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大地春常在,英雄的生命開鮮花……”


    唱了一段,自我感覺非常不錯,林風得意洋洋的看了看下麵的大臣,“怎麽樣?!感覺如何?!”


    堂下大臣人人臉色發青,不少人臉上的肌肉微微顫抖,嘴巴扭來扭去,彷佛羊顛瘋即將發作一般。


    “培公,朕覺得這歌相當不錯,你說如果能夠流行起來,咱們大漢國男女老少都能來幾句,那我軍豈不是士氣大振?!”林風想了想,“上次忻州大戰,咱們騎六軍破虜將軍馬英的部隊裏不是有個英雄,叫什麽來著?……”


    “石章魚!……”


    “哦,對、對、對!就是這個石章魚,據說當時和葛爾丹的怯薛軍大戰,他一個人頂著十幾個人砍,雖然最後慘遭亂刀分屍,但終於把軍旗保了迴來,可見實在是個英雄,所以這個歌咱們就命名為《石章魚讚歌》如何?!”


    周培公苦著臉道,“迴稟陛下……此事固然大好,但是……可是……這個石章魚是個積年老匪,昔日在遼東燒殺搶掠無所不為,名聲很壞,臣恐怕……”


    “沒事、沒事,司馬遷不是說了麽?死人可以死得重如泰山,可見隻要死得好,不論活得怎麽樣都沒啥關係!”林風搖頭否定,斷然道,“就這樣做,迴頭找戲班子操練整齊,由官府出錢演練,命令他們在各處驛站、市集、廟會、茶樓、妓院、城門口等人多的地方大唱特唱,務必要讓全大漢的老百姓都知道,咱們大漢出了個石章魚,你明白麽?!”


    “臣領旨!”


    “除了這首歌之外,朕這裏其實還有大把的歌,你們迴頭去查一查檔案,找一些戰死沙場的人名過來——記得了,要找那種死得很慘,但看上去卻很豪氣的那種,總之要讓人一聽就肅然起敬,另外除了這種小調之外,什麽戲文啊、二人轉啊、說書什麽要全麵啟動,朕聽說那邊茶樓裏有人說什麽《大漢英傑傳》,講的是馬英趙廣元這些大將,還排了什麽一號好漢二號好漢,這個不行,這個反動,現在都得反過來,專門講小兵,明白了麽?!”


    一眾大臣人人目瞪口呆,汪士榮最先明白過來,笑嘻嘻地朝林風拱了拱手,“臣明白了,迴稟陛下,請陛下放心,臣一定要讓全大漢的人都知道,咱們大漢士卒生來扶保大漢江山,死去保佑社稷安康,英雄豪傑,無與倫比!!”


    林風用欣賞的眼光看著他,“不錯,眼下大戰在即,此事務必盡快,記得還要說清楚:凡是和咱們大漢為敵的都是韃子,不論南邊還是北邊,葛爾丹就不用說了,蒙古韃子,鄭經就算他一個漢奸,戲文要加上‘韃子腐爛變泥土,漢軍勇士化金星’,千萬勿要忘記了!”


    第二十節


    做為一個新生帝國,漢國命令還是下行速度還是很快的。林風這裏一張口,然後朝中眾人合計一下以後,各式各樣的命令源源不斷的發布了下去。


    至於這個名字嗎,林風都懶得想了。直接起名愛國主義教育運動,自己以前經曆過的一切,現在都一股腦的丟了出來。紛繁蕪雜的各種提議,從林風的口中冒了出來,嗯,這個提議,應該說是命令好一點。


    以這個年紀成為了這個偌大帝國的皇帝,不可否認,在林風的心裏,還是有很多年輕人的心態存在的,而借著這個運動,他的這些心態也得到了很好的釋放。


    隻不過來到這個時代以後,他腦中關於自己那個時代的記憶,已經淡忘不少了,所以提出來的,不過都不過是一些零散的建議而已。可饒是這樣,底下的那批官員揣摩上意還是做的很不錯的,不過半個月後,這場轟轟烈烈的運動就在整個漢國的控製區內蔓延開來。


