之後,離妖那顏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


    侍者和軍醫知道大將軍正在思索問題,他們不敢打擾手腳輕緩的退了出去。


    不多時,離妖那顏麾下的十幾個得力將軍魚貫而入。眾人施禮之後,離妖那顏淡淡的說道:“都坐下吧,有個不好的消息告訴你們一聲,漢人的援軍離著咱們最近的已經到了邢州,就算爬著走也用不了多久就會到趙州。這次漢人的軍隊傾巢而出,往趙州這邊的援軍加在一起就已經超過三十萬。再加上冀州還有漢軍數萬人馬,也就是說再過不了幾天,你們就要麵對四倍於我們的漢人大軍了。”


    他掃視了一下那些被這個消息震驚了的將軍們,嘴角撇了撇說道:“都說說,咱們接下來該怎麽辦?”


    沉默,大家都變得沉默下來。他們雖然都是驕傲自負的契丹勇士,自認為無敵於天下的狼騎將軍,但是他們也還沒有自大到認為那三十幾萬援軍不堪一擊,沒自大到根本無視那些來複仇的漢人的地步。沒錯,在南下之前他們是這樣認為的。當耶律雄機陛下下令南征的時候,他們都覺得這將是一次刺激的但輕而易舉的戰爭。他們不認為孱弱的漢人能與黨項人相提並論,在他們看來漢人都是軟弱的兩腳羊而已。甚至有人開玩笑說,八月南下,冬天到來之前打過長江去在江南溫暖的環境裏享受一下沒有唿號北風的好日子。


    但是趙州的守軍讓他們知道了漢人的頑強,知道了這世間不止他們契丹人是不屈的。連續兩個月的猛烈進攻都沒能拿下一座城池,那麽大的中原如果一座城一座城的打下來,需要多久?然後,當劉淩率領援軍到了趙州之後,他們對於漢人的戰鬥力不得不重新作出評價。以兩萬多人的兵力,被十幾萬大軍圍困,硬生生的殺出一條血路進了趙州城內,而且占盡優勢的己方損失的兵力竟然比漢人還多!


    如果……如果拿三十多萬漢人的援軍都是如此善戰的士兵,這仗還怎麽打?


    離妖那顏對於麾下這些將軍們這樣的沉默並沒有表現出什麽怒氣,他隻是品著從漢人手裏搶來的名貴茶葉,表情平淡的好像在扯家常,而不是軍國大事。


    又好一會兒,一名郎將小心翼翼的看了離妖那顏一眼,然後試探著問道:“大將軍,不如……撤軍吧?”


    他這話一說出口,沒等離妖那顏有什麽反應,另一個郎將猛地站起來說道:“撤軍?我大遼狼騎這樣聲勢浩大的南下,難道就這麽灰溜溜的撤迴去?你不要忘了,我們是戰無不勝的受長生天眷顧的大遼狼騎!”


    “哼……”


    離妖那顏白了那激動的郎將一眼道:“自欺欺人的話就不要說了,沒錯,我大遼是受長生天眷顧的,但……無論是對黨項人還是對漢人,我怎麽看不到一點無敵的影子?”


    他似乎並不忌諱說這樣的話,而是站起來看了看手下這些被他上麵的話弄得有些不知所措的將軍們說道:“漢人有句話說,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要正視敵人,更要正視自己。當初南下的時候你們的傲氣難道現在還沒被打磨幹淨?那你們告訴我,你們打了什麽樣了不起的大勝仗來支撐著你們的傲氣?”


    他一邊踱步一邊語氣平淡的說道:“你們可以驕傲,但不要隻記得二十年前大遼鐵騎戰無不勝的時代。你我父輩的驕人戰績不是你們的,拿出來炫耀的時候難道不會覺得臉紅?我不知道你們覺不覺的羞恥,反正我是羞的沒臉迴去見陛下的。當初是怎麽誇下海口來的?冬天之前打到金陵,這話現在想想,不覺得就像是自己抽在自己臉上的耳光嗎?”


    那名郎將慚愧的低下頭道:“我知錯了,大將軍……隻是,就這樣撤軍,卑職心裏不甘!”


    離妖那顏看著他說道:“你不甘,我也不甘,這樣勞而無功,隻怕陛下也會不甘。但你們有沒有麵對超過四十萬漢軍必勝的把握?如果沒有,那我們撤軍雖然丟臉卻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可是迴去之後,我們有何顏麵見陛下,有何顏麵見父老?”


    他頓了一下,將目光投向趙州城的方向,眼神逐漸變得深沉而陰寒。


    “所以,我們必須要帶著一點成績迴去,不能讓父輩以我們為恥。”


    第四百五十八章 不能躲起來


    劉淩斜靠在床榻上苦著臉將那碗湯藥喝了下去,然後問敏慧道:“有沒有法子讓藥變得不這麽苦?”


    敏慧想了想說道:“辦法是有的,但如今趙州城裏的條件有些,能湊齊了這些藥材已經實屬不易了。王爺馳騁千軍萬馬中都不曾畏懼,難道還會怕這治傷的湯藥?”


