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了太監的衣服，要離開錦讕宮根本不費吹灰之力。周圍巡視的侍衛壓根就不在意我，見我是個宮人，又隨身帶著腰牌，連盤問一聲都沒有，我順利溜了出來，本想到處逛逛的，可一想這裏我逛了十幾年，周圍的景色也看了十多年，實在也沒什麽好逛的，便想著去看看芫芷宮內的母後。
“素女，我們真的要去見冷宮裏的瘋女人嗎？”迎麵走來幾名衣著華麗的女子，而且個個都是熟麵孔，我忙退到了一邊，跪在地上行禮，等著她們離開，卻不小心聽到了她們的對話。
“還是不要去吧！”另外一名女子忙說，“上次我們去了冷宮，皇後對此還警告我們，要我們不要去打攪那瘋女人靜養，要是造次，說要懲罰我們呢！”
“你們怕什麽？”素女冷冷說道，“要是害怕就不要跟去！不過，以後你們想要見到陛下，可不要來求我！”
“素女，你說什麽啊，我們可是好姐妹啊！”剛才還想打退堂鼓的女子立刻示好道。
旁邊的女子也忙說：“當初來渭國時，公子就讓我們聽你的調遣的，我們怎麽好讓你一人去呢，萬一有什麽事，也好有個照應不是，走走，咱們一起去，到時候真出了事，隻要往那瘋婦身上一推就好了！”說罷，一行人朝著芫芷宮的方向走去，我聽著她們的意思，隻怕是來者不善，於是也跟了上去。
眼見那些女子毫無阻攔的走進了芫芷宮宮，我倒是有些驚訝，因為那晚見到的服侍母後的宮人似乎都不在，宮門大開，情況似乎有什麽不對勁，我忙跟了上去。諾大的芫芷宮，冷清的嚇人，四周的窗子都緊緊關著，發出了難聞的味道，全然沒有了那晚的幹淨整潔，地上也是到處灑滿了飯菜，已經有些餿味，我不禁疑惑，這裏麵究竟出了什麽事，還有，母後現在在什麽地方！
“吃啊，為什麽不吃，你不是肚子餓了嗎？”轉身，我看到了那些先我一步進入芫芷宮的女子，忙側身躲在了柱子後麵，然後，我悄悄探出頭，望著裏麵的動靜，這一看，著實讓我吃驚。隻見母後趴在地上，衣衫不整，長發也是亂糟糟的，而一名女子蹲下身，一手按著母後的頭，強迫她吃掉在地上的飯菜。
“該不是嫌飯菜不合胃口吧！”另一名女子冷笑道，然後拿起了桌子上的點心，扔在了地上，然後上前踩了一腳，隻見那點心上變得黑乎乎的，“吃這個吧，應該味道好些！”
“來人，來人！”隻聽到母後淒厲的叫聲，可喊了半天，都沒有一個人來，倒是那些站在她身邊的女子，一個個笑得大聲，“來人啊，把這些人趕走！”母後仍然不死心的叫著。
“別喊了，你以為他們會來救你嗎？”不知道是誰笑道，“那些服侍你的宮人早就被我們打發走了，你還以為自己真是什麽太後嗎？他們早就厭煩了服侍你這個瘋女人了！”
“陛下，陛下救我！”母後慌亂的喊道。
“陛下？”這次的聲音我很熟悉，是素女，“別傻了，你以為自己是什麽，在陛下的眼裏，你不過是個沒用的廢物，什麽渭國第一美人，你看看你的樣子，哪裏像個美人，就連我身邊的梳頭宮女，也比你美，你已經老了，老了就該乖乖的把位子讓出來，如今，陛下隻喜歡我，他這需要我而已！”
“不錯，不錯！”身邊的女子們起哄，“你不過是個醜八怪！”
母後抬起頭，冷冷望著眼前的女子，想將她們的容貌深深記在心裏：“你們究竟為什麽要這麽對我？”
“為什麽？”素女冷冷笑了，看向母後的眼神帶著殺意，然後一字一句說道，“要怪就怪你長得太像她了，看到你這張臉，我就想起了一個女人，恨不得把那個女人碎屍萬斷呢！”
真沒有想到，記憶中的素女竟會變成如此的模樣，看來，皇宮還真是個會讓人迷失心智的地方呢。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那幾個女人終於心滿意足的離開，而母後此刻已經是傷痕累累，趴在地上幾乎動不了。見她們離開，我才走了出來，將地上的母後扶了起來。
“景華！”見是我，她似乎也並不是很吃驚，隻是仍由我將她扶到了床邊坐下。
