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從風翔設計幹掉了偵查敵情的那五隻鳥身人後,巫妖的處境就變得很是不妙。它帶著手下先是誠惶誠恐的在原地徘徊逗留了好一陣子,像是不知道該往那邊逃逸。直到風翔、瑞格瓦爾與無蹤重新匯合到了一起,那亞門納爾方才下定了決心,往剃刀高地的最高處爬去。


    風翔用魔力神眼看得分明,那裏隻有一條道路能夠到達,若是被他們堵住的話,巫妖可就成了甕中之鱉再無路可逃。是以有些奇怪,再好好觀察時就看出了些滋味來。


    在剃刀高地的頂峰處有一個巨大的石雕,形象為野豬人與狼的混合體——它上身是野豬人的形象,右手持矛、左手拿著一個圓球狀的物品;那雕像自小腹部往下則變成了活脫脫的狼的模樣,不僅狼嘴大張做咆哮狀,前肢還微微向前探出似要擇人而噬,看上去兇惡非凡。在雕像的前方還有一叢不斷燃燒的篝火與些許供奉的食物,就此看來該是野豬人們信奉的神祗或者祖先才對。


    風翔將這判斷向瑞格瓦爾詢問了,野豬人果然點頭稱“是”,還道,“據父親的研究發現來看,他應該是我們的先祖之像無疑。而且父親還覺得,這個雕像應該與我們所失傳的薩滿技藝有著些許的關係。最近一年來,他與兄長就一直在做這方麵的研究,不過並沒有太多的進展……”瑞格瓦爾猶豫了一下,方才繼續說道,“不過在出事的前夕,我們曾挖掘出一個東西來,其中蘊含著巨大的力量。父親對它很有興趣,覺得或許會有新的突破,可還沒尋出答案就……”


    風翔心中一凜,連忙追問,“你們挖出來的,是不是一個藍色法球,大概有這麽大。”他用手比劃著,瑞格瓦爾點頭肯定,恍然的說道,“你看到它了?那就是果然落在兄長手裏哼!”表情也變得兇狠起來。


    風翔卻沒有理會,隻是忙著思考別的東西。像巫妖為何會向死路的頂峰前進,以及手中握著的是什麽樣的翻盤底牌,他現在隱隱有了些答案。就急忙向身邊的兩人催促道,“我們速度要加快些了!亞門納爾那個家夥似乎要做最後一搏了!”


    說完就上前引路,按著挑選出的最近道路快速奔跑起來。


    在此時,剃刀高地上能夠動的生物已是不多,風翔他們一行再碰不見野鬃衛兵的阻撓。他們三個又都是出色的戰士,奔跑起來的速度自是要比前方的巫妖快出許多。是以與亞門納爾間的距離越來越近,按照這樣的情況來看,隻怕那巫妖還趕不到山頂就會被風翔他們追上。


    亞門納爾似乎也發現了這點,忽然停了下來,逗留了約有數十秒,當再度前進後,就有許多的家夥被留了下來。它們是約百來隻的野鬃衛士,以及九個白骨森森,透著紅光的骷髏,領頭的除了那個裝備精良的白骨騎士外,還有一個身材明顯比同類大出一圈來的野豬人。


    風翔使魔力神眼讓瑞格瓦爾看了,野豬人猶豫了下,不太肯定的道,“似乎是普雷.摩爾,我們以前的向導。可我記得,在那天的時候它就被兄長殺害了才對哼。”


    風翔猜測道,“那應該是被賜予了‘新生’吧。”


    他們兩個對方讓旁邊的黑暗聖堂聽的很不以為然,隻是道,“管它是什麽,反正馬上就要去死了!”


