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主教禮拜堂外,機動師裝甲營的幾十名官兵,從兩名美國佬鬼魅般成功進入教堂大門後,神經一直都繃緊著,大門關閉著也不知道裏麵生了什麽事情,很快裏麵傳出一陣槍聲和武裝分子的叫囂聲,接著又是一聲慘叫和步槍點射聲!


    裝甲營的軍官搖搖頭,已經不抱希望了,這一男一女兩名美國佬鐵定是玩完了,軍官站在越野警車旁,還在根據教堂裏動靜猜測。


    陡然情況一變,大門一下子被人從裏麵拉開,四名全副武裝臉上塗滿油彩的武裝分子端著槍就衝了出來!


    幾十名守候多時的裝甲營官兵在教堂圍牆四周,早已嚴陣以待。


    看到有武裝分子衝出來,想必是談判失敗,美國佬掛了,武裝分子改變計劃,想要借著幾百名人質作為要挾,強行衝出來,這打頭的四名武裝分子是探路的,幾十條槍黑洞洞的槍口都指著跑出來的四名武裝分子身上,隻要站在越野車旁的軍官一聲令下,立馬在他們身上穿出無數血窟窿。


    此一時彼一時,二十五毫米的機炮因為殺傷力太大,會傷及教堂裏的無辜群眾,士兵手持的自動步槍則沒有這樣的顧慮。


    這座天主教禮拜堂建築主體建築結構為條石、磚塊砌成,隻有門窗為木質結構,顯得敦實厚重,妥妥的是一個堅固的堡壘,隻要不往門窗處射擊,輕武器應該傷不了教堂裏的人。


    還沒有聽到軍官的命令聲,大開的教堂裏就升騰起來黃黑的煙霧,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震碎了教堂尖頂旁窗框上的藍色浮雕玻璃,無數人的哀嚎驚叫聲因為爆炸而響起,站在越野車旁的軍官心裏麵一咯噔,暗想不好,出大麻煩了,自己這身軍官皮怕是保不住了!


    短短的幾秒鍾情形直轉急下,軍官有些懊悔讓兩名美國佬進去談判了,弄到如此地步,正在懊悔不已時候,已經衝出教堂大門跑了十多米遠的四名武裝分子,接連抽出身上懸掛手雷的保險,又是幾聲沉悶的炸響,火光一閃後熄滅,混合著黑紅的人體組織四處飛濺,教堂院落的草坪上升騰起幾股煙霧,四名武裝分子已經自爆死無全屍!


    淒慘的死狀對於見慣了殺戮的裝甲營士兵來說,也感覺受不了。


    因為很多的人體組織飛出老遠,好多腸腸腦腦帶著血跡掛在教堂圍牆上部的雕花鐵欄杆上,尚在冒著熱氣,院落裏更是四處都是武裝分子的黑紅小塊人體組織,飛灑的血跡覆蓋了好大一片草坪,離圍牆近的士兵當即就有人受不了而嘔吐出聲。


    裝甲營士兵還沒有從武裝分子自爆的驚悚一幕迴神,大門大開的教堂裏就有一個女人用緬甸語大喊道:“國防軍士兵們,武裝分子已經全部失去抵抗,沒有危險可以進來了!”


    此言一出全場震驚,這短短的十來秒鍾內究竟生了什麽事情?


    教堂裏的哭泣聲反而因此而增多,雖然教堂裏因為莫名的爆炸而顯得很混亂,但是有人說武裝匪徒已經全部玩完,即使不信的人,在群體心理暗示下也信了八成,這些越來越明顯的哭泣聲其實是喜極而泣。


    喊話的自然是阿黛拉了,為了免除教堂裏的人一股腦蜂擁而出,引起神經高度緊張的裝甲營士兵誤傷,情況看起來很複雜,這種估計是很有可能會出現,讓士兵進來查清情況是比較合適的。


    身為裝甲營的帶隊軍官,頭腦自然是很靈活的,這名站在越野警車旁的軍官重新拿起手持麥克風,用緬甸語大聲喊道:“教堂裏的所有人聽著,待在原地不要動,我們檢查無誤後,馬上就可以離開......”


    軍官反複重複了三遍喊話,聲音通過車載喊話器傳出老遠,第三遍喊話還沒有結束,幾十名裝甲營士兵已經成戰鬥隊形,交替掩護,快前出到教堂院落草坪,然後進入大門大開的祈禱堂大廳。


    很快一名士兵就吹出了口哨聲,這是已經沒有危險的信號,軍官用喊話器通知教堂後麵小山頂上的警察部隊後,也快的離開警用越野車,大步的向教堂走去。


    走到教堂大門附近的時候,軍官瞄了兩眼右側牆壁角落的十多名衣衫襤褸的美國佬,暗想這些人運氣太好了,居然避過了簡易機場跑道和教堂兩次禍事?


