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瘋子舔著舌頭,看上去確實就是一個瘋子,加之滿嘴胡須,長著個熊樣,挺滲人的。


    “我是一直嚴令禁止的,如果你發現有我的人盜屍食屍,不用給我招唿的,直接打死就可以了,迴見了。”


    宋一根微微點頭,心說熊瘋子這家夥還算是個人,知道有些東西是不能觸犯的,還是不錯的。


    就是人看上去有些嚇人,滿臉的胡茬子,長著熊樣,光是瞅老實人一眼,都屬於犯罪了。


    這會讓老實人產生嚴重的心理疾病。


    接下來的時間,宋一根迴到臨時住的酒店,看著打麻將的野娃和小姥姥,很是無奈。


    最過分的還有,烏撒之貓人模狗樣的也打起了麻將,那雙貓爪子搓來搓去,有點上頭了。


    最後一個陪打的,毫無疑問就是舔舌女了。


    她沒啥發言權,丹田都被宋一根給封禁了,隻能老實聽話,不然野娃會把三十年沒洗的襪子,直接就塞進她的嘴裏。


    坐在沙發上的阿修羅瞅了一眼迴來的宋一根,道:“你不是出去買麻將嗎?怎麽迴來的這麽晚?”


    “我見到了屍食盜墓教的熊瘋子了,和他聊了一會,暫時達成了一些共識,過幾天我要出一趟遠門,你幫我看著這兩孩子。”


    阿修羅倒了杯茶水遞給宋一根,很會照顧人了,一言一行中都帶著作為一個人的基本修養了。


    看來她已經徹底的擺脫了獸道阿修羅的影響了,可以優雅使用文明的一切行為,乃至關心別人。


    “需要我跟著你一起去嗎?”


    宋一根喝了口茶水,道:“這次我帶著舔舌女去就好了,讓她見識一下,什麽才是真正的殺人不見血,什麽是真正的狠人,殺人就給喝水似的,從不眨眼。”


    阿修羅瞅著委屈吧啦陪著打麻將的舔舌女,皺了皺眉頭,道:


    “你不怕她死在路途中嗎?”


    “就她這樣的敗家子,也就是仗著家裏的勢力胡作非為,沒有家裏打出來的威嚴罩著她,她早就死了,墳頭草都得有三米了。”


    宋一根歎了口氣。


    “我這次對於舔舌女這個犯了錯的女孩,確實沒有如以往那般公平的對待了。”


    “這一點我必須要承認。”


    “但她是藺相如的妹妹,我不能二話不說直接就給廢了,我多少都得給兄弟留點麵子的。”


    阿修羅的眉頭緊緊皺著。


    “我不想幹涉你的決定,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公平的對待每一個無辜的人。那些死去的人,才是真正的可憐人,你不要顛倒是非,混淆黑白,不知善惡。”


    宋一根沒有反駁,因為阿修羅說的都是實話。


    他對舔舌女就是太溫柔了。


    沒有做到公平公正。


    他一飲而盡杯中的水,嚴肅的臉看著阿修羅,道:“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以後不會有了,哪怕是我自己的妹妹犯錯,我也會絲毫不留情麵,這是我的誓言。”


    “那你就別帶著她了,帶著野娃去就好了。孩子從小就要讓他曆練,看一看外麵的黑暗,這樣才能知道光明的可貴。”


    宋一根遲疑了片刻,看著咋咋唿唿的野娃,小腿踩在凳子上,一副瞪著的大眼睛。


    隨時看著牌,就怕錯過。


    “也好,就這麽定了。我先迴房間以唿神法告訴他哥哥,讓他心裏有點譜,不要擔心。”


    阿修羅笑了。


    她的笑搶走了陽光的美,給這間屋子增添了無限的魅力。


    宋一根也微微一笑,心髒撲通撲通的轉身走進房間,關上房門小聲嗶嗶著差點沒有把握住。


    這也太美了。


    難道這就是心動的感覺?


    果真是美人一笑,萬物都得讓道啊!


    很快,他收拾了心情,溝通滿背的棺槨,從裏麵拿出封禁中的鬼國屍體,要殮容簽到了。


    至於以唿神法通知吾平平,騙人的鬼,男人的嘴啊!


    他的麵前是一具紅眼厲鬼的屍體,如同活人一般,身上並沒有屍斑,一切都是正常的。


    唯一不正常的,這是死人。


    這具紅眼厲鬼是女的,宋一根也沒有打算仔細的殮容,拿出殮容的工具,隨意點綴了麵容。


    “係統,給我簽到。”


    “正在簽到,簽到成功,恭喜宿主獲得洗冤錄。”


    係統的提示聲不急不緩的響在宋一根的耳邊。


    他是知道洗冤錄的,乃是宋朝牢房驗屍官編寫而成的,主要所講的就是一切冤假錯案都能從屍體上找到答案。


    乃是神州大地上第一部法學書籍,其中還記載到了一些追蹤和反追蹤的描述。


    當然,宋代的追蹤,放到今天恐怕就有些不行了。


    “看來這個紅眼厲鬼的生前必定是被人害死的,所以才能簽到洗冤錄,也真是難為她了。”


    宋一根盤坐床頭做好了百年大夢的準備,拿著手心中透明的洗冤錄書籍,照著腦瓜子按了上去。


    他手心的洗冤錄,有如是發生在牢房的剪影,一個個小人在裏麵來迴的晃悠著,無比的神奇。


    瞬間,他的眼前大霧彌漫,一陣光陰流轉,待宋一根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宋朝時代的牢房。


    牢房很堅固,並不是電視劇中的一塌糊塗,想從牢房逃出去,恐怕是想死的快一點了。


    他夢迴到驗屍官的身上,手中拿著小刀劃開的屍體的肚子,看著五髒六腑都已經徹底的變黑了,還冒著腥臭的霧氣,很是恐怖。


    他看著站在一旁的獄卒。


    “大宋牢房的法規想必你是非常清楚的,現在死了一人,還是被人給毒死的,你有啥想說的嗎?”


    獄卒明顯有些緊張,捂著鼻子倒退,不想看見這惡心人的屍體。


    “大人,這人死有餘辜,當街拿刀行兇,還不知悔改,不但砍傷了衙門府的公子,還吐其口水,您又何必為了這一賤民勞心勞力,這不值當的,您說是嗎?”


    驗屍官道:“我怎麽聽說是衙門府的公子當街調戲良家婦女,一屠夫看不過去,仗義相助。但沒想到被那良家婦女倒打一耙,所以才進了這牢房,我說的對嗎?”


    獄卒的臉色明顯煞白了,不敢對望驗屍官的眼睛,低著頭。


    “此事我會如實稟告給監屍司的大人,你好自為之。”


    驗屍官歎了口氣,看著屠夫的屍體,死的如此痛苦,被人硬生生的灌下毒藥,嘴巴子兩側明顯有著強有力的手掰開過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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