    這話倒是沒錯,最後的這群怪物現在所處的那個平台很是微妙,就卡在通往頂峰的唯一道路口前,風翔他們要想追上巫妖,自是要先解決它們才行。那些怪物人數雖是不少,可除了白骨騎士與那個普雷.摩爾的,其它的家夥均沒被風翔他們放在眼裏。


    那些怪物似乎也是知道這點的,加之紛紛抱著拖延時間的心思,也不願白白送死,就在白骨騎士的指揮下將上下兩條道路口都用巨石給堵死了。它們又弄來了許多小的石塊,以及大捆大捆的長矛,隻準備等風翔他們來到,就用這些東西招唿過去——須知,平台下的那條道路很是狹窄,真要在那個地方遭受到這些石塊、長矛的密集打擊,那就是以風翔、無蹤的靈巧身手也是無處可避,隻能正麵去招架。


    所以說白骨騎士想出的這個點子還算不錯,隻是它仍然小覷了黑暗聖堂那幽影屠戮者的名號與野豬人的怪力。


    因為魔力神眼的緣故,平台上那些怪物的一舉一動自都被風翔收在眼底,他當下就對同伴講了,又很快想好了對策。他們三個跑到平台附近時,並沒有立即進入下方的小道。而是無蹤隱起身來,讓瑞格瓦爾用先前扔風翔的辦法,將他拋到了平台上麵。


    這個變故起的很是突然,那白骨騎士就是再有準備,也絕不會料到高有二、三十米的峭壁也並不可靠。它隻在那裏安排了幾個野豬人遠遠眺望風翔等人的動靜,此時就被黑暗聖堂趁虛而入。


    無蹤甫一落地,就抽出了無形之劍,將麵前那幾隻錯愕惶恐不已的怪物斬成了數段。之後顯出身形——麵對著對他構不成威脅的野鬃衛兵們,黑暗聖堂自不用耗費靈能用在防禦上麵——隻把手中的武器變得幽光四溢,如箭般的衝進到怪物群中,真是手起刀落,無人能擋住無蹤的隨手一擊。


    若不是之後還有亞門納爾要去料理,無蹤想要節省些靈能,此時他隻要施展次離子風暴,就能將這些怪物大半吞噬殆盡。可現在這樣做也是足夠了,有黑暗聖堂在上麵攪亂怪物,風翔與瑞格爾瓦就能輕輕鬆鬆的沿道路走進平台。間中也曾遇見幾次零散的落石、長矛攻擊,可對皮粗肉厚的野豬人還夠不成什麽威脅。


    等到風翔、瑞格瓦爾也加入戰鬥,勝利就已經是鐵板上釘釘的事情。但剩下的那些怪物還不肯放棄,它們在白骨騎士與普雷的唿喝聲中重新聚集在了一起,擋在了通往頂峰的道路前,咆哮著發動了最後一搏。


    白骨騎士率領四個低級骷髏纏住了黑暗聖堂,麵對著在惡魔當中惡名遠揚的屠戮者,就是中階惡魔也不敢持有僥幸心理,隻想盡量的拖住他而已。所以在打鬥時都做出副防守的姿態來,不求有功,隻求無過,加之怪物間的配合也頗為默契,倒讓無蹤一連數劍都未能幹掉一隻惡魔。


    在另一邊,瑞格瓦爾則是與野鬃野豬人現在的首領普雷戰成了一團。它們兩個都是力大無窮的蠻橫之徒,身體也都曾接受過尤加法師的法術強化——雖然說,瑞格瓦爾的強化更加完美實用,但那普雷卻在新生後也獲得了新的力量,這會兒就戰的是難解難分,一時半會裏還分不出勝負裏。


    所以說,這場戰鬥想要盡快結束,突破點還在風翔身上。他此時麵對的是餘下那大概四十多隻野鬃衛士,以及兩個白骨骷髏,數量很是不少,對風翔而言也算棘手——在往常,這樣一群怪物風翔還是能夠解決的,隻要有足夠的空間,用打遊擊的方式配合上法術的運用,吃掉它們隻是個時間上的問題——可偏偏眼下最缺的就是時間,這裏的平台也不夠大,風翔再不能用以往的方式進行戰鬥,隻能打起精神來,準備硬碰硬啃下這塊骨頭。


    他把防護魔法盡數加持了一遍,就向怪物群中衝去,先是暴雨疾刺,再是流光閃與斬鐵擊,直到所有的攻擊技能盡數進入冷卻時間,方才一刀一劍的揮舞起來。在先前向黑暗聖堂求學的時候,關於以一對多的戰法風翔也曾學過一些,總的來說就是個“快”字——腳步要不住快速移動,避免陷入到包圍當中,同時要盡量敵人出現自己的正麵;出手也要快,一擊出手就要收到成果,務求一擊斃敵——不然諸多敵人的環視下,你很難對受傷的家夥進行補刀……


