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箭筒爆炸後濺起的碎石,一股腦的砸在樹後石頭旁的梁莉和宋小雙身上,煙塵被風吹散後,梁莉趕緊的從宋小雙身上起來,覺地上眼眸依然閉著的宋小雙臉部顯出潮紅色,心裏麵大驚,莫不是剛才的動作導致他運功出了岔子走火入魔不成?


    隨後孤崖下方傳來了槍響聲,卻是雇傭兵端著突擊步槍朝著崖壁頂上胡亂掃射,咻咻的沉悶彈頭從兩人身邊飛過的聲音,讓梁莉趕緊的又俯下身趴在宋小雙身上,這孤崖頂上雖說有百多平方米,實際上是成長條狀不規則的孤崖,除去幾棵灌木和一些亂石,就剩不下多少騰挪移動的空間了,宋小雙這是出了個啥餿主意,一抬頭就會成為步槍彈的靶子!


    梁莉心裏麵正自懊惱著不該聽宋小雙的,導致現在是騎虎難下,隻能被動挨打,格洛克手槍雖然威力不錯,但是雇傭兵可是在一百米開外的崖壁下樹叢空地間,手槍彈的威力夠不著啊,真是惱火。


    她沒有覺自己身上的綠色長袖上衣和亮黃籠紗筒裙,原本就是半幹的,經過烤蜥蜴肉的時候柴火釋放的熱能一烤,早已幹透,緬甸民族服飾本來就注重布料的輕質和透氣性,為了躲避衝擊波和彈片,梁莉一個飛撲把宋小雙護在身下,用自己的身體盡量為他遮擋飛濺的亂石,這樣兩人隻是隔著兩層布料布料緊緊的貼在一起,本來沒有啥,保命要緊再說宋小雙不是處於冥想狀態嘛?哪能顧得上男女有別這些小事情。


    但是偏偏宋小雙已經從冥想狀態解脫出來,就是在梁莉抱著他飛撲向大石頭側,身體還在空中時候搞定了心髒的基本修複,至少心髒處那條被匕穿出的豁口已然消失掉,在充沛的深紫色能量的不斷消耗下,迅增殖的心髒組織細胞已然填補了這條豁口,隻是留下一些暗傷留待以後解決而已,大敵當前解決掉敵人要緊,宋小雙當即意念所動結束了冥想,清醒了過來隻是眼眸還沒有睜開而已。


    重新由大腦和神經組織接管身體後,宋小雙敏銳的感覺到壓在身上的梁莉肌膚的火熱,傲人的上圍因為沒有內衣的襯托,隻是隔著兩層布料緊緊的壓在他的胸膛上,那種因為受壓後變形的豐碩人體組織的良好觸感,作為正常性取向的宋小雙,真的不能忍住心裏麵的綺麗念想,騰地一下子臉上變得通紅,正在暗自腹誹梁莉火熱的身體很快離開,還好沒有被她覺!卻沒有想到槍聲又響起,離開的身體又壓在他的胸腹部處,宋小雙不能忍了,身體無意識的微微扭動。


    “小雙,你什麽時候清醒的?嗯,怎麽樣,人家的身材還可以吧?看你這表情就知道了喔?你的身體反應很強烈,不用裝了。”


    女人在某些方麵天生直覺敏銳,梁莉在不斷的槍聲中陡然感覺不對,已然知道仍然閉眼的宋小雙是清醒的,趴在他上身故意晃動身體幾下後,更是感覺宋小雙快要受不了了,這才柔柔的說了兩句,戲虐的意味很明顯。


    鼻子嗅著身下男人的濃厚氣息,說出半是挑逗的語句,腦袋瓜暈衝動後做出一些成熟男女都懂的肢體語言後,梁莉感覺氣息開始粗壯起來,一雙丹鳳眼不敢看著身下的男人,眼眸閉上白皙的手掌一把逮著他的手腕,想要讓他的手掌在自己身體上不斷的探尋,體會她渴望卻沒有得到的溫存......誰知道手心裏感覺到的卻是冰冷的金屬質感還有啥玩意?


    手槍?!梁莉猛然睜開眼眸一看,不知啥時候宋小雙的手腕已然脫離她的掌控,那把格洛克突凸的放在她的手心裏?


