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牛一臉摯誠的說道。


    潘金蓮一瞪眼說道:“王爺都還沒發話,你多什麽嘴?再說,你一個男人笨手笨腳的能伺候得了王爺?要是什麽事男人都能幹,還要我們女人做什麽?您說是吧,王爺?”


    劉淩趕緊嗯了一聲說道:“呃……金蓮說的對。”


    “不過,適才我來的時候路過演武場,趙二他們在那裏練功。我好像是聽見他們在議論什麽潘金蓮一介女流,不足道哉什麽的。大概的意思是好像你的功夫他們根本就不放在眼裏,說什麽隻不過不願與你一般見識而已。怎麽?金蓮你也習得武技嗎?”


    潘金蓮一聽這話,噌的一下子就站起來了。她一掐腰說道:“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敢在背後議論老娘!呃……不是,奴婢自幼習得一些武藝,花拳繡腿而已,王爺見笑了。其實奴婢最拿手的是女紅,針織刺繡奴婢最擅長了……”


    潘金蓮臉一紅,自己掩飾道。


    不過一想到那個趙二竟敢背後奚落自己,她的火氣就有些壓製不住。她想了想說道:“既然王爺還有要事和他商量,奴婢就在外麵伺候了。奴婢告退。”


    說完,她偏著身子施了一禮,打開門退了出去。迴頭溫柔的對劉淩笑了笑,潘金蓮將房門輕輕的關上。一出門,她臉上的笑意就變成了一種令人膽寒的猙獰!嘿嘿冷笑了兩聲,潘金蓮恨恨的自語道:“敢背後說老娘的壞話,老娘要是不打的你找不著北,老娘就對不起潘金蓮這三個字!”


    說完,隻見潘大俠一轉身,氣勢洶洶的直奔演武場而去。


    劉淩和王小牛幾乎同時長出了一口氣,王小牛不顧傷痛過去把門拉開一條縫隙看了看,隨即擦了一把冷汗說道:“走了。”


    劉淩暗道一聲抱歉了趙二,本王……也是逼不得已。


    王小牛轉身迴來,對劉淩訕訕的笑了笑說道:“王爺,這個丫鬟……頗有大將之風啊。若是在南方,必然也會讓後周大軍聞風喪膽的。”


    劉淩笑了笑,他身為親王可不能隨便說一個丫鬟的閑話。找了座位坐了下來,劉淩說道:“有些事情問你,不必這麽拘謹,你一邊吃一邊迴答就成了。”


    王小牛嗯了一聲,沒好意思真的就去吃東西,恭敬的站在劉淩前麵不遠處等著劉淩問話。劉淩笑道:“去吃吧,這些天估計著也餓壞了,隻是別吃的太急,那樣對身子沒好處。我說了,你不要拘謹,就當是咱們還在南方邊陲一樣。”


    他這樣一說,王小牛在心裏鬆了口氣。當初在南方的時候,劉淩一直都是和將士們吃住在一起的。一起喝酒,一起吃苦。現在劉淩這麽說,讓王小牛又勾起了對以前生活的迴憶。那個時候雖然艱苦而危險,但是大家都很樂觀,很開心。有一個能和士兵們同甘共苦的主帥,這是士兵們都很幸福和驕傲的事。


    王小牛撕下一隻雞腿,金黃酥脆的雞腿讓他立刻就流出了口水。隻是當著劉淩的麵不好大口吞嚼,很矜持的小口吃了起來。隻是行伍出身的人,這樣吃東西那裏會過癮。不過王小牛已經很滿足了,今天若不是恰好劉淩來了的話,隻怕那個李神醫是絕對不肯讓他吃葷肉的。


    劉淩也沒說什麽,王小牛重傷初愈,狼吞虎咽畢竟是不好的。


    “王小牛,你原本既然在南方撫遠軍中,怎麽後來到了京畿大營?”