    在現在,風翔就將這個快字發揮的淋漓盡致,每刺出一劍必有一個野豬人不甘的捂著湧血的喉嚨或者心髒倒下。又仗著自己的速度其快無比,不停的穿插跑動著,不僅能給一旁的瑞格瓦爾以一定支援,還倒讓旁人看了會覺得是他一人將一群怪物給包圍了起來,隻讓那些怪物跟著照做往返跑,卻也總是徒勞無益。


    當然,這其中的兇險也隻有當事的風翔也能明白。野鬃衛士大多拿的都是長矛,要比他的細劍長出許多來,每每一次撲頭蓋臉的攢擊都會讓他閃的十分狼狽,有好幾次都隻是盡量擋下致命的攻擊,任憑其它的長矛在他身上劃出無數道傷口。而除此外,那白骨骷髏也頗難應付,它們兩個在生前都是不錯戰士,攻擊進退章法有度,就連一次流光閃,也讓它們聯手擋了下來。後來還是用暗物質配合魔法飛彈,方才解決了它們。為此,風翔肋骨上又多出了兩個血洞。


    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風翔終究是變得越來越輕鬆,日益稀少的野鬃衛士已經不能再構成威脅。他就趁著一次偷襲與瑞格瓦爾一起將普雷了帳。騰過手來的野豬人主動要求幫族人解脫,風翔自是求之不得,轉去幫忙黑暗聖堂。


    在那時候,無蹤已經解決了三個白骨骷髏,剩下的兩個怪物隻是在苦苦支撐而已,見風翔的到來,就已經明白大局以去,它們互相望了一眼,棄黑暗聖堂改向風翔這邊撲來。風翔正欲迎戰,卻聽無蹤喊了起來,“快閃開!”慌忙往後跳去,剛剛的落腳處就先後閃耀起黑、紅兩種光芒,同時劇烈的響聲包裹著巨浪迎麵撲來。


    風翔被爆炸的餘波弄的頭昏腦脹,在黑暗聖堂的攙扶下站起身來兀自還有些暈沉沉的,他狠狠的說道,“媽的,它們是屬本拉登的嗎!”


    無蹤沒有接茬,隻是打量了風翔一會兒,此戰他受傷最重,眼下大半個身子都被鮮血染紅了。就與解決完餘下怪物的瑞格瓦爾互相望了一眼,關切的提議道,“夠了,你就在這裏好好休息一會兒吧。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們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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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八、剃刀高地之其六:預感


    因為黑暗聖堂的提議,風翔被留在了平台上麵養傷休息。對此他曾做過抗議,一邊用治療之觸愈合著傷口,一邊道,“這些傷不礙事的,分分鍾就能弄好。”


    可惜五分鍾過後依然有小半的傷口沒能料理,被無蹤隨手拍了一下就呲牙咧嘴的暗痛了半天。黑暗聖堂就很幹脆的問道,“是自願留下還是要我幫你找個地方睡一覺?”


    形勢比人強,六個風翔也未必能打過一個黑暗聖堂,更別說眼下他還受傷不輕。隻能鬱悶的咽了口吐沫,揮淚告別了眼瞅著就要入手的經驗以及獎勵,尋了地兒悶悶不樂的坐了下去。


    無蹤見風翔再耍性子,隻是一笑並沒有說話,率先往山頂出發。倒是瑞格瓦爾會錯了意,跑到風翔的身邊,拍著他的肩膀保證道,“放心吧。我一定會好好照看他的哼!”


    風翔聽的直翻白眼,搖頭哂笑:一會兒到底是誰照看誰還不一定呢!


