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聞言,有些奇怪,他在這裏完全沒有什麽人認識,若說熟人,隻有今天下午遇到的金兀術,和那個神秘少年。這時有人來找自己,說不定是金兀術的人。


    想到這裏,忙上前打開屋門,看到李全,不覺向他身後望去,果然看到一名小廝正站在院子裏。


    李成見狀,忙上前問道:“你可會說漢話?”


    那小廝大約隻有十六七歲,聞言,忙上前行禮道:“小的主人請大爺前去相見,若是大爺不去,小的不敢迴去了。”


    李成聞言微微一怔,感覺這人說的不像是金兀術,如果是他直接說殿下就是,這樣的神秘人物難道不是金兀術的人?


    思忖之間,不覺向那小廝問道:“你家主人究竟是什麽人?我不認識他為何要去見他?”


    小廝沒想到李成的話竟像繞口令一般,一時有些沒聽明白,想了半天,才跪下叩頭道:“大爺不知,小人不敢撒謊,我家主人沒有惡意,隻是想和大爺見上一見。”


    李成看了一眼身邊的李全,正在猶豫,李全立刻反對道:“官人,這人來曆不明,我們又人生地不熟的,若是出了什麽事情那可連個找的地方都沒有!”


    李成也覺得他說的沒錯,便點頭道:“你先說出來見麵的地方,若是安全,自然可以見麵,若是有什麽詭計,我可就不客氣!”


    那小廝急忙叩頭道:“沒事的,大爺盡管放心,我家主人隻是請大爺在明月樓相見,那裏的花娘乃是西京最好的,今晚的花費都是我家主人包了,大爺若是不放心可以叫幾位友人一同前去。”


    李成聞言,這才微微放心一些,便向李全道:“即然這樣,那就去請秦兄過來,我們一同前去看看。”


    秦檜既然能聯絡道金兀術,那就說明他在金國這邊還是有些把握的,所以如果真的有事,還是拉上這家夥一起抗比較好。萬一出事,就把這奸臣推出去做替死鬼,也省得他後來害人!


    秦檜聽說有人約著在明月樓相見,雖然聽名字就知道是什麽地方,他還是有些猶豫。換了衣服,來到院子裏,看到李成,忙仔細看著跪在地上小廝,皺眉道:“你家主人是誰?”


    那小廝還是連連叩頭道:“大爺饒命,我家主人嚴命不得泄露身份,兩位去了,自然就明白了。我家主人絕無惡意。”


    秦檜這時正在派人去和金兀術聯係,這時在房間裏也停到了這邊的對話,倒也有些懷疑是金兀術的人,又不敢拒絕,看到李成把自己叫來,便點頭道:“這樣的話,我們帶些人手可使得?”


    那小廝急忙點頭道:“自然使得,隻是人不能太多,隻要四人,,否則我家主人怪罪,小人擔待不起。”


    李成看秦檜向這邊望來,便點了點頭,看到秦檜頷首示意,便喝道:“好吧,你前麵帶路,我們這就跟你一起前去!”


    那小廝急忙答應一聲,從地上起來當先帶頭向外走去。


    李成帶著李全,秦檜也帶了一名隨身的小廝跟著那小廝向城西走去。


    一行五人,騎馬走了大約二十分鍾,來到城西一座二層小樓前,樓門的匾額上卻是漢文的梯子“明月樓”。


    李成雖然奇怪,想到這大概是哪位漢人的文士偶然留下的東西,也就釋然了晚上的明月樓顯得格外嘈雜,雖然比不上李家行院的繁華,但也十分熱鬧了。


    院中紛雜吵嚷,不時可以看到幾名的濃妝豔抹的妓娘向這邊跑來媚眼,看的李成暗自汗顏。那小廝在這裏倒是熟門熟路,帶著李成幾人徑直上了二樓。


    二樓果然安靜不少,隻是,雖然沒了嘈雜之聲,隻是由於房間隔音不是太好,不時可以聽到房間中傳來一陣陣調笑聲。淫詞浪語就是不用翻譯,也可以猜到七分。李成倒還好些。秦檜卻有些控製不住,隻是四下打量著,想催那小廝快些,可又不敢,一時間老臉通紅,勉強忍耐。


    將兩人帶進二樓一間僻靜的靜室,那小廝這才躬身道:“兩位的隨從小人前去招唿,就在隔壁,若是兩位大爺有事,自可招唿。”


    說畢,帶著李全和秦檜的小廝退出了房間,隻留下李成和秦檜兩人。房間很是寬敞,中間是一間十多平米的小廳,裏麵陳設倒是簡單,地上鋪著大紅的氈毯,旁邊擺著幾張矮幾,幾上已經擺好了酒菜。旁邊可以看到四間臥室,雖然門簾低垂,也可以知道裏麵是做什麽用的了。


    看到這一幕。李成和秦檜同時互望一眼。李成故意皺眉道:“大人可知,究竟是什麽人這樣邀請我們?難道是金國的熟人?”


