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鍾的確診,總算讓王海川稍稍放心,脈象表示,自己身體一切正常,尤其是腎髒方麵,隻是火氣稍大而已,對於他這種年紀的人來說,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至於五髒六腑各方麵,脈象診斷也是正常,沒發現那裏出現問題,至於更多的東西,那就得再等一天,重新診斷了。


    截脈九穴中,各大穴位都有隱而不發的能耐,前麵幾天,甚至幾個月,都有可能不發作,隱隱有一點點細微的特征展現,問題也不會很大。


    最容易被人忽視,如同蟻穴一般,最初之際肯定不會有什麽大問題,但隨著時間推移,千裏之堤也將毀於蟻穴,爆發的時候,那就如天塌地陷,華佗再世也休想解決。


    王海川最怕的就是出現這種情況,他可沒有吳瞎子那種經驗,可以體察到任何細微之處的變化特征,能夠及時的發現問題,所以他也隻能不斷反複觀察,防止自己失誤。


    醫者不自醫,任何一個醫生都最怕這種問題出現,王海川自然也不例外。


    確認自身暫時沒事之後,再迴頭看向床上慵懶的周曉芳,王海川的心情是百感莫名。


    半晌後,周曉芳總算恢複過來,懶懶的起身:“真舒服,你越來越厲害了。”


    王海川苦笑道:“芳姐,麻煩您說話清楚一點,很容易讓人誤會的。”


    周曉芳臉色一紅,醒悟過來,道:“我說的是你的按摩技巧。”


    王海川這一次沒再嘴貧的繼續搭話,隻是笑了笑了事,他現在一顆心,都吊在自己身上,就算口再花,那也沒工夫。


    周曉芳似乎也注意到王海川神色有些不正常,看了看天色,摸出三百大洋遞過去:“時間不早了,我先走了,下次再來。”


    “嗯,好。慢走不送。”王海川接過錢,繼續給自己搭脈。


    周曉芳離去後,王海川立即關門,翻出床底下的箱子,找出一本陳舊的筆記本,坐在桌前仔細翻看。


    這筆記本看一看就知道是十幾年前的老東西,現在想要買這種筆記本都找不到,裏麵的字歪歪扭扭,怎麽看都像是小學生寫的東西。


    王海川一頁頁翻看,不漏過每一頁的記載。


    這筆記本裏的東西,他早就熟記在心,但是為防萬一,他不得不再翻看一遍。


    “沒有啊,吳瞎子當初有沒有教過我呢?”王海川合上筆記本,努力迴想。


    截脈九穴裏的東西,都是不立文字,口手相傳,真正的東西,大多是師傅手把手的教導,文字裏記載的,也就是三分皮毛,真正的九層功夫,全在師傅手把手的教導中。


    這筆記就算被其他人拿去,哪怕研究十年八載,也休想真正研究出截脈九穴的真正東西。


    屋外敲門聲不斷,王海川卻沒工夫去搭理他們,搭脈這麽久,他始終沒能發現任何的問題存在,心中忐忑,也不知該喜還是該憂。


    隨著時間的推移,敲門聲也停了,隔壁靡靡之音開始此起彼伏,王海川從沒像今天這般冷靜,麵對這些誘人之音,根本生不起半點念想。


    隨意的翻看著醫書,無意間抬頭看到牆壁上的穴脈圖,他腦子裏閃過一道靈光。


    “點穴!衝破穴道!”王海川看著那穴脈圖,越來越肯定自己的想法正確。


    “人體本身如同一個機器,各種機能運轉組合,截脈九穴的根本,也隻是通過這種關聯,影響到人體係統機能。截脈九穴就像點穴,如果在某種特殊情況下,衝穴這種事情,也是可以產生的。”


    王海川心中盤算著,越來越肯定這種猜測。


    人體穴脈猶如江河水道,截脈九穴就像堵住這些河道一般,通過各種堵截方式,讓河水泛濫或者改道。


    再好的堤壩也擋不住洪水的衝擊,衝破堤壩的情況,也不是不可能發生。


    想著想著,王海川迴想起最初開始學習截脈九穴的時候,那個時候,他就算紮對了穴位,手法也正確,總是因為功力不夠的原因,根本無法正常起效。


    “我現在的情況,似乎有點類似當初,紮一針最多隻能起效半個小時。”王海川這般想著,一顆心也總算放下不少。


    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洗漱之後,躺在床上睡下,靜等著明天再看情況。


    隔壁的聲音刺激下,王海川卻沒了感覺,心靜如水,不受外物一切影響,這是他以前怎麽想都做不到的事情。


    “心由境生,什麽樣的情況,什麽樣的心情啊。”一聲歎息之後,王海川翻身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剛剛醒來,王海川就迫不及待的給自己搭脈檢查,這一次的脈象顯示,同樣是正常,看不出任何的問題。


    一直等到中午和晚上的兩次檢查,同樣是正常的脈象,總算讓王海川放下心來,基本上確認自己的推測,隻是為防萬一,他依舊不敢大意。


    晚上正常營業的同時,王海川也順便拿這些人做做實驗,對照自身情況,確認自己是否正常。


    忙到下半夜,總算沒人之後,他也通過十幾個人的印證,確定自身情況正常。


    “王醫生。”眼看著沒人,王海川正要關門收工,又有兩個人到來。


    “今天關門了,看病等明天。”那二人一看就是小混子,怎麽都不像是看病的,反而像是找茬的,王海川也不想跟他們交集。


    “我們老大想請你去看病,王醫生,不會不給麵子吧。”那二人說著將王海川夾在中間,一副準備動手的架勢。


    “太晚了,我不出診的,要看病,等明天。”一邊說著,王海川自顧收拾東西。


    “小北哥請你,那是看得起你,別給臉不要臉。”左邊的一人,將手搭在王海川肩上,那兇神惡煞的樣子,將狐假虎威這四個字體現得淋漓盡致。


    王海川眼角掃了二人一眼:“小北哥?沈北?”