    等到無蹤他們都自“視野當中”消失後,風翔便把身上那件破爛皮甲除下,默默治愈起傷勢來。他身上並沒有太過於嚴重的傷勢,可就是傷口太多了,單是一條左臂就有密密麻麻十數道口子,說不上太礙事,可是血也老是止不住。隻能再度凝聚魔力,繼續施展治療之觸。


    那個魔法用於止血生肌很是管用,可就是太過於耗費魔力了。他這一路又在不住的使用魔法,此時才使用出兩個後魔力就已經告罄。風翔奮力打起精神,凝聚了半天也沒能施展出第三個來。隻能搖頭苦笑,在儲物空間裏翻找了起來。


    那裏麵的雜物頗多,除了兩把上好弦的十字弩、調味料、陷阱材料、開鎖工具等等玩意外。還有三支靈能藥劑與一些傷藥、繃帶。風翔想了想,覺得沒必要浪費珍貴的“藍瓶”,就準備用傷藥湊和著了事。哪想翻手取出的卻是一支靈能藥劑,讓他看得一愣,想放迴去時,左眼皮忽又跳了起來。


    作為一個毫無信仰可言的家夥,風翔當然是不相信什麽“左眼跳災,右眼跳財”之類的說辭的。而且還有著事實上麵的依據——以前根本就沒有靈驗過,被遊戲光盤折騰到這裏來那麽大的事情,也沒見左眼跳過。可現在卻不知道怎麽的,他忽然有了“要盡快使用它的”感覺,覺得必須要恢複實力,不然事情就會變得異常糟糕。


    這樣的直覺來的異常突然,毫無道理可言——山頂上那巫妖亞門納爾到底有幾兩肉,瑞格瓦爾早就交代的一清二楚,風翔清楚的知道,那家夥遠遠不是無蹤的對手,更別提黑暗聖堂此時還有野豬人作為幫手,要解決巫妖根本就是分分鍾的事情。當然,考慮到亞門納爾留有的最後底牌——很有可能就是山頂上的那個石像,被瑞格瓦爾養父尤加稱為先祖之魂的玩意——巫妖手中的那個法球與石像左手上的那個很是相像,或許能以此激活也不一定。所以風翔在無蹤出發前,曾強調了好幾次:不要和巫妖嘮叨浪費時間,不要讓它接近石像,能一分鍾幹掉就別拖到兩分鍾!以黑暗聖堂的臨敵經驗,有這樣的提醒自該懂得怎麽去做。根本就沒有去擔心、援手的必要才對。


    可偏偏那分疑慮感覺十分的強烈,讓風翔怎麽都下定不了決心。明明手在儲物空間裏轉了好幾圈,卻仍牢牢的攥著靈能藥劑不放。更甚至,他還下意識的按下了手表的功能鍵。當係統提示:“您目前的經驗為14724,距離下一等級還差276點。”後,就恨不得再找幾個怪物殺了湊夠經驗以升級恢複傷勢。很是莫名其妙。


    風翔忍不住用魔力神眼往上眺望,黑暗聖堂、瑞格瓦爾距離山頂還有約二分鍾的路程,而巫妖則是石像前不住摩挲著藍色的法球,口中念念有詞,但它與石像身上都沒有出現過於強烈的魔力波動,應該離完成召喚還早才對。


    這樣的景象本該能讓風翔放下心來才對,可偏偏卻是越看越覺得不安,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麽東西,又始終也想不起來。他拍打著額頭想不出答案,終究是狠下心做出了決定。


    “我一定是瘋了!”風翔一邊自言自語的說道,一邊將淡藍色的藥劑注入到血管當中。魔力隨之複蘇,他就立刻用治療之觸治愈起傷口來。


    那大概花費了一分多鍾,身上的傷勢終於治療完畢,可魔力也隨之消耗殆盡。風翔竟又咬牙切齒的,將一支靈能藥劑再次注入到體內。然後感知了下導力器中殘存的魔力,不是很多,但也足夠施展出三到四個時間加速。


    就馬上給自己加持了一個,開始往山頂的方向飛奔而去。


    ——————--


    風翔開始奔跑的時候,無蹤與瑞格瓦爾已經到達了山頂。他們兩個瞧見了石像前站立的巫妖,就陰沉著臉向它那裏走去。


    “兄長!”野豬人喊了它一聲,卻又不知再該說些什麽——問亞門納爾為何要這樣做,為什麽背叛它的養父,它的老師?可問了又有什麽用!哪怕它們原本是親密如兄弟,可血債卻終須要用血來償還!


