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定然是一路飛馳,換馬不換人,不眠不休從南方邊界一口氣跑到了太原城下。直到堅持到了這裏才終於不支昏迷了過去,由此可見南方必然是發生了什麽大事!


    看這個人的服飾,應是一名都虞候。


    五代時,因為皇帝多是藩將出身,都虞候就上升為侍衛親軍的高級統率官。判六軍諸衛事(簡稱“六軍司”)下屬有諸軍馬步都虞候和諸軍都虞候;後梁西麵行營中設行營馬步都虞候和行營都虞候;後唐沿置,而且還有右龍武軍都虞候、左右廂馬步都虞候等。十國中,有的設侍衛諸軍都虞候、諸軍都虞候、控鶴都虞候、黃頭都虞候、軍虞候、內牙都虞候等。


    這人一路上不眠不休,此刻胯下已經被馬鞍磨的鮮血淋漓,可見是一位毅力堅定的勇士。


    杜威叫人端來一碗溫水,扶著那都虞候的頭慢慢灌了進去。過了片刻,那都虞候嗓子響動了兩聲,眼皮微微的睜開,竟然醒了。


    他睜開眼睛,隨即驚醒起了什麽,一把拉住身邊的杜威說道:“快……快帶我進城!後周……犯邊了!”


    後周犯邊了!


    這五個字猶如晴空一道霹靂,將杜威和一眾親兵震的頓時腦子一陣空白。還是杜威久經沙場第一個反應了過來,他命令道:“快!找一輛馬車來,我要帶著他入宮。”


    “來人,快去忠親王府,稟報忠親王……後周,犯邊了!”


    安排了親兵繼續帶兵守護城門,杜威牽過親兵送過來的馬匹,翻身上馬,吩咐軍卒驅趕馬車,他率先直奔皇城而去。


    今日在軍機處當值的正是大學士蘇秀,他隻在淩晨稍微睡了片刻,便又起來整理分類奏折。北漢國雖然占地隻有今天山西中北部這麽不大的一塊區域,但是麻雀雖小五髒俱全,每日裏朝廷上的煩瑣事也是不少。看著桌案上厚厚的一摞奏折,還有各州府的文件,蘇秀不禁皺起了眉頭。


    正打開一份奏折看著,忽然門外響起了一陣吵鬧聲。


    “什麽人!這裏乃是軍機處重地,閑雜人等立刻離開!”


    一個守護在外麵的大內侍衛吼道。


    緊接著一個粗礦的聲音吼道:“今日是哪位大人當值?快去通稟一聲,就說輪值城門守京畿大營偏將杜威有要事稟報!”


    當值的侍衛見杜威一副急迫的樣子,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大事。不敢耽擱,轉身進了軍機處低矮的房子裏。正趕上蘇秀拉開房門,兩個人險些撞在一起。


    “什麽事?”


    蘇秀也沒理會那侍衛的莽撞,直接問杜威道。


    若不是杜威和今日當值守護皇城的禁軍頭領同是原來京畿大營的熟人,這個時辰他連皇城都進不來。杜威見開門出來的正是大學士蘇秀,他撩袍跪倒說道:“大人!邊陲加急文書,後周……犯邊了!”


    蘇秀一開始沒反應過來,過了一兩秒鍾之後腦子裏轟的一聲。頭腦裏一陣眩暈,他竟然搖晃了一下險些沒有栽倒。扶著房門,蘇秀顫抖著手問道:“你……再說一遍!”


    杜威急切的吼道:“後周二十萬大軍犯邊,撫遠軍寡不敵眾,已經丟了壇州,玉州也被圍困,岌岌可危啊!”


    蘇秀一下子就慌了手腳,他癡呆了一會兒才想起趕緊進宮麵聖。胡亂的叫道:“你,你快隨我去承先殿!”


    走了兩步,他忽然想起什麽,指著一名侍衛說道:“快去忠親王府,請忠親王火速進宮!”


