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界哪裏有什麽動亂需要平定了?分明就是你天庭撕毀六界協議,擅自擾亂我魔神兩界平衡!”那伺辰星君還沒開腔,就聽對麵人堆裏一個胖乎乎的好似蘋果模樣的家夥尖聲叱喝敖廣。


    “聽你這意思,難道還想再打不成?”旋即一個聲音自北邊響起,王堯一瞅這位,赫然正是那位沒有腦袋的戰天神主。


    “再打便再打,咱們魔界難道還怕了你們不成?”那蘋果狀的家夥倒是沒被戰天神主嚇著,昂然道。


    王堯發現這蘋果狀的家夥同樣也沒有腦袋,圓咕隆咚的蘋果模樣其實就是他的身體,隻是他倒不像戰天神主那樣用肚臍眼說話,王堯看了半天也不知他說話的嘴巴究竟生在了什麽地方。


    “夏耕你能不能要點臉?老身把你本體都打了出來,還在那裏嘴硬,你還想打什麽?你打算用什麽打?”


    這個時候西王母的聲音響了,王堯一瞧,發現她就站在那位伺辰星君的側後,由於被其他仙人擋著,是以王堯一開始並沒看見她。


    “你……是你們天庭以眾欺寡……”蘋果聽了西王母的話,聲音裏顯出很不服的樣子。


    “以眾欺寡?哈哈哈……真是笑話了,你們魔族什麽時候變成寡的一方了?在本神主的印象裏以眾欺寡可一直都是你們魔族最擅長的事情吧?”戰天神主身邊的不屈神主哈哈笑道。


    那蘋果聞言還待再說,卻被他身邊一個黑大個伸手攔住了。


    “夏耕,不要再說了,如今魔族百不存一,魔界名存實亡,本魔主承認是我等中了洋神奸計……”


    “通天,你有沒搞錯?什麽叫洋神奸計?那分明是胡魅蠱惑了我等,使我等誤信了城祭之法,要說起來,他們天庭清理妖族不力,流毒禍害魔界,天庭才須承擔主要責任才對!”


    夏耕卻又與那黑大個爭辯起來。


    王堯聽他們爭來吵去的渾然沒有半點頭緒,轉頭看了看,發現閻羅王、宋帝王以及郎帥、錦繡公主等一幫閻王、妖族都在自己身邊,一個個正衝著自己微笑示意呢。


    可能在場的大乘太多,這幫妖精、冥鬼怕觸怒了他們,都不敢出聲來和王堯打招唿,王堯卻是沒那麽多忌諱,他一抬胳膊便勾住了郎帥的肩膀。


    “郎兄別來無恙啊!”王堯笑道。


    他這話說得有點違心,郎帥與之前相比,明顯老邁了許多,身子佝僂著,臉上皺紋堆累,和人界七八十歲的老人簡直沒什麽區別,看這架勢,別來哪裏是無恙,簡直是有大恙才對。


    這也就是王堯眼力好,不然的話,誰能把這糟老頭子與當初妖界那個意氣風發、恍若四十來歲壯年男子的郎帥聯係到一起去。


    “王仙好!”郎帥滿臉堆笑低聲道,他身旁的錦繡公主也衝王堯微微一笑,這位卻是一點變化也沒有,看上去甚至比當初做姑娘時還要更加美豔一些。


    “郎兄,我若記得不錯,你還欠小仙我一頓喜酒吧?”王堯看了這夫妻倆的模樣,忍不住問道。


    “記著呢,此地事情一了,隻要王仙有空,郎帥陪你喝他個天昏地暗、不醉不歸。”郎帥連連點頭滿臉堆笑道。


    “什麽叫不醉不歸?一大把年紀還不知道愛惜身體,你還要不要你的腎了?”一邊的錦繡公主卻是冷下臉來嗬斥郎帥。


    “我……我這不是難得遇上王仙嗎?不痛快淋漓喝上一場,如何能夠表達你我夫妻對王仙的感激心情。”郎帥給錦繡公主嗆得有些尷尬,急忙拿王堯來搪塞。


    “月老大人,我們夫妻倆,還有我那母親都一直念著你的好呢,我們成親時沒請到你,這次相遇定是要好好請你的,隻是喝酒傷身,我們家老郎也不比從前,出兵界前才去醫院……”


    錦繡公主衝王堯柔聲解釋。


    “哎呀,你這……哪有還沒請人喝酒,就先扯什麽醫院的?你這不是……,咱倆的婚事可全賴了王仙大人成全,陪他痛快喝一場有什麽了不起?就算喝死了也值啊!”