    王小牛擦了擦嘴說道:“迴王爺,我是跟著嶽麒麟將軍迴到太原城的。本來應該跟著嶽大人到八門巡查司做事,正趕上京畿大營選人,我是從撫遠軍迴來的,所以就被扣下了。嶽大人剛迴太原,也說不上話,隻好放人。”


    劉淩點了點頭,原來是嶽麒麟的舊部,是撫遠軍第三營的士兵。


    “那天我去京畿大營,迴頭派人再找你,怎麽沒有找到你,你後來怎麽又落在刑部的人手裏成了死囚?”


    王小牛被勾起了那一段痛苦的迴憶,皺了下眉頭。


    “那天我給王爺您開了轅門,結果統領龐龍派人到瞭望塔殺我。我人單力孤斷然不是那些龐龍親兵的對手,見他們來了隻好先跑了找了個地方躲了起來。京畿大營開拔進入都城之後,因為……因為形勢太亂我沒敢立刻進城。後來我躲了一天,聽說王爺您已經輔佐陛下登基了,這才敢進城到京畿大營報到,半路上正巧碰見刑部的差役搜尋原京畿大營統領龐龍叛逃的親兵,他們見我穿著京畿大營的軍服,又是一個人,於是不問青紅皂白就將我拿了。”


    “到了刑部之後,也不曾有人審問,隻是端來一份口供讓我簽字畫押,我小時候讀過兩年書,認得幾個字,一看之下當時就慌了。那口供根本就不是我的,而是一個我根本就不認識的人的口供。若是按那口供定罪的話,必然是個斬立決的罪名。我當時就明白了過來,這不是替別人頂罪送死嗎?”


    “我不簽字畫押,刑部的差役就開始打我。一連打了三日,他們見我就是不肯就範,於是趁我昏迷拿著我的手在那份口供上按了手印。”


    王小牛眼神中閃過一絲恐懼,想來那幾天的遭遇給了他難以磨滅的痛苦迴憶。


    “後來被關在牢房裏,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關了幾天,後來就被人拉出來綁了,說要押到城門外砍頭!”


    第五十一章  推測真相


    王小牛原原本本的將他被困刑部大牢的那一段往事講了出來,劉淩越聽心中就越是震怒。在王小牛這批死囚處斬之前,已經有三批人被押出城門外斬首示眾了。誰又知道,這三批人中有多少無辜的百姓?


    同王小牛一批的死囚被帶迴了刑部,經過刑部尚書思司馬律的查核,確實又發現了幾個頂替罪名的無辜百姓,那幾個死囚後來被無罪開釋,具體去了哪裏,公布的行文上隻說發了銀兩送迴原籍了,具體是不是這樣也無人可知。


    隻是司馬律竟然真的能查出有人頂罪,這就讓人很有些議論了。朝中大員們中都有些閑言碎語,說刑部隻有司馬律一個人還是清明公正的,其他人都是貪墨枉法的敗類。尤其是有一種說法,不知是從何人嘴裏說出來的。將矛頭直指刑部侍郎裴浩,直接點明說是這貪墨案的幕後黑手就是裴浩!


    司馬律曾經在公開場合表態過,現在案情還不明朗,誹謗朝廷重臣別怪他追究責任。這話其實是在為裴浩出頭,從這一點又能看出司馬律這個人的公正和無私。按理說司馬律在前麵的案子中有必然有失職之罪,但是人們似乎隻看到了他的好處而遺忘了他的罪責。


    裴浩跟他不和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而司馬律主動站出來維護裴浩,這讓人大加讚賞。什麽不計前嫌啊,什麽公正嚴明啊,等等的讚美之詞能堆滿幾輛馬車。而相反,作為太子亂黨的主審刑部侍郎裴浩,則受到了浪潮一般的譴責!


    輿論如虎,在風口浪尖上的裴浩卻表現的異常鎮定。他對於禦史們的質疑和譴責保持著沉默,甚至對於孝帝的垂詢也隻是磕頭謝罪。不知道為什麽,他平靜的讓人感覺到有些害怕。


    每個人都猜不到裴浩將如何為自己辯解,靠什麽來挽迴失去的信譽甚至是官位。唯獨司馬律對裴浩這樣的表現很擔憂,若是說這北漢國中還有人最了解裴浩,也隻有他這位裴浩的恩師了,就連裴浩的父親都不行!