    不過他惦記著教堂裏的幾百名無辜群眾,這個念頭隻是一閃而過,徑直的走進教堂祈禱堂大廳裏。


    阿黛拉離開後,約翰暫時充當領隊,十多人也不去教堂內看熱鬧,有些無聊的靠著牆壁等著事情結束,一行人好安全的離開天主教教堂。


    梁莉謹記宋小雙的話,雖然很想去教堂裏看看,但還是忍住了沒有動。


    裝甲營士兵已經完全接管了教堂,正在仔細查探教堂四處躺倒的武裝分子,收集武裝分子使用的槍械,軍官走到聖像下平台前時,一名少尉正在詢問那兩名美國佬,和周圍的神父以及輔禮,想要弄清楚教堂裏究竟生了什麽事情,二十來人的武裝分子頃刻間土崩瓦解,全都掛了,而且還有幾人是自爆的!


    神父和輔禮如何能弄得清事情的原委,隻是和幾對新人一樣,都指認是兩名進來談判的代表搞的鬼,他們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又是爆炸又是槍聲什麽的,所知不多。


    少尉看到軍官走到身邊,敬禮後用緬甸語報告:“少校,情況已經基本上清楚了,是這兩名美國人進來後殺死了十多名的匪徒,那個亞裔美國人根本不說話,旁邊的美國女人解釋他是什麽巫師,用了禁忌技能,不能說出禁忌技能的使用過程。”


    “教堂裏的傷亡情況怎麽樣?”少校軍官一邊近距離打量兩名美國佬,一邊讓下屬呈報詳細情況。


    “炸彈爆炸時,三名身上有炸彈的武裝匪徒應該是俯臥在地的,已經看不出人形了,這點很奇怪,不過這樣一來就避免了大量人員傷亡,隻有幾人被飛濺起來的磚塊碎石擊傷,傷勢並不嚴重,有幾名驚嚇過度暈厥的婦女,正在搶救!”


    少尉條理清晰的講述了他掌握的情況。


    “警察部隊已經下山,出去讓他們聯係欣貝延醫院,派急救車來,我們的主要任務是剿滅武裝匪徒,情況穩定後就撤離!教堂裏的人準許離開,外麵的美國人可以讓他們自由離開。”


    少校語氣果敢的迅下著命令,少尉很快領命而去。


    身為一名鐵血的軍人,少校早已感覺到阿黛拉和宋小雙兩人身上濃烈的殺戮氣息,不過他聰明的沒有繼續詢問兩人,揮揮手就示意兩人可以離開了,走到兩名神父身邊語氣緩和的打著招唿,畢竟這裏是教堂,生了交火事件,怎麽著也得有個說法才行。


    此時教堂人質危機事件已經告一段落,危機解除後,原本是來教堂觀禮的人在士兵的默許下,如同驚弓之鳥般的迅離開教堂,很快教堂裏隻是剩下少數受傷的人,以及教堂神職人員和裝甲營的士兵,宋小雙和阿黛拉已經混在人潮中離開教堂祈禱堂,走了出去。


    兩人走到草坪上時,約翰一行人很快現兩人,謹慎的靠近後,宋小雙的精神力已經注意到教堂圍牆外,那名緬甸國防軍少尉,正在和越野警車旁下山的警察部隊說著什麽,示意梁莉單獨靠近他身邊後,臉上露出淺笑說道:“阿黛拉,看來一號實驗室我是不用去了,咱們各走各的!緬甸雖好畢竟不是中國,還是迴中國好些。”


    聽到宋小雙所言,心靈力研究實驗室的約翰等人,以及黑五月亞洲部的八名彪形大漢都圍了上來,說走就走哪有如此容易,讓他跑路了,一行人無法交差啊,衝動之餘倒是忘了和宋小雙之間武力值的差距有多大!


    “讓他們走,加起來都不是宋小雙的對手,絡腮胡的屍體仍在哪了?我們得趕緊撤,這裏不宜久留!”


    阿黛拉攔住躍躍欲試幾乎要伸出拳頭揍人的約翰,語極快而低沉的用中文說著話,隻有身邊的人能夠聽見,說中文是擔心宋小雙不聲不響陡然出手,那就糟糕了!


