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真暗啊,我們現在怎麽辦?”紅票終於下來了說,打斷了我的思路。


    “叫你帶的兵工鏟帶了嗎?”我問。


    “帶了。”紅票說完伸手遞給了我一把,他自己一把,很顯然,沒有錦上的,這種苦力活顯然在某人的心裏還是有區別的。


    “姐,你幾時叫紅票帶的,我怎麽不知道?”錦上抱怨道:“還沒有我的。”


    “什麽事都讓你知道了,那還叫事嗎?”


    “哼,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錦上問。


    “去找,死的時候40歲以下的,最好是沒有刻父母的名字的。找到後叫我。”我吩咐道。


    “為什麽?”這個傻大姑。


    “沒滿40歲,證明是早夭,怨氣比較的大,沒有父母證明沒有家族緣分,一般這種人的骨灰會比較的運氣不好。”


    “姐,你不會要挖墳吧?”錦上弱弱的問。


    “聰明,開始吧,不要這麽廢話了,開動起來。”把紅票和錦上趕走,我才蹲下來,仔細觀察地上的霜。我發現就是鬆樹的半徑50米的範圍內有霜,而其它的地方沒有霜。這說明什麽,說明鬆樹周圍的溫度零點了。這不合理。再說按理說這裏是地勢最低的地方,在這個多雨的地方,鬆樹周圍缺一點積水都沒有,那麽積水去哪裏了?


    而且看這棵鬆樹,不是很高的樣子,也就三個成年男人的高度。鬆針還是綠油油的,非常的挺拔……


    “姐,快來。”


    我聽見錦上的聲音,扭頭一看,她娃招我過去。


    三步兩步的,跑到錦上的旁邊。“姐,你一個人在那裏幹嘛?又不找,偷懶不行啦,早點找完早點迴去,冷死了。”


    “那棵鬆樹很奇怪。我著重看了一下。”我走到錦上指的那個墓碑前。看樣子很符合我的要求,但我還是比較在意那棵鬆樹。


    “那鬆樹有什麽奇怪的?”錦上問。


    “不知道,就挖這個吧。”


    說完就和紅票繞到墓碑的後麵開始下鏟子。因為這個墓看樣子也是九十年代的,所以墓碑後麵有個一個平方左右的用水泥砌起來的小垛子。但是沒有用水泥封住,覆蓋的是土層,所以比較的好挖。不過這個也是相對來說,那麽久了,每年清明都會家人來培土多以還是比較的結實。


    不一會,我的手就沒有知覺了。但是也可以看見骨灰盒了,這個骨灰盒是用瓷器做的,所以比較保存的玩好一點。


    “好了,現在怎麽辦?”紅票問。


    “打開,抓點骨灰吧,我暫時就知道這點。”我無所謂的說。


    但是我們誰都不願意動手,雖然主意是我出的,但是這不代表我就要親自動手,動骨灰還是道義上過不去。


    紅票看我沒有絲毫的動作,眼角抽搐,也沒有動作,我們倆就幹耗著。


    “你們到底怎麽樣了啊?”錦上不耐煩,拿出她這輩子估計是所有的勇氣,就揭開了蓋子。動作非常快,我和紅票阻止不了。


    “啊,這是什麽?”錦上驚叫起來。


    我探頭接著手電的燈光,往裏看。是一些樹根,裏麵的骨灰早就沒有多少了,都吸附在裏麵的樹根上了。這些樹根很明顯是從瓷壇子的底部進入的。


    “好像大便。”錦上左看右看。


    別說還真像大便。樹根一圈圈的盤在壇子裏,因為瓷器的骨灰盒很多都是做成壇子一樣的。古代的僧人坐化的時候,不就是進入翁中嗎?