    郎帥聽了錦繡公主的話,明顯有些急了。


    “好好的事情,你說得什麽渾話?什麽死呀活的?”錦繡公主一雙眼睛立馬瞪了起來,聲音也不知不覺放大了,周圍冥鬼、妖精一個個都把眼睛看了過來。


    “對對對,公主說的對,身體要緊,而且我聽公主方才說,郎兄的毛病是出在腎上?”王堯急忙攔下了錦繡公主的話頭問郎帥。


    “時代不同了,咱們妖界現在固步自封,醫術水平下降得厲害,那幫庸醫興許查錯了也說不定。咱不談這個……”郎帥連連搖頭不願談自己的身體。


    “好好好,不談這個……那個……大蘋果我記得不是被西王母捉了嗎?咱不是打下斬首魔城了嗎?怎麽又跑到這兒開會來了?”王堯順著郎帥的口氣問起自己的疑惑。


    “你不知道?我也不清楚啊,我們剛剛過了蓬丘城就接到仙人們的通知,吩咐我們退迴囈語森林,主將到這裏來開會,我也不知道究竟出了什麽事情呢。”郎帥愕然迴答。


    “哎呀,你這傻孩兒,這事爹知道啊。”一旁的敖廣突然插嘴進來。


    “你知道?”王堯愕然轉頭看向敖廣。


    “當然啦,爹在悲傷沼澤整整等了你三年,見你一直沒出來,不放心得緊,就跑去天庭找天帝大人,我和天帝說,天帝大人啊,我們家老四參加鑄煉,我這翻來覆去的不放心啊……”


    敖廣開始七七八八地絮叨著。


    “說重點好不好?”王堯知道他這個便宜老爹腦子不是很好,卻又不耐煩聽他聒噪,便隻能耐著性子與老爹商量。


    “重點?重點就是天帝同意了爹的請求啊!有天帝大人統領我們六界,真是咱六界的好福氣,好造化啊……天帝說,我們的一切工作都要注意人性化……”敖廣又長籲短歎地讚美起了天帝。


    “天帝究竟同意了你的什麽要求啊?”王堯咬牙打斷了敖廣的話語問道。


    “還能是什麽要求?當然是讓你老爹我來界救你嘍。”敖廣瞪著眼睛道。


    “你來界救我?那我咋一直沒見著你呀?”王堯大覺錯愕。


    “現在不是見著了?”敖廣一臉不以為然的表情。


    “我是說之前!”王堯感覺自己心中那不耐之火正在一寸寸地向上燃起。


    “之前你又沒啥危險,你當著三界援軍統帥那般威風,爹去湊什麽熱鬧嘛?而且爹也忙啊,你是不知道,洋神在通天魔城建起了好大一座法陣,他們和那夥叛逆妖精都不夠維持陣法的……”敖廣道。


    “法陣?做什麽用的?”王堯聽敖廣說到了關鍵之處,急忙問道。


    “不知道。”卻沒料到敖廣竟瞪著兩顆大眼珠子迴答王堯。


    “不知道?”王堯聽了敖廣的話也愣住了,心下不禁大是後悔,他明知道這個便宜老爹腦子不太好使,居然陪著他絮叨到現在,真是要懷疑自己腦子是不是也壞了。


    “月老大人,那個大陣的用途確實詭異得緊?”此時一個聲音自王堯腦後響起,王堯扭頭一瞧,卻是魯大師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


    “魯大師,你也來參會了?”王堯愕然笑道。


    “是啊,托月老大人的福,魯班僥幸升級主神,所以也有資格與會,隻是之前受伺辰星君大人委托特意去通天魔城查看了洋神丟下的陣法殘跡,這才剛剛趕過來。”魯班微笑著和王堯解釋。


    “這麽說,你也不知道那法陣的用途?”王堯問道。


    “很難說,現在究竟是誰布的陣還沒弄清楚,那陣法又極具洋界特色,老朽孤陋寡聞,也不敢貿然認定,不過……”魯班說到這裏聲音突然小了下去。


    “不過,如果那陣法若是薩魯曼親自布下的話,老朽以為十有八九那是一座大規模製造影傀儡的陣法。”魯班悄聲道。


    “影傀儡?”王堯聞言心下一緊,他剛要接著問下去,卻不料場中兩界的爭吵剛好告一段落,伺辰星君出聲召喚魯大師。


    “魯大師,既然你已經從通天魔城返迴,就談一談你對那法陣的判斷吧。”伺辰星君道。


    “且慢!”那夏耕卻又蹦了出來。“為洋神運轉不知名法陣是我等古道熱腸,出手相助外賓,有什麽好追究的?倒是你天庭貿然出兵界,奪我魔域,破我魔城,需要先論一個是非出來!”


