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恩駿一直在顧經年的住處等著他們迴來,耳朵伸得像是驢耳朵一樣長,努力聽著外邊的動靜。


    腳步聲傳來,林恩駿直接從沙發上跳了起來,卻不料膝蓋狠狠地磕在了茶幾上,然後他腿一軟,直接翻過茶幾撲在了地上。


    順便帶到了茶幾上的所有東西,一陣評理哐啷的響聲。


    然後他看到一束月光,一雙黑得發亮的軍靴,帥氣的腰帶,然後是顧經年眉頭緊鎖的臉。


    「你姐知道你這麽五體投地迎接她一定很高興。」


    顧經年說著,直接跨過林恩駿邁了過去。


    然後後邊的人都從他身上邁了過去。


    「我的腿斷了,你們為什麽沒人扶我一下?」林恩駿朝著幾人哀嚎,卻隻能看見他們逐個上樓的背影。


    最後還是苦逼兮兮的靠著自己站了起來。


    右腿沒有知覺,不會是真的斷了吧?


    而後他又想到腿斷不斷不是大問題,當務之急是去看她姐。


    林恩駿拽著扶手一瘸一拐的上樓,看見了門外的喬司。


    「為什麽不進去?」林恩駿齜牙咧嘴地問。


    喬司冷哼一聲,老闆說他身上有寒氣會傳染給老闆娘,喬司也真是日了狗了,這都是什麽和什麽謬論?


    不想讓人看老闆娘就直說,哪裏來的那麽多的套路……


    林恩駿正準備上前推門,喬司在後邊涼涼地警告:「給你個建議,別進去,真的。」


    林恩駿苦逼兮兮地想著他不就是去見一下他姐姐嗎,為什麽就這麽不容易?


    最後,林恩駿選擇了妥協,蹲在地上可憐兮兮地看著那扇門。


    門內,顧經年靠在寫字檯上,一眨不眨地盯著床上的人。


    四名俄國女醫生正在給林汐例行檢查。


    就在其中一人要將林汐的衣服給脫下來的時候,顧經年走上前來:「我來。」


    其中一名醫生很驚奇地看著他:「顧先生,我們隻是檢查身體傷口。」


    「儀器設備留在這裏,我來就好。」


    醫生們對視一眼,知道顧經年也懂醫理,而且這麽堅持,於是也不再多說什麽。


    顧經年盯著林汐看了兩秒,隨後開始檢查,有些傷口外邊看不出來,所以要藉助儀器設備。


    顧經年開始十分緊張,後來見到林汐除了頭部之外,身體沒有什麽傷痕,這才稍微放下了心。


    喬司給國內打電話報了平安之後,坐在林恩駿身邊,使勁兒抽菸。


    「哥,我姐夫到底是幹什麽的?」林恩駿弱弱得問,他老是覺得顧經年讓他各種看不懂。


    「他啊……生意人。但是比一般的人本事更大一些。」


    林恩駿想著這不是說了就是沒說嗎?


    「今天和姐夫一起過去的那一群人,是誰?他們的武器裝扮都不像是俄國軍方的人,但是氣勢和給人的感覺……」


    「恩駿。」喬司很認真地叫他,「你知道有些人是怎麽死的嗎?」


    「什麽?」


    「話多死的。」


    「……」


    林恩駿表示自己很生氣,一直到顧經年出來他都沒有在說話。


    「晉琛迴來了嗎?」顧經年揉了揉眉心,問。


    「還沒有,晚上有任務交接。」


    顧經年點頭:「去準備一下,等晉琛迴來,咱們迴國。」


    喬司一愣:「那明天的任務呢?」


    「再說。」


    喬司立刻否認:「老闆,這樣不行,你今天剛從那邊調了人,要是立刻離開的話,怎麽都說不過去。」


    「這邊的氣候不行,她的身體受不了。」顧經年眯了眯眼,「先迴去,以後得事情以後再說。


    「可以讓恩駿帶著老闆娘迴去,老闆,你就這麽走了,這邊絕對會生氣。而且也就是明天一天的時間……」


    「你以為真的隻是一天的時間?」顧經年打斷了喬司的話,「杜然昨天傳了消息迴來有一個南歐執行任務要交給我們去做,持續期最少半年,我差不多確定明天所謂的重要的事情就是指派這個任務。」