    那侍衛知道事情急迫,答應了一聲,快步跑了出去。


    隻睡了一個多時辰的孝帝剛剛起來梳洗了,準備吃些東西,再批閱一會兒奏折就要到早朝的時間了。自從登基以來,百廢待興,這個勤勉到讓人心疼的皇帝每天的睡眠都不超過兩個時辰。


    揉了揉眼睛,孝帝翻開一份奏折看了起來。承先殿晝夜燈火通明,此時正有幾個小太監將角落裏用不到的蠟燭熄滅。一個小太監手腳沒利落,碰倒了一個燭台,咣當一聲,銅器落地的聲音在寂靜的大殿中顯得尤為刺耳!


    孝帝被嚇了一跳,他一抬頭怒道:“把這該死奴才拉出去杖斃了!”


    門口的兩個侍衛立刻撲了過去,架起那個小太監就往外麵走去。那小太監被嚇的呆傻了,竟然連求饒都忘了。兩個侍衛駕著小太監剛走出殿門,孝帝冷冷的說道:“算了,讓他以後到飼馬監做事,不用再到承先殿當值了。”


    那小太監這才反應了過來,不住的磕頭:“謝陛下不殺之恩,謝陛下不殺之恩!”


    孝帝擺了擺手,那小太監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孝帝自己怔在那裏,看著另外兩個噤若寒蟬的小太監手忙腳亂的收拾地上的東西,他不由得懊惱。怎麽今日這麽大的火氣?總是想發作,幾乎控製不住。


    或許是這幾日太疲勞了些,從明日多睡半個時辰歇歇或許就好了。


    孝帝自己勸慰了自己兩句,想起之前險些被自己一念打死的那個小太監,叫做小六子,是自己登基後才提拔起來的人。這個小六子還是很機靈的,怎麽今日手腳這麽不利索。


    小六子,孝帝暗笑了兩聲,是個機靈鬼,知道察言觀色。每次自己累了乏了,他都會湊過來捶背捏腿的。每次自己煩了躁了,那個家夥總會想出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來逗自己開心。不過不好的地方就是,仗著自己對他的喜歡,平日裏對其他下人趾高氣昂的讓人生氣,孝帝心說讓他去飼馬監喂幾天畜生也好,等過些日子再把他調迴來便是。


    這不過是件小事,但是卻莫名其妙的讓孝帝的心緒更加的煩躁起來。一開始還能看的下去奏折,漸漸的竟然一個字也看不下去了。孝帝站起來走了幾步,推開窗子,看著外麵灰蒙蒙的天穹,心裏的壓抑感稍微減少一點。


    早晨的空氣很清涼,孝帝伸了個懶腰,用力的深深唿吸了兩次。涼氣順著鼻腔進入髒腑,心情竟然好了一些。


    正要迴去接著審閱奏折,忽然就聽見外麵小太監叫道:“啟稟陛下,軍機大臣蘇秀覲見!”


    不知道為什麽,孝帝的心猛的一顫!


    第五十八章 大將軍王


    劉淩精赤著上身,一身古銅色的肌膚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他一隻手舉著三百斤的石鎖,不停的上下掄動著。單手舉了二十下,劉淩將石鎖換在左手上,也舉了二十下。


    將石鎖拋在地上,劉淩身子一抖,汗珠就如雨水一般從他身上灑落了下去。他的身材極好,兩塊胸肌渾厚,六塊腹肌棱角鮮明。肩寬臀窄,虎背猿腰。一頭長發隨意挽在腦後,他大步走到兵器架前,抄起一隻鐵槍在手裏掂量了掂量。


    古人比武戰鬥,多以力大取勝,真正武術高手那些閃躲騰挪的功夫放在馬背上是不行的。若是手持一柄三五斤沉重的寶劍,在馬背上使一套小巧靈活劍法,隻怕一個照麵就被對方大將用一百多斤的寬背大刀劈落馬下了。


