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雄望著滿身塵土的李成,抱拳迴禮,微微笑道:“大人一番辛苦,下官理應前來迎接。”


    看了一眼在場的十幾名官員,李成笑道:“大家都久等了,不妨先進府中喝杯茶水,休息片刻。隻是,等下本官還要處置今天積累的公事,恐怕不能久候。”


    楊雄看了一眼身後的眾人,忙笑道:“這倒不必,下官們原本都是一片心意,大人既然還有公事未完,倒是不打擾了。”


    李成搖頭歎道:“今日身上的確疲憊,加上還有公文沒有處理,所以不能款待諸位了。來日公事上見麵再談不遲。今日失禮,改日一定賠罪!”


    楊雄還沒有說話,他身後一名年輕的青衣官員笑道:“大人一路勞頓,楊大人自然不忍打擾,大人多慮了。”


    李成看了一眼那年輕的官員,知道他是管理軍中名冊的八品小吏,笑道:“前段日子,我新收了一名親兵,不知可曾記檔?”


    那官員急忙拱手道:“大人放心此事已經辦妥,王彥的身份已經記檔,隻要大人願意,可以隨時讓他在軍中任職、”


    李成點了點頭,笑道:“這倒不著急,王彥雖然是個人才,可是還應當留在刺史府一段時間。”


    說到這裏,看著楊雄,抱拳道:“過段時間本官將要開始重整軍隊,還需要大家辛苦,所以還請大家能夠鼎力相助。”


    楊雄聞言並沒有把李成的話放在心上,隻是抱拳笑道:“大人厲兵秣馬自然令人欽佩,隻是大宋現在外患倒是不如內亂多,目前童大人所為倒是令朝中側目,大人何不也奏請皇上征繳匪患?”


    李成看著楊雄,知道他的想法還是沒有多少警惕性,這個時代放鬆警惕幾乎是全社會的毛病,從上流社會,到底層百姓,都沒有什麽防範意識,即便少數可以想到這些的人,幾乎也不會引起關注。李成這時的做法,便有些看起來十分地顯眼,這倒讓李成警覺了起來。


    想到這些,不覺點頭笑道:“楊大人說的沒錯,內亂往往猝不及防,提早操練乃是當務之急,若是這次能夠南下接應童大人,自然會有不小的收獲。”


    李成這樣說,也是為了使自己的種種動作不太引人注意,畢竟宋代當權者對於軍隊的防範也是十分變態的。李成也不能不小心一些,免得將來有什麽閑話傳到徽宗那裏,那就比較麻煩了。


    聽李成這樣解釋,楊雄顯然鬆了一口氣,點頭笑道:“大人果然才智出眾,下官還要迴指揮室去,就不敢再打擾了,告辭!”說畢,向李成微微拱手一禮,帶著身後幾名隨從轉身離開。


    李成點了點頭,向其他前來告辭離開的官員一一示意,這才轉身迴到府中。剛走進大門便看到王彥一身武士打扮,看到李成,立刻上前跪在地上叩頭道:“官人大恩,王彥今生難報!”


    李成用力把他扶起來,拍了拍他的臂膀,低聲歎道:“你乃是可堪一用的人才,若是因為一點小事而耽誤了前途,那就不僅僅是個人的損失,而是國家的損失了!”


    王彥看著李成,感激地不知道說什麽才好,隻有動容地道:“大人,王彥今後一切都唯大人的吩咐去做!”


    李成對王彥的這個迴答真是十分滿意,不覺拉著他的手走進內室,由於李成沒有攜帶內眷,王彥雖然有些意外,卻沒覺得有什麽不方便。


    來到書房,李全端上茶水,李成取出一副早前畫好的簡單地圖,淡淡地吩咐道:“你就先下去吧,沒有招唿不要讓任何人進來,我要和王彥談些事情。”


    李全看了一眼滿臉驚訝的王彥,點了點頭,放下茶水,轉身離開。李成這才指著椅子點頭笑道:“先坐下喝杯茶,我還有很多事要問你。”


    王彥聞言,心中一動,猜到這次可能會關係到自己的前途,隱約覺得,可能是讓他去做點什麽。忙小心地抱拳道:“大人盡管吩咐,王彥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李成一聽就知道他誤會了,不禁仰首笑道:“王兄不用這樣緊張,李成叫王兄前來不過隻是談談軍中的事情罷了。”


    王彥看到李成神態輕鬆,便漸漸放鬆了下來,聞言忙抱拳道:“王彥乃是大人家將,如何擔當大人如此相稱?請大人直唿王彥之名便可。”


    李成笑了笑,還是毫不在意地點頭道:“額,那我就不客氣了,以後直接叫你王彥吧,這個‘大人’叫的太過別扭,還是叫我官人吧。”


    王彥看著李成,心中驚訝,隻好點頭道:“不知道官人想問什麽,王彥自然是言無不盡。”


    李成想了想,整理著心裏紛亂的想法,低聲道:“對於現在金遼兩國你有什麽想法?”