    經過教堂裏的一幕,阿黛拉直觀的知道,中和劑藥效支撐的宋小雙武力值有多離譜,她的精神力,因為要用心靈力控製異能控製住前後共七名雇傭兵,消耗的得差不多了,再也無法用減移動物體的異能力了,無法影響到宋小雙使用強悍的能力,宋小雙算計很準,他已經無所顧忌了,阿黛拉已經無計可施了。


    “放心,絡腮胡的屍體在有蓋板的雨水溝裏,不走近根本不容易現石頭牆壁上的血跡!真的要放這家夥走?”約翰有些不甘的用英語嚷嚷道。


    站在宋小雙旁邊的梁莉自然把約翰的英語翻譯過來,這也是沒法,誰叫宋小雙隻會一種語言勒。


    身為一名特工人員,處理事情當然是迅而有效的,在阿黛拉和宋小雙到教堂內的同時,約翰幾人就把絡腮胡印度白人的屍體塞到院牆旁的雨水溝裏,蓋上蓋板後就看不見了,因為處於教堂右側牆體的角落,如果不是有人故意走近,連石頭牆壁上的血跡都現不了,當然他的屍體被現是遲早的事情,但是阿黛拉一行人早就跑的沒影了。


    宋小雙看到阿黛拉點頭示意後,一把推開擋住道的黑五月彪形大漢,拉著梁莉快步向教堂院牆外走去。


    “阿黛拉?”


    “快走,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離開這裏後馬上把我們武裝起來,他支撐不了多久的,藥效很快就要過去,在這裏中國人很顯眼的,到了那時......”


    約翰看著越走越遠的宋小雙和梁莉兩人的背影,揮舞著拳頭低吼,阿黛拉卻快的說了她的打算,身邊的人都是老油條了聽到阿黛拉所言後,已然秒懂。


    一行十二人很快離開天主教教堂,守在教堂外的緬甸警察部隊並沒有阻攔,很快一行人就消失在通往欣貝延的林蔭道路盡頭。


    阿黛拉一行十二人出來時,宋小雙和梁莉已經消失無蹤!


    之所以兩人跑的如此快,還是因為覺察到事情不對勁後才使出全力的,靠中和劑燃燒透支生命的宋小雙,雄渾的氣勁運行在雙腳,使出甘北形意拳的鬼魅身法,幾乎是把梁莉拖著跑的,警犬想要追上都難。


    師傅從小就教導宋小雙,身法練好了,不僅對敵時候不容易吃虧,最大的用處是逃跑時候也比別人跑的快,是保命的玩意。


    身法不同於輕功,而是人體快通過各種障礙物,示敵於假快接近或者離開的一種複雜技能,身形變化多端,需要長期堅持不懈的鍛煉配合雄渾的內勁才行,宋小雙擔心梁莉掉隊,才一直逮著她的手腕不放。


    原來在經過教堂外越野警車旁的時候,梁莉注意到那名被阿黛拉心靈力控製過一次的警官,手裏端著散彈槍,頭盔下一雙大眼有些疑惑的看著她和宋小雙後,臉上肌肉和青筋冒起,好像在努力迴想著什麽,卻怎麽也想不起來似的。


    梁莉有些愕然了,這名警官隻是她在河邊成帶狀分布的樹林裏,隔著樹枝和樹葉遠遠的看了兩眼,因此而認得,警官根本沒有和兩人有過照麵,不會認識她和宋小雙啊?但是看樣子好像警官早已知道兩人,隻是被阿黛拉心靈力控製異能控製一次後,時間和空間認識有些缺失,一時間有些不確定兩人是不是他腦海裏儲存的影像!


    梁莉愕然之後感覺背脊骨一寒,暗想不對勁,還是趕緊離開吧!


    梁莉一雙丹鳳眼轉頭看宋小雙,宋小雙這時候藥效沒有過去,還處於能力的巔峰時刻,周圍幾十米範圍內一草一木,以及人類活動的表情,事無巨細都通過精神力反饋迴來,知道的一個清楚,看到梁莉也對警官有所懷疑,投過來詢問的意味,沒有說話,手裏捏著梁莉手腕一緊。


    梁莉有些吃痛正要唿疼埋怨宋小雙一點不憐香惜玉,現宋小雙給她一個迅撤離的眼神,梁莉恍然,走了幾步離開越野車後,兩人開始撒腿就跑,混在早先從教堂裏出來的觀禮人群中,越跑越遠。


    越野警車旁的諸多警察對此見怪不怪,幾乎所有從教堂裏出來的人都是小跑著離開的,警察把梁莉和宋小雙當做是婚禮觀禮的人了,絲毫不起疑。


    宋小雙和梁莉兩人度快,越過好多先行離開的觀禮人群,跑到欣貝延市鎮的街道上,在這個異國他鄉,著戶外旅行服奔跑著的兩名中國人,很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因此宋小雙和梁莉不得不放慢腳步,裝作旅遊觀光客混入人潮中走在欣貝延的街道上。


    “宋小雙,你放手啦,人家的手腕都被你捏疼了!”


