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蘇蘇見不得有人在她麵前作威作福施了個小小的法術,使得許廣財腳下一個趔趄,非但沒有打中許漠,反而自己一跤跌倒在地上。


    秦素芬慌忙去扶他:“老許,你怎麽樣了?沒事吧!”


    許廣財羞怒難當,一下推開了劉素芬,自己從地上爬了起來,指著白蘇蘇和贏越道:“你們兩個道士,一個年紀不大鬼心眼不小,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一個頭發全白,臉卻這麽年輕,說不定有什麽古怪。你們倆識相的最好馬上給我滾!要不然我叫人把你們倆全抓起來!”


    白蘇蘇驚叫了一聲:“哎呀!這麽兇!”


    許廣財一聽白蘇蘇要跟他嗆聲,瞬間梗直了脖子,順手從旁邊抄起一根木棍,惡狠狠的道:“怎麽著,你們還想私闖民宅不成?!”


    白蘇蘇深深的看著他,手上突然扯上贏越的胳膊,兩人嗖的一下就跑沒影了。


    許廣財原以為將會有一番惡戰,他棍子都舉起來了,沒想到白蘇蘇這麽慫,直接拉著贏越跑了,倒叫他摸不著頭腦。


    但他心裏知道自己家的事情見不得人,既然他們跑的快,他自然不敢追,隻罵罵咧咧的兇了許漠和秦素芬兩句,丟開棍子進院子裏去了。


    秦素芬眼見許廣財走了,才敢去扶許漠,連騙帶哄的把他帶了迴去。


    此時白蘇蘇和贏越窩在不遠處的草叢裏,探著腦袋查看著眼前的動靜。


    贏越看著頭頂樹葉,隻留一雙眼睛在外麵的白蘇蘇,有些好奇的道:“吾主,我們為何要懼怕那人,區區螻蟻罷了,捏死就好了。”


    白蘇蘇聽到他對自己的中二稱唿隻覺得渾身難受,忍了半天還是對他道:“你別老吾主吾主這樣叫我,不然要是被人聽到的話,還以為我跟你一樣腦子有問題,我叫白蘇蘇,你直接叫我名字就行了,還有,別老吾吾吾的,稱我,可以嗎?”


    贏越被白蘇蘇嫌棄了,眯縫著眼有些沉默,好在他是個極想的開的人,料想自己沉睡如此多年,這個世界早已日新月異,和他生活的年代截然不同,隻考慮了一下便道:“吾主之令,莫敢不從!”


    白蘇蘇:“……”


    好吧,當她沒說好了。


    贏越沒有在意白蘇蘇的白眼,略有些好奇的道:“蘇蘇,我們現在怎麽辦?你不是答應孫婆婆幫她找她孫女的下落嗎?”


    白蘇蘇道:“許廣財好歹的鎮長,在蓮花鎮很有些地位勢力,他知道我們是天師觀的人,惹惱了他,他說不定會上山找我師傅麻煩。更何況先在是大白天,就算他們家有什麽東西現在也不敢出來,我們還是等晚上天黑了再想辦法摸進去吧!”


    “哦……”贏越略微沉吟了一下,然後忽然問道:“如今還不到正午,距離天黑還有大半天,我們現在就蹲在這做什麽?”


    “額……”白蘇蘇被他堵的略微有些尷尬,扯了扯嘴角道:“我隻是覺得這樣說話氣氛比較好。”


    說著直起身來,弄幹淨頭上的樹葉子,就打算要走。


    她這一冒頭,就聽見旁邊有個女人驚唿了一聲:“哎呀!嚇死我了!”


    白蘇蘇抬眼望去,隻見一個女人手上挎著個菜籃子,正拍著胸口一副嚇壞了的樣子,旁邊還有個五六歲大的孩子,眼睛圓溜溜的看著白蘇蘇,睫毛長長的,煞是可愛。


    那女人喘了幾口氣,待看清了白蘇蘇的相貌,喜的叫道:“哎!小神仙,你怎麽在這?你師傅老神仙呢?怎麽沒跟你一塊出來?”


    白蘇蘇微蹙了蹙眉,有些疑惑的看著眼前這個女人,一時想不起來自己哪裏見過她。


    那女人見白蘇蘇一臉困惑,也不惱,隻道:“我是梁月啊!前幾年你和你師傅下山辦事,救過一個吃了鬼食的孩子,你忘了?”


    她這樣一說白蘇蘇才恍然大悟,三年前張老道應邀下山替人做法事,恰巧遇見這家人的親戚有個孩子得了怪病,聽說張老道道行高深,所以求張老道給看看。


    原來當時正是清明掃墓的時節,那孩子的媽媽年輕不懂規矩,帶著年幼的孩子一起去他太爺太奶墳上掃墓,老人家瞧見曾孫自然是萬分喜歡,就一直給他喂糖吃。


    人鬼殊途,人怎麽能吃鬼食呢?那孩子吃了之後體內陰氣累積過甚,超過了陽氣,就開始發高燒昏迷不醒,魂魄離體找不到迴來的路。


    張老道看出其中端倪之後做了法事把孩子的魂魄招了迴來,然後狠狠的把給他喂食的太爺太奶罵了一頓,最後幾貼藥湯下肚,那孩子就藥到病除了。


    白蘇蘇笑道:“梁施主,你不說我還想不起來,怎麽樣,你們家小昇現在還好嗎?”