    所以說,戰陣交手,不同於武術高手的對決。雙方的騎兵一個衝鋒,任你功夫再高超,隻怕也會被踏成肉泥。同理,傳說中那些馬上有萬夫不當之勇的名將,要是下了馬給他一柄薄刃短劍,真不一定打得過那些名門大派的親傳弟子。


    所以,馬戰兵器,一要沉重,二要夠長。


    俗話說,兵器一寸長一分強,一寸短一分險,近身格鬥小巧玲瓏的功夫,配上一柄短刀短劍自然事半功倍。而馬戰,還是長槍大刀來的實在。關二爺的青龍偃月刀,張三爺的丈八蛇矛都是馬戰兵器的代表作啊。


    劉淩酷愛長槍,一來是因為槍是現在這個時代最大眾化的兵器,教練軍卒多以槍棒入手。二來,他的偶像常山趙子龍那一杆大槍可是迷死了不少的女人啊。男人的終極夢想不就是,手中一杆長槍,沙場縱橫天下無敵。胯下一杆長槍,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若是將這兩杆槍都修煉到爐火純青,也算是人生小圓滿。


    劉淩將這一杆鐵槍舞動起來,虎虎生風。他的槍法不同於趙二,趙二的槍法精奇,招式連綿如大江大河,一路趙家槍法施展開來風雨不透。而他的槍法則是簡單明了,隻是將槍法的刺,撩,掃,砸幾個要點抓住,輔之以一個快字!


    火雲邪神不是說過嗎,天下武功無堅不摧,唯快不破!


    劉淩單手持槍,身子猛的一個旋轉,借助慣性他猛的將手裏的鐵槍刺了出去,這一槍並不花哨,簡單之極。槍走直線,如一條繃直了身子的黑龍,嘭的一聲正刺在一根木樁上!這木樁足有腰粗,但是鐵槍去勢甚疾,竟然穿透木樁而過!


    劉淩對這一槍的力度還是比較滿意的,手上一較力,往左右兩邊一甩,哢吧一聲,那粗重的木樁竟然被他從中劈成了兩半!


    劉淩抽迴鐵槍,往後一帶,單手順勢抓住槍頭下麵一點的位置,身子一扭雙手握住槍身,將手裏的鐵槍當做棍子從上而下砸了下去!這一下力度極大,唿唿風聲中這一棍轟然砸在了青石板的地麵上!啪的一聲脆響,鋪在地麵上厚重的青石板被這一下砸的裂成了好幾塊。


    這時,管家老吳領著一個穿著京畿大營服飾的親兵快步的走了過來。


    “王爺,京畿大營杜威將軍麾下的親隨說有要事求見。”


    老吳彎腰行禮說道。


    劉淩收住槍勢,將大槍朝一邊一丟,那槍嗖的一下子正好插迴兵器架上。他一邊走一邊拿起掛在旁邊的毛巾擦汗,問道:“是京畿大營出了什麽事嗎?今天好像是杜威輪值城門守吧,難道是城門出了什麽事?”


    那親兵看了老吳一眼,劉淩笑道:“但說無妨!”


    那親兵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說道:“王爺,大事不好,後周二十萬大軍在三天前,犯邊了!”


    劉淩猛的一窒,他快步走過去問道:“什麽時候得到的消息,準確嗎?”


    那親兵說道:“就在不久前,撫遠軍的一個都虞候不眠不休從南方邊界趕迴來報信。杜將軍已經帶著那撫遠軍的都虞候大人進宮麵聖去了。杜將軍讓小的立刻通知王爺,小的不敢耽擱!”


    劉淩將毛巾丟給老吳說道:“知道了,你先迴去吧,本王這就進宮!”


