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瑤瑤說她好慌,她知道自己突然活過來肯定跟苗小狐脫不了幹係,她好怕。


    秦夏隻是靜靜的看著她,靜靜的笑,靜靜的說著沒事了。


    燒退之後,秦夏就出院了,離過年也不遠了。秦夏把楊瑤瑤推迴她家,然後自己帶著紋玥迴了家。


    家裏冷冷清清的。


    秦夏一邊問紋玥想吃什麽,一邊翻著冰箱。


    紋玥坐在客廳裏哭,她說她可以救苗小狐的,碧蝶獻祭可以帶來一次生的機會,她也是碧蝶。


    她說她不想獻祭自己,她做不到像絳鳳那樣毫不猶豫的獻祭自己,在其他人都決定獻祭的時候,她猶豫了。


    如果她不猶豫,如果她選擇獻祭自己,其他人也不用獻祭,苗小狐還是可以就楊瑤瑤,苗小狐自己也不會消失。


    她那麽一瞬間自私了,她想活著,所以她猶豫了。


    秦夏隻是笑笑,說著沒事不怪你。


    但紋玥還是在哭,一邊哭一邊抖著苗小狐隱瞞秦夏的事。


    她說苗小狐的本體程序出了問題,他的本體程序被人類發現了,並且第一層防火牆被破解了,人類在研究他的本體程序,刪除,添加,甚至使用病毒感染。


    她說苗小狐迴不去,他的本體程序已經被人類破壞得差不多了,第二層防火牆也被病毒感染導致了功能缺失,唯一完整的,隻有用來救楊瑤瑤的被最後一層防火牆保護著的生命程序。


    如果苗小狐還保持著人類的外形,或許沒事,有他們這群孩子,苗小狐還可以撐很多年,也許能陪著秦夏到老。


    但是一旦苗小狐失去了這一層形體,他就無處可去,等待他的是毀滅。


    他騙了秦夏,孩子們也是。


    秦夏隻感覺頭暈目眩的,整個世界似乎都在轉動。


    紋玥還在哭,她說她不是原生碧蝶,她不知道怎麽復原那些程序,如果是絳鳳,如果絳鳳還在,他可以,他記得那些程序,他能把程序復原。


    但也正因為這樣,她不會被苗小狐的消失所牽連。


    秦夏覺得,整個世界都沒了顏色。


    渾渾噩噩了好幾天,秦夏一看日曆,發現除夕了。


    定了一桌子的菜,秦夏把餐桌擺滿碗筷,然後坐在餐桌邊,看著滿滿這桌子的菜。


    許紫昕有打電話過來,但是被秦夏直接掛了,楊瑤瑤是直接跑了過來,但秦夏沒放她進門,紋玥已經把自己關了幾天,說不敢見秦夏。


    除夕,一頓飯,一個人,挺好。


    年初一的時候,紋玥終於開了門,抱著電腦怯生生來找秦夏,說有一封給她的郵件。


    秦夏以為是父母寄來的,就打開了,結果並不是,寄件人叫洛殤。


    秦夏懵了很一會兒才依稀想起,這位洛殤,好像是遊戲裏幫會的幫主,郵件的內容隻是普通的拜年信息,秦夏掃了一眼就沒再細看,也懶得迴復。


    外麵突然響起了敲門聲,秦夏不想開門,就選擇無視,結果過了一會兒,突然聽見了撬門聲,秦夏慌了,順手拿過沙發邊的小板凳,悄悄挪到門邊,開門,砸人。


    板凳沒砸下去,一個彪形大漢擋住了板凳,楊瑤瑤躲在大漢身邊,一臉目瞪口呆,而被楊瑤瑤指示來開鎖的人,已經嚇得坐到了地上,驚恐的看著秦夏。


    秦夏無奈:“你撬我家鎖幹嘛啊?”


    “你不給我開門我不隻好撬咯。”楊瑤瑤迴答得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指揮著人把自己的東西搬進房裏。


    秦夏目瞪口呆:“你是要幹嘛?”