    秦檜四下打量著,顯得有些心神不寧地點頭道:“大約是四殿下已經知道了我們前來,這才秘密召見。”


    李成點了點頭,不動聲色地笑道:“秦大人果然手段過人,李成著實佩服!剛剛小弟還以為是什麽歹人呢,幸好大人及早察覺,不然就耽誤了大事。”


    秦檜幹笑著點頭道:“嗬嗬,老弟不用擔心,我們在這裏並沒有仇家,就算是謀財,也不會害命,你就放心吧!”


    看到秦檜的尷尬樣子,李成暗自好笑,他自然猜得到這是金兀術的把戲,卻還是想戲弄一下這積極和金人交好的秦檜。


    正要再逗逗秦檜,隻聽門外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迴頭望去,果然看到金兀術身穿錦袍,頭戴狐皮帽,神色冷峻地走了進來,他身後跟著兩名麵無表情,體型彪悍的侍衛打扮的年輕人,倒是沒有看到下午時那位少年公子。


    看到金兀術,秦檜臉上立刻閃過一絲毫不掩飾的驚喜,急忙迎上去,拱手道:“下官秦檜,乃是大宋前來聯絡抗遼的密使,王爺應該記得!”


    金兀術這時還沒有看到故意站在燈影裏的李成,打量著秦檜點頭道:“你便是宋人的密使?你家皇帝究竟是什麽意思?”


    秦檜看了一眼金兀術身後的兩名侍衛,幹咳一聲,笑道:“此事乃是兩國機密,還是不要有閑雜人在場為好。”


    金兀術不屑地笑道:“他們兩人乃是本王隨身侍衛,絕不會泄露本王半分秘密。你盡可放心便是。”


    秦檜看了看那兩名侍衛,看到金兀術完全沒有退讓的意思,不得已,隻好小心地笑道:“宋金兩國屢遭遼國侵擾,所以百姓也十分憎恨遼國,我大宋於遼那是不共戴天之仇,若是能和貴國聯手滅遼,大家都各有好處,這事上次已經說過,我朝皇帝陛下已經決定連金抗遼,隻要金國答應大宋歸還被遼國所占的幽雲十六州。”


    金兀術眼中精芒一閃,卻還是含笑道:“放心,隻要大宋同時出兵,所有條件大金自然答應!”


    第十二章 巧舌如簧


    聽到金兀術的這樣鄭重的承諾,秦檜渾身一顫,激動地道:“王爺果然是難得一見的英雄!”


    李成看著兩人的表演,實在忍不住心裏的怒火,同時又為徽宗的天真感到心寒。不覺冷笑道:“殿下的承諾的可以代表金國的皇帝了?”


    金兀術一直沒有留意躲在燈影中的李成,這時聞言,便覺聲音有些眼熟,舉目望去竟然發覺那躲在暗處的人,竟然就是下午遇到的那個書生,不覺雙眉一挑,冷笑道:“本王奉命處理此事,自然是皇上的意思!”


    李成微微笑道:“國家之間的承諾是最不能相信的,這句話,王爺覺得是不是很有道理?”


    金兀術神色一冷,皺眉道:“你難道不相信本王?若是如此,就請兩位迴去吧!”


    秦檜慌得連連拱手道:“王爺,不是不信王爺,隻是這……這原本也是對金國有極大好處的……”


    說到這裏,生氣地看了一眼李成,正要讓他把話說清楚,隻聽李成淡淡地笑道:“迴去便迴去,我們走了,王爺獨抗遼兵,省去無數麻煩,倒也不錯。”


    說畢,向秦檜打了一個眼色,轉身就要離開。秦檜頓時會意,也低歎一聲跟著李成向門外走去。剛走到門口,兩名侍衛立刻一左一右地攔在兩人身前。


    秦檜雖然不知道李成想做什麽,但是早已明白,李成是想爭取一些利益。既然兩人同在一起,那自然也就少不了他的一份,便極為配合起來。


    看到兩名侍衛攔住門口,李成微微一笑,轉身向金兀術笑道:“王爺,這件事大家都有誠意,也都各有好處,何不多一個承諾,也好讓我們放心呢?”


    金兀術眼中殺氣一閃而逝,冷冷地皺眉道:“究竟想要什麽?我這裏金銀珠寶自然不是什麽難事,隻要你開個價!”