    梁月道:“挺好的,能跑能跳,你看。”說著摸了摸身旁孩子的腦袋。


    白蘇蘇點了點頭,忽然問道:“你們怎麽在這?住在這附近嗎?”


    梁月道:“是啊,就在前麵,你們要不要到我家坐坐?這馬上就到吃午飯的時間了,在家吃頓便飯?”


    原來這梁月家就在許廣財家斜對麵!


    白蘇蘇原本還發愁距離天黑還有很久的時間,上哪去消耗呢,一聽這話立馬就答應了下來:“好啊好啊!我正愁午飯上哪解決呢,那樣就麻煩梁施主了!”


    梁月見狀笑道:“不麻煩不麻煩,小神仙您肯來我家吃飯是我們家的福分呢!”


    說著就帶著白蘇蘇和贏越兩人進了梁家的院子。


    梁家院子不大,一棟二層小樓住著一家三口,她丈夫外出經商平時不在家,公公婆婆都想鄉下種地,所以家庭結構相對簡單。


    為了招待白蘇蘇和贏越,梁月做了一桌子的好菜,四人坐在堂屋的八仙桌上分別落坐,有說有笑的吃了起來。


    白蘇蘇醉翁之意不在酒,對於飯菜沒多大興趣,倒是贏越,沉睡了幾千年,對於這些飯菜很是喜愛,雖然他的身體不能消化人類的食物,但這不妨礙他品嚐美食呀!


    吃了半碗飯,白蘇蘇開始跟梁月打聽起許家的事情。


    她叼著筷子,佯裝漫不經心的道:“梁施主,對麵的人家你認識嗎?”


    梁月聞言頓了一下:“對麵?許鎮長家嗎?”


    白蘇蘇道:“那是鎮長家嗎?我不知道,不過我方才打他們家門前過的時候,總覺得他們家有些古怪,不然好端端的誰家門上貼那麽多符啊,是吧?”


    梁月臉色沉了沉,歎了口氣道:“上個月聽說對門的媳婦跟也男人跑了,他家兒子是個傻子,據說因此得了病招惹了不幹淨的東西,最近好些人在他們家進進出出,搞的人心惶惶的,我都不讓小昇往他們門前過,怕沾染上什麽邪氣。”


    白蘇蘇皺了皺眉道:“許家兒子中邪了?我方才瞧見他出來,挺正常的啊?”


    梁月道:“誰知道呢?許鎮長家自己這麽說的,誰敢問?”說到這她有些唏噓的道:“那許家媳婦我還認識呢,看起來本本分分的一個人,當初許家騙婚才嫁過來的,平日裏也沒見她對許家兒子有什麽不好,相反看著還很是恩愛呢,你說怎麽好端端的就跟人跑了?”


    白蘇蘇也覺得劉美音失蹤的事情沒那麽簡單,聽到梁月的話就更加印證了她的猜測,她佯裝有些八卦的道:“真巧,我今天還聽賣包子的老板說這許鎮長家最近晚上有些不太平,你們家就住在他們家對門,晚上有沒有什麽奇怪的事情發生啊?”


    白蘇蘇這話一出口,梁月下意識的就縮了下脖子:“能聽不見嗎?雞飛狗跳的可嚇人了,也不是沒人上他們家打聽,但許鎮長和他老婆都說是他兒子晚上吵著要找老婆,說跟我們沒關係,讓我們別瞎打聽!”


    “哦……”白蘇蘇點了點頭,正打算很不要臉的提出在梁月家借宿一宿,就見贏越悶聲不響的把人家桌子上的菜都吃完了。


    梁月見狀開心的道:“哎呀,這位道長真是好胃口啊!我們家平常就我和小昇兩個人,做的飯菜不是倒掉就是喂了雞鴨,這下好了,沒剩菜了!”


    白蘇蘇聞言忍不住想笑,心說自己遇到過這麽多男主,哪個不是眼高於頂,不可一世,偏偏這最牛逼的屍王男主一點男主的自覺都沒有,反倒是路人的很,一點也不像原著裏兇殘成性的樣子。


    她暗暗的想,這家夥這麽單蠢,自己把他帶到深山老林裏找個山洞讓他在裏麵待著,所有的問題是不是就都迎刃而解了?


    贏越其實隻是比較沉默寡言,但和傻子其實沒什麽關係,一聽梁月這話,整個人都沉默了,雖然他原本就很沉默,但白蘇蘇還是看出了他些許的不同。


    她忍不住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安慰道:“沒事的,你多吃點,反正吃不完也是喂雞喂鴨,相比較而言還是喂你比較不浪費。”


    “咳!”贏越被白蘇蘇過於直白的話懟的噎了一下,白蘇蘇簡直立刻拍著他的肩膀道:“師弟!你沒事吧?嗆到了嗎?是不是很難受?梁施主,能不能找間客房給我師弟休息一下?”


    “師弟……”贏越表情越發沉默了。


    白蘇蘇笑嗬嗬的道:“師弟,放心吧,師姐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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