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王堯主動示好的話,呂布雖然衝他彎了彎腰,卻並未表現出太過高興的樣子,甚至眉眼間還頗有些蕭索的意味。


    “呂將軍的擇偶思路是不是也太狹窄了一些?為什麽隻想到了神界神女?仙界仙女難道就入不得呂將軍法眼了?”王堯笑道。


    “仙……仙女?她……她們如何能……能看得上末將……”呂布愕然看向王堯,嘴裏雖然連聲謙遜著,但王堯還是看到他眼裏流露出了渴盼的神情。


    “六界但以境界論高低,什麽時候論起出生來了?既便以出生論,神族難道就比仙人矮了一個頭去?呂將軍也太妄自菲薄了些,我們仙界還是有許多美貌仙女的,來來來,我先替你介紹幾個。”


    “你看看有沒中意的再說。”王堯笑道。


    王堯其實對仙女也沒多少了解,畢竟他也不曾和仙女們打過多少交道,除了已婚仙女仙姑,他比較熟悉的好像就隻有李師師、王昭君、貂蟬等鑄煉仙友了,但情勢逼迫之下,他也顧不上那麽許多。


    說起來也不過就是和呂布嘴花花一番,騙得他能專心守衛鳥迴嶺便好,王堯可沒半點打算替呂布和上述哪位仙女真得去牽個姻緣,實在是這小子神品太差,王堯還沒任何坑害自己鑄煉仙友的想法。


    由於嘴上描述缺乏直觀感受,譬如你說某個仙女長得閉月羞花、沉魚落雁,別人腦海裏卻並不能把那閉月羞花、沉魚落雁轉化成實際的形象,所以呂布對於王堯介紹的李師師、王昭君,反應就有些平淡。


    對此王堯當然也不意外,他隻是想激發起這小子的好奇心,你不知道閉月羞花、沉魚落雁長什麽樣,那你可就得千萬把我保護好了,不然的話,你以後都沒機會見識什麽叫做閉月羞花、沉魚落雁!


    至於他以後是不是真得介紹王昭君、李師師與呂布認識,且先等這小子過了不屈神主那一關再說,既便呂布以後見了李師師、王昭君大失所望,那也不是他王堯的錯。


    審美各有不同罷了,呂布倒也不能因此就怨上了他王堯,所以無論怎樣對王堯都沒有半點壞處,他真正需要擔心的,還是他無法把呂布那好色的激情有效撩撥起來,讓呂布能夠甘心為自己所用。


    盡管王堯了解呂布性格上的弱點,但這件事的難度還是不小的,說白了,就是王堯得用他那三寸不爛之舌蠱惑一個真神級強者,反正他嘴裏的王昭君和李師師應該是沒能辦成這件事情。


    接下來說到貂蟬,王堯已經不抱什麽希望了,他腦子裏能夠想到的形容美女的詞匯也就那麽幾個,在李師師、王昭君身上都用完了,換了貂蟬,也再沒啥新詞可以用的。


    之所以王堯還要堅持把貂蟬說出來,純粹是一種儀式感在作祟,就好比妖界舒族的族長喬不失說話必說三點一樣,王堯也莫名感覺,介紹仙女最起碼也得介紹三個才算得圓滿。


    卻不料呂布僅僅隻是聽了“貂蟬”二字,就突然間麵色大變,一種激動不已的表情躍然出現在他臉上。


    “月……月老大人,不知怎麽迴事,末……末將一聽……一聽到貂……貂小姐,心裏就禁……禁不住地悸動莫名,不……不知月老大人能不能為末將介……介紹……認……認識一下。”


    未等王堯說完,呂布就迫不及待地對王堯結結巴巴地懇求道。


    “沒問題啊,我和她熟悉得緊,替你介紹認識不過是隨手之勞而已。”王堯愕然答道,渾然不明白自己究竟說了什麽,讓呂布對貂蟬產生了如此大的反應。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呂布聽王堯一口答應了下來,臉上先是露出如釋重負的神情,但緊接著他卻又連連搓著手,眉頭一會皺起,一會鬆開,似乎心裏還有許多事情無法決斷的樣子。