    劉淩快步迴到臥房,換了一身朝服,趙二和花三郎已經等在外麵了。三個人,帶著十幾個護衛騎馬一路疾馳,直奔皇宮而去。才走到半路,前麵一騎飛快的迎麵跑來,離著不遠,對麵那人問道:“可是忠親王殿下?”


    劉淩勒住紅獅子,見那人穿了一身大內侍衛的服飾,心裏已經明白。他一揮手說道:“我已經知曉,這就進宮去!”


    那大內侍衛聽了心中鬆了口氣,偷眼看劉淩,隻見忠親王一臉的凝重,卻沒有一點慌亂。再想起大學士蘇秀的反應,這侍衛不由得暗暗佩服忠親王的定力。他撥馬跟在劉淩護衛的後麵,一路朝著皇宮奔去。


    到了皇城門口,剛要下馬就看見一個內侍騎馬從皇城中衝了出來。那內侍一出門正好看見劉淩到了,他勒住韁繩翻身跳了下來,急匆匆幾步跪倒在劉淩麵前說道:“奴婢叩見忠親王,陛下宣您火速進宮!”


    劉淩將韁繩甩給一個護衛,說了聲知道了,大步走了進去。


    這時早朝的時間還沒到,不過皇城外麵已經有早來的大人們靠在轎子裏閉目休息。他們是等著皇城開門的,有沒睡眼尖的已經瞧見了劉淩急匆匆的進了宮城。兩個來的早的大人湊在一起,指著宮門議論道:“這是出了什麽事?”


    另一人道:“看來是出了大事了,你看見了沒,內侍騎馬出城,要不是十萬火急的事情,內侍怎麽敢在禁城騎馬?”


    劉淩直奔承先殿,這時軍機處的當值大臣蘇秀,城門守偏將杜威,還有那個一路不顧性命奔波來報信的撫遠軍都虞候都已經在大殿裏了。這個都虞候兩條腿已經麻木了,是兩個侍衛攙扶著他一路走過來的。


    劉淩到了承先殿的時候,正聽見孝帝急切的問道:“你說什麽?”


    那都虞候也不能跪,撲到在地上行禮說道:“後周太子郭超在演武場練兵從馬上摔落後被馬踩破了肚皮死了。周皇帝郭威悲痛引發了惡疾,第二日就一命嗚唿。郭威臨死前傳位給他的義子郭榮,三日前郭榮在後周文武百官的擁立下已經登基帝,稱周世宗。周世宗郭榮借口說飼養踩死郭超那匹馬的馬夫是咱們大漢的奸細,登基當日便點兵二十萬禦駕親征!”


    孝帝一拍龍案罵道:“好一個莫須有的借口!好一個狼子野心的郭榮!他義父兄長剛死還未入殮,他竟然不管不顧,卻發兵攻我大漢!”


    他指著那都虞候問道:“還有什麽消息,接著說!”


    那都虞候舔了下幹裂的嘴唇,虛弱的用雙手撐著身子說道:“郭榮用孫玄道為帥,驃騎將軍柴信為先鋒,點兵二十萬長驅直入。末將趕迴來的時候,撫遠軍寡不敵眾,壇州已經失守。玉州被孫玄道八萬大軍圍困,末將突破重圍趕迴來報信,隻是不知玉州是否還堅持的住。”


    他歇了一會說道:“陛下,玉州守城的撫遠軍不足五千,將軍杜義率軍民拚死抵抗,末將衝出來的時候,玉州南門已經快要被攻破了!求陛下早日發兵救援!”


    孝帝麵色陰沉,手緊緊的攥成了拳頭!


    如今政局剛剛平穩了一些,北方大遼的歲貢還沒有湊夠,文武百官暗地裏說什麽的都有,人心惶惶。偏偏就在這要命的當口上,後周又來犯邊!這國家已經千瘡百孔了,國庫空虛,兵源不足,拿什麽跟後周的二十萬大軍對抗?