    “梁莉,別瞎想了,還是解決掉前後的敵人再說吧,諾,聽見沒有?左後側崖壁邊沿異常的響動,別過去,等他們上來後再說,他們手裏有大威力獵槍我們可以用,這些殺手想要找死,那就成全他們好......”


    “你!可惡的宋小雙,你怎麽不馬上去死?”


    梁莉徹底的惱怒了,單手狠狠的掐著說話的宋小雙的脖子,晃動幾下後才放開後立馬從宋小雙身上起來,一手拿著手槍,靠坐在石頭上臉色緋紅。


    竟然被宋小雙一下子看出了心裏麵的想法,而他卻在得了便宜後還賣乖,梁莉覺得自己臉皮整個沒了。


    知道宋小雙和梁莉沒有趁手武器的雇傭兵,囂張的在兩人當麵的岩壁下山脊處,用突擊步槍壓製性掃射,彈頭激起的碎石粉末到處亂飛,替兩人擋住部分彈片鬱鬱蔥蔥的大樹更是遭殃,不斷有樹枝被彈頭擊斷,一頭砸在由風化石頭碎屑組成的淺層土壤上,沉悶聲傳出的同時幹燥的灰塵隨風飄逝,被火箭筒衝擊波炸飛的燃燒樹枝和蜥蜴烤肉,偶爾會被彈頭撞擊擊毀後,繼續變成小塊飛過宋小雙和梁莉兩人四周。


    看著原本烤好已經可以吃的烤肉就這樣成了碎渣,宋小雙和梁莉都感覺很窩火。


    但是現在兩人不能露頭,一露頭就會被子彈招唿,再是身具異能,這手臂打沒了還咋整?又不是刀槍不入!


    雖然感覺很窩火,但是不能就這樣靠坐著等敵人輕易的上來,得想些法子,梁莉已經從羞憤中冷靜下來,兩人所處位置離側後方的岩壁隻有三米多遠,雖然由於視野受限,不能直觀的看到筆直崖壁外延處的具體情況,但是耳朵裏可是聽見了,連續幾聲岩石被金屬物穿透後才能聽到的響聲。


    “投槍飛索?殺手!”


    梁莉恍然,身為殺手對這樣的設備也是很熟悉的,難怪宋小雙說左後側有動靜,原來是有殺手想要用這東西上來,因此止不住的低吼出聲,眼眸瞟了一眼宋小雙,示意他拿出主意來,她在一旁配合進行。


    從兩人到側後方岩壁邊沿三米多的距離內,隻有幾株小灌木和一些茂盛的青草,無遮無攔那些人一旦上到岩壁頂上,一眼就能看到兩人,想要匍匐過去弄掉嵌入岩石裏的投槍時間已然來不及,還得防著四處飛濺彈射的流彈,一時間梁莉沒有啥好辦法可想,宋小雙可是說過的,等人上來後才動手,可是不能這樣幹等著不幹任何事情吧?


    “我被彈片擊中身負重傷,砸在石頭上暈了過去生死不知,明白沒有?”


    宋小雙極快的說著話的同時,雙手不斷舞動,頃刻之間身體上到處飆血,染紅了長褲和條紋上衣,然後一頭撞在石頭上,額頭上立馬飆血然後翻翻白眼,就這樣華麗麗的在梁莉麵前“暈倒”在石頭旁。


    梁莉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宋小雙幾秒內,通過使出氣勁能量殘忍的自傷來欺騙從崖壁後攀上來的殺手,真的鬧不懂這家夥腦袋瓜是怎麽長的,這種奇葩的想法都能真正用出來?


    這簡直是作死的節奏,不過事到如今也隻能繼續演好這出戲,兩人都懂有了獵槍,就有了反擊雇傭兵的本錢,大威力散彈和獨頭彈擊中人體後是個什麽慘樣,想想都瘮人。但是這是兵行險著的一步棋,殺手是來幹掉宋小雙的,很難說看到他全身飆血後生死不知,而不會補射幾槍看看是不是裝死,演好這出戲的風險太高了!


    沒有時間了,殺手最多幾秒後就會攀上崖頂!梁莉暗自咬牙隻能這樣辦了。


    “啪!啪啪啪!”


    梁莉手裏的手槍很快打出四子彈,一穿透她自己的右大腿肌肉,還有三子彈不知道打到什麽地方去了,然後不管飆血的大腿彈孔,將宋小雙的上半身摟在懷裏,蹲坐在樹後的石頭旁,繼續向還在掃射的山脊處的雇傭兵扣動了手裏手槍的扳機,又打出了三子彈,嘴裏開始死命的哭嚎起來。


    “不要啊,你怎麽能死在這裏!不能啊,說好的一起迴中國的,不能死啊......”