“看來母後知道我要來！”將她身上的傷口一一處理好，我打來了水給她梳洗。
“那晚我見你跟景炅一起來，便知道你一定會想辦法來見我的，畢竟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梳洗過後，母後已經顯得幹淨多了，扶她到梳妝台前坐下，我將她的長發盤起，她漂亮的臉露了出來。
“真是可惜了呢！”握著她的發絲，我惋惜道，“竟有了白發！”母後一向保養得當，可沒有想到，短短的兩年時間，她竟顯出了老態。
“是因為我老了吧！”望著鏡中的自己，她自嘲道，“也許正像她們說的，我已經不是什麽渭國第一美人了，我不過是個什麽用都沒有的瘋婦人呢！”說完，她無奈笑了。
“怎麽會呢？”我笑著反駁，“母後不知道，華兒出去的這兩年，到了很多的地方，有很多人都記得當年的陳依婉是如何傾國傾城呢，在華兒看來，您依然美麗如昔！”
“嗬嗬，你永遠知道如何逗我開心！”梳妝完畢，之前的瘋婦變得亮麗起來。
“若是不甘心，為何不好起來呢？”她的發瘋雖是我一手策劃，可我很明白，從一開始，她就明白這其中的一切，我還以為她會因為我的離開而重新返迴景炅的身邊，或者借口養病迴到陸明軒的身邊，可她沒有，她繼續留在了芫芷宮，扮演著一個瘋癲的婦人，“竟由著那些人對你如此的不敬，這可不像是我記憶中母後！”
她笑了，笑得平靜：“莫不是華兒以為，母後我還能離開這皇宮嗎？”她笑著環視著周圍，然後無奈道，“母後和你不同，我的大半輩子都耗在了這裏，隻有這裏才適合我，就算死，我也要死在這裏！”
“還真是固執呢！”我歎了一口氣，望著眼前的女子，心中卻有些不忍，將她留在這裏，勢必還會發生今天的事，現在，我終於有些明白陸敏與德寧的話了。雖然不齒她這麽多年的行為，可不得不承認，她的那些不光彩的舉動卻是保護了我不受傷害，望向還在發呆的女子，我做出了決定，笑著問道，“那麽，母後，你是否願意讓華兒來保護你呢，就像您十多年前做的那樣！”
母後愣愣的望著我，可眼中卻閃出了異樣的光彩。
“素女，我們真的要去見冷宮裏的瘋女人嗎？”迎麵走來幾名衣著華麗的女子，而且個個都是熟麵孔，我忙退到了一邊，跪在地上行禮，等著她們離開，卻不小心聽到了她們的對話。
“還是不要去吧！”另外一名女子忙說，“上次我們去了冷宮，皇後對此還警告我們，要我們不要去打攪那瘋女人靜養，要是造次，說要懲罰我們呢！”
“你們怕什麽？”素女冷冷說道，“要是害怕就不要跟去！不過，以後你們想要見到陛下，可不要來求我！”
“素女，你說什麽啊，我們可是好姐妹啊！”剛才還想打退堂鼓的女子立刻示好道。
旁邊的女子也忙說：“當初來渭國時，公子就讓我們聽你的調遣的，我們怎麽好讓你一人去呢，萬一有什麽事，也好有個照應不是，走走，咱們一起去，到時候真出了事，隻要往那瘋婦身上一推就好了！”說罷，一行人朝著芫芷宮的方向走去，我聽著她們的意思，隻怕是來者不善，於是也跟了上去。
眼見那些女子毫無阻攔的走進了芫芷宮宮，我倒是有些驚訝，因為那晚見到的服侍母後的宮人似乎都不在，宮門大開，情況似乎有什麽不對勁，我忙跟了上去。諾大的芫芷宮，冷清的嚇人，四周的窗子都緊緊關著，發出了難聞的味道，全然沒有了那晚的幹淨整潔，地上也是到處灑滿了飯菜，已經有些餿味，我不禁疑惑，這裏麵究竟出了什麽事，還有，母後現在在什麽地方！
“吃啊，為什麽不吃，你不是肚子餓了嗎？”轉身，我看到了那些先我一步進入芫芷宮的女子，忙側身躲在了柱子後麵，然後，我悄悄探出頭，望著裏麵的動靜，這一看，著實讓我吃驚。隻見母後趴在地上，衣衫不整，長發也是亂糟糟的，而一名女子蹲下身，一手按著母後的頭，強迫她吃掉在地上的飯菜。
“該不是嫌飯菜不合胃口吧！”另一名女子冷笑道，然後拿起了桌子上的點心，扔在了地上，然後上前踩了一腳，隻見那點心上變得黑乎乎的，“吃這個吧，應該味道好些！”