    “呂將軍,貂蟬仙子在天庭織造司工作,輕易難以來神界,不過我正在托人製作一種特別的手機,等拿到手機,我先替你倆拉個群……”王堯見呂布表情陰晴不定,急忙說道。


    難得呂布在貂蟬這兒有了特別的反應,王堯哪裏還不知道要乘熱打鐵,迅速把這小子的胃口吊起來,讓這家夥最起碼在鳥迴嶺的這段日子裏乖乖聽話。


    可呂布卻像是沒聽見王堯在說什麽,隻見他站那裏躊躇了一陣,臉上慢慢露出毅然決然的表情,他認真瞅了瞅王堯,突然走過來“噗通”一聲,就在這城牆上直接給王堯跪了下去。


    “末將有一事還請月老大人相助。”呂布連連以頭碰地,磕得城牆上的青條石地磚“砰砰”作響,連那正在分發箭袋的戰神都給嚇了一跳,愕然停住腳望向這裏。


    “你快起來,快起來!有話站起來說,這特麽算怎麽迴事情?”王堯一貫受不了別人向自己磕頭,突然見了呂布這個做派,也是大吃了一驚,身子不自禁地便向後一跳,急忙叫道。


    “還請月老大人一定要替末將與那貂……貂蟬姑娘牽個姻緣,隻要……隻要月老大人能夠玉成此事,末將……末將情願認月老大人為父,一定把月老大人當做自己的親生父親……”呂布大聲道。


    “且慢!”王堯一聽這話都傻了,當爹可不是個好活計,自己當了晦朔的爹,到現在也甩脫不開,生生成了個要命的負擔,現在呂布也要拿自己當爹,這是幹嘛?難道勞資天生長了副肉頭的模樣?


    “父親大人啊,你就答應了兒子吧,兒子一定要娶那貂蟬姑娘,還望父親大人成全!”呂布不管不顧,隻是在那裏一個勁地衝著王堯“砰砰”磕頭。


    聽著別人一口一個父親叫著自己,王堯站在那裏也不禁產生了一種錯覺,好像呂布真就成了自己兒子似的,麵對兒子的哀求,可特麽沒有一個父親能夠真正硬得下心腸。


    “唉,起來吧,多大點事情,迴頭勞資替你辦了就是,不過……”王堯愣愣站著那裏聽了一陣呂布叫爹,終於長歎一聲,算是答應了這便宜兒子的請求,但他旋即心裏又一動,還是加上了一個“不過”。


    叫爹容易迷惑人,但那究竟不是幻術,王堯也不是聽了兩句“爹”便失去了思考能力,呂布這小子的人品他還是很清楚的,當麵叫爹,迴頭就把爹賣了的事情,他相信這小子指定幹得出來。


    答應替呂布和貂蟬牽姻緣沒什麽大不了,還是那句話,這姻緣牽不牽得成,還得看呂布過不過得了不屈神主那關,既便不屈神主放過了呂布,貂蟬待不待見呂布則又是另一迴事情了。


    王堯可沒打算不問貂蟬的意見,就自說自話替她牽個姻緣。


    再者說,王堯也不知呂布現在是不是在發神經,雖然“貂蟬”這名字確實有些特別,王堯一開始也把貂聽成了“刁”,但就算呂布對“刁”姓情有獨鍾,也沒道理僅僅聽了個名字就立馬上頭了吧?


    所以等呂布見了貂蟬真人,會不會大失所望?發現貂蟬根本不是他喜歡的類型,轉而央著自己不要牽那姻緣,也是大有可能的事情。


    因此答應替呂布牽連與貂蟬的姻緣,對王堯而言並沒有多大的心理負擔,這畢竟隻是口頭答應,與實際去牽遠不是一迴事情。


    可是盡管如此,也隻是成功吊起了呂布的胃口,能不能徹底拿住 這小子卻還是難以確定,所以王堯在心腸一軟之後,旋即就眉頭一皺,一聲“不過”脫口而出。


    呂布聽得王堯同意替自己牽連與貂蟬的姻緣,正待心花怒放,陡然聽到“不過”二字,神情也不由得一頓,抬起頭茫然看向王堯。


    “不過,以我對貂蟬小姐的了解,她可是個嫉惡如仇的性子,最恨那朝秦暮楚,一隻腳踩兩條船的家夥,你知道,女孩子家嘛,感情上想要些安全感也是情有可原,但你倘若去了那邊……”


