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逸揚顯然不想和柳憑闌在這裏廢話,拉著希媚就上車。


    但是柳憑闌趕過來,一隻手撐著車門,並不讓他們打開。


    「這裏不是你無理取鬧的地方!」秦逸揚的語氣明顯已經很不好。


    柳憑闌冷哼了一聲:「我無理取鬧?」


    路人已經朝著這邊投來了異樣的眼光,畢竟一個男人兩個女人中間會爆發什麽星際大戰,國人那極大的腦洞是完全可以腦補出來的,秦逸揚並不像讓希媚接受任何惡意的揣測,於是用力扯了一下車門,讓希媚坐了進去。


    隨後車門再次被關上,隔絕了裏邊和外邊兩個世界。


    希媚隔著車窗看著秦逸揚,聽不見他們說話。


    柳憑闌冷笑了一聲:「你真是迫不及待。」


    秦逸揚從口袋裏摸出一支煙點燃:「我和你們家說得很清楚了,你迴去吧。」


    「你和我們家說了什麽?」柳憑闌反問,「你和我們說的是婚禮延期,不是取消!」


    「麻煩用你的腦子好好迴想一下,我當初是怎麽說的。」秦逸揚狠吸一口煙,「我說我不會和你結婚。你也知道,我這人不說大話。」


    柳憑闌張了張嘴,但是也隻是嘴唇劇烈顫抖,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她現在整個人都很絕望,一種被世界給拋棄的絕望。


    「我還有事先走了。」秦逸揚直接將還剩半截的香菸彈進了一邊的垃圾桶,轉身開車門。


    誰知柳憑闌卻忽然從身後抱住了他——就像是上次在西南的時候,醫院裏邊的那個動作。


    秦逸揚條件反射用力一堆,柳憑闌踉蹌兩步直接坐在了地上。


    她很狼狽。


    但是就算是如此狼狽也沒有換來秦逸揚一個眼神。


    他直接上車,然後絕塵而去。


    現在仿佛就連汽車尾氣也在嘲笑她。


    柳憑闌瞪著汽車離開的方向,沒有哭,或許是因為已經氣急,哭不出來。


    腦袋嗡嗡作響,她簡直不敢相信,秦逸揚就這麽迫不及待地,帶著那個村姑領了結婚證。


    不過那又如何?


    她不會放棄。


    她說不會放棄,就是不會放棄。


    車子很快到達了指定酒店,秦逸揚按照之前楊薇發來的短消息去了包廂。


    裏邊有四個人,閆輝楊薇,還有顧經年和林汐。


    林汐見到他們,一下子就笑了起來:「恭喜!」


    顯然是已經知道了。


    秦逸揚也笑:「這聲恭喜我收下了。」


    閆輝夫婦顯然不知道他們在打什麽啞謎。


    見秦逸揚點頭,林汐才給他們解釋:「他們兩個今天剛剛領了結婚證。」


    閆輝和楊薇二人很驚訝地對視一眼,然後也忙不迭地道恭喜。


    畢竟是好事,氣氛更熱鬧了。


    希媚挨著林汐坐在裏邊,她眨巴著眼睛看著林汐的肚子,想著裏邊有一個小生命,人真是一個神奇的物種。


    「還有一段時間才能生,到時候你記得來看她。」林汐眨巴著眼睛笑。


    希媚點頭,必然。


    門開,柳家幾個人走了進來。


    希媚是無比佩服柳憑闌的,剛才鬧得那麽兇,那麽狼狽,但是現在換了身衣服補了個妝,又恢復了一貫的典雅大方的模樣。


    這種境界估計她一輩子都達不到。


    柳憑闌竟然還笑著和他們兩個打招唿,仿佛剛才什麽事情都沒發生一樣。


    「他們兩個今天結婚了,真是個好日子。」楊薇沒忍住直接把自己剛剛得到的新鮮八卦分享了出來。


    柳憑闌和柳翊兩個人不動聲色,柳母顯然是最驚訝的那個。


    「真的假的?」她大聲問。


    「真的。」是林汐迴答的,清清冷冷的兩個字。


    一聽到這個,柳母立刻看向了林汐,這位大名鼎鼎的顧夫人她自然知曉,隻是如今看她,她雖然在朝著自己笑,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柳母卻有種心虛的感覺。