    宋小雙被梁莉這麽摟著懷裏起勁的搖晃,真的快要翻白眼了,是被梁莉的哭嚎聲給嚇的,這聲音裏充滿對敵人徹骨的仇恨和憤怒,還有對亡者(他自己)就這樣掛了得的心有不甘,淚眼婆娑沒有摻一點假,那是被九毫米口徑彈頭,一槍兩個血窟窿露出慘白滲血破碎的肌肉給疼哭的。


    這梁莉不愧是殺手界混跡十來年沒有掛掉的傑出殺手,演啥像啥,為了配合宋小雙還真的把自己的大腿弄出兩個血窟窿,宋小雙有些背脊麻,可以想象梁莉已經把這檔子事情記到他身上了,一旦事情結束後兩人還活著,還不知道怎麽被她整治一番勒。算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先解決掉殺手再說。宋小雙暗自腹誹著。


    用氣動投槍加電動絞盤以及登山繩成套裝備,快“飛”上左後側崖頂的幾名殺手,身體尚沒有上到崖頂處,已然聽到崖頂處跟隨目標的那個女人慘烈的哭嚎聲,聲音不大反而有些低沉而壓抑,在雇傭兵掃射槍聲裏聽得不是很清楚,難道說目標已經被雇傭兵開始的火箭筒弄成重傷,已經掛掉了或者說離死不遠了?


    這些殺手都是老江湖,是不是真的女人哭嚎,聽一下就能分出來真假,這個女人的聲音裏明顯充滿著憤怒和仇恨,以及看到身邊人瀕臨死亡卻素手無策的那種複雜情緒,幾名殺手各自緊了緊手裏的雙筒獵槍,不管是不是目標已經掛掉,作為殺手也得上去看看。


    一名殺手先機敏的攀上崖頂,隻是弄出少許聲響,單腿跪姿以避過東南麵山脊叢林裏雇傭兵行壓製性射擊射來的子彈,沒有解下腰間的電動絞盤和尼龍繩搭扣,戴著半指手套的雙手端槍稍微一瞄準,黑洞洞的槍口,就指向幾米遠處側坐著抱著宋小雙的女人哭泣抽搐的背影,剛要開槍就看到這個女人腿上飆血根本不處理,而是極快的抱著宋小雙往旁邊一滾,在滾動的時候手裏的格洛克手槍扳機已然扣動!”


    “啪!”


    “砰!”


    第一個攀上崖頂的殺手,在扣動扳機成功射出十二號獨頭獵彈,獵彈彈頭在擊中一塊大石頭擊碎無數石塊飛濺的同時,心髒處被九毫米的帕拉貝姆彈擊中,沒有反應過來就強大的子彈勢能撞翻,在掛掉的同時翻下崖壁邊沿,那支雙筒獵槍直接摔到崖壁後麵的斷崖下了。


    因為腰上的電動絞盤有自鎖尼龍繩機構,殺手被擊中翻下崖壁兩米後,屍體就被鎖住的尼龍繩牽引著一頭撞擊在岩石上,頸項處的骨頭一下子被撞斷出瘮人的清脆響聲,到死還得被虐屍!


    果然是殺手出身的女人啊,悲痛之中還能很快憑著直覺反應過來,一槍幹掉一名殺手!在這名殺手掛掉的同時,66續續幾名殺手已然背著背包成功攀上崖頂,都是成跪姿舉槍姿勢。


    “砰!”


    “啪!”


    “停!”


    “可以了,給雇傭兵信號我們已經完全掌控局勢,讓他們專心對付後麵的美國佬。不用浪費子彈幹掉這個女人,她沒有子彈光是大腿受傷流血就能掛掉,上去看看目標是不是真的死了,身上到處是傷口,不死也離死不遠了!”


    上到崖頂的幾名殺手,有些意外幾米遠外的女人還能躲過第二獨頭彈,抱著全身已是個血人的宋小雙橫滾開去,幾乎要滾落後麵的懸崖了,才被一棵小灌木擋住翻滾的勢頭堪堪停住,而且還射出了手槍裏的最後一子彈,這子彈準頭當然不行,沒有傷到殺手。


    幾名殺手的眼睛都是賊精的,已然現她手裏那把格洛克手槍沒有子彈了,處於套筒後座空倉掛機狀態,已然對己方沒有任何威脅了,那名四十來歲酒糟鼻殺手小頭目,快的用緬甸語吩咐著身邊的殺手如何如何。


    “啪!”