    被女人看不起是一件很難堪的事,若是被自己的女人看不起那就更難堪了。雖然敏慧的話裏絕對是沒有看不起劉淩的意思的,但被敏慧這樣一說劉淩還是有些臉紅。說實話,劉淩在前世的時候就是這樣,什麽都不怕,不怕蛇不怕老鼠不怕看鬼片,惟獨怕吃藥打針。不過好在那個時候他吃的藥是包著一層糖皮的,一大把膠囊啊藥片啊什麽的,一杯水就衝下去了。可是湯藥這個東西,還真的是有些難以下咽。


    “我不是怕,是……你不覺得,你是一個醫者,是神醫吳夲的傳人,不但要掌握救人的技巧和醫術,也有責任和義務將湯藥的味道改善一下嗎?都說醫者父母心,是大慈悲的人,難道就能眼睜睜的看著病人因為藥苦難以下咽而無動於衷嗎?無論做什麽事都要追求完美,既然能配製出治病救人的藥就能想到改進藥方的辦法,這是一種態度。態度決定一切,難道這句話你沒聽說過嗎?”


    他不等敏慧說話就接著說道:“好吧,為夫寬宏大量就不計較了。但是慧兒你要記住哦,態度決定一切,嗯……態度!”


    敏慧張了張嘴,無奈的歎了口氣道:“王爺說的有理,下次我將藥都配成甜的。”


    劉淩嗯了一聲道:“你看,你的想法就是這麽單純簡單一點新意都沒有,難道不苦就隻有甜這一個味道了嗎?要有創新精神才行,你可以把藥配成酸的,鹹的,甜的,也可以更創新一些,配成水果味的……”


    “要不我下次把藥配成烤肉味的吧?”


    敏慧眨著眼睛認真的說道。


    劉淩眼神一亮,高興的說道:“真是一個聰明的好姑娘啊,聽我教導一番立刻就知道舉一反三了。孺子可教也,不錯不錯。對了……真能配成烤肉味的?”


    敏慧道:“不能。”


    劉淩佯裝生氣道:“你怎麽能隨便開玩笑呢?”


    敏慧狡黠的笑了笑道:“難道就許王爺開玩笑?烤肉味的藥慧兒我配不出來,水果味的就更配不出來了。”


    說完,敏慧甩了甩那一頭漂亮的長發,端著藥碗轉身走了。屋子裏飄蕩著中藥的味道,其中還夾雜著一絲好聞的小妮子離開時帶起的體香。劉淩看著敏慧離開是扭動著越發圓潤的臀部說道:“態度!你這是什麽態度……看來還是要經過雨露滋潤之後,女人才真的漂亮到完美。”


    敏慧雖然沒有完全聽明白劉淩後麵的那句話,但還是能猜到其中的含義。她羞澀的迴眸看了劉淩一眼,那種迴眸一望的媚態讓劉淩心中一動。


    吃過藥之後,劉淩將趙大和劉茂和朱三七都叫進了自己的臥室,一開始劉淩受傷的事並沒有告訴朱三七,畢竟這件事還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劉淩這樣安排並不是擔心朱三七報收不住秘密,即便朱三七還不是真心的投靠自己,如今都困在趙州城裏,朱三七就算為了自己考慮也不會將這件事說出去。當時的情況讓劉淩不得不小心一些,在劉淩醒來後確定自己沒有什麽大礙他已經將受傷的事告訴了朱三七。


    趙大扶著劉淩坐的舒服了一些,敏慧走了之後,他臉上的慶鬆表情才漸漸的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少出現在他臉上的凝重。


    “算算日子,援軍應該已經快要趕到了。”


    劉淩對三個人說道。


    趙大點了點頭道:“應該差不多了,隻是現在被困在城裏,院子裏的人手也沒有幾個了,消息傳不出去也傳不進來,不能確定援軍如今到了什麽地方。不過按照推算的話,應該差不多快到邢州了吧?西路軍應該是茂元將軍指揮的,以茂元將軍的性子若是知道王爺被困在這裏的話,隻怕會星夜兼程的趕來。”


    劉茂道:“援軍到了就好了,被動挨打的局麵總算熬過去了。那些契丹的狼崽子們,也該讓他們見識一下我大漢雄獅的厲害了。隻要援軍一到,那些契丹人有的哭!”


    劉淩卻沒有劉茂臉上的那種喜悅,他歎了口氣說道:“虎亭侯,其實,最難熬的日子才剛剛到來。”


    趙大聽劉淩這樣怔了一下,仔細的想了想隨即明白過來,他的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屋子裏的人都不是笨蛋,劉茂也好,朱三七也好,縱然在心機上略微的不如趙大,但兩個人能有今天的成就足以說明,他們的心思其實都十分的細膩而明銳。劉淩稍微的一提醒,朱三七和劉茂兩個人也都反應了過來。


    “王爺是說?離妖那顏在撤軍之前,會猛攻趙州?”


    劉茂問道。


    朱三七想了想說道:“既然王爺大軍將至,離妖那顏又挨了王爺一箭,他沒有理由再攻趙州耽誤撤軍的時間啊。他多耗費一天的時間,他全軍覆沒的危險就越大。既然明知道這是得不償失的事,離妖那顏有什麽理由要這樣做?”


    劉淩搖了搖頭道:“離妖那顏的理由是有的,而且一個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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