    司馬律沒有說出來,但是卻暗中做了防範!


    咬人的狗不叫,司馬律不用查,光看裴浩的表現他就已經猜到了是誰在暗中對自己下手。這兩個人曾經是最好的師徒,現在卻成了彼此最了解的敵人。


    孝帝似乎對刑部的案子並不是太在意,隻是在早朝上當庭責問了司馬律和裴浩,交代兩個人務必徹查這件案子,不允許再有無辜的百姓頂罪替死!這簡直就是一件讓人很難想象的事情,作為涉案者,司馬律和裴浩都沒有被隔離,而是將案子發迴到他們手裏重審!難道這北漢國除了刑部就沒有審案的衙門了?


    當然不是!這是孝帝想表達的一個信號。隻要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陛下這是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皇帝並不是要真的要揪住這件事不放,而是給了司馬律和裴浩兩個人一個大大的台階。


    孝帝想要表達的意思是,朕不想動你們!


    司馬律和裴浩都不是笨蛋,自然明白皇帝陛下的意圖。司馬律本來還擔心皇帝和忠親王接著這件事打壓一下刑部,甚至製裁他這個刑部尚書。結果皇帝根本就沒有這個想法,這讓司馬律怎麽能不高興?


    如今孝帝剛剛做了皇帝,不想讓朝局動蕩,這是大前提之一。而另外一個因素就是,皇帝要樹立一個仁君的形象!


    恰好因為這一點,裴浩才感到了絕望!


    他原本以為,有英明的孝帝在,有公正的忠親王在,這一下終於可以將這些年來的想法實現了。可是當孝帝表現出了自己的態度之後,他再一次死心了,而且這一次,他的心死的透徹無比。


    司馬律當初賞識他,提拔他,將他提拔為刑部中自己最親信的人,甚至在某一個時段裴浩就如同司馬律的親兒子一樣。而越是這樣,裴浩所接觸到的秘密就越多!漸漸的,他被表麵清正廉明的司馬律帶進了一個黑暗無比的世界。司馬律為他打開了兩扇大門,第一個是仕途之門,這門的開啟讓他功成名就。


    第二個,則是一道灰色的讓他透體寒冷的罪惡之門。在這道大門裏麵,充斥滿了讓人不寒而栗的欲望!他從來不曾想到過,一個人竟然會有那樣的雙重人格!所有人眼中的忠臣,竟然是這樣罪惡滔天的惡人!


    作為學生,裴浩內心的痛苦可想而知。他是一個極為看重感情的人,是一個重情義的人,正是看重了他這一點,司馬律才會將自己的另一麵展現在裴浩麵前。因為他確定,他對裴浩有恩,裴浩就斷然不會報之於怨!


    可惜的是,他還是低估了裴浩的良心。當發現了司馬律的真麵目之後,裴浩痛苦的很多天都睡不著覺,甚至到了現在都會被噩夢所驚醒!他的恩師,竟然是一個為了金錢而不擇手段的惡人!這讓他如何能不心痛?


    當他領會了孝帝的意思之後,原本寄希望於皇帝陛下的裴浩終於知道自己又一次失望了,還是那種徹底的失望。忍了這麽多年,好不容易看見了希望,卻破滅的那麽沉重!


    最終,裴浩選擇了一條不歸路。


    既然朝廷的律法製裁不了司馬律,既然皇帝陛下不打算製裁司馬律,既然忠親王劉淩不願意得罪司馬律,那好吧!這惡人就讓我來做,這罵名就讓我來背!而為了報答司馬律的賞識之恩,裴浩決定殺死司馬律之後就自盡以謝罪。


    殺司馬律,是為了大義。而後自殺,也是為了大義。


    作為裴浩的最忠心的屬下,這麽多年一直跟隨在裴浩身邊的範元山來說,裴浩的命令是必須要執行的,而裴浩心裏的苦楚,他也是最了解的。他明白,有些時候,說不出的苦才是真的苦。而裴浩的苦,他如何能說?說了誰會信?就算有人信,又能怎麽樣呢?