    同時這當中也夾雜著不少另民眾們耳目一新的東西,其中最另他們感到的興奮的,莫過於京劇了。


    在這裏,做為首創者的林風也不得不感歎一下群眾力量的偉大啊。做為一個長在紅旗下一代人來說,幾個樣板戲他好歹還是能哼上幾句的,可是要他真正的唱完一段,那還真是為難他了。在林風看來,那咿咿呀呀的東西,除了偶爾有些腔調確實不錯以外,哪裏有快使用雙截棍,哼哼哈西來的爽快。當然林風也明白,如果他現在要是和這些人說什麽r&b的話,估計說破了嘴皮子,也沒人能夠聽懂。


    所以林風幹脆就把京劇給搬了出來,用他那五音不全的嗓子哼了兩句,也虧得招來的那幾個樂戶也是熟通音律的,勉強的把林風哼出來的調子給整理了出來。然後在林風隨便提了句他的這個唱腔是根據各個地方劇種綜合而來以後。那幾個樂戶就這樣硬是鼓搗出了八部京劇。


    這個八部也是林風當時一不小心說漏了嘴的結果,既然他這金口玉言一下,底下的人還有什麽說的,自然是老老實實的把八部都湊齊。


    這個八部也是根據林風所述而編成的,林風是沒有時間在這個上麵花太多的時間,不過花了兩個時辰對著那些樂戶哼了兩句,然後說了個大致的劇情,就完全撒手不管了。興趣當然是興趣,如果他要真是撲在這上麵,不用底下那些官員的口水,他自己都要鄙視自己。


    隻是當他看到居然編的**不離十的白毛女時,心裏就不僅僅隻是驚訝了。就連一旁陪同的樂官都能看到出來,這個年輕帝王臉上的驚奇。


    一旁的汪士榮小心翼翼的詢問道:“陛下可有不滿意的地方?”他的心裏也是捏了一把汗,這個差使的主管者就是他,這要是出了什麽差池,麵對著眼前的這麽一位主子,絕對不會是一件好事。特別是當摸不清林風臉上的表情到底是什麽意思的時候。


    林風接下來的舉動算是讓汪士榮那高高懸起的小心肝又放迴了原處,林風是拍腿叫道:“不錯,非常好,朕很滿意!”


    而在他心中要說的豈知是滿意那麽簡單,他非常清楚,在僅憑他的隻言片語的情況下,要把一部戲曲發展到現在的這個程度,用很難得來形容都已經算是輕的了。更何況他們這次接觸的,還是在這個時代屬於新興文化的京劇!


    麵對林風的稱讚,那幾名樂戶到也老實,恭敬的答道:“這一切都是陛下的功勞。”


    在林風這裏得到稱讚的東西,去到了普通的民眾之間,更是引起了一片風潮,做為一款集各地大成者的戲曲,在這個年代,京劇可謂是非常超前的,更何況林風在哼出來的時候,不自覺的加進去了一點未來歌曲的影子在裏麵。就象是白毛女,這部在林風看來非常神似的作品,實際上就是歌劇戲曲的混合體。


    在八部重磅作品的投入下,再加上眾多小曲的配合,還真是達到了當初林風想要達到的那個水平,大漢各個方麵的敵人都被搞臭搞爛了,沙家浜說的是漢清,智取威虎山則是漢蒙,而白毛女完全就是發生在台灣,當然最後的結局也被改成了喜兒逃迴了大陸。


    這所謂的宣傳攻勢,針對的,完全就是大漢境內。而現在的大漢所麵對迫在眉睫的威脅,也正在積極的解決當中......