    瑞閣瓦爾再走一步,就大喊聲“碎骨!”激發起武器所蘊含的魔力,它揮舞出一道衝擊波向巫妖那邊擊去,同時詢問道,“你背叛我們的時候可曾想到會有今天哼!”


    “你這是在嘲諷我嗎?瑞格瓦爾!我現在隻是後悔當初為何要勸那個老東西將你收留下來!”巫妖一邊沙啞的迴答著,一邊翻手做出麵魔法盾牌來。這個法術與風翔所掌握的那個無異,可堅固程度卻強出不知有凡幾。瑞格瓦爾拚盡全力揮舞出的衝擊波,竟也未能一擊將它轟碎——雖然說,那透明的盾牌上也出現了道道如蛛網的裂紋。


    “你那碎骨可以一擊摧毀巨大的山石,可卻根本就奈何不了我!看了嗎,這就是那老家夥不能賜予我的強大力量!”亞門納爾獰笑著,將右手食指、中指變成了兩支骨矛,往瑞格瓦爾身上投來。


    那時野豬人一擊方盡,餘力未生,無法閃避,就準備用堅固的身體硬吃下這一擊。旁裏的黑暗聖堂卻搶先探出劍來,釋放空穴之力把骨矛攪的粉碎。無蹤並沒有立即上前攻擊,而是迴過身來說道,“冷靜點!不要做無謂的攻擊!這家夥跑不掉的!”頓了頓又道,“還記得溫德是怎麽提醒我們的嗎?”


    瑞格瓦爾愣了一下,終於迴過神來,他竭力壓抑著心中的怒火,衝無蹤說道,“你跟在我後麵,我掩護你!”


    黑暗聖堂的出手讓巫妖也慎重了起來,它雖是撇著嘴說道,“什麽幽影屠戮者也不過如此嘛!”行動卻很是小心,先是翻手虛拍喚出兩個土元素,繼而又後退一步吟誦起法術來。它親身體驗過瑞格瓦爾的魔法抗性,曉得厲害,就準備孕育個強力魔法一擊將其解決。


    隻是仍小覷了野豬人的厲害,兩個土元素根本就擋它不住,在碎骨的不斷揮舞下,堅固的土元素也隻能節節敗退,很快就再遮掩不住亞門納爾。


    被無蹤抓住機會閃了進去。當下巫妖大驚,慌忙將倉促準備尚為完成的禁錮術釋放出去,可構成法術的魔力卻在黑暗聖堂那強大的空穴靈能麵前起不到丁點效用。倒被無蹤一擊砍得正著。


    那個刹那裏,巫妖身上先後有三色光芒綻放:青色的石頭皮膚、黃色武器偏離、暗色的朦朧術同時加持在亞門納爾的身上,可仍是抵擋不住無蹤的那劍,閃著幽暗光芒的無形之劍將巫妖自腰椎處分成了上下兩段。


    可亞門納爾仍還活著,作為不死生物,這樣的傷對巫妖來說根本就不是問題——除了行動變得不便。它依然能夠釋放法術,可卻沒有選擇那樣去做。


    或許是知道死期將近了吧?亞門納爾不再奢望能夠以一己之力解決掉麵前這兩人,倒是有了拉人墊背的心理。它彈了彈手指將下半身的軀體變成了數十個白骨骷髏,想用它們略作抵擋一二。自己則用右手施力往石像麵前處爬去,又用左手將藍色的法球舉的老高,口中大喊著,“蘇醒吧!先祖之魂,以林肯法球為憑證,我命你幹掉目前這兩個……”


    它沒能把話說完,那是自然會發生的事情。


    有風翔提醒在先,無蹤又不是傻子,哪裏會給它這樣的時間!亞門納爾話剛開頭,他就用鬼魅般的動作閃過了衝過了骷髏大軍,當巫妖喊到“先祖之魂”的時候,無蹤便衝到它的身邊,然後隨著那句“林肯法球”,靈能長劍已經一劍將持著林肯法球的左手削斷,而那句“我命令你——”之後的話,全部被一腳踹迴了喉嚨——假設巫妖也有這個器官的話——裏麵。


