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紅玉剛好走到一個店鋪門口,聽他這麽問,緩緩迴過頭,笑著道:“是啊,怎麽了?”


    紹岩搖頭苦笑:“你說怎麽了?”


    項紅玉看了看滿滿的一車瓷器,再看看他滿頭的汗珠子,笑眯眯的道:“紹岩哥哥,您是不是生氣了?”


    紹岩還不至於為這點小事而生氣,隻是他不明白這丫頭為什麽要買這麽多的瓷器。


    項紅玉不等他迴答,跟著笑嗬嗬道:“紹岩哥哥一定是怪我買這麽多沒用的東西吧?不過,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等迴去的時候,你自然就會明白了。”說罷,她徑直往店鋪走去。


    不一會兒,店掌櫃和幾個夥計抬著好幾個麻袋走了出來,紹岩悄悄打開袋口一看,卻見裏麵裝滿了桔黃色粉末,開始他還不知道這是什麽東西,後來才得知這就是所謂的雄黃粉。


    迴來的路上,紹岩推著車子,一步步的往皇宮方向走著,由於貨物沉重,加之路麵不是很平坦,此時此刻,他渾身上下早已濕透了,他原本是想出來好好放鬆一下自己,順便唿吸一下外麵新鮮的空氣,誰知一到了外麵就給人家當起了苦力。


    項紅玉跟在後麵偷偷發笑,大有一種幸災樂禍的意思,紹岩頭也不迴的道:“小丫頭,你笑什麽?是不是看著我滿頭大汗,你的心裏特別來勁?”


    項紅玉扁扁嘴道:“沒有啊,怎麽會呢?紹岩哥哥,你把我想得也太壞了吧,我是那種人嗎?”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次鬥量,你這丫頭敢讓堂堂天子幹苦力,還有什麽事幹不出來的。”話罷,紹岩環視四周,在證實四下無人時,方才輕聲說道:“老實交待吧,你讓我買這些東西幹什麽?拿迴去當夜壺嗎?”


    項紅玉撲哧一笑,猶豫片刻,說道:“好吧,趁現在沒人,我實話實說了吧,其實我買這些東西隻是圖一時好玩罷了,你和姐姐們每天都很忙,又沒人陪我玩,我一個人閑在宮裏,總得找點事做做吧。”


    真是個長不大的小丫頭,紹岩有些哭笑不得,說道:“你要是真閑著沒事情做,可以與如雪練練劍,要麽跟皇後學學寫字,再說了,宮裏丫環這麽多,你隨便找些人陪你玩玩,幹嘛非得搗弄這些瓷器呢?”


    項紅玉不以為然道:“這不叫‘搗弄’,這叫鑽研,紹岩哥哥,記得你跟我說過,你以前在南梁國被人伏擊過,而且對方還在半道上埋下你所說的‘地雷’,請問可有此事?”


    “確有此事。”


    “那就對了,當初我姐姐為了救你們,不惜用羊群來替你們解圍,可憐那些羊都被炸得粉身碎骨。”說到這裏,項紅玉隨手從車子上拿起一個瓷瓶,認真的說道:“既然他們可以在路上埋地雷,那我們為什麽就不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深呢?”


    “你的意思是——”紹岩大驚失色,聽這丫頭的意思,莫不是她想自製地雷炸藥?不是吧,這麽一個調皮搗蛋的小丫頭,她能做出地雷?這可是一個高難度的項目。


    見他滿臉吃驚,項紅玉不屑的道:“怎麽?你不相信?這樣吧,咱們打個賭怎麽樣?”


    打賭就打賭,我還偏就不信了,我會輸給一個小丫頭片子,紹岩理直氣壯的道:“賭什麽?”


    項紅玉想了想,說道:“如果我贏了,你要娶我姐姐,你要一輩子對她好,關心她,愛護她,不讓任何人欺負她,尤其是那個討厭的雲荷,姐姐在這個世上除了我這個妹妹之外,已經沒有別的親人了,你要不遺餘力的照顧她。”


    “那要是你輸了呢?”