“來人，來人！”隻聽到母後淒厲的叫聲，可喊了半天，都沒有一個人來，倒是那些站在她身邊的女子，一個個笑得大聲，“來人啊，把這些人趕走！”母後仍然不死心的叫著。
“別喊了，你以為他們會來救你嗎？”不知道是誰笑道，“那些服侍你的宮人早就被我們打發走了，你還以為自己真是什麽太後嗎？他們早就厭煩了服侍你這個瘋女人了！”
“陛下，陛下救我！”母後慌亂的喊道。
“陛下？”這次的聲音我很熟悉，是素女，“別傻了，你以為自己是什麽，在陛下的眼裏，你不過是個沒用的廢物，什麽渭國第一美人，你看看你的樣子，哪裏像個美人，就連我身邊的梳頭宮女，也比你美，你已經老了，老了就該乖乖的把位子讓出來，如今，陛下隻喜歡我，他這需要我而已！”
“不錯，不錯！”身邊的女子們起哄，“你不過是個醜八怪！”
母後抬起頭，冷冷望著眼前的女子，想將她們的容貌深深記在心裏：“你們究竟為什麽要這麽對我？”
“為什麽？”素女冷冷笑了，看向母後的眼神帶著殺意，然後一字一句說道，“要怪就怪你長得太像她了，看到你這張臉，我就想起了一個女人，恨不得把那個女人碎屍萬斷呢！”
真沒有想到，記憶中的素女竟會變成如此的模樣，看來，皇宮還真是個會讓人迷失心智的地方呢。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那幾個女人終於心滿意足的離開，而母後此刻已經是傷痕累累，趴在地上幾乎動不了。見她們離開，我才走了出來，將地上的母後扶了起來。
“景華！”見是我，她似乎也並不是很吃驚，隻是仍由我將她扶到了床邊坐下。
“看來母後知道我要來！”將她身上的傷口一一處理好，我打來了水給她梳洗。
“那晚我見你跟景炅一起來，便知道你一定會想辦法來見我的，畢竟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梳洗過後，母後已經顯得幹淨多了，扶她到梳妝台前坐下，我將她的長發盤起，她漂亮的臉露了出來。
“真是可惜了呢！”握著她的發絲，我惋惜道，“竟有了白發！”母後一向保養得當，可沒有想到，短短的兩年時間，她竟顯出了老態。
“是因為我老了吧！”望著鏡中的自己，她自嘲道，“也許正像她們說的，我已經不是什麽渭國第一美人了，我不過是個什麽用都沒有的瘋婦人呢！”說完，她無奈笑了。
“怎麽會呢？”我笑著反駁，“母後不知道，華兒出去的這兩年，到了很多的地方，有很多人都記得當年的陳依婉是如何傾國傾城呢，在華兒看來，您依然美麗如昔！”
“嗬嗬，你永遠知道如何逗我開心！”梳妝完畢，之前的瘋婦變得亮麗起來。
“若是不甘心，為何不好起來呢？”她的發瘋雖是我一手策劃，可我很明白，從一開始，她就明白這其中的一切，我還以為她會因為我的離開而重新返迴景炅的身邊，或者借口養病迴到陸明軒的身邊，可她沒有，她繼續留在了芫芷宮，扮演著一個瘋癲的婦人，“竟由著那些人對你如此的不敬，這可不像是我記憶中母後！”
她笑了，笑得平靜：“莫不是華兒以為，母後我還能離開這皇宮嗎？”她笑著環視著周圍，然後無奈道，“母後和你不同，我的大半輩子都耗在了這裏，隻有這裏才適合我，就算死，我也要死在這裏！”
“還真是固執呢！”我歎了一口氣，望著眼前的女子，心中卻有些不忍，將她留在這裏，勢必還會發生今天的事，現在，我終於有些明白陸敏與德寧的話了。雖然不齒她這麽多年的行為，可不得不承認，她的那些不光彩的舉動卻是保護了我不受傷害，望向還在發呆的女子，我做出了決定，笑著問道，“那麽，母後，你是否願意讓華兒來保護你呢，就像您十多年前做的那樣！”
母後愣愣的望著我，可眼中卻閃出了異樣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