    「總部不是不會將任務直接下達給我們嗎?」他們的任務都要經歷上司這一層來保證整個組織合理運作。


    如果要是有直接下達任務到個人手裏這樣的情況,那隻有一個可能——總部有意提拔顧經年。


    想到這裏,喬司心下一驚,立刻抬頭看向了顧經年,發現他神色淡淡,顯然早就想到了這一層。


    「老闆……」


    「我意已決,去準備一下吧。」顧經年打斷了喬司的話,顯然不打算再聽他多說。


    喬司抿唇,顧經年退組織已經是定局,要是明天直接拒絕,絕對是給組織打臉,他們之間的矛盾……


    反正都知道不能避免,所以不如提前直麵。


    於是喬司點頭,離開。


    林恩駿一臉懵逼地看著「高高在上」的自家姐夫,實在是反應不過來他們剛才都說了什麽。


    林汐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來的時候覺得整個身體都虛。


    而且全身都很溫暖,尤其是腰上,還有一隻手臂的重量。


    林汐看著近在咫尺的純白色布料上清淺的紋路,然後抬頭。


    顧經年的睫毛很長,在臉上可以投下一片小小的暗影。


    環著自己腰的那隻胳膊緊了緊,顧經年像是料到她醒來一般,緩緩睜眼。


    二人對視,純黑色的眼眸目光很深。


    顧經年低頭,額頭抵著她的額頭,聲音帶著一抹剛醒來的暗啞:「寶貝兒,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林汐摸了摸腦袋,搖頭。


    昏睡前的一幕幕逐漸被迴想了起來。他知道自己是被綁去了俄國,然後被顧經年所救。


    那沖天的火光映入眼簾,林汐猛然一愣,顧文淵就這麽死了?


    於是她忍不住輕聲問:「顧哥哥,你後來有沒有派人去看過?顧文淵……」


    然後顧經年摟著林汐的手更緊了,另外一隻手揉了揉她的發:「乖。」


    林汐現在已經確定到底是個什麽情況,看來是真的。


    顧文淵真的是出乎了她的意料,尤其是她還親手殺了孫蕎。


    這樣喪心病狂的事情總是讓她有些迷夢。


    「那爺爺那邊……」久久得不到顧文淵的消息,按照顧淩峰那尿性,絕對要來找他們。


    「沒事,我會主動和他們交代的。」顧經年如是說,「他們理解不理解是他們的事情,而且就算不理解,那又如何。」


    是啊,那又如何,要是顧文淵不死,說不定他們都得死。


    林汐嘆了口氣,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鍾,一愣:「淩晨兩點?幾號的淩晨兩點?」


    「農曆三十號。」


    都大年三十了?她到底是睡了幾天?


    然後林汐坐起了身,顧經年的胳膊從她身上自然而然地滑落。


    頭上傷口的痂已經很厚,真的沒有了什麽感覺。


    於是她轉過頭,眼巴巴地看著顧經年:「睡不著了。」


    顧經年眯眼看著她開開合合的唇,隨後閉上了眼:「大病初癒,別亂動。」


    然後林汐再次躺了下來,這次是直接將下顎撣在了他的胸口:「顧哥哥,你還困嗎?」


    「嗯?」


    「要是不困,我們來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


    「比如?」


    「造人。」


    然後顧經年忽然想到這個丫頭前幾天對自己說過,等他從俄國迴來,生猴子。


    雖然覺得現在的情況也不太好,而且和黑手黨的矛盾激化在即,懷孕生子很可能會給林汐帶來危險,但是顧經年還是不忍心,讓這個丫頭的希望落空。


    因為林汐不止一次在她耳邊和她念叨,要是能有一個非常像他的兒子,他一定會好好疼愛他們的兒子。


    每次聽到這個,顧經年都會覺得心下柔軟。


    他們能感覺出這個丫頭有多深愛他,他也是如此,所以他根本不忍心,去拒絕她的任何請求。


    他會努力好好保護她們,他有那個能力。


    其實他也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會和一個現在連影子都不知道在哪裏的孩子吃醋,


    想到這裏,顧經年微微一笑,目光很深地看著她,隨後緩緩點頭:「好。」


    聽著這沒有什麽起伏的語調,林汐皺眉:「顧哥哥,你不開心嗎?」


    「不開心。」


    林汐愣:「為什麽?」


    「想到另外一個人要在未來的時間內博得你一多半甚至是所有的注意力,你覺得我怎麽開心?」


    林汐無言以對,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話:「顧哥哥,這不是別人,這是你生命的延續。」


    「我活這一輩子就夠了,不需要什麽延續。」


    林汐無語,這個話真的是這麽說嗎?


    然後她可憐兮兮地眨眼:「顧哥哥你真的不要嗎?」


    「要。」顧經年一個字堅決有力,「既然你想生,那我當然要滿足你。」


    林汐覺得忒的語氣分明很委屈。


    但是一張這人是想獨占她的注意力,心下又有一種說不出的滿足,然後她去了浴室。


    浴室裏嘩嘩的水聲撩得人心癢,更遑論再入眠。


    然後浴室傳來一聲驚叫:「顧哥哥,你進來幹什麽?」


    「孩子都要生了,你還害羞什麽?」


    結果就是本來精力充沛的林汐又被折騰到了半死。


    林汐知道顧家的人會找上門來,但是沒有想到這麽快。


    她準備出門去一趟安欣那裏,被顧天恩直接擋在了外邊。


    顧天恩敲敲她的車窗:「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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