    當裴浩下令範元山他們幾個人刺殺司馬律的時候,其實如範元山這樣心思直爽的人都猜到了裴浩的想法。可是,他們沒有辦法阻止。


    當周延公陪著範元山將三壺好酒喝下肚子之後,範元山這個直爽的漢子就將心中的苦悶一股腦的倒了出來。有些時候,一個能談心的人,幾杯好酒,遠比任何刑罰都更容易掏出真話。


    範元山醉倒在了飯桌上,而周延公則看著這個令人尊敬的漢子默然不語。


    悲情如裴浩,怎麽能讓他不感觸?


    周延公望著唿唿大睡的範元山,他沉沉的歎了口氣。端起自己酒杯中的半杯酒,周延公一飲而盡。他不是北漢國的人,而是從南唐國一路北上走過來的。相對來說,南唐的環境要比北漢好上很多。南唐的第二任皇帝李璟還算賢明,治下三十五州百姓生活倒也還算富足。但是即便這樣,不平之事也是到處都是,更何況地處北方貧瘠慌亂的北漢?


    他卻不知,現在北漢的時局如此,這還是因為劉淩出現的緣故。因為劉淩這個後世的人出現在本來他絕對不會出現的時代,北漢的現狀已經比正常曆史的軌跡要好的多了。


    如果按照原本的曆史來說,北漢占據的河東一十二州,在盛唐時期有二十七萬九千一百餘戶。北漢建立後,戰事頻繁,兵役繁重,統治者強征十七歲以上男子為兵,致使田地荒蕪,村莊中找不出一個精壯的漢子。又爛征賦稅以輸貢遼,人民被迫逃亡以避戰亂和苛政。北漢亡時,在籍的民眾隻有三萬五千二百於戶,是盛唐時期的八分之一。


    在十國當中,北漢的領土麵積是最小的。也就是後周的十分之一。大遼國的二十分之一。甚至南方最弱小的閩國,其領土麵積也是北漢的兩倍還要多!


    正是因為劉淩的出現,北漢的百姓們才過上了要好於正常曆史的生活。因為劉淩的存在,南方後周的大軍才沒有越過邊界燒殺搶掠。更是輔佐劉卓登基,給北漢換了一位賢明的好皇帝!


    但是,朝政的弊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變的,孝帝不能,劉淩也不能!


    這是這個時代的悲哀,更是這個時代百姓們的悲哀。作為五代十國時期,最為弱小的北漢,在夾縫中生存,苟活在強國的一念之間,作為皇帝,劉卓是折騰不起的。司馬律這個人遠不是看上去那麽簡單,不要說刑部當中多有他的門生,就連柱國將軍蘇虎咆都和他有著密切的關係。若是動了這個人的話,隻怕真的就動搖了原本就岌岌可危的北漢朝局了。


    周延公雖然是一個外人,但是看得卻無比的透徹!


    他飲進杯中殘酒,看著酣睡的範元山長歎一聲,起身離開了劉淩的書房。而這個時候,王小牛已經原原本本的將他在刑部中的經曆說給了劉淩,這其中最讓劉淩震撼的,莫過於他從王小牛的言談中,逐漸猜到了龍庭衛幕後的主使人是誰!


    這個人,就算是他劉淩,也不是想動就能動得了的!


    劉淩終於明白,為什麽孝帝對於刑部的貪墨案會如此的放縱了,終於明白,為什麽本應該消失了的龍庭衛又再次出現。終於明白,想要做一件利國利民的事,是何其的艱難!


    這個案子如果查下去的話,搞不好真的就會將北漢國推上加速滅亡的道路!


    第五十二章  溫潤


    劉淩從王小牛房間走出來的時候,眉頭已經皺緊了。他不曾注意到,他剛剛走出房門,身後的王小牛就抓起一隻雞腿狼吞虎咽起來。也不曾發現,很多侍衛都朝演武場的方向跑了過去,一個個都興奮的好像打了雞血一般。


    此時的劉淩,心情是沉重的。


    他不知道自己怎麽就走到了柳眉兒的房間門口,即將推門進去的時候才發現自己並沒有迴到書房。


    站在柳眉兒的門口猶豫了一陣子,劉淩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就到了這裏來了。難道潛意識中,自己有什麽煩心事的話就想找這個小妮子傾訴?應該不是吧,或許隻是有柳眉兒在身旁的時候那種輕鬆,是自己貪戀的吧?