    “搬來住啊。”楊瑤瑤還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哈?”秦夏有點懵。


    “我已經跟我爺爺說了,你救了我的命,我就以身相許給你了,你也不用擔心我爺爺來手撕你了。”楊瑤瑤伸了個懶腰,徑直坐到了客廳的沙發上。


    秦夏:“……”突然感覺,頭好疼。


    紋玥正抱著電腦在客廳沙發上瑟瑟發抖,楊瑤瑤隨手在口袋裏撈一顆糖,遞給紋玥,然後笑嘻嘻的問:“你叫什麽呀?”


    “紋玥……”紋玥細聲迴答了。


    楊瑤瑤看著紋玥不接糖,就剝開了然後再遞,但紋玥還是沒接,楊瑤瑤扭頭看了一眼秦夏,秦夏嘆了一聲,朝著紋玥說:“拿著吃吧。”


    紋玥頓了很久,才小心翼翼拿了糖塞進嘴裏。


    “這孩子怎麽這麽怕人啊?”楊瑤瑤問秦夏,一臉你是不是nuè待人家了的表情。


    “她在自責。”秦夏說,“我也不知道怎麽勸,隻好由著她了。”


    楊瑤瑤靜了一下,轉移話題:“對了,老師今年要去英國,我們跟著一起去玩一趟?”


    “別給老師添亂子了。”秦夏嘆了一聲。


    “去嘛去嘛,六月我們就畢業了,再不跟跟以後就看不見老師了。”楊瑤瑤哼出聲。


    “你問過老師沒有啊?”秦夏有點無奈,卻算是答應了。


    “問了,老師同意了。”楊瑤瑤笑嘻嘻像隻計謀得逞的小惡魔。


    秦夏嘆了一聲沒再問。


    楊瑤瑤搬過來之後搶了秦夏的房間,秦夏就隻好搬去了主臥,這個被哥哥和苗小狐住過的房間。


    不得不承認,楊瑤瑤搬過來之後,給秦夏的生活帶來了一絲色彩。


    由於學分早就修滿了,所以她們倆也就一直沒迴實驗室,導師也沒催,隻是說自己去英國的航班定在三月十五。


    元宵的時候,楊瑤瑤拉著秦夏出門看燈會。


    元宵的月亮挺圓的,薄涼的月光下,各色的燈籠掛在接道上,秦夏有些年沒有在元宵的晚上出來玩過,看著這些燈籠,她就感覺像是迴到了小時候,被哥哥牽著,走在燈籠底下,看著燈籠上的謎語,猜一猜,然後去換小禮物。


    秦夏一直覺得w城保持著逢年過節做活動這點很好,起碼不會讓孩子們忘了這些傳統節日的魅力。


    逛完了燈會,秦夏迴家洗澡,楊瑤瑤就捧著電腦翻電影看,翻著翻著,翻到了一封郵件,楊瑤瑤拆開,發現隻是一封祝福郵件。正打算刪掉的時候,楊瑤瑤發現郵件帶了附件,下載打開,一片空白。


    楊瑤瑤感覺自己被逗了,劃著名滑鼠就打算全部刪掉,卻不小心劃出了一片反白,而這片反白裏,有字,楊瑤瑤把附件整個反白,發現是一封信。


    寫信的是個叫洛殤,楊瑤瑤想不起來這人是誰,信的內容是寫給秦夏的,楊瑤瑤也就沒有繼續看,隻把這封信反白好擱在桌麵,換了台電腦繼續翻電影看。


    秦夏家裏有一台,她自己也有一台。隻不過楊瑤瑤不太理解,寄給秦夏的信,為什麽會發到自己的郵箱裏。


    秦夏洗完澡準備喊楊瑤瑤去洗,就看見楊瑤瑤抱著電腦窩在床上看電影,而桌子上另外一台電腦的桌麵上,開著一封信。


    秦夏看了眼信,發現是寫給自己的,就繼續看了下去,洛殤寫的,內容很雜,但秦夏卻發現多次提及了太極和陰陽魚。


    秦夏想起這位洛殤曾經給了她一個太極,秦夏翻了出來,一掰,居然掰開了,掰開之後一看,是兩個u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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