    “這——”項紅玉臉色一紅,吞吞吐吐答不上來,這丫頭向來非常自信,她堅信自己會成功,從未考慮到失敗後會怎樣。


    紹岩哈哈大笑,說道:“照我說,要是你輸了,我就吃點虧,娶了你做老婆得了,你看怎麽樣?”


    “你——,你這人臉皮真厚。”項紅玉臉色通紅,小手攥著拳頭,未等她出手,紹岩一把抓著她的小拳頭,聞著上麵的茉莉花香,幽幽歎道:“哎,看來我的身邊鐵定要多出一朵美麗的茉莉花了。”


    項紅玉使勁將小手縮迴,表情自信的道:“那就走著瞧吧,本郡主絕不會縮給你,紹岩哥哥,你就等著做我的姐夫吧。”


    “好啊。”紹岩笑了笑,沒有繼續往下說,推起車子繼續往前走去,說實話,他根本就沒把這次打賭放在心上,他倒是很希望自己會輸,倘若這丫頭真的能製出威力十足的地雷炸藥,那麽,以後的戰鬥勢必會省下不少的力,速度也會提升許多。


    照曆史推算的話,他所處的這個時代相當於一千年前的宋朝,據曆史記載,宋朝的時候,火箭、火槍、火炮已經廣泛用於軍事戰爭,可是這個年代卻什麽都沒有,而那次在遇到的那些類似‘地雷’的玩意,看似比較先進,紹岩也曾四下打聽過,卻無人知曉這個東西。


    所以,這次不管這丫頭信口開河也好,胸有成竹也罷,紹岩也要給她這次機會,讓她試一試。


    迴到宮裏已是中午,項紅玉隨便扒了幾口飯,便將自己關在一個小房間裏,苦心鑽研著所謂的‘地雷’,紹岩讓穆影放下手裏的活,盡力在邊上配合這丫頭,如需什麽材料,隻要這丫頭開口,紹岩都會毫不猶豫的讓人去買,即便本地沒有,也要派人快馬加鞭的到外地去找。


    與此同時,東林將士在張百戶、王信等將領的領導下,一路所向披靡,直逼京城洛京,楚國大將秦嶺聞訊大驚,立即向楚皇請求發兵支援,而梁軍這邊卻遲遲沒有動靜,沒過多久,梁軍統帥金定國突然率部下撤出東林,返迴南梁境內,據探子偵查得知,金定國於不久前接到了汪伯炎的信函,內容不詳。


    這一天,紹岩正陪著劉富舉在後花園內下棋,忽聞常一笑跌跌撞撞來報:“皇上,梁國發生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紹岩、劉富舉頓時麵麵相覷,紹岩正色的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常一笑道:“梁國皇帝因月桂公主一事而龍顏大怒,一日早朝時,他當著滿朝文武的麵指責金定國虐待金枝玉葉,並命其速速班師迴朝。”


    紹岩並未感到很意外,相反,不由得鬆了口氣,心想,這個鄭開,他早該這麽做了,月桂差點被那狗日的金胖子給害死,他這個做哥哥若再不振作,隻怕這輩子都會窩囊的活著。


    “這是好事,梁軍撤退,楚軍勢單力薄,更有利於咱們收複失地。”劉富舉欣然笑道。


    常一笑感慨道:“為了月桂公主,梁國皇帝這迴確實下了狠心,他下令將金定國削為平民,誰知就在當天夜裏,汪伯炎突然帶兵闖入皇宮,逼迫皇帝交出玉璽,並當場誅殺嬪妃、宮女、太監數十名。”


    第二百九十章 原來如此


    一聽這話,紹岩頓時如雷貫耳,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迫切的道:“那麽,鄭開是否將傳國玉璽交給他?”