    台灣海峽現在可以說完全就是鄭氏的內海,在這片海域上,就算是目前號稱海上馬車夫,在東亞實力最強的荷蘭,也不敢對鄭氏有所不滿。特別是自從林風發動可以說是中國第一次大規模兩棲作戰以後,鄭氏更加看重自己的海上實力了。


    隻是在今天,一麵掛著繡有漢字大旗的三桅戰艦,正航行在這塊鄭氏的絕對控製區內。


    船頭上,一名軍官打扮的年輕人,正舉著單筒望遠鏡,在海上巡視著。同時還不斷的下著各種命令。不多會,從船艙中鑽出了另外一名年輕人,和船上諸人的短打扮不同,在這茫茫大海上,依舊是衣冠整齊。


    那軍官見有人上前,迴望一眼後笑道:“齊大人今天怎麽有興趣上甲板看看了。”


    也不能怪軍官如此笑話,那年輕官員的臉色確實不怎麽樣,滿臉蠟黃,一看就知道不知道給大海交了多少公糧,隻是看他現在的神色,似乎已經適應了不少。


    這名齊大人拱了拱手,極力撐出一點精神來應道:“段將軍說笑了,齊某身負皇恩,得以擔此重擔,自當殫精竭慮,全力為皇上效命。此離鄭氏不過片刻路程,齊某自然不能再於艙中休息。”


    段將軍把手上望遠鏡一收,搖頭道:“行了,行了,我不過是想要你放鬆一下,你卻和我咬文嚼字起來了,不知道我段諸是個粗人嗎!老實說,我還是很佩服你,這次可是出使鄭氏啊,鄭經那個家夥現在正眼巴巴的盯著江蘇,你的任務就是要他們完全吐出來,這個難度可不是一般的大啊。”


    官員剛準備拱手說話,段諸馬上攔道:“你就別說什麽虛的了,這次出使,你是正使,我是副使,我們兩總要合計合計,看看怎麽說才能讓鄭經把已經到嘴的肥肉給吐出來。”


    顯然齊大人已經形成習慣了,說話的時候又開始拱手:“這次陛下可是專程召我們兩進宮應對,想必段諸應該是胸有成竹了吧。”


    說道皇上,段諸來精神了:“齊懋,你說說,陛下到底是個什麽樣子的人?進宮之前,我已經聽過很多版本了。這次和陛下談了一個多時辰,我反而是更加看不透了。陛下他好像什麽都懂,就象和我說話的時候,海上的這些活計,他也能說出來一點。而且什麽事情到了他的眼裏,都看的那麽的....恩....這叫什麽詞來著...哦!透徹。”


    這會提到林風,齊懋的態度馬上恭謹了起來:“陛下乃是天下共主,天子之身,又豈是我等之人能夠看透的。”


    雖然看段諸的表情,對於林風也很是推崇,但還沒有到齊懋那種程度:“什麽天子的,陛下還不和我們一樣,就是凡人,沒看到陛下我們這些下屬的態度都與常人一般。你們這些讀書人啊,就喜歡弄這些玄虛的東西。”


    齊懋剛準備爭辯兩句,卻聞桅杆上麵了望員高聲道:“大人,發現鄭家的船了。”


    對於這次和林風漢國的溝通,鄭經方麵還是很重視的。所以現在出現在段諸,齊懋麵前的,是一隻完整的艦隊。雖然在船隻大小方麵,和漢國這艘西式風格比較明顯的戰艦沒得比,但是卻勝在數量多,十餘艘福船浩浩蕩蕩而來,倒是有幾分氣勢的。


    遠遠的,雙方就已經確認了對方的旗號,在交接方麵也就沒有出什麽紕漏。鄭經這次派來的,也算是旗下比較得力的一員幹將。隻是鄭經畢竟龜縮於孤島之上,與林風這個占據了大半個大陸的土豪相比。人力資源上麵的匱乏,自然是不用多說的,雖然這次鄭經高調進入大陸,那可是差不多把他老子留下的那點老底都翻出來了。


    就這次的出使來說,光從氣質上麵來看,齊懋,段諸兩人就比鄭經派來的聯絡官高上了不止一籌。當然,現在這三人也沒有什麽心思來計較這個。正事,談判要緊。


    一路上可以說是順風順水,很快,便到了此行的目的地,金門。鄭經對於這次近乎梭哈的舉動,重視自然是不提了,便是將東寧王府都搬到離到大陸比較近的金門來,以便就近指揮。如果戰局一旦順利,還準備一遂多年夙願,登上久違的大陸。