    李成看了一眼,早已眉開眼笑的秦檜,心中忽然想起後來徽宗慘死五國城的淒涼,不覺歎道:“這件事王爺最好是私人身份答應,國家之間的承諾卻遠不如殿下這樣的英雄男子的承諾。兩者之間,似乎殿下的承諾更加可信一些。”


    秦檜見李成這樣索要承諾,雖然不知道究竟是什麽意思,卻不再多言,隻是看著李成和金兀術,皺眉沉思。


    金兀術微微一笑,他這時少年心性,自信大金兵強馬壯必定要平定天下,他做為金國的王子自然也是笑傲天下的英雄,將來還要平定天下,做個名垂青史的大英雄!這時聞便生氣一股傲氣,不覺傲然笑道:“你想怎麽樣,倒是先說說,本王若能辦到,自然答應你。”


    李成長笑一聲,急忙抱拳道:“李成隻是想王爺能答應李成一次請求,至於什麽事情,下次見到王爺時自然會說,到時候還請王爺一定答應!”


    金兀術沒想太多,他自然想不到李成是在說時隔兩年之後的靖康之恥,那樣的紛雜亂世,諾能得到金兀術的一次承諾,自然比萬兩黃金還要珍貴。其他人不知李成的打算,都聽得滿頭霧水。


    秦檜不覺皺眉道:“下次再見,恐怕得許久了。李老弟難道還想再來大金不成?”


    李成看著滿臉狐疑的秦檜,低聲笑道:“王爺乃是天下難得的大英雄,自然是誌在天下!,難保將來不會再次相見,到時候王爺不要忘記今日答應李成的事情便是了。”


    金兀術雖然不知道李成的用意,但是隱隱感覺到自己屯兵中原的野心似乎已經被李成察覺,不覺升起一絲異樣的畏懼,。隻是這種感覺隨即被他打消。這怎麽可能能?這些膽小的漢人,豈能知道我金兀術的想法?怎麽可能察覺到大金接下來的打算呢?要知道滅遼之後的計劃,除了當今的太祖皇帝明確知道的隻有兩人,除了他完顏宗弼之外,就是二哥完顏宗望了,就是王叔也不知道這件事。


    他一個漢人怎麽可能猜到?即便猜到了又能怎麽樣?宋國為了滅掉遼國絕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而且金宋之間並沒有太大的邊境衝突,即便是有也是和遼國對宋的威脅相差很大。而且,由於幽雲十六州的原因,他並不擔心,宋國會改變主意。隻是對於眼前的這名漢人有些難以捉摸的感覺。這種感覺,讓金兀術很不自在。


    仔細打量著麵帶笑容的李成,金兀術忽然笑道:“好,我答應你就是。隻是我隻能答應你力所能及的事情,若是涉及我金國朝政,那就恕我無能為力了!”


    李成隻是想在即將到來的那種亂世之中保護自己的家庭和親人,萬一曆史無法改變,唯一能做的,就是保護好自己和家人了!雖然說國破家不在,可是總還是要活下去,活下去是所有人的權力,李成並不想去改變太多,隻是這樣未雨綢繆,於將來總是好事。


    聽金兀術那毫不客氣的迴答,卻還是淡淡地點頭道:“今日在此,除了我大宋的官員,還有王爺的親隨,王爺既然答應了,那李成就先謝過了!”


    金兀術冷冷一笑,皺眉道:“你家天子的書信可曾帶到?本王還要帶給大金的皇帝去看。你們稍帶幾日,我自會命人傳召你們的。”


    秦檜聞言,忙從懷中取出早已準備的好的徽宗親筆寫好的聯金抗遼親筆信,雙手捧給金兀術,小心地道:“此乃皇上親筆,王爺可將此信轉交金國太祖皇帝陛下,金宋兩國乃是兄弟,共抗遼國更是兩國人心所向,金宋兩國自然是萬世兄弟。”


    金兀術被秦檜的話,弄得微微一笑,接過那被秦檜小心保存,內用織金錦緞莊鎮,徽宗親筆書寫的禦筆書信,笑道:“本王立刻進宮去見皇上,你們兩位在驛館稍候,明日得了消息自然會通知你們的。”


    秦檜急忙拱手行禮道:“下官靜候王爺的好消息,一切就托付給王爺了!”


    金兀術看了一眼李成,冷哼一聲,這才轉身離開。看到屋內人去屋空,秦檜呆了呆,對於金人的冷淡實在有些不大適應。好不容易才扭頭向李成笑道:“這次總算不負皇上重托,辦妥此事,實在的一件大功!”


    李成壓在心裏許久的問題這時終於忍不住問道:“不知皇上為何,會讓大人前來,為何不讓其他重臣來承擔此事?”


    秦檜歎了一口氣,搖頭道:“老弟有所不知,這次的差事雖然辛苦,可是很明顯,隻要辦成了迴去自然是許多好處,下官也是托了童大人,這才,謀得此差事,其中幸苦不提也罷。當日為了見童大人,下官也是打著老弟的旗號,不然,這差事未必輪得到啊!”