    這一係列動作猶如兔起鶻落,霎那間黑暗聖堂化身成為幽影的閃電,從衝鋒到製住巫妖,總共也隻用了一秒鍾多一點。


    黑暗聖堂已經用長劍抵在了亞門納爾的額頭處,隻要釋放靈能,就能將巫妖那醜陋的身軀連帶靈魂一起撕扯粉碎。可在那個時候,無蹤卻想到了瑞格瓦爾,就迴頭用離子風暴將骷髏們盡數化成飛灰,再向剛剛解決掉土元素的野豬人說道,“換你來……”


    無蹤話未說完,忽有異狀發生,亞門納爾的身軀裏有一隻漆黑幽暗的胳膊冒了出來,狠狠打在了黑暗聖堂的小腹處,將他打得倒飛了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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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九、剃刀高地之其七:縛魂者


    自亞門納爾身體中探出的胳膊一擊將黑暗聖堂擊飛,更是得勢不饒人,它一邊從巫妖的體內逐漸呈現出全部的身軀,一邊用雙手於空中不住虛抓著,握出幽綠如同火焰的玩意,再將它往無蹤的落地處投擲過去。


    一時間轟鳴聲接連響起,其中還夾雜著陣陣嗚咽聲,似是有諸多人在一同哭泣、哀嚎,那聲音是那般的淒厲滲人,隻讓豪邁直爽的瑞格瓦爾都忍不住顫栗起來。它呆呆的看著那個如同影魅,可身形卻更加龐大許多的怪物,最開始兩秒內竟是忘了攻擊。


    可終究是醒悟了過來,野豬人大吼一聲向那怪物衝去,它想要用手中的碎骨中斷怪物對暗黑聖堂的接連轟炸,卻在不經意間與那怪物鮮紅如血的眸子碰在了一起。


    瑞格瓦爾體內的血液就那個刹那凝固了起來,透過那對眼眸它看到了這個世界上最為恐怖的事情。尤加.雷被野豬人親手殺害,更食的屍骨無存隻剩下露著森森白骨的半個頭顱,可就是這樣,瑞格瓦爾的養父也仍未咽氣,正不斷的對它說道,“我早就知道的……你們仍是未開化的野獸,不值得同情,更不配信任……你們是一群肮髒,隻懂得繁衍、進食的怪物……!”


    瑞格瓦爾的外表皮膚雖是刀劍不侵,對魔法有著很強的抗性。但卻不能幫助它對抗精神層次的攻擊,那怪物誘發出的恐懼景象,幾乎在一個瞬間裏就將瑞格瓦爾的抵抗意誌徹底摧毀,讓它再也不能邁前一步,哪怕鐵錘碎骨跌在地上,野豬人也不理不顧,隻是捂著頭淒厲叫著,又喃喃喊個不停,“不!不!父親!父親!”


    怪物一擊就將野豬人擊倒,卻沒有將這輝煌戰果放在心上,它繼續投擲了幾次幽綠火焰,忽然就住了手,先是拾起了那個藍色的法球,再又搔著自己的下巴向黑暗聖堂所在的方向說道,“唔,三年未見。你似乎比那時還要弱了……竟然連這樣的攻擊都抵擋不住,這可真讓我失望啊!”


    怪物停止了攻擊,紛飛的灰塵就逐漸變得稀薄,接連爆炸造成的巨坑當中,無蹤的身形也隨之呈現。他現在的情形很是有些不妙——一直穿著的鬥篷被炸的千瘡百孔,露出的曼妙身軀上有幾個傷口正不住往外湧著淡藍色的鮮血——可依然屹立著,手中散發幽暗光芒的無形之劍與破損麵具下露出的淡藍眼眸一起,燃燒起猶若實質的火焰。


    “‘縛魂者’雷奧納多!”無蹤冷冷的迴道,“你終於出現在了我的麵前……今天,就會是你死期!”黑暗聖堂語畢,就將空穴靈能盡情施展了出來,幽暗的光芒把無蹤的身體團團包裹住,讓她消逝於空氣中。


    然後,靜寂數秒。忽有幽暗光芒自雷奧納多身後驟然綻放,無蹤手中的無形之劍直指怪物的後心,這一擊凝聚了她全部的靈能,幾近能夠斬斷山峰。加之偷襲角度又妙到巔峰,這一劍本可以說是勢在必得的一擊!