    常一笑搖搖頭,不敢確定道:“應該沒有。”


    紹岩麵色冷峻道:“什麽叫‘應該沒有’?你怎麽就一點不長記性?朕跟你說過多少遍了,沒有得到證實的消息不要報上來,軍中無戲言,更無胡亂臆測,你要是還記不住,朕讓軍法來告訴你。”


    說到‘軍法’,那可不是鬧著玩的,紹岩向來治軍從嚴,但凡有人誤傳消息,輕則五十軍棍,重則打入大牢,常一笑身為總兵,豈能不知道這些,他慌忙跪了下來,支支吾吾道:“皇上息怒,屬下聽到的隻是這些,其它的還來不及查明。”


    紹岩是個明白事理之人,自然不會與他真的生氣,心道,汪伯炎此人野心勃勃,一旦他得了玉璽,便等於名正言順的做上了皇帝,以他的性格,肯定會重新聯合楚國大軍大舉侵犯我東林國土,我軍將士雖然此時士氣正旺,可是我們所有兵力加起來也不過四十來萬人,而南梁與西楚兩國,哪一個不是百萬雄師?


    一路走來,東林大軍之所以節節取勝,除了將士們有著頑強的鬥誌和忘我的精神外,多半是因為梁軍中途撤出戰鬥,剩下楚國的這支三十萬兵馬,縱使秦嶺再驍勇善戰,卻也是孤掌難鳴,毫無作為。


    由此可見,梁國這次發生這麽大的變故,既是件壞事,又是件好事,壞事就是,南梁國國君鄭開是鄭月桂的親兄長,若是讓鄭月桂知道這件事,她一定會哭得死去活來,好事就是,汪伯炎忙於奪權,短時間內定然不會考慮聯楚攻林一事,這倒是給東林部隊減了不小的壓力,如此一來,他們隻須將瞄頭對準秦嶺所領導的楚軍就行了。


    “算了,念你是初犯,這次朕就不與你計較了,汪伯炎篡權奪位,暫時還顧不上我們這邊,我們現在要做的是與時間賽跑。”說到這裏,紹岩臉色一僵,沉聲說道:“傳朕旨意,速令張百戶、王信的東、西兩路大軍全力對楚軍展開正麵進攻,你和周佛庭、章懷德三人各領一萬兵力,從側翼包抄秦嶺的指揮部,哼他楚軍不是號稱是鐵軍嗎?朕要讓他們見識見識什麽才是真正的鐵軍,朕要打得他哭爹喊娘為止。”


    常一笑興奮的點點頭,當下轉身傳旨去了,紹岩則苦無其事的重新迴到棋盤邊上,其樂融融的繼續下他的圍棋,劉富舉卻是滿臉不安,手裏拿著棋子,半天舉棋不定。


    紹岩不禁眉頭微皺,納悶道:“大哥,你這是怎麽了?”


    劉富舉索性放下手中的圍棋,喃喃歎道:“方才聽到常將軍這麽一說,我倒是有點為梁國國君感到惋惜,兄弟你有所不知,其實鄭開此人本質並不壞,隻是性情太過懦弱,他即位的這十年來,軍政大權幾乎全由汪伯炎一人把持,而他充其量就是一個傀儡天子,除了每天按時上朝蓋蓋玉璽,卻也一無是處,我是擔心,倘若他真的交出了玉璽,汪伯炎奸計得逞,絕不會饒其性命。”


    “大哥,你就不用操這份心了,鄭開雖說算不上是一個好皇帝,可他應該知道,一旦交出玉璽,便等於將大好江山拱手讓給了奸臣賊子,而他自已也將人頭不保,依我看,他還不至於那麽頭腦發熱,你沒聽常一笑說嗎?汪伯炎為逼其就範,讓人在宮裏斬殺宮女嬪妃,這個老家夥如此做,目的是嚇唬皇帝交出玉璽,換句話說,他汪伯炎到目前還沒有找到玉璽,否則他幹嘛費這個力氣?幹脆一刀殺了皇帝得了。”