    劉淩趕到承先殿門口的時候,正好聽見那都虞候說話。他站在門口聽完,心裏也是一緊。南方六州,撫遠軍加在一起不足七萬,大部分都集結在霄州,應州。其他四個州府每州都不過五千上下的守備人馬,再加上城牆年久失修,如何能擋得住後周二十萬士氣如虹裝備精良的大軍?


    再加上自從他被關入了天牢,撫遠軍各個將領之間誰也不服誰,勾心鬥角,早就沒了之前團結一致的那種士氣。後周的大軍勢如破竹的攻破壇州,圍困玉州,這之前撫遠軍竟然毫無察覺!由此可見撫遠軍已經懈怠成了什麽樣子!


    兩年多些啊!劉淩不由得感歎,隻是兩年多些,自己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撫遠軍,就已經成了這副摸樣!撫遠軍七營七萬將士,本來是他樹立起來的大漢南方屏障,可是現在,卻不過是後周鐵騎下呻吟的孱弱之師!


    壇州丟了,玉州也肯定是守不住的,但是這還不算太壞,隻要霄州和應州沒丟,劉淩就有信心把後周的大軍趕迴邊界!


    想到這裏,劉淩邁步進了承先殿。


    “臣劉淩,叩見陛下!”


    “老九,你終於來了!”


    孝帝看到劉淩到來,壓在胸口的一塊巨石終於鬆動了幾分。他激動之下,竟然離座而下快步走下台階,一把拉住了劉淩的手臂。


    “老九,後周舉兵二十萬,如今已經破了壇州,玉州也是危在旦夕,你有何良策?”


    孝帝此時已經沒了往日的沉穩,急切的問道。他拉著劉淩的手說道:“軍務上朕不如你,這一戰,朕就全靠你了。”


    劉淩還是按規矩跪下磕頭,然後起身說道:“陛下,劉淩明白。”


    此時事態緊急,劉淩知道如今這北漢國中能征善戰的將領屈指可數,他若是不擔當起來,隻怕沒有人能破此一劫。此時不是客氣的時候,他也不推諉,而是轉身問那都虞候道:“你叫什麽名字,在誰帳下聽令?”


    那都虞候不過二十歲上下的年紀,一臉的風塵遮擋住了原本頗為俊美的相貌。他聽到忠親王劉淩到了,一雙熱切的眼睛早就看了過來。此時聽到劉淩問話,竟然激動的有些難以自持。他匍匐在地說道:“末將是撫遠軍第六營將軍杜義麾下新兵都虞候楊業,拜見大將軍王!”


    大將軍王!


    第五十九章 小人告狀


    劉淩見這都虞候頗為眼生,並不是自己當初在南方時候的老部下。可是從這人眼中那種狂熱的崇拜之情來看,這個人應該是熟知自己的。這個少年看上去也就二十歲上下,仔細看來倒是眉清目秀,兩道劍眉入雲,又帶著三分的剛毅。


    “你叫什麽名字?在誰帳下聽令?”


    劉淩問道。


    那少年都虞候難掩激動的伏倒在地說道:“末將是撫遠軍第六營杜義將軍麾下新軍都虞候楊業!拜見大將軍王!”


    楊業!


    劉淩的腦子裏瞬間就迷糊了一下,隨即恍然大悟。楊業啊,這可是一個大人物啊。這個人的名氣在後世遠比這北漢國還要響亮,很多人都不知道曆史上有過北漢這樣一個弱小的國家,但是很多人都知道赫赫有名的楊家將!


    楊業,劉淩楞了一下。曆史上楊業可不是在南方撫遠軍中啊?劉淩記得曆史上關於楊業是如此記載的:楊業,山西太原人。其父楊信,“麟州土豪”,麟州(今陝西神木北)人。趁五代混亂時,占據麟州“自為刺史”,由於時局動蕩,先後臣附於後漢、後周。楊信二子,長子重貴,次子重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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