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九雖聽說過這個厭和藥仙,卻從來沒見過,聽陸眠說是個美人,恍然大悟的一捶腿:「所以說師父是美人,徒弟也是美人!」


    陸眠捂著臉嘆了口氣,真的是想鑽進夢九的腦子裏看看到底在她那阮遙是個什麽樣子!心底實在按耐不住這個疑問,他隻好問了出來:「在你眼裏阮遙到底是什麽樣的容貌?」


    夢九迴憶了一下阮遙的臉,食指在桌子上慢慢勾勒著自己眼中的阮遙:「墨水一般的頭髮,白雪一樣的肌膚,一雙柳葉眼,小巧精緻的鼻子,嘴若含丹...」


    陸眠聽著夢九形容的阮遙,愣在了那。


    這說的和他問的是一個人嗎?


    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為何夢九所見的阮遙和所有人都不一樣?


    ————


    司夜半眯著眼,有些煩悶的倚靠著老樹幹。


    本來都下定了決心不再來這地方,不再和那個叫阮遙的女人有牽連了,可一想到她強忍著淚水的模樣,他還是心軟的來了。


    一連著三日,日頭升起他便躲到樹上,日落而歸,可那丫頭卻連人影都沒出現過。


    司夜越想越生氣,他還從沒這樣等過一個姑娘,她可好,說好要來卻又不來了!白瞎了他的善意。


    今日再不來,明日他可不來了!


    「樹爺爺!」


    阮遙的聲音在樹下響起,司夜一根手指挑開一片葉子,果然看見她一襲白衣站在樹下,臉上還遮著麵紗。


    司夜的火氣還沒下去,害得他在這破樹上白白浪費了三日,他現在懶得理她。


    見老樹沒有迴應自己,阮遙愣了一下,又輕聲喊了一遍:「樹爺爺!你睡覺了嗎?」


    司夜還是閉著眼睛,裝聽不見。


    樹下沒了聲音,司夜以為她離開了,睜開一隻眼從樹葉的縫隙之中看下去,發現她又蹲在地上在擺弄著什麽東西。


    他輕哼了一聲,繼續不理她,可腦子裏卻一直在想她在做什麽,最後實在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壓著嗓子問道:「你在做什麽?」


    聽到老樹開了口,阮遙欣喜地抬起頭:「樹爺爺!你剛才是在睡覺嗎?我上次見你這周圍都是些沒什麽顏色的藥草,我這幾日收集了一些種子拿了過來種上,過段時間便會開出顏色好看的的花兒!」


    第16章


    司夜看著阮遙對著老樹傻笑,一陣風吹過掀起了她麵紗的一角,露出她的容顏,司夜下意識的轉移開視線,看到阮遙的那副容顏依然覺得很醜。


    「你,這三日怎麽沒來?」猶豫了一下司夜還是問了出來。


    阮遙還在弄著花種,聽見他的問題隨口迴答道:「這幾日來求藥的人多,師父一個人忙不過來,我便一直幫師父打下手來著!」


    今日天氣炎熱,阮遙在樹下忙的滿頭大汗,最後實在太熱了,便將麵紗摘了下來,用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汗珠。


    司夜一直在樹上看著她的一舉一動,看見她無意中臉上沾上了泥土,微微的勾起嘴角。


    過了一會兒,阮遙歡喜的叫道:「好了!」她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又整理了一下髮絲,可臉上還沾著泥土。


    「你臉上沾到泥土了!」司夜實在忍不住提醒了她。


    阮遙用袖子胡亂的擦了一把,可臉上還是有一個地方黑黑的,司夜嘆了口氣:「沒有擦掉!」


    「沒關係!麵紗遮住臉的話就沒人能看見了!我迴去再洗掉!」阮遙傻兮兮地笑著。


    司夜無奈的嘆口氣:「你為什麽要帶著麵紗呢?之前你不是都不帶的嗎?」


    「樹爺爺,你怎麽知道我之前沒有戴麵紗呢?」


    司夜愣了一下,剛才都沒經大腦便問出了口,他尷尬清了下嗓子:「你之前路過我見你沒帶。」


    「這樣啊!」


    見糊弄過去了,司夜鬆了口氣。


    「之前有一個人說長得嚇人,所以便以紗覆麵了,免得給別人帶去麻煩。」她說話的語氣輕鬆,就好像在講別人的事情,一點難過會生氣的神情都沒有。


    她停頓了許久接著說道:「我自知相貌不堪,這種事情已經習慣了,不在意了!」


    司夜注意到她臉上的笑容還是有些苦澀。


    阮遙的樣子年紀不大,明明正是在意自己容貌的年紀,卻被無數人嘲笑容貌,還要故作堅強說不在意,司夜有些心疼起她。


    「你不必理她們的話!」司夜安慰道。


    阮遙笑著坐在老樹旁,頭輕輕靠在樹幹上,輕嘆一口氣:「我不理!過好自己就行了!」


    樹上司夜意味深長的看著樹下他的身影,淺笑在唇邊漾開。


    阮遙閉著眼靠著老樹打了個盹,再睜眼時,太陽已經變得紅通通,猛然想起師父交代的草藥還沒有磨好,急忙站起身:「樹爺爺!我還有急事,改日再來!」


    說完便慌張地將麵紗帶上,一路小跑下了山。


    司夜嘴唇微微一動本想說什麽,卻沒說出口,看著她跑遠才騰的一下跳了下來,穩穩地落在地上。


    在樹上窩了將近一日,肩膀痛,腰也痛,他活動了一下身子心想可不能再這麽和這丫頭玩了,他的腰都要壞掉了。


    他左晃一下,右晃一下,一扭頭便看見老樹旁邊立了一塊小木牌,好像是剛才阮遙種花的時候立在那裏的。


    司夜走過去蹲下身子看向木牌上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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