    而在這個時候,整個大陸實力最為強悍的漢國的態度尤為重要,要不然也不會有陳近南的進京之旅了。至於當麵所對之滿清餘孽,鄭經是完全都沒有放在眼裏。這隻崛起和墮落都差不多快的軍隊,在養精蓄銳的鄭經眼裏,實在是不夠看的。世人都知道,要不是漢國這些年都忙著對付北麵和西麵的威脅去了,要不然哪裏有時間讓這些人苟延殘喘。隻是鄭經沒有想到的是,陳近南都還沒有迴來,那邊的漢國已是派出了使團。這著實讓鄭經有些摸不著頭腦。


    不過弄不明白歸弄不明白,這次鄭氏所擺出來的架勢,就表明了他們的態度。齊懋段諸兩人還未上岸了,碼頭上麵便鑼鼓喧天了,遠遠的都能看見鄭氏官員文武兩列,都在躬身矗立,至於站在排頭的那名盔甲及身的男子,不消多說,便是“東寧國王”鄭經了。


    麵對著這樣大的排場,齊懋,段諸表現的,還是很對得起他們雖代表的勢力。兩人也都身著官服,段諸也沒了海上的那種玩世不恭的態度,畢竟這次他們所代表的是整個漢國。


    隻是私底下,卻有些不符合現在這種嚴肅的氛圍了。比如說段諸就是了,雖然遠遠的看上去,他和齊懋兩人還是站的筆直,並且臉上還保持著禮節性的微笑。而實際上了,正以常人難以察覺的聲音輕輕的說道:“看來這次還真是大場麵啊,我說齊懋,你還站的穩吧。”


    和段諸相處了這麽久,齊懋也很清楚他的性格了,在兩人私處時,也就沒有了那麽多顧忌,畢竟這次出使也算是漢國的一件大事,朝中那麽多資曆深厚的老臣沒有用,單單挑了他們兩個新人,就衝著這份信任,齊懋便是存了拚了這條性命,也要完成這次出使的心思,與此相比較起來。做為這次出使的副使段諸,自然是齊懋第一個要團結的對象。


    於是齊懋也是迴應道:“我倒是無所謂,此事乃陛下所托,齊某自然竭力完成,決不會在這裏墮了我們漢國的威風。”兩人言語間,船已緩緩靠岸。


    此時的北京,林風端坐於龍椅之上,環視眾臣,緩緩說道:“眾卿家,可是對朕為何不等和陳近南談妥,便派了使者前往台灣,而且還是兩名無名之輩有所不解?”


    底下垂首矗立的各位大員,一個個都拱手答道:“微臣不敢。”隻是看他們答完後,卻在私底下互相掃視過幾眼。便知道,這話委實有些言不由衷。


    林風站起身來,目光越過了群臣淡淡的看著遠方道:“我對台灣的態度,想必各位卿家也是略知一二了,就如陳近南所言,稱臣,我們接受,鄭經的那個什麽東寧國王嗎,他想做,朕就讓他做,不是還有朝鮮這個例子在前麵嗎。隻是他胃口到不小,江蘇,安徽,兩淮菁華之地,竟然想一口吃下。朕就怕他牙口沒那麽好!”


    林風此言一出底下眾人都不顧林風的身份開始竊竊私語起來,那天楊名時向林風報告談判結果的時候,這些重臣也大多都在周遭。看林風那天的意思,對於台灣之事,頗有些緩緩的味道,可這才過了幾天,態度怎麽就變得這麽強硬了。


    隻是現在已經不是前明那個大臣可以對皇帝噴口水的時候了,經過滿清時間不長,但是卻很集中的“順民”統治後,這些大臣都明白了,為官之道這四個字應該怎麽寫。所以並沒有人表示有什麽異議。隻是靜靜的聽著林風接下來打算怎麽做。


    其實這事也怪不得林風,按照常理來說,此時的漢國經過這麽長時間的攻伐以後,確實需要時間來進行緩衝一下,好來恢複戰時經濟帶來的創傷。所以當兩麵受敵時,正確的選擇便是打一方,拉一方。這個打嗎,自然是氣焰囂張的葛爾丹了。拉了,就是顯得有些小家子氣的鄭家。林風在最初時,也是做的一樣的選擇。