    劉富舉頜首道:“兄弟分析得很對,汪伯炎這個奸賊窺視皇位已久,這次假借公主這件事而借題發揮,可見此人陰險狡詐,如此小人,人人得而誅之。”說罷,他一氣之下,一拳打在棋盤上,數十個棋子當即全被碾成粉末。


    紹岩看呆了,靠,莫非這就是失傳已久的黑砂掌?他知道劉富舉會武功,卻不知道這家夥還有這等神功?當今世上,武林高手多不勝舉,可是能有此等功力的卻少之又少,對於劉富舉的深藏不露,他假裝見怪不怪的拍拍手道:“大哥的武功如此高深莫測,實在令小弟佩服。”心裏想道,奶奶的,也不知道汪伯炎挨了這一掌會怎麽樣?會不會也像這些個棋子一樣,化成灰燼?


    劉富舉謙遜笑道:“哪裏哪裏,我這人性子太急,尤其是見不得不平之事,汪伯炎和他的黨羽平裏作威作福,禍國殃民,如今又用這麽卑劣的手段逼皇帝救範,此人不殺,實難消國人心中之恨。”


    “那倒也是,汪伯炎作惡多端,下地獄是遲早的事。”紹岩想了想,沉吟道:“不過,這次咱們絕不能讓他的陰謀得逞,如果他順利登基稱帝,老百姓受的罪是無法估量的。”


    “皇上,您打算如何做?”劉富舉問。


    紹岩握著拳頭,咬著牙道:“不惜一切代價,務必救出鄭開,隻要汪伯炎一日得不到玉璽,即便他做了皇帝,那也是一個偽天子,名不正言不順,勢必會遭天下人吐罵。”


    劉富舉覺得有道理,隨口問道:“那麽,皇上是準備揮師進軍南梁嗎?”


    紹岩搖搖頭:“不,我們現在能重收舊河山就已經很不錯了,這幾個月下來,將士們一連打了數十場戰役,他們一個個早已身心疲憊,等拿下洛城後,朕準許他們好好休息兩天,算是對他們額外的犒賞,至於解救南梁天子一事,朕自有主張。”


    劉富舉哦的點了點頭,沒有接著往下問,他是一個商人,本不該過問軍事上的事,何況這些都涉及到軍事機密,若不是他念在南梁皇帝對自己有恩的份上,他才不想去過問這些事。


    二人花了一個多時辰才下完了這盤棋,在此期間,紹岩每落下一顆棋子,腦海裏就會閃出東林將士攻占領城池的情景,歡唿聲、呐喊聲,還有百姓們熱情相迎的場麵。


    而劉富舉每拿起一顆棋子,便仿佛看到汪伯炎的叛軍在瘋狂的屠殺百姓,並用殘忍的手段折磨著鄭開,逼其交出玉璽。


    ……


    下了半天的棋,紹岩隻覺得兩個肩膀酸酸的,並且肚子也有點餓了,現在是黃昏時分,離吃飯還有段時間,可是肚子餓得實在難受,他想先隨便弄點東西墊墊肚子,於是大步流星的向禦膳房方向走去。


    正當他連走帶跑的來到走廊上時,卻見鄭月桂帶著丫環小香迎麵走了過來,所謂無巧不成書,紹岩正愁腹中餓得慌,而鄭月桂和小香正要將一碗熱騰騰的肉絲麵送到後花園,紹岩的內心充滿了感激,隨手搶過麵碗,然後找了處僻靜的小亭子,如狼似虎的吃了起來。


    狼吞虎咽是君子,細嚼慢咽是小人,這是紹岩的人生格言,說真的,這碗麵實在是太好吃了,享受完這頓美食後,他還不忘用舌頭舔幹嘴邊的麵湯,小香瞧在眼裏,忍不住在邊上偷偷發笑,鄭月桂掩唇輕笑道:“皇上,好吃嗎?”