    王彥詫異地看著李成,暗自皺眉,這樣的話題,似乎不是自己這樣的人可以過問的。隻是又不好不迴答,忙小心地皺眉道:“官人為何忽然提起金遼兩國?如今大宋同遼國早已修好多年,雖然金兵時常騷擾,可是也沒有太嚴重的事情。”


    李成想了想,知道自己現在就是把金兵滅遼之後南下侵宋的事情說出來,也不會有人相信,更不會有人放在心上,隻好點頭道:“我先做個假設,假如有一個國家和大宋差不多,北麵也是金國和遼國這樣的異族虎視眈眈,境內也沒有可供據險而守的險要地勢,一旦北麵的一個強國吞並了另一個國家後,會不會早成對南邊這個和大宋相似國家的威脅?”


    王彥詫異地看了李成一眼,仔細想了想,點頭道:“若是這個強國吞並另一國家後實力和南邊的這個國家相當,而南邊的這個沒有可供防禦的險關要塞,自會升起非份之想。”


    李成看他的想法並不迂腐,心中暗喜,急忙點頭道:“若是對方南下,你覺得會發生什麽?”


    王彥看著地圖,皺眉道:“南國無險可守,若是在沒有防範之心,的確是無力抵擋,若想保全恐怕很難!”


    李成立刻追問道:“若是割地求和,是否可行?”


    王彥虎目一冷,森然道:“此乃無恥懦弱所為,必然叫世人唾棄!”


    李成苦笑著搖頭道:“若是在明知無法相抗的情況下割地求和,避其鋒芒徐圖後舉,倒還不失為明智之舉,但是若不思進取,隻求安逸,自然是遲早都要滅亡!”


    王彥看著地圖,皺眉道:“官人莫非已經有些良策了?”


    李成點了點頭,低聲道:“若是能夠在割地後。南國派出精兵猛將,以百人左右小股人馬為主,分散在被對方占領的地區依靠深山大澤,不斷襲擾。不與對方正麵交手,同時聯係故國百姓,爭取得到民間的支持,南國的正麵軍隊再配合這些六對方境內的小股散兵,裏外夾擊,這樣堅持十年,使對方無力的南侵,待到時機成熟,自然可以揮師北上,收複舊地!”


    王彥皺眉道:“這樣一來,留在北方的那部分散兵就沒有了朝廷的資助,糧草輜重大成問題,這個……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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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三章 名將王彥


    看到王彥沒有如想象的那般附和自己的想法,李成雖然高興,卻還是有些尷尬,不覺點頭道:“若是這部分散兵能夠爭取到百姓的支持,藏在深山,平時閑了自己種些糧草自給自足,你局的怎麽樣?”


    說畢,又把毛主席那些麻雀戰,敵後根據地的理論搬出來,盡量用王彥能夠聽懂的方法說出來,說了半個多小時,這才看到王彥眼中的疑惑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越來越驚訝,越來越欽佩的神色。


    待他說完,王彥這才仔細看著地圖,興奮地道:“若是依照官人所言,此計大有可為!”


    李成抬頭望著王彥,猶豫了一下,這才低聲道:“如今遼國日漸衰落,大宋幾次聯合金國想要徹底將遼國滅掉,隻是我很擔心會發生我們剛才假設的那一幕,若是果真如此,那個化整為零的散兵之法便是關鍵,隻是,如今我還找不到合適的人選。”


    曆史上記載的王彥便是在敵後展開類似於遊擊戰的抗金運動,是著名的八字軍的領袖,宋室南遷以後王彥曾經一度領導了北方的抗金運動。所以李成這時候才會找他說這樣一番話,除去想借助王彥後來在南宋的地位之外,也是想早點提醒王彥,讓他提前做好應對金兵的準備。


    正自思忖,隻聽王彥低聲道:“若是按照大人所言,也的確會隻有此法可以保證南國不會被北國消耗殆盡,另圖反擊。隻是……”


    他說到這裏,李成看他神色凝重,欲言又止,便隱隱地猜到他是擔心徽宗這樣的皇帝不能做到積極進取,心中也是一陣黯然,隻好點頭歎道:“我們也隻能盡全力而為,隻求無愧於後世子孫!”


    王彥虎目一亮,望著李成,一字一句地抱拳道:“官人,王彥雖然讀書不多,可是也知聖人之訓,王彥自知為將者便應懂得忠義二字,若是連忠義都不知道,便不能在軍中帶出一群能打勝仗的兵來,也就不能有所作為!王彥跟在官人身邊,雖然自知微末,但是卻不敢辜負官人一片苦心!”