    這個選擇,對於這個時代任何一個君王來說,都可謂是正確的選擇。可問題是,林風卻不是真正的屬於這個時代。他可是有著大陸,台灣長達數十年拉據戰的記憶。所以在做出那個正確選擇的同時,林風的心裏總感覺是有什麽地方不對一樣,這些天在後宮可謂是肝火旺盛,杯子碟子之類的東西是不知道摔了多少?直到有那位皇後的出麵,情況才算是好了不少。經過一番勸說後,冷靜下來的林風細細一想才發現。原來自己竟是受不了台灣被割據的這個態勢,尤其是自己手裏已經有了足夠的籌碼時候。


    於是,便有了齊懋,段諸兩人的出使之說,林風這次用兩個新人,可以說是無奈,也可以說是必須。現在朝中的重臣,雖說不會當麵和林風來個辯論賽,但多半是不會讚成這等突然出使的舉措。所以林風也隻用動用這兩個新人,而這次出使林風所灌輸的一些“特殊”理念,也恐怕隻有年輕人才能接受的了。這樣,齊懋和段諸這兩人變成了林風的唯一選擇。


    諸臣雖然不能詳細的猜透林風的心思,可大多都是跟著林風的老臣了,也大致清楚了林風的脾性,再加上一個個都是人精一樣的人物,細細的一想,也都能估摸個**不離十。


    所以林風接下來的話,也就不奇怪了:“培公,接下來的事情就勞煩愛卿多多費心了,叫瑞克給朕快點,楊起隆不過雞鳴狗盜之輩。速速拿下以後,馬上揮師東進。不要讓我們東寧國王的進軍太輕鬆了。另外,陳近南也給朕穩住了,就讓他在北京看著,看看我們漢國的實力。”


    林風的一番話,讓軍方眾人無不士氣大震,他們對鄭氏的步步緊逼,早就有些不耐煩了,要不是林風壓著,少不了會有些衝突之類的情況發生。而文官係統,則是愁雲慘淡,他們本想這次可以讓漢國有個休養生息的時間,隻是沒有想到馬上又要開打了。


    但是林風接下來的話,讓雙方臉上的表情都變成了詫異,林風是指著軍方的那幾個大佬說道:“你們幾個聽好了,準備是準備,朕可不是要你們去開戰的,如果發生什麽衝突了,你們自己看著辦吧。還有。”話鋒又指向了文官係統:“你們幾個也是一樣,陰著臉幹什麽,朕這次派齊懋,段諸兩人出去不是去遞什麽宣戰書,而是去送禮的!”


    送禮?給鄭氏送什麽禮?眾臣的腦中都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第二十一節


    自楊起隆再度叛亂之後,中國的政局可謂是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亂,僅皇帝就一下子冒出了四個,分別是北京的漢元興帝林風,湖北的草頭皇帝楊起隆以及南方的吳家叔侄,而除此之外,實際情況可能還比表現現象嚴峻得多,實際上自從反賊玄燁被砍頭之後,中華大地上就有無數豪傑蠢蠢欲動,最先起這個心思的是八旗的三個統兵王爺,之後就算到南方的三個漢奸頭子,而最後,就輪到台灣的“大明朝廷”。


    其實如果這麽算的話,西北地區的準格爾部還有個“大元皇帝”——去年的時候,葛爾丹自稱已經得到了黃金家族的遺傳,於是就給自己加了這麽一個頭銜。


    漢廷軍械糧秣統計衙門一直對此高度重視,可以說每年潑出去的白銀有很大一部分就拋在這個上麵,起初的時候林風感覺有些納悶,因為就他看來這個錢花得實在是有點冤枉,老實說這個年頭什麽天子皇帝的真是一錢不值,所謂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隻要有個地盤有點實力,誰有心思大可去鬧,他自己也就是這麽過來的,大哥別笑話二哥。


    不過他手下的幾個大臣卻不這麽看,在他們心目中皇帝這個頭銜顯然分量很重,要知道自從三皇五帝以來,大家都不知道在沒有皇帝的情況下,這個日子會怎麽過。這件事情倒也不是什麽很奇怪,因為在林風的那個年代,中國已經很久沒有皇帝了。