    紹岩摸著渾圓的肚皮,露出燦爛的笑容,說道:“好吃,這是朕這輩子吃過的最好吃的麵,月桂,沒想到你一個堂堂的公主還有這一手。”


    小香搶先說道:“皇上,您是不知道,公主今天還是第一次下廚呢,奴婢本來要替她代勞,可她說什麽都要自己親自動手。”


    “第一次下廚就能煮這麽好吃的麵,真是不簡單。”紹岩讚不絕口道。


    鄭月桂臉色一紅,羞澀的道:“皇上,您別聽她胡說,我與香兒閑著無事,便在外麵走動走動,後來聽說您和劉先生在後花園下棋,並且一直從中午下到了傍晚,我……”


    小香接過她的話道:“公主是怕皇上您會餓著。”


    鄭月桂滿臉通紅,嗔怪道:“你這丫頭,又在沒規沒矩了。”


    小香咯咯地笑了起來,然後朝二人福了一福,端著空碗離開,鄭月桂看著她離去的背影,迴頭輕笑道:“香兒這丫頭口無遮攔,還請皇上恕她無心之過。”


    紹岩淡然一笑道:“她沒有犯錯,朕又怎麽會怪她呢,況且朕就喜歡她這副直來直去的性子。”說到此處,他留意到鄭月桂的臉色忽然黯淡下來,便詫異的道:“月桂,你這是怎麽了?剛才還好好的,為何臉色一下子變得這麽難看?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鄭月桂沒有迴答他的問題,而是眉頭緊皺的看著他,問道:“皇上,您老實告訴我,皇兄他是不是出事了?”


    紹岩曾千叮萬囑,讓常一笑和劉富舉封鎖這個消息,目的就是不讓鄭月桂傷心難過,想不到還是走漏了風聲,他打心眼裏責怪常一笑和劉富舉,總之除了他們兩個,肯定沒有別人。


    見他愁眉不展,鄭月桂已然揣出他的心思,輕聲忖道:“是劉先生告訴我的,請皇上千萬不要責怪他,劉先生是您的結義大哥,可也曾是我梁國的子民。”


    紹岩不以為意道:“這個朕知道,大哥是個商人,祖籍就在你們梁國的隨城。”


    鄭月桂搖搖頭,歎了口氣,說道:“皇上隻知其一,而不知其二,不瞞您說,當年父皇很是器重於劉先生,就連宮裏每年喝的茶都是從劉府運出,後來,父皇封他為左都禦戶史,專門負責為朝廷收取所有商稅,然則,劉先生一心為國,卻處處受奸人排擠,父皇深知皇兄生性懦弱,難當國之重任,於是加封劉富舉為少保,誰知,皇兄剛登基就聽信了奸人讒言,將劉先生免去官職,為了顧及皇家臉麵,皇兄隻給他一個‘第一富商’的美譽,看似皇恩浩蕩,實則是給一個虛名。


    劉先生這幾年生意做得很大,他每次入宮送茶葉時,都會想方設法勸說皇兄重掌大權,除去奸相汪伯炎,早日親征,可是,皇兄就是聽不進去,反倒將朝中之事全交由汪伯炎一人處理,他自己則每日與無邊大師誦經念佛,漸漸的,劉先生與朝廷徹底脫離了關係,雖說如此,他對朝廷還是一片忠心,就在剛剛,他說他無論如何都要救出皇兄。”


    聽她這麽一說,紹岩終於恍然大悟,他和劉富舉交情不淺,卻不知道這當中還有這麽一段坎坷的往事,難怪劉富舉走到哪都會受到別人的景仰,就連汪伯炎也讓他三分。


    好你個老劉啊,居然連我也敢騙,你個悶葫蘆。紹岩正想著,忽見白如雪急匆匆的從外麵走了過來,她顧不得施禮,直接問道:“皇上,是您派劉先生去隨城的嗎?”