    梁莉因為急奔跑而略有些紅潮的臉蛋上,丹鳳眼裏麵顯出隻有她自己才懂的風情,覺手腕還被宋小雙緊緊的捏著不放,微微泛紅的臉蛋變得更加紅豔起來,感覺臉上止不住的開始燒,有些嬌柔的喊了兩句。


    “嗯,這個啊,你沒有事吧?臉上這麽紅,體溫也在升高,是不是血毒又作了?我們趕緊的去藥品店,這裏的藥店應該有一次性注射器銷售吧?”


    宋小雙這才現確實還捏著梁莉的手腕,趕緊的放開她的手腕,無所顧忌的伸手在梁莉紅豔豔的脖頸處試了試她的體溫,有些焦急的說著話,又拉著梁莉的手腕往前小跑起來,不過這次是換了一隻手腕。


    宋小雙不拉著梁莉也不行,說好在梁莉血毒未清之前照顧她的,可這裏是緬甸北方,對於那種總是畫圓圈的緬甸拚音文字,宋小雙可是一頭霧水,對於街道兩旁的店鋪招牌根本看不懂,還需要梁莉翻譯解釋,懷疑梁莉血毒作了,平日看起來天然呆實則狡詐如斯的宋小雙,這迴真的有些呆子樣了,忘了精神力探查能力的開掛屬性,即使不看招牌,想要知道是不是藥店精神力一看便知。


    ......


    “額,跑啥,跑過了,剛才就有一家藥店,我們折迴去!”


    梁莉手臂抱住一棵行道樹的樹幹,連帶著也止住了宋小雙繼續往前跑的動作,梁莉說著話心底卻有些狐疑,中和劑注射到宋小雙身上,對他的影響是巨大的,一會兒狡詐如斯,一會兒如十來歲的小孩,區別太大了!


    折轉迴去進入一家藥店後,店主原本有些詫異櫃台前兩名觀光客衣服上盡是破洞,仔細一看上麵的汙漬好像是幹枯的血跡,聽到梁莉嫻熟的緬甸語後,疑慮卻消除大半,進入裏屋拿出一個紙盒子,從盒子裏拿出一個家庭用帆布製醫藥包,解釋店裏麵沒有單獨的一次性注射器,如果她想要就把這個醫藥包買去,簡單的傷患治療都能處理。


    宋小雙快的檢查後,現醫藥包是中國製造的,裏麵有三支一次性注射器,玻璃管葡萄糖注射液一盒,腎上腺素兩支、繃帶敷料若幹、各種常備藥品若幹,以及不鏽鋼剪子手術刀藥棉等等,總的看來配置比較齊備,當即就有了購買的想法。


    當看到宋小雙從錢包裏摸出的居然是人民幣時,店主搖頭晃腦表示不行,梁莉又好氣又好笑宋小雙傻得可愛。


    這裏已經是緬甸腹地,隻收緬甸元,不是緬甸和中國的邊境,店主即使收了人民幣也沒有黑市去兌換成緬甸元,想起自己錢包裏還有十幾張麵額一百的美元,梁莉趕緊的找出來,店主眼前一亮,人民幣沒有黑市兌換,但是美元可是有得。


    一番討價還價後,梁莉除了成功買下醫藥包後,還和店主做了交易,把美元全部兌換成緬甸元,以作備用。


    走出藥品店後不久,宋小雙的身體已經出現狀況了,臉上肌肉抖動,一雙眼眸沒有神采,渾身有些軟,就像喝醉酒的醉鬼一樣,走路東倒西歪的,梁莉斜跨著醫藥包,見事情要遭,趕緊的扶著宋小雙往前走,這是宋小雙身上的中和劑藥效快要過去了,很快就會處於暈厥狀態,現在怎麽辦?


    當看到街道邊一家旅社招牌後,梁莉來了主意,徑直把宋小雙扶著走進了旅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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