    “這是什麽樹根?”紅票開口說。


    “我不知道,但是我有個很不好的預感。”我望著下麵的鬆樹。


    “你是說鬆樹?”紅票的反應快。


    “你們說什麽啊,打什麽啞謎啊?”錦上這傻丫頭還是搞不清狀況。


    “走吧。”紅票提議。


    “但是不拿點東西迴去,我不甘心。”說完,就從口袋裏摸出一把瑞士軍刀。腳踩水泥垛,彎著腰拿著刀就想割下一節樹根。


    樹根不硬也不韌,很快就能切開個口子,這些都不是問題,問題是這個切口流出的是什麽啊?暗紅暗紅的,像是豬血一樣的東西。


    “姐,快上來,太可怕了。”錦上焦急的就要拉我。


    “你看。”紅票則是叫我看那棵鬆樹怎樣了。


    那棵鬆樹突然無風自動,整個的樹冠嘩嘩作響,癲狂起來了。


    “不會這麽倒黴吧?就算是這棵鬆樹地上和地下的比例是1:10,也到不了我們所在的地方吧。”紅票也一時沒了主意。


    “我的意見是走,馬上走。”說完,拉上還搞不清楚狀況的錦上,拚命的往上跑。


    “錯了,車在哪裏。”錦上掙紮著想向另外一個地方跑。


    “閉嘴。”我很好氣了。後麵的鬆濤的聲音越來越大了,本來一棵鬆樹怎麽會有鬆濤,但是我就是聽見了鬆濤的聲音。


    “姐,前麵沒路了。”錦上突然說道。


    我停下來一看,前麵每個墓地裏都生出了一節樹根,互相蠕動著連接在一起,阻止我們向外逃去。


    “怎麽不走了?”紅票一直在我們後麵斷後。


    “走不了了,晚了。”等我說完。紅票也發現了不同尋常之處。


    “怎麽辦?”他問。


    “往下走吧。”我說完拉著錦上就往下跑,現在我幾乎可以肯定就是下麵那棵唯一的鬆樹有問題。


    果然我們一路往下知道達到鬆樹底下暢通無阻。


    但是下來比較容易,但是在看周圍,滿山的樹根啊。這是什麽——黑山老妖?也不為過。


    “怎麽辦?”紅票還是這樣問。


    “能怎麽辦?趁他病要他命,我隻知道樹離不開皮,我們現在合力把它的皮鑿出一條斷裂代來。”說完,首先上去開始用工兵鏟鏟了起來。


    好硬,這還是樹皮嗎?這明明是鐵皮啊,鏟了兩下手就起水泡了。我看就自己一個人在動作,迴頭看見還愣在原地的紅票說:“你快點,要死死一邊去。”這是我真的很生氣,關鍵時刻怎會都掉鏈子。


    我一吼才把紅票吼的醒悟過來,和我一起鏟樹皮。錦上也沒閑著自己拿起我剛才的瑞士軍刀,也雕了起來。看樣子有研究表明,女人的抗壓和麵對突如其來的變化的時候的承受能力的確比男人要強。


    紅票這種時候還沒有錦上淡定。不過錦上那副骷髏麵孔在深夜的墳場真的很和氣氛。


    鬆樹搖晃的更厲害了,我的判斷果然沒有錯,剛才鬆樹沒有動作並不是說鬆樹沒有危險隻是我們不在它的影響範圍。


    剛開始的時候我就注意到鬆樹周圍50米的範圍內地上有霜。我想或許那就是安全地帶。現在事實證明,以鬆樹半徑50米以外的距離都布滿了蠕動的樹根,要多醜陋有多醜陋。


    但是事情總是會有很多變化的。地上的霜開始一點一點融化了。也就是我們的安全範圍越來越小。


    “紅票有打火機沒?”我問。


    “有呢。幹什麽用?”他問。


    “放火燒樹根。鬆樹的油脂含量很多的,會比較快速的燃燒起來。”我一邊解釋,手裏的動作沒有停下來。


    承影4


    果然,紅票照我說的,就往邊緣的樹根上點火,但是樹根是扭動的,加上紅票有些害怕那些樹根,所以打火機總是在他的閃動間被氣流刮滅。


    “你作死啊。”實在是看不下去,扔掉手裏的兵工鏟,搶過紅票的大火機,一把抓住一根蠕動的樹根。


    樹根剛一入手,手心裏就滋滋的冒煙,原來這樹根有腐蝕性的。忍著劇痛,打著了火。樹根很快就著火了。如我所料的相差無幾,果然鬆樹的油脂含量很高,很快就被點著了,一根點著了,就迅速蔓延。


    圍著我們的樹根像是受驚的兔子一樣。扭曲著在地上拍打著希望撲滅自己身上的火焰。


    暫時可以送一口氣,我把打火機打著扔進了樹根裏的。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抱著自己的手唿唿的吹著,還真慘,手心都被燙熟了,散發著一股肉香味。


    “姐,怎麽啦?”錦上跑過來,也托著我的手掌幫我唿唿的吹。


    “沒事吧?”紅票說。


    “暫時沒事。”我忍著疼撿起剛才扔在地上的工兵鏟就像完成剛才沒有完成的事業。


    “姐,你歇歇,我來。”錦上強行從我的手上搶過鏟子。起身就要去鏟樹皮,但是剛一轉身,就聽見她“啊”的一聲。


    我一看,天哪,從我剛才鏟出來的樹身的傷口裏,泊泊的流淌出紅色膠凍樣粘稠的流體。整個的樹冠就像是美杜莎的頭發一樣。


    “姐,怎麽辦?”錦上結結巴巴的說。


    怎麽辦,怎麽辦,我今天晚上聽的最多的就是怎麽辦這個詞,我哪知道怎麽辦啊,後麵火花,前麵美杜莎,這不是要我死嗎?更可怕的情況是我們所站的地麵開始動蕩起來,就像是地震一樣。


    地麵的震動讓我們彼此看起來都出現了殘影。


    “會不會是你對付這東西的方法有錯啊,你以前對付過沒?”紅票還在旁邊說著風涼話。


    “沒,這種東西可遇不可求,你當我運氣那麽好天天碰到啊。”我真的是沒好氣,好不容易才脫離了危險沒幾天,又來了這種情況,叫我情何以堪?