    現在林風案頭上的這種情報很多,大漢王朝派出去的間諜很注意這個事情,小到某將軍府第姨太太的丫鬟的奸夫的日常閑聊,大到鄭經和他手下謀臣的謀劃,凡是一涉及“大計”、“帝王之道”等敏感詞匯一律飛馬上報北京,而其他部門也都是如此,比如最近就發生了過一起重大謀逆事件:在山西某山區的某個李姓山寨上,幾個山寨頭頭閑極無聊,一番長談之後決定成立帝國,於是推舉家族中年紀最大的那個老頭當了皇帝,宣布那個山頭以及附近幾百畝山坡地為大唐帝國領土,之後再宰了兩頭瘦豬放了兩掛鞭炮“封賞群臣”,唿啦啦一家夥那個山頭上一下子冒出上百號公侯、將軍、尚書,最小的也撈到了一個四品大員。


    其實這事原本算不上什麽大事,眾所周知,因為長期戰亂的原因,山西那個地方盜匪多如牛毛,而象李家寨這樣以家族為單位占山為王的遍地都是,官府對他們的要求大多是收點稅就完事,而這起案件發生之後一年之內,包括收稅的鄉官也沒什麽察覺,這幫家夥雖然稱了帝封了官,但到底也沒什麽“朝廷大計”給他們處理,臨到頭也還是種地的種地打獵的打獵,直到過年之後,某個縣城衙役迴鄉過年才偶爾聽親戚當笑話談,而這個衙役當時也沒認為有什麽大不了,迴到縣城之後再轉述給自己的同事,最後終於落到了縣令的耳朵裏。


    作為朝廷正式任命的官員,縣令當然知道這件事情在政治上的嚴重性,當時一聽就嚇了個魂不附體:自己治下居然冒出一個“大唐帝國”,這還了得——要知道山西原本就是李唐王朝的“龍興之地”,而且那一家子還真的是姓李,說不定還真的是李世民的第n代子孫,當下立即發出緊急公文,星夜投遞府城,知府同樣大驚失色,不敢怠慢,火速向上上級報告,一封公文經過層層潤色誇張,到了於成龍那裏的時候,李家寨儼然“謀國大寇”,於是一麵秘奏林風,一麵下令發兵。


    五天之後,縣令派遣衙役、民壯計六十餘大軍討伐,一路凱歌高奏,順利逮捕大唐帝國皇帝、親王、公爵、尚書等各路大員,大唐帝國滅亡。按山西巡撫於成龍的命令,反賊就近直接押送帝都。


    這件事情到了北京卻難倒了不少官員,實際上此事應該是屬於官場失誤,起初那個縣令把這事看得很重:在自己眼皮底下“立國”一年了,自己都一無所知,這個責任殺頭抄家都還算從寬處理了,所以為了推卸責任,公文裏雲山霧繞,把這個李家寨說得是狡猾無比,而且實力驚人,連當地百姓都被他們蠱惑了,地下活動堪稱舉世無雙,因此才一不小心被蒙蔽了,而上報之後,各級老大同樣不敢承擔責任,同時為了表示“震驚、重視”,紛紛添磚加瓦,因此北京那邊一直以為是一夥蓄謀已久、組織嚴密、實力強大的反叛軍團,性質定得很嚴重。


    所以把人犯押送北京之後,這個處理上就出了問題,因為北京方麵把這項事件提很高,所以這幫反賊的級別也相應提得很高,如果按照開初的程序走下去的話,此次事件功勞極大:滅了一個國,抓了一個皇帝,相應立功人員至少也可以撈個侯爵什麽的玩玩,而且除此之外,林風說不定還得去祭告宗廟什麽的,但臨到頭大夥才發現不過是一夥農民的過家家遊戲。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就在如此關鍵時刻,朝廷迎來了一件大事,皇帝以及各部大佬無暇關注,這事被擠在夾縫裏一遮一掩蒙混了過去。