    “我隻怕,貂蟬小姐就會對你產生許多很不好的聯想,結果……你懂得……”王堯衝呂布連連使著眼色,在這城牆上,當著呂布手下那戰神,他實在沒法把話說得太明白。


    “這有何難?父親大人盡管放心,若是貂蟬姑娘不喜歡,末將不過去那邊便是了,等魔族打過來,末將隻管護著父親逃命去仙界,正好也可以去見一見那貂蟬姑娘。”


    呂布卻是對王堯話裏的意思心知肚明,當即爽快地答道。


    這呂布果然是個翻臉如翻書的家夥,聽得貂蟬不喜歡,他連半點猶豫也沒有,立刻就改變了原先投降魔族的念頭,一門心思要去仙界了。


    說好聽一些,這小子是個當機立斷,行事果決的漢子,說不好聽的,這小子純粹就特麽是根牆頭草,往哪兒倒,簡直就是隨心而動,不靠譜到了極點,誰特麽有這麽個兒子教育壓力都應該挺大的吧?


    可這個兒子王堯還真不太好推脫掉,你瞧呂布一口一個父親叫得那個親熱,他想不認都沒辦法了。


    “起來吧,魔族來了跑不跑,總要先試探著打過再說。”


    王堯沒好氣地把呂布叫起身,自己倒背著雙手施施然想去找晦朔聊聊天,雖然他認了呂布做兒子,但不知怎的,在這個兒子身邊,後脖頸子總感覺有些涼意,倒不如與晦朔呆在一起安穩些。


    “孩兒全憑父親大人安排。”呂布在王堯身後躬身道。


    王堯揮了揮手,算是迴答了他,緊接著又不自禁地摸了摸腦袋,特麽的怎麽感覺這吃飯的家夥似乎不太穩當啊!


    接下來連著兩三天,鳥迴嶺都在緊張的氣氛裏度過,但很快第一撥妖界援軍就趕到了,王堯原本還打算留下他們增加鳥迴嶺的防禦力量,卻不料等他看見領軍的統領,立刻就變了主意。


    妖界第一支援軍的統領姓謝,他卻不是當初張黃族的謝種,而是妖界浮冰海裏一個大種族橫行族的人,說白了,這位謝將軍是個大螃蟹,手下帶領的也都是魚鱉之類的水族。


    妖界這是先派了一隊海軍過來啊,千帆港的仗不是打完了嗎?通玄憑什麽以為神界還需要增加海軍力量?王堯百思不得其解,卻又沒辦法留下這撥援軍,畢竟鳥迴嶺方圓千裏連塊大點的湖泊都沒有。


    把這幫家夥留下來,別說打仗了,渴也能把他們渴死,那不是特麽白瞎了嗎?


    於是王堯與填海神主通了話,將這隊妖族海軍統統打發去了青魚港,填海神主倒是高興了,隻說封神神域壓力挺大,已經在計劃改編海軍做陸軍用了,此刻來了妖族海軍,倒還真能派上點用場。


    送走這隊妖族援軍,鳥迴嶺的士氣就頗有些低落了,王堯幹脆拉了兩個兒子和那戰神打起了麻將,有點事做總好過一個個在那裏閑得無聊胡思亂想,仗還沒打,五個人全特麽抑鬱了。


    其實應該隻有四個人心情不好,魏征是絕對不會抑鬱的,這家夥進了鳥迴嶺就和打了雞血一樣,說是四班三倒,他一個人倒是上了兩三個人的班,還任勞任怨得緊,就沒讓王堯爬過一次了望塔。


    他對王堯認了呂布做兒子這件事佩服得五體投地,隻說他們果然選對了仙,一個叛徒都能臨陣降服過來,想必在王堯的率領下,鳥迴嶺定然能守得固若金湯,再無被魔族占領之虞。


    這爬了望塔站崗放哨的粗鄙勾當,哪裏是三軍統帥該做的事情,由他魏征代勞理所應當,王帥還是留在下麵,用他那智慧的大腦多多思考些戰略大計更加恰當一些。


    自從得知王堯收服了呂布,魏征也不管王堯手下有幾個兵,就幹脆地改口叫王堯王帥了。


    魏征很興奮,晦朔可就非常的鬱悶了,誰特麽莫名其妙多了個兄弟心裏會快意?怎麽迴事嘛?老爹明明姓王,怎麽就會有了個姓呂的兒子?而且老爹還沒對象呢,這姓呂的兒子究竟怎麽來的?


    就算菩薩也沒那般大的法力,隨便給人發兒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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