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音緊緊的匍匐在地上,心中驚駭欲絕。


    她早知道阿修羅是整個無極神教修為最高的人,但卻沒想到她修為竟然已經達到了這種境界。


    眾人疲於奔命,但她方才卻是真真切切的看見了,在阿修羅出掌的瞬間,她竟然看到一隻朱雀的殘影一掠而過。


    阿修羅隻有二十五歲,怎麽會有這麽恐怖的實力?而且看她輕描淡寫的模樣,展現出來的實力隻怕還不足十分之一,人類,真的能達到這種境界嗎?!


    同樣震驚的還有帝釋天,他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白蘇蘇,半晌說不出話來。


    她這一掌的威力非同小可,雖然沒有直接造成山體的震動,但四處的山峰受到掌風熱力的影響,紛紛開始消融,那些堆積了成千上萬年的積雪開始鬆動,化成一塊塊碎塊撲簌簌的落下來,落入深不見底的幽穀不見了蹤跡。


    自她腳下堆積的冰雪也流水般的化開,使人們腳下的石製路麵濕滑不堪,難以立足。


    不知是不是因為氣候變化造成的影響,昆侖群山之中的野獸們紛紛嘶吼逃竄,而在群獸的聲音之中,一聲與眾不同的獸鳴忽然炸響,石破天驚般響徹天際。


    眾人聞言皆是悚然一驚,傳說在上古時期昆侖山脈中有妖龍沉睡,該不會是真的吧!!


    白蘇蘇聞聲也是心頭一跳,這武俠副本過分了啊!


    但看著著眾人狼狽的模樣,臉上卻是綻出了燦爛的笑意:“納音,我說過憑你們這些烏合之眾,還奈何不了我。”


    納音此時早已經沒了先前的鎮定,因為雪崩造成的震蕩,此時她連站穩都困難,腳下的大地地動山搖,像是隨時都會崩塌,而剛才的那一聲野鳴像陰霾盤旋在她心頭揮之不去。


    誰能告訴她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她不過是想圍殺一個黃毛丫頭罷了,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樣?


    屬下的慘叫和哭喊聲聲不覺,讓她頭疼欲裂。


    “大人!快跑啊!雪崩了!再不走咱們都要死!”


    “大人!下山的繩橋斷了,怎麽辦?”


    更有心性不夠的,已經抱著腦袋嚎啕大哭起來。


    納音心中惱恨不已,以劍刺入地麵強撐住自己搖搖欲墜的身子怒喝道:“阿修羅你瘋了嗎!為了一個帝釋天竟然要我們這麽多人為他陪葬!”


    白蘇蘇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原封不動的把方才的話還給了她:“今晚你們都要死。”


    其實她也沒想到會造成這麽大的影響,不過是輕輕的一掌,竟然就造成了這般毀天滅地的影響。


    帝釋天咬了牙,抑製著胸口震蕩的氣息緊緊的抓住了白蘇蘇的肩膀,用力所有力氣怒吼道:“阿修羅你快走!不要管我!憑你的本事一定能走的……求求你快走……不要……不要為了我這種人……死在這……”


    白蘇蘇淡然的搖了搖頭,掃了一眼在正分崩離析的群山和緩緩下沉的山崖,抓住了他因為凍僵而有些發抖的手:“來不及了。”


    帝釋天卻像是瘋了一般的推著她,情緒幾近崩潰:“不可能!你功力如此身後,一定可以走的!”


    白蘇蘇深深的凝望著帝釋天的容顏,許久忽然緩緩的笑了出來:“帝釋天,你是在擔心我嗎?說來諷刺,當初我給你種下生死蠱,目的是為了用我的心脈護住你的心脈,沒想到今日一語成讖,真的要與你同生共死,你恨我嗎?”


    帝釋天眼圈微微的泛紅,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但麵對一個這樣深愛自己,甘願為了自己將生死置之度外的女人,叫他如何能不心動?