    “小夏此言差矣,洋神這法陣已經嚴重威脅到了六界安全,不是老夫看到你魔界六星不穩,陰煞驟起,你們幾位魔主又無法聯係得上,老夫也不會向天帝申請出兵界。”


    伺辰星君身邊一位仙風道骨的年邁老者朗聲說道。


    “而且如果那陣法真得與六界無害,在我等進入通天魔城之後,幾位維持陣法的魔主又為何會如釋重負?連通天都說這陣法大有問題。再者如果洋神們問心無愧,又為什麽在我等到來之前倉皇逃遁?”


    “太上大人,不是小魔不給大人麵子,實在是六界早有協議存在,你天庭無故不得幹涉我魔界內政。”斬首魔主朗聲道。


    “你說洋神法陣威脅六界,小魔以為那純屬揣測,所謂六星不穩、陰煞驟起,更是大人你的自家感覺,根本做不得證據。”


    “我通天大哥說陣法有問題,可到現在通天大哥身子也沒有任何不適,自然也就說明不了任何事情,至於你派去通天魔城的這位傀儡術修士魯大師,他原本就是神族,說的話如何可信?”


    “所以太上大人以法陣為由,想要證明天庭出兵魔界的正當性,小魔以為委實不太合適。”夏耕振振有詞地道。


    “那你用雷電緊地劈打老身就合適了?”一旁的西王母冷冷地問道。


    “王母大人海涵,大人率神、妖、冥三族已經打到了我斬首魔城城下,小魔為圖自保,自是不敢手下留情,再說了,不管小魔如何無禮,不還是做了王母大人你手下俘虜嗎?”夏耕迴道。


    “照你這麽說,我們天庭出兵魔界是弄錯了?”伺辰星君身邊老者臉含微笑問道。


    “小魔可沒資格對天庭的決定說三道四,但公道自在六界人心,是對是錯總有公論。”夏耕不卑不亢地迴答。


    “老夫不聽什麽公論,就聽你斬首魔主的,你再說明白一些,老夫出兵魔界是不是錯了?如果你說老夫錯了,老夫立刻向你賠罪,這就將天庭兵馬帶迴仙界,你看好不好?”老者微笑著不緊不慢地道。


    “額……”夏耕被老者這一問竟僵在了那裏,說不出話來。


    “太上大人可不是說笑嗎?天庭什麽時候做錯過?都是我等的錯,但我等也已經派出僅有的部分魔人在幫助神族挽迴大戰損失,算是我們魔族主動在與神界修好,希望能夠換來兩界和平。”


    通天魔主冷冷地接過了話頭。


    “你們幫的是金角灣,可不是我們神界。”射日神主此刻終於氣衝衝地開腔了。


    “如果你願意,我魔族雖然如今魔丁稀少,但也願意對你們戰後重建提供一些助力。”通天魔主旋即迴答。


    “嗬嗬,我們可不稀罕,我們神界如今倒是神丁興旺得緊,戰後重建還不需假他人之手。”射日神主微笑著搖了搖頭。


    “隻是魔界受洋神、叛逆妖族蠱惑,擅起戰端,攻略我神界,奪我填海神域,破我神城,這個是非我神界倒是要來論一論的。”


    “射日,你我兩界征戰千年,什麽時候論過是非了?既便沒有洋神、叛逆妖族作祟,你神界就能與我魔界友好相處了?”


    “莫非是你看見天庭來了仙人,覺得有了靠山,便像那有長輩撐腰的三歲孩兒般想要找迴場子來了?”破天魔主在一邊陰陽怪氣地道,引得在場諸位紛紛哂笑出聲。


    “既然你這麽說,那咱們就請天庭撤軍,咱們再來打過便是!看看究竟誰是那三歲孩兒!”射日神主不禁憤恨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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