    “姐,怎麽辦?”錦上用那種骷髏臉對著我,拜托,我哪知道怎麽辦啊?


    沒辦法的情況下,那就隻有幹等著,說白了,他們是被我扯進來的,就算死,我們也一塊,黃泉路上大家都是一起的,有伴也不怕。但是這件事說到底是我理虧,我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隻好默不作聲。


    地麵的震動幅度越來越多,我們得拚命的移動才能維持自己不摔倒。地上的霜一下子全部化掉了,許許多多根須就像是春天破土而出的新生植物一樣,我們不得不避開他們,有剛才我手的那副慘像,不用我提醒,紅票和錦上都會避開。


    在我跳躍的時候,裝在褲子口袋裏的“承影”掉了出來,本來這沒有引起我注意,但是我發現一個很特殊的現象,這把“承影”的周圍,樹根迅速的壞死。


    於是,我就像去撿,但是不是什麽事都是順著你的意願的,就在我伸手就要撿起的時候,旁邊突然躥出一條樹根,我躲閃不及,一下子被抽在了我的手背上。手背的皮膚瞬間開裂。連一滴血都沒有流出來。還用說全熟了哪有血可流。


    躥出的樹根在我和那把劍柄之間張牙舞爪。使我不得靠近。


    “怎麽啦?”紅票發現我想接近前麵某個地方,但是因為是站在我的背後,所以看不見我前麵的劍柄。


    “……”


    沒有迴答他的提問,拚了,我脫下了外衣包在了手上,不是說我舍不得手,主要是我怕還沒接觸到劍柄整個手就會被腐蝕掉,到時候用什麽來抓啊。


    眼一閉,牙一咬,心一橫,我衝了過去。樹根很快糾纏上了我的身體,但是我也抓住了劍柄,抓住以後,裏麵往纏在自己身上的樹根上靠。


    果然,樹根馬上就枯死了。起身站好,雙手持著“承影”,真不知道這把沒有劍身的破劍柄有什麽好的。或者說有什麽特殊之處。


    不過現在不是思考這些問題的時候,我得去幫錦上和紅票他們兩個。巨大的黑暗從樹冠開始,本來的夜色就很深,竟然從樹冠蔓延開來,比黑夜還要黑暗的深沉的顏色,還真是可怕啊。不多時,我們就被這黑暗包圍或者說籠罩了。


    手電在這時完全不起任何作用,好像這裏的空氣是不能傳播光亮的。但是一個光亮被滅,另一個光亮就會出現,天地之間的規則不管怎樣總是會留下一線生機。我手中的“承影”就像是長出血肉一樣,從劍柄之處開始長出劍身,就像是一輪新月一樣,閃著寒光,最後完美的呈現出來。


    它不是像別的劍一樣是兩邊開封的,它如其說是一把劍還不如說是是一把刀。兩頭細中間粗,隻有一邊有刃,像兩條半圓形組成的一樣。完全展現它的身姿之時,我似乎在耳畔輕聽到“承影”。


    “姐,這是什麽?”錦上跑過來驚歎的看著我手裏的劍。


    自從承影出世,這個空間就好像穩定下來。我們也能夠站穩。我撫摸著劍身感覺異常的熟悉,不知道為什麽,有些時候我看月亮很熟悉,看到某個東西也很熟悉,甚至在第一次看到青銅馬車的時候我也感覺的無可名狀的熟悉。


    這把承影,我也很熟悉,它的每一個閃光,甚至每一絲紋路都讓我心曠神怡。


    “這把劍是什麽?”還是紅票有水平,看出這是一把劍。


    “這不是刀嗎?怎麽會是劍?”這句話是腦殘錦上說的。


    “這是劍,這把是真的承影劍。這把劍自從被鑄造出來就沒有人見過它的真實麵目,因為它從來隻有劍柄沒有劍身,世人隻知道這是一把殘缺的劍,卻不知道這是把斬鬼殺神的神劍,它的材料目前除了鑄造它的人以外沒人知道。它的獨特之處就在它的劍身和劍柄不在一個空間裏。”不受控製,內心的喜悅,心中所猜測的就是事實一樣,娓娓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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