    劉淩搖了搖頭,轉身要走。


    小妮子身體還沒有完全康複,自己沒有必要把煩惱的情緒傳染給她。心情是直接影響病情的,他不想這麽自私。劉淩決定還是迴書房父母的畫像下麵去坐一會兒。或許,和父母說說話,心裏的煩悶會減輕一些。


    他剛轉身離開,忽然身後的房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眉兒給王爺請安,王爺……要迴去嗎?”


    軟軟的酥-酥的聲音在劉淩身後響起,帶著點期待和些許的幽怨。其實柳眉兒早就發現劉淩來了,她一直坐在窗子前麵看著劉淩。見自家王爺到了門口,她的一顆心沒來由的砰砰亂跳起來。趕緊離開窗子,端坐在椅子上假裝什麽沒看到。可是等了一會兒不見劉淩敲門,也沒有問話,這讓她又悵然若失了起來。


    湊到門縫前看了一眼,見劉淩要走,柳眉兒心裏一急立刻就拉開了房門。


    劉淩轉身一看,見柳眉兒穿著一身杏子一般顏色的衣裙,蹲下去盈盈一拜。她身子剛好些,比之前更顯瘦弱。原本清秀水靈的臉龐更加的柔弱了,顯得一雙妙目異常的漂亮。隻是她身子虛弱,這一拜有些弱不禁風的樣子。


    劉淩心中一疼,趕緊迴身將柳眉兒拉了起來。


    “你身子還沒康複,不必行禮,不是早就告訴過你的嗎?”


    劉淩扶著柳眉兒的手臂說道。


    柳眉兒抬頭偷眼看見劉淩臉上的關切,她心裏一甜。臉上掛著一抹動人心魄的紅暈,一雙仿似會說話的眸子眨動了兩下,顯得調皮可愛。


    “王爺放心,眉兒已經好了的,不妨事。”


    她將劉淩讓進自己的房間,然後給劉淩沏了一杯清茶。她知道劉淩不喜濃茶,所以隻放了三五片茶葉。


    劉淩不是第一次進柳眉兒的房間,隻是這次不知道為什麽會有些局促的感覺。這感覺就好像上一世的時候,第一次偷偷看黃色小說一般不安……這比喻其實並不恰當,可是劉淩心裏確實是這樣想的。


    柳眉兒的房間裝飾的很簡單,並沒有太多的點綴。屋子裏點著檀香,婷婷嫋嫋的煙霧升騰。外間隻放著一張桌子,兩隻椅子。牆角上放著一個花架,花架上擺著一盆正開著的蘭花。


    靠窗子的位置上掛著一隻風箏,風箏的形狀是一隻展翅的七彩蝴蝶。


    裏間是柳眉兒的臥房,門虛掩著。能看見淡紫色的床幃,在床邊的一扇小屏風上,還掛著柳眉兒兩件乳白色的內衣。


    劉淩看到這裏,心裏猛的一慌。他臉色一紅,隨即收迴了目光。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偏偏又忍不住朝那裏看。明明知道看過去是很不禮貌的行為,可是那掛在屏風上的貼身小衣仿佛有著什麽魔力,讓劉淩的視線不由自主的瞟過去。


    “王爺請用茶……”


    似乎是察覺到了劉淩目光的去處,柳眉兒本就有些紅暈的臉色更加的嬌豔欲滴了。劉淩尷尬的笑了笑,將茶接過來,低著頭抿了一口。而柳眉兒借著機會,悄悄轉身將裏間的房門關牢了一些。


    讓王爺看到換下來的貼身內衣,柳眉兒的心慌亂的簡直要跳出來一般。


    其實要說不自在,劉淩比柳眉兒還要強烈一些。他現在的心理就好像是第一次偷看黃色小說,被家長發現了差不多。雖然……他一直沒有被發現過。


    “王爺,有煩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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