    她還想質問秦逸揚,但是一個字都吐不出來了。


    「您幾位先坐下喝杯茶。」林汐笑道,「有什麽想說的,咱們可以一會兒說。」


    如果說年齡的話,柳母大了林汐一倍不止,但是麵對這麽個小輩,她竟然有種史無前例的無措。


    真是見鬼了。


    柳憑闌的手已經在桌子下邊絞出了花兒。


    「來來來,咱們吃飯吧。」飯菜已經慢慢擺了一桌子,楊薇招唿著他們。


    「不是說還有閆少爺麽?等等他再吃。」


    「那小子還不知道去哪裏瘋了,和他說了今天這邊有客人讓他準時來,就是不聽。」楊薇對於自己這個兒子顯然也很無奈,「別管他,餓不死。」


    此時,門口傳來一個很清亮的男生:「媽,為什麽我一來就聽見你在說我的壞話?」


    聽到這個聲音,希媚驚愕了一下,柳憑闌也愣了一瞬。


    一個人影嗖地一下從門縫竄了進來,直接在最後一個空位上坐下。


    果然,就是昨天……晚上的時候見到的那個男生。


    見到希媚在這裏,男生顯然很高興,立刻露出了一口大白牙笑得很燦爛,然而再見到柳憑闌的時候,笑容立刻就收斂了迴去。


    這個村姑怎麽還在這裏?好討厭。


    因為怕要迴去被楊薇揪耳朵,所以男生沒有表現出任何不悅。


    「這就是我的兒子,閆東陽。」楊薇笑著介紹。


    他笑起來很好看,確實像暖陽。


    閆東陽站起來,彬彬有禮地對著在座的人敬酒。


    敬給希媚的時候,還別有深意地來了一句:「咱們兩個很有緣,對不對?」


    楊薇拍了拍閆東陽的手:「今天是這位小姐的好日子,你多敬一杯。」


    閆東陽顯然不解:「什麽好日子?」


    「她和秦少校今天領證結婚了。」


    柳憑闌覺得自己今天就不該來這裏吃這頓飯,他媽的這都第幾遍聽楊薇說這個事情了,說一次就像是在她心口捅了一刀子,她的心現在已經鮮血淋漓。


    閆東陽顯然無比驚訝,音調也隨之揚了起來:「你結婚了?」


    希媚隻能點頭。


    「恭喜恭喜,這個可要好好恭喜,我必須連敬你三杯。」


    當然希媚的酒全都被秦逸揚給擋了下來。


    柳憑闌昨天猜測過這個男生的身份,但是怎麽也沒想到是閆輝夫婦那個在國外上學幾乎從不迴國的兒子。


    昨天那個宴會本來就是閆輝夫婦舉辦的,再加上閆輝夫婦二人在國際上的地位,怪不得昨天那幾個京城的紈絝公子哥知道閆東陽這個人之後,就再也沒有生事。


    他父親柳翊最多是在國內比較出名,而閆輝夫婦二人可是中外有名的學者畫家,當然不一樣。


    隻是想到昨天閆東陽對自己說過的話……


    柳憑闌就很不是滋味。


    閆東陽的話其實很多,但是也隻是對著那邊的幾個人說,明顯將他們柳家三個人給晾在了一邊。


    柳翊還能時不時和閆輝說上兩句,柳憑闌和柳母真真像是被忽略的兩團空氣。


    尤其看秦逸揚給希媚夾菜盛湯好不殷勤,她心下就刺撓得厲害。


    想必這是她這輩子吃地最糟心的一頓飯了。


    無數次想要離席,但是礙於閆輝夫婦的麵子,又不能。


    柳憑闌真是心肝肺都要難受死了。


    而如今希媚則是惦記著,柳翊想要告訴自己的身世的問題。


    今天柳翊帶了個公文包過來,不知道裏邊時不時裝著她的身世之謎。


    一直惦記著這個,希媚也沒有了吃飯的味道。


    飯桌上的幾個人可是真的各懷心事。


    「我們的下一站畫展在俄國舉辦,今天下午的飛機就要走了。」


    「你們走吧,我正好放假,我在國內呆著玩。」閆東陽立刻出聲表明自己態度。


    「我也沒打算讓你跟著一起去。」閆輝瞥了閆東陽一眼,「你別給我惹事什麽都好。」


    「當然不會。」閆東陽吊兒郎當地迴答。


    他不會惹事,他隻希望別人可以管好自己,不要來惹他生氣。


    「一會兒吃完飯我有點事情,就不和你一起走了。」秦逸揚看見希媚遞過來的手機上邊寫了這麽一句。


    「好。」他也沒問是什麽事情,「在哪裏?需要我去接你嗎?」


    希媚歪著頭想了想:「一會兒我再告訴你。」


    秦逸揚沒有多問,他在確保她安全的前提下,會給她足夠的私人空間。


    其實這頓飯閆輝夫婦主要是感謝在京城辦畫展期間顧經年給他提供的多方幫助,其它人都是配角。


    隻有閆東陽一個人是實實在在地吃飯,其它都是各有各的打算。


    飯局結束後,閆輝夫婦最先離席,並且將百般不願離開的閆東陽一併帶走了,隨後顧經年和林汐也離開,最後隻剩下了柳翊和希媚兩個人。


    「秦少校竟然放心讓你一個人出來?」柳翊笑著看她。


    希媚隻是看著他的公文包。


    「我們找個咖啡廳,我和你慢慢說。」柳翊打開了車門,「你先上車。」


    希媚顯然很戒備。


    「請你放心,我隻是想和你談你的身世,而已。」


    畢竟也是文人,希媚覺得自己對柳翊要是有什麽太過分的想法,那就不合適了。


    然後她上車,柳翊找了個離這裏不遠的咖啡廳停下。


    咖啡廳裏的人不算多,二人找了個僻靜的位置。


    「其實我沒有找到你的親生父母。」柳翊一開口就是這麽一句,顯然和希媚設想中不太一樣。


    「你別著急,聽我慢慢說。」柳翊將文件拿出來,很厚的一疊,推到希媚麵前,「但是我這邊有一份資料,說是有人願意收養你,你接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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