    李成無奈地苦笑起來,想不到秦檜當漢奸還是自己促成的?荒唐莫過於此吧!不過他總覺得秦檜能得到徽宗的認可,來和金人商議如此重要的事情,應該不是表麵這樣簡單,肯定還有其他原因。


    至於徽宗這次忽然同意自己隨同秦檜出使,可能更多的還是因為上次誣陷入台獄的事情,一直心存愧疚,加上當時李成是自請前去太原任職,這就讓徽宗的這種感覺更加強烈起來,也就讓李成沒有了推辭的餘地。


    隻是,這次沒有見到日間所見的少年,想起那少年眼中戲謔的笑意,李成便總有些控製不的想要探聽他的真實身份。這種感覺讓他很是驚恐,靠!難道自己竟然對男人也有反應?!


    第十三章 美人如花


    明月樓依舊喧鬧,到處可以聽到不斷鑽進耳中的調笑聲,不是可以聽到木板牆壁另一邊傳來的男女歡愛的隱密之聲,隻將房間內的兩人弄得欲火難耐。


    隻是,秦檜多少是自詡為文人的,即便在汴梁曆經歡場,卻沒有見識過這樣的直接,全無情調可言的妓館,不覺尷尬地皺眉道:“這些金人果然粗鄙,這裏看樣子已經是是最上等的青樓竟然如此粗俗!”


    李成強壓著被隱隱挑起的欲火,勉強笑道:“這裏畢竟不同於中原,自然不能同汴梁相比,大人不妨叫幾名歌妓前來,瀉瀉火氣!這半個月,都未曾碰過女人,大人必定也難以忍耐,這事忍得厲害太過傷身!”


    秦檜這時正在想辦法,派遣渾身難耐的欲火,聞言,不覺笑道:“哎,正是如此,我看不妨立刻叫兩名歌妓進來,我們一邊聽曲一邊瀉火,哈哈……”


    李成也忍不住笑道:“正是此意!”


    說畢,正要揚聲招唿龜奴進來,便聽門外一名龜奴小心地進來跪下道:“小的給兩位大爺叩頭了,不知道大爺要點哪位姑娘服侍?”


    聽他說的一口漢語,李成不覺點頭道:“你是漢人?此地可有什麽有趣好玩的東西?你都說說,比如金女和漢女有何區別,這其中那個更有趣些?“


    那龜奴小心地賠笑道:“這個小人可說不準,這要看大爺的口味才是。小人世代便居於此,雖然是漢人,除了會說漢話,倒和金人沒什麽區別。”


    李成聞言這才釋然,不覺迴頭看了一眼秦檜,笑道:“既然難得來此,不妨叫兩名金女前來試試滋味。”


    秦檜大概還是很少這樣直接,臉色通紅地擺手笑道:“還是罷了,我還是叫名漢女進來吧,金女恐怕消受不了。”


    李成笑著點了點頭,從懷中取出一塊一兩重的銀子任給那龜奴,笑道:“去叫兩名最好的姑娘進來,弄些上好酒菜,餘下的算是你的賞錢了!”


    那龜奴雖然招唿過不少達官顯貴,可是這出手就是銀子的還真不多,不覺樂的眉開眼笑地連連叩頭謝賞。


    待那龜奴連滾帶爬地退出房間,秦檜這才點頭歎道:“難得老弟竟然如此豪爽,出手就是白銀,我這可真是不敢獻醜了!”


    說到這裏,便不敢再說下去,畢竟這時的人是以做生意為恥的。李成卻並不在意,隻是笑道:“我身上沒帶太多銅錢,這裏既然是最好的地方,花銷自然大些,這一兩銀子今晚到時足夠了。”


    秦檜嘿嘿笑道:“今晚老哥我算是沾了老弟的光,日後迴去一定請賢弟前往李家行院好好玩樂一番。這裏嘛,就暫且算是消消火氣之所在吧。”


    李成看他這時剛剛做了京官,比起後來的權勢,這時自然差得很遠,舉手投足,比他這個現代人還要平和,不覺有些很難接受。秦檜這個樣子,實在讓他覺得渾身不自在。


    勉強控製著心裏的古怪之感,李成笑著向門邊望去。果然看到一名三十歲上下鴇母帶著兩名姿容打扮的倒還順眼的歌妓走了進來。


    大約是被李成那一錠銀子驚動,這鴇兒竟然親自過來招唿。李成見狀,就知道金兀術來這裏和他們見麵的事情,除了當事幾人外,這明月樓的人顯然絲毫沒有察覺金國的王子已經來過。


    那鴇兒看起來大約三十四五歲,保養的雖然不錯,但是臉上細碎的皺紋在厚厚的脂粉的遮蓋下顯然還是看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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