    怎料卻失了手……


    在這劍沒有刺到雷奧納多身體時,一切還都是那麽的完美——在那個時候,怪物還隻是剛剛察覺,想要轉身已經不及,麵上的驚恐神色清晰而見,讓無蹤忍不住微微有些欣喜——可那劍剛一碰到雷奧納多的身體,怪物的身上就驟然有淡藍色光暈呈現,凝聚成一麵護盾將無蹤的那劍牢牢擋下,再也前進不了分毫——哪怕黑暗聖堂再去催吐靈能,也是如此。


    不過那護盾出現的突然,消逝的也是極快。它僅僅維持了兩秒就又重新化為了虛無,但那兩秒時間對雷奧納多而言是極為寶貴的,足以讓它轉過身來,並虛手上抬做出了反擊。


    黑暗聖堂的腳下二十米範圍變成漆黑如墨的大圓,向上噴吐釋放出數十道淒厲叫嚷的幽魂——那是縛魂者雷奧納多所捕獲的靈魂,它不僅從這些靈魂體內吸取知識、記憶,還將他們轉化成為自己的力量、武器。像眼下,這招毀滅陰影中所釋放出的幽魂們,早就沒有了神智,成為了隻懂得擇人而噬的怪物,此時就大張著嘴巴,探出利爪向無蹤撲去。


    漆黑的大圓還有強烈的引力,彈指間已將黑暗聖堂自雷奧納多身邊扯離,無蹤見攻擊無望,複使靈能運轉全身,準備抵抗幽魂們的攻擊。


    雷奧納多卻在此時忽然說道,“怎麽,就這樣和你的族人打招唿嗎?這麽強的力量,他們可是抵擋不住啊!”惹得無蹤心神一蕩,哪怕明知道怪物是在誑她也在下意識裏放輕了力量。就被雷奧納多抓住機會,再度凝聚出一團由數十道靈魂轉化而成的巨大火焰,狠狠向黑暗聖堂身上砸去。


    黑暗聖堂再度被擊飛了出去,雷奧納多卻沒有繼續追擊的意思。它好整以暇的等無蹤爬起身來,先勾勾手指,再將雙手放在胸前抱球後說道,“來吧,過來把你的靈魂也獻給我吧!我等這天可是等了很久了!”


    “我也同樣如此!”無蹤反手將變得礙事的破爛麵罩扯下扔到一旁,“這三年來我無時無刻不想遇見你,好為我的族人複仇雪恨!”黑暗聖堂再度凝聚靈能,準備再次上前。忽又出聲詢問,“剛剛那個是什麽?我能感覺到,那是不屬於你的力量!”


    雷奧納多“嘿”的一笑沒有迴答。


    倒是黑暗聖堂的身後有聲音猛然響起,幫她解開了疑惑,“那是它手中那個林肯法球所蘊含的力量——功效大概就是在一段時間內可以‘絕對’抵擋住一次攻擊吧——你看,它現在已經沒有先前那股藍色光芒了。”這自然是隨後趕來的風翔了,他說完後忽又歎口氣暗暗罵了聲,“媽的,難怪那玩意看著眼熟!倒是真沒有想到是它!”


    風翔的意外到來讓雷奧納多不禁眯起了雙眼,更對他的話感到很是迷惑不解。須知,這林肯法球被尤加挖掘出來後不久,就落到了亞門納爾的手裏,其後就是頗長一段時間的研究,就連雷奧納多也是在一周前方才確認了具體功效,此時卻被風翔輕易說破,雷奧納多怎能不驚訝?它試探的詢問道,“你是從哪裏得知的?你還知道些什麽?”


    “還知道不少東西呢。”風翔微笑著答道,一邊抬手製止暗黑聖堂的動作,一邊來到了瑞格瓦爾的身邊,見野豬人雖是陷在恐怖的幻境中不能自拔,倒也沒有攻擊傾向,就奮力向它後腦擊打,好幾次後方才讓其昏迷了過去。又抬起頭,盯著雷奧納多的身體部位說道,“比如說:影魔內維摩爾,見到你忽然出現在這裏真得讓我很是驚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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