    或許,人都是這樣,不見棺材不落淚,到快要失去的時候才知道珍惜。


    他深吸了口氣,抬手觸上白蘇蘇的麵容,第一次認真的看著她的眼睛,微笑道:“傻瓜,其實我心裏早就原諒你了,我不能原諒的是我自己,恨我自己愛上殺害我母親的仇人……早知如此,我一早便該說的……”


    白蘇蘇眸光閃動,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帝釋天,隻覺心裏有一股暖流緩緩流出。


    她抬手覆上他的手背,櫻唇微啟,淚水已浸濕了眼眶:“現在說也不遲……”


    納音看著身下搖搖欲墜的山崖,陰鶩的眸子裏滿是怨毒,巨大的恨意襲上她的心頭,恨不能將白蘇蘇剝皮抽筋拆骨。


    但腳下的濕滑岩石卻一直讓她的身子往下滑,若不是手中長劍撐著,她早就隨那些下屬葬身雪海了。


    思及此,她握著劍柄的手微微一顫,一個瘋狂的念頭忽然襲上她的心頭。


    “哈哈哈哈……”她抬頭仰望著白蘇蘇和帝釋天,嘴角露出一抹殘忍的笑意:“既然你們都這麽想死,那就一起死吧!”


    說著雙手握住手中的劍柄用力的往下一刺,全身的內力順著劍鋒直入山體,起初隻是一條裂縫,但不過是一瞬間便像蛛網一般順勢裂開,白蘇蘇和帝釋天所在山崖在這震蕩之中直接斷開,兩人腳下一空驚唿一聲便齊齊朝著山崖下的映月湖落去。


    納音爬在懸崖的斷層上麵容扭曲的大笑著,看著不斷墜落的兩人惡毒的詛咒著:“死吧!你們都死吧!”


    她的話音剛落,她身下的岩石寸寸盡斷,分崩離析,而她也慘叫著掉入了深不可測的山穀之中。


    白蘇蘇隻覺得腳下一空,身子便不可遏製的往下墜去,四周圍皆是空蕩蕩的雪霧,找不到著力的點,正慌亂之際便覺一隻大手一把撈住了她的腰間,將她猛的抱在了懷裏。


    她抬眸望去,入目是帝釋天那張容顏絕世的臉,隻是此時他深受寒毒入侵,濃重的長眉上已經布滿了冰碴。


    “帝釋天!”白蘇蘇哭喊著,將自己的真氣傳輸給他,卻被帝釋天抬手按住了。


    “不要……不要為我浪費真氣,你的功法與這冰湖相克,記得落水之後不可動用離火經的功力,以免造成冰雪消融。也不要再為我做傻事,反正我這種人活著和死了都沒什麽分別,或許,早在十年前我落入這映月湖的那一刻就該死了,如今這樣也算是解脫……”


    白蘇蘇聽著帝釋天的話隻覺得心中疼的無法唿吸,但嘴上卻還要倔強的道:“是誰準你說這樣的話的!你明明知道咱們身中生死蠱,你死了叫我怎麽苟活!你若真是為了我,就不該放棄活著的希望!”


    帝釋天強打起精神笑了一笑,眼睛卻已經累的睜不開了:“你是阿修羅呀,無所不能的阿修羅,你一定會有辦法的……”


    白蘇蘇隻覺心頭一緊,脫口而出帝釋天的名字:“帝釋天!”


    兩人卻在這一刻雙雙跌入了映月湖之中,寒徹心扉的冰山席卷了兩人的全身,湖中碎裂的冰碴劃在他們臉上猶如利刃,染紅了一片湖水。


    因為下墜的衝力,白蘇蘇緊擁著帝釋天的身子直向下沉了幾十米才停止。


    再睜眼時,四周圍皆是茫茫的冰雪和湖水,帝釋天的身子已經冷的像冰塊一般,又不是還能感受他身體裏的心髒跳動,白蘇蘇還以為他已經死了。


    她憋著一口氣去拍他的臉,他卻緊閉著雙眸,沒有一點反應。


    白蘇蘇心內一急,顧不上帝釋天說的不得使用離火經的告誡,催動體內的真氣擁緊了他的身子,嘴唇印上了他冰