    一手槍射的信號彈拖著藍色的煙霧尾巴,斜著從崖壁頂升上半空,山脊叢林裏雇傭兵的壓製性射擊立馬停止了,看到約定正常執行後,成跪姿舉槍姿勢的幾名殺手,這才解開身上的電動絞盤和尼龍繩搭扣,快起身占領崖壁頂,一名殺手端槍湊到南麵崖壁邊監視下麵不遠處叢林裏的雇傭兵,雇傭兵和殺手合作隻是權宜之計,誰知道英國佬有沒有安排後手不得不防,其餘的殺手舉槍靠近鮮血淋漓的宋小雙和梁莉兩人。


    四十多歲的酒糟鼻殺手小頭目腦袋微微一晃,身邊的一名彪悍身材的殺手,就一腳踢在梁莉腹部,眼眸裏淌著淚已然成呆滯狀態的梁莉,如何能經受住這勢大力沉的一腳,被直接踢著翻滾開去撞到石頭上才停下來,鞠樓著身形雙手按在腹部處,如同蝦子狀低聲疼唿,眼眸裏閃現著徹骨的仇恨。


    這名殺手開始謹慎小心的檢查攤在地上血淋漓一動不動的宋小雙,大手按在他頸動脈處,沒有脈搏,胸膛處也沒有起伏,唿吸已然停止,翻看眼皮看了看瞳孔已然渙散,還不放心,徑直的一拳頭擊打在宋小雙胸口處,然後一把舉起來後重重的把他扔到地上,激起幹燥的灰塵亂飛,然而依然沒有任何動靜。


    殺手這才轉迴頭看了看酒糟鼻殺手小頭目,微微搖頭示意目標真的是掛掉了,酒糟鼻暗暗點頭,輕聲的用緬甸語說道:“雇主要的就是一具屍體,這個任務我們完成了,那個女人就讓他陪著這具屍體自生自滅好了,射信號彈告訴尼泊爾雇傭兵一號任務已然完成,我們得撤了,別說我們不仗義沒有給信號壞了江湖名聲,接近二十人的雇傭兵想要對付美國佬確實是夠嗆,不過這不關我們什麽事!”


    酒糟鼻身後的一名殺手很快又用手槍打出一藍色信號彈,幾名殺手沒有去理睬神經看起來已然崩潰的梁莉,隻是有意無意的用槍口指著她,殺手要撤了,監視雇傭兵的殺手也往左後側崖壁邊走,打算從那裏上來就從那裏下去,不能走東南麵與尼泊爾雇傭兵撞到一起了。


    誰料他剛剛走了一半的距離,靠近那棵已然被爆炸和子彈掃射摧殘的隻剩下一半枝椏和樹葉的大樹旁,先到崖壁邊的同伴已然在身上套上尼龍繩鎖扣,準備放開電動絞盤扣件,飛快的下到崖壁底處,這名殺手就訝然的現,他們的身上和頸項處莫名的出現血洞,鮮血狂飆,身體慢慢變軟無力的栽倒在地,血液激射在身邊低矮的小灌木枝葉上,那股血腥味實在是太濃了,殺手勃然變色想要喊叫的同時,持槍瞄準躺在地上的宋小雙和靠著石頭的梁莉,這才後知後覺的現自己的脖頸處同樣一個血窟窿,已然喊不出聲,想要用手捂住狂飆的鮮血已然感覺到手上沒有多少力道,走了兩步後身形歪歪倒倒的一頭栽倒,壯碩的身體撞擊在地麵上激起灰塵亂舞,隨風飄逝,已然魂歸故裏,死的不能再死了。


    “哎,這次虧大了,流了好多血,就為了幾支槍?!”


    宋小雙全身血淋漓的,手裏已然拿著兩支雙筒獵槍,剛把彈帶掛在肩頭,臉上勃然變色,低吼道:“臥槽,狗日的雇傭兵,還用火箭筒?!”


    “轟!”話音剛落,一枚火箭助推榴彈已然在崖頂爆炸,大樹的一側枝幹被炸斷後飛落崖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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