    公元一六**年春,西征軍團艦隊在陸軍準將慕容鵡的率領下返迴故土,登陸山東。


    此次遠征曆時兩年,途徑中國海、南洋、印度洋、非洲沿海,直抵西班牙腹地,攻克塞維裏亞、韋爾瓦、加的斯等大小二十餘座城鎮、港口,橫掃半島南部,先後挫敗西班牙兩支討伐軍,擊潰、殲滅西班牙陸軍三十餘支守備隊、四個步兵團以及地方貴族私軍和傭兵部隊,擊沉戰艦兩艘、擊傷七艘,屠城十四座,斬首近三十萬,上繳黃金、白銀等各類珍寶總計估價白銀近八百萬兩,據慕容鵡奏稱,自撤退之日情報估計,為逃避戰亂,有近一百六十萬人流離失所無家可歸。


    而遠征軍團亦損失慘重,兩千精銳部隊出征,隻有不到八百人返迴故鄉。不過在戰爭進行之中,慕容鵡以大漢帝國的名義收編、委任了大批外籍雇傭軍,出征時七條戰艦,迴來時候猛然暴增到二十五條,分為三個分艦隊,船員水手各級軍官統計四千二百人,除大漢軍本部之外,大多是北非海盜。


    消息傳迴北京,朝野震驚,大漢皇帝林風不顧群臣阻撓,率總參謀部、各部主官在近衛軍的保護下,親赴天津迎接。


    兩年未見,慕容鵡麵容大變,麵皮黝黑發亮,臉頰上還多了一道長長的傷疤,身上散發著濃烈的海腥味。


    “臣,征西軍準將慕容鵡,拜見皇帝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這時慕容鵡經禮部官員告知,知道林風於去年就已稱帝。


    “愛卿請起,”不等他把那套預定動作做完,林風笑吟吟的上前攙扶,把他扯到高台之前,朝前大笑道,“諸位愛卿,都過來看看,這就是我們大漢的霍嫖姚!!——這就是我們大漢的李藥師!”


    “陛下威武!……”


    台下群臣,連同近衛軍士兵,一起拜倒,大聲讚頌,不過慕容鵡帶來的數千外籍士兵卻有點不知所措,雖然這時他們一齊穿上了正式的漢軍軍服,不過卻沒有經過正式授銜,也沒有禮部官員的教授,麵對林風,不知道該什麽禮節才好。


    這時看到一旁的漢軍同僚紛紛跪拜,有的有樣學樣,三軌九叩,有的卻是單膝規地,按照家鄉的禮節行禮,一群阿拉伯佬甚至匍匐在地,林林種種雜亂不堪。


    慕容鵡臉色發白,躬身賠罪,“陛下繆讚,臣愧不敢擔。”


    “怎麽不敢當?!”林風笑道,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霍去病有你殺的敵多麽?李靖有你打得遠麽?!”


    慕容鵡滿臉傻笑,口中卻是推辭不迭。


    “卿不必客氣——來,這邊坐!”


    待他坐下,林風笑道,“此次遠征,殺敵數十萬,替咱們華夏子民大大地出了一口惡氣,讓那幫白皮猴子知道了咱們的厲害,卿真是功高蓋世啊!”


    “都是陛下洪福,大漢威武無敵!”


    “你不用謙虛,西班牙人這些年雖然有點沒落了,但還是有幾把刷子的!”林風擺擺手,正色道,“我說小鵡,你這迴迴來,是打算繼續幹海軍呢,還是打算迴去幹陸軍?!”


    慕容鵡微微一怔,臉色猶疑,呐呐了半晌,方才猛一點頭,“陛下,臣還是在海軍幹吧!”他微微躬身,指著那幫雇傭軍道,“咱們這幫兄弟為大漢出生入死,臣當初就和他們發誓了,今後必定富貴患難生死與共!”他站起身來,朝林風再次跪拜,誠懇的道,“臣請陛下莫要以他們是海外蠻夷就輕看了!”


    “別、別!起來起來,”林風拉了他一把,把他按迴座位,“不瞞你說,咱們大漢海軍初創,羽翼未豐,官位確實不多,愛卿功勞如此之大,朕想了很久,也不知道該怎麽封賞你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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