    “知道就行,跟我們走吧。”右邊的人,就要架起王海川,逼著他走。卻不想,王海川動手更快。


    “砰砰”二人一前一後的被丟出診所,王海川站在門口,看向街角處道:“既然來了,何必躲躲藏藏的。”


    “啪啪啪”一青年拍著手從轉角處走出來,笑吟吟的道:“王醫生身手不凡,果然傳聞非虛。你好,我叫沈北。”


    沈北看起來年紀不大,身上不僅沒有匪氣,反而因為帶著眼鏡,有一種書卷味,就像是大學生一般。


    王海川若不是聽趙老板說過,也肯定會被沈北的外表欺騙。


    十三歲出道,十六歲就有雙花紅棍之稱的沈北,當年可是出了名的狠人,二十歲的時候,混出頭,已經能和剛哥一般稱哥,掌管一片區。


    隨後沈北進了大學,讓手下的人打理自己的地盤,四年後歸來,重新掌權,人變得極其低調,他的名聲雖然不大,卻沒人感招惹他。


    跟他有仇的,要麽進去了,要麽就是樹倒猢猻散,而那些仇人,全都是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倒下,跟沈北,完全沒有半點關係。


    正如趙老板的評價,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沈北那人心機深沉,輕易最好別招惹。


    “手下的人不懂事,王醫生你別見怪。”沈北說著走上前來,踢了那二人一腳,沉聲道。“我不是讓你們好好的去請王醫生嗎?迴去自己領罰,滾吧。”


    那二人臉色瞬間刷白,唯唯諾諾的應下,驚魂失魄的離去。


    王海川意有所指道:“小北哥禦人的手段,還真厲害啊。”


    沈北笑道:“那些家夥,從小就缺了管教,讀書讀的少,不懂規矩,讓王醫生見笑了。迴去我就給他們加罰,給他們添一倍試卷,考不及格,再罰。”


    王海川楞了一下,隨即臉色變得怪異起來,他也是第一次見識這種懲罰方式。


    不過對於那些小混混來說,這種懲罰,的確比身體上的懲罰更讓人難受,迴想自己讀書的時候,每每想到考試,都會頭疼。


    而那些小混混,本來就是因為讀書不行,這才出來混的,考試對他們,的確比其他懲罰更讓人恐懼,尤其是考不及格的時候。


    轉念想起沈北的勢力,王海川又覺得恍然。


    自從重新掌權之後,沈北就開了公司,手下的事業由黑轉白,幹起了正當生意,而且崛起的速度極快,按照他這般懲罰手下,其目的性,不言而喻。


    “小北哥親自前來,要買什麽藥呢?”王海川說著,轉身進屋。


    沈北臉色帶著和善的微笑:“王醫生上次單刀赴會,到紅豐茶樓的事情,我也聽說了,王醫生的醫術之高,那些大醫院的庸醫根本沒法比。”


    王海川笑道:“我也就會兩手唬人的手藝,可不敢跟那些專家相提並論。”


    沈北坐在椅子上,盯著王海川雙眼道:“馬剛出事了,王醫生知道嗎?”


    王海川一臉不解道:“我跟他不熟,他出事了,跟我有什麽關係?”


    “那老東西已經進去躺著了,醫院證明,縱欲過度,腎衰竭,命給救迴來了,但根子卻廢了,就算換腎也沒用。”


    沈北一邊說著,目光始終放在王海川臉上:“那家夥,以前雖然喜歡亂搞,但也懂得節製,可最近我聽說他不知道吃了什麽東西,忽然變成一夜九次郎,雄風高振。”


    王海川道:“這種事情,吃藥就能做到吧。”


    沈北笑道:“什麽藥這麽厲害?我也想試試,竟然能夜禦四女。王醫生,你給我介紹介紹。”


    王海川露出一個你懂得笑容道:“相信這些東西,不需要我介紹,小北哥你就比我更清楚,不過,再厲害的藥,也不可能如你說的那般強效,真要這般厲害,鐵杵也磨成針了。”


    沈北看著王海川不語,有些事情,他能夠猜到,但也需要確認,而且他也有許多想不通的地方,最多隻是試探一下而已。


    問不出東西,繼續問也就沒了意思,沈北伸出手道:“聽說王醫生是學中醫的,幫我把把脈,檢查一下吧,最近身體有些不舒服。”


    王海川將三根手指放在沈北脈門上,道:“小北哥,氣色上佳,恕我眼拙,看不出什麽問題,至於這脈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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