    說到這裏,他看著也微微有些激動的李成,有些動情地地抱拳道:“大人一片苦心對天課表,王彥今次總算跟對了人!”


    李成點了點頭,拉著他點頭道:“目前我說的這些恐怕沒有人會相信,隻能暗中努力,盡力加強太原的防禦。而首先要做的,還是精兵的訓練,雖然張將軍已經前去挑選士兵。但是,我還是不大放心,這枝精兵將來就是火種,我們需要這些火種一點點地發展壯大,而其中最重要的,還是將領的人選。”


    王彥先前就聽到李成有這個意思,隻是一時覺得自己不大夠資格,這才沒有開口。這時聞言,急忙應聲道:“官人若是不嫌王彥身份低微,王彥情願為官人分憂!”


    李成自然知道,曆史本來就是這樣,隻是覺得這樣幾句話,便造就了一段曆史,心中的滋味卻是一時難以形容。隻好無聲地歎道:“這件事關係極大,希望你能慎重考慮,我還是希望……”


    王彥不等他把話說完,立刻低聲道:“大人對望眼的大恩,王彥無法迴報,況且此事若是成了,王彥也自有前途,這也是王彥的一點心願,還請大人成全!”


    李成心中有些感動,不覺拍著他的壁報,低聲道:“好!若是將來此事真有所成,本官必然要向皇上給你討要封賞!”


    王彥神色一整,抱拳道:“多謝大人!”


    說畢,他看著攤在書案上的地圖,猶豫了一下,才繼續道:“雖然朝中戒心不夠,也不至於全無一點防備,大人是不是有點太小心了?”


    李成苦笑一聲,搖頭歎道:“雖然這是看起來的確的有些不大可能,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若是真的發生什麽,身為太原刺史兼指揮使的本官必定難逃罪責,若是提前防範,即便發生了意外,我們能抵擋得住,便是大大的功勞。就算是抵擋不住,也情有可原,著腦袋總是保得住的!”


    聽李成這樣一說,王彥立刻恍然,不禁點頭歎道:“這種內情,果然是大人能夠想到,王彥恐怕難以想得如此周全!”


    李成痛苦地呻吟一聲,苦笑道:“我也是沒有奈何,幾次在這種權勢紛爭中險死還生,若是再不懂得,恐怕今天站在你麵前的就不是李成了!”


    王彥猛地一驚,急忙不好意思地道:“官人,王彥不知這些,實在該死!”


    李成搖了搖頭,低聲道:“你先下去吧,晚些時候來我這裏把精兵的訓練方法拿去,仔細看明白,要完全領會其中意思,若有不懂盡管來問。”


    王彥忙抱拳懂啊:“大人諸事勞頓,王彥告退。”


    說畢,轉身大步而去。李成這才忍不住苦笑起來。王彥,著名的抗金將領,這時卻給自己做家將,事情真是越來越匪夷所思了。隻是希望這個時空的曆史在靖康之恥發生之前不要有太大的變化,這樣自己才能處處掌握先機,事事搶前一步。


    想到這裏,又覺得自己即便知道所有即將發生的事情,可是卻沒有多少能力去改變和阻止一些悲劇的發生,反而更覺失落。自己的能力還是太弱了,這次借著掌握兵權的機會正是壯大的絕好時機,加上童貫迴京,所有的矛盾都將從自己身上轉移而去,這段時間將是一個難得的平靜期,正視自己積蓄力量的時候。


    曆史上,趙構從金人手中逃亡臨安,自然是要經過太原這裏的。到時候自己安排在太原的這些人也都發展起來,便可按照自己的想法來運行。說不定,改變一點已知的曆史,也的大有可能的!


    看到王彥離開,李全端著放在描金的朱漆托盤內的晚飯,輕輕走進來,低聲道:“官人,您今天可連口水都沒好好喝,還是快些用過晚膳,早點休息吧!”


    李成一邊坐下吃飯,一邊頭也不抬地道:“何桂的案子,京中可曾傳來何桂一案的消息?”


    李全搖頭道:“目前還沒有聽到什麽,若是京中有事,童大人一定會飛馬傳報,官人倒是不必擔心。”


    李成抬頭看到李全,微微皺起的眉頭,忽然想起遠在京城家中的素娥,算算時間,她臨產的時間雖然還有一段,卻正是身子沉重的時候,也不知道她在家裏操勞許多事情能否吃得消。


    看到李成的神色,李全便知道他的想家了,不覺小心地道:“官人,大娘子乃是身懷武藝的女子,與其她弱質女流大不相同,身子一向強健,自然不會有事。”


    說到這裏,他欲言又止地看了李成一眼,更加小心地道:“小的看官人每日無人服侍,實在心中不忍,李全雖然跟在身邊,卻還是不能讓官人十分如意。而且,前日來了一個丫頭,隻有十五歲,因為官人處置了何桂,將她父親從地牢裏救了出來,她要替父親報答官人……”


    李成聽到這裏,已經明白了李全的意思,心中有些好笑,也有些生氣,這十五歲的小丫頭,自己要來,恐怕還得照顧她,真是荒唐!