    “沒有啊。”紹岩倍感納悶,鄭月桂猛地想起了什麽,連聲道:“不好,劉先生一定是去救皇兄了。”


    “胡鬧,誰讓他去的。”紹岩當下沉色道:“如雪,你迅速帶上禦林軍去追,就是捆也要給朕捆迴來。”


    “是。”白如雪立即領著二十個禦林軍,騎馬向山外追了過去。


    與此同時,劉富舉一家三口以及府上的幾員家丁,已然快馬加鞭出了城,他們彎過幾條小路,穿過幾片茂密的樹林,翻過草後才發現擺在前麵的是條小河流,河水不深,隱隱約約能聽見潺潺的流水聲,然而,就在他們準備過河之際,忽聽身後傳來嘈雜的馬蹄聲,起初,劉富舉還以為是紹岩派來的追兵,便沒太在意,待聲音越來越近,他方才不緊不慢地迴過頭,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來者並非東林將士,而是一隊楚國的散兵遊勇,人數足足有五六十個,這些人一個個吊兒郎當,整個一副打了敗仗的樣子。


    “嘿,你們滴,什麽滴幹活?”領頭的是一個肥頭大耳的楚兵,他懶洋洋的拿刀遠遠指著劉富舉問道。


    第二百九十一章 試驗成功


    見此情景,劉萌本能的取下腰間的鞭子護在身前,並將劉產攬在了身後,其它家丁也意識到來者不善,當下拔劍相向,劉富舉瞥了他們一眼,示意他們不要輕舉妄動,然後朝那人恭敬的作揖道:“這位軍爺,我們都是過路的商客,這是小女和犬子。”


    那人不以為意的點了點頭,無意中將目光落在了劉萌身上,頓時眼前一亮,色眯眯道:“老家夥,我不管你是什麽路客還是商客,總之你們今天不留下點東西,怕是很難從這兒走出去嘍。”


    劉富舉躬身賠笑,當即讓人取來一包銀子,楚軍頭目冷冷的擺擺手道:“老家夥,這點錢隻夠打發幾個要飯的。”故意沉思片刻,接著道:“這樣吧,你們滴的錢,我們滴分文不要,隻要你將花姑娘滴留下,我們就放你們走,怎麽樣?”


    “你休想。”劉萌再也抑製不住內心的憤怒,揮鞭往前挪了兩步,指著那人破口就罵:“你們這些喪心病狂的魔鬼,我今天要替老百姓收拾你們。”說著就要往前衝。


    “你給我迴來。”劉富舉淩厲喝了一聲,她這才不情不願地退了迴來。


    “老家夥,你滴千金很有性格啊,嗬嗬,不過,我們滴,非常滴喜歡。”對方頭目的嘴角浮出一絲淫笑,其身邊的手下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


    劉萌是一個黃花大姑娘,豈能忍受讓對方如此出言輕薄,奈何父親偏偏又這般讓著他們,她又急又氣,卻又不敢違背父親的意願。


    劉產早就聽不下去了,他二話沒說,順手從懷裏拿出一盒隨身攜帶的胭脂,使著全身力氣往對方身上拋去,不料剛好砸在了那名頭目的鼻子上,‘嘣’的一聲,盒子一分兩半,所有胭脂灑得那人滿臉都是,劉萌忍不住笑了起來,劉產笑得合不攏嘴,劉富舉臉上雖有不喜,卻也並未怪罪。


    “混蛋,你這臭小子,你滴,敢拿東西扔我,你不想活了是不是?弟兄們,給我活剮了這小子。”楚軍頭目甚是惱怒,他一邊用袖子擦著臉,一邊氣勢洶洶的發號施令。


    “遵命。”楚兵大刀闊斧,一哄而上。


    劉富舉開始處處忍讓,目的就是不想將事態鬧在,未曾想對方仍是這般咄咄逼人,既然衝突再所難免,他也顧不了那麽多了,隨即打出一個進攻的手勢。


    楚兵士兵人多勢眾,不一會兒便將劉富舉等人團團圍了起來,然而,就在他們得意洋洋的準備發起總攻時,忽聞四周傳來急促的馬蹄和呐喊的聲音,霎時間,隻見白如雪帶著二十名女子錦衣衛及四大高手,騎著戰馬,揮舞著戰刀馳騁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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