    而且,作為一個丈夫,在妻子懷孕的時候往房裏招來侍女,即便自己什麽都沒有做,也難免會讓素娥感到傷心,若是弄成什麽產後抑鬱那就後悔都來不及了。“


    第三十四章 感情問題


    看到李成正自猶豫,李全急忙辯解道:“是那丫頭說什麽也不走,非要留下,小的也是無奈,而且看官人平日諸多不便,所以這才……”


    李成搖頭道:“你還是讓她迴去吧,我這裏不需要人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習慣人服侍的太殷勤,向家裏那樣,其實也不是多舒服。”


    李全聞言十分意外,一般人總是喜歡多幾個人服侍,而且能有丫鬟服侍決不要男仆在房中。李成即便不貪女色,可卻能這樣不貪享受,讓李全沒有想到。


    為難地笑了笑,李全小心地躬身道:“官人,可是這丫頭不肯走,小的也沒辦法。”


    李成歎了一口氣,點頭道:“你去取二兩影子,給她迴家做點小生意,不要再來了。”


    李全苦笑一聲,恭聲道:“官人若是真的賞了她錢,這丫頭恐怕更不願意走了!”


    李成搖頭道:“你好好告訴她,我這裏不缺人手,而且她本身就是自由之身,何苦來我這裏做下人呢?還是迴去做點小生意,將來嫁個好人家。”


    李全聞言,忙答應一聲,轉身離開。李成這才打開堆積在書案上的十幾份公文,仔細翻閱起來,不少都是地方災情的上報,還有幾件打架鬥毆的,還有幾份因為田產劃界不清引起的糾紛,另有鄉軍軍械損壞修補需要支取銀錢的公文,還有鄉軍因年老體弱病死二十三人,上報需要重新登記入檔的成年男丁三十六人。另外外還有一份購入廂軍軍械的清單,署名正是張明義,李成看了看覺得需要下撥的錢款有些寬裕,便立刻知道了一些微妙的內情,這讓他有些微微的生氣,隻是也不好立刻追究。


    翻閱完這些公文,天色又是不早,正要叫李全端些茶水進來,喊了兩聲卻沒有看到李全的人影,不覺十分奇怪。這家夥一向以李成的親信自居,平時更是守在自己身邊寸步不離,這時卻不見了,難免不讓人詫異。


    李成在內院的仆役不多,從京中帶出來的十幾名小廝和男仆都不大進裏麵來,李成平日隻是李全和李安兩人,李安碰巧這時也不在內院,李成便無人理睬了。


    放下手裏的公文,難得地走出正廳,向外麵走去。他還是第一次夜晚出來,這才發覺刺史府的院子極大,除去正麵的公堂在審理重要案件,處理重要公事,迎接上級官員和詔旨時使用,平時並不使用。李成也隻是初來時審理何桂一案和接見文武官員時使用過幾次,也就沒有再用過了。平時處理工作的事情,大多是在公堂後麵的正廳。正廳兩側便是耳廳,那裏是刺史官署相關官員辦公的地方,大約有五六人。


    李成這時站在正廳前的台階下,看著空蕩蕩的院子,初夏晚風襲來,倒是十分舒爽,五月中旬,汴京已經是暑氣襲人,這裏卻還是春末初夏的氣候。李成歎了一口氣,看了一眼時間發覺已經是晚上七點多鍾了。


    李成看著太陽能腕表上的時間顯示,忽然想起自己已經一年沒看新聞了,也不知道那個時空這時會發生什麽,更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迴到那個熟悉的時代去。


    情不自禁地苦笑了一聲,李成正要向院子一側的角門走去,便看到李安和李全端著朱漆食盒內準備好的晚飯走了進來。


    看到李成站在院子裏,李全急忙將食盒交給旁邊的李安,上前道:“官人的公事辦完了?我去準備晚膳,湊巧不在,官人可是要喝茶?”


    李成搖頭道:“沒有什麽,我隻是出來走走,看你們不在就沒有驚動其他人了。你前麵說的那個小丫頭走了沒有?”


    李全聞言,忙點頭道:“這個,正要迴稟官人,那丫頭不肯走,賴在廚房不肯出來。這晚膳也是那丫頭做的。”


    李成無奈地搖頭迴到屋內,看著李全打開適合,將幾樣十分精致的小菜端了上來。李全笑道:“這幾樣菜,官人看看合不合口味,那丫頭真是盡心!”


    李成歎了一口氣,點頭道:“你讓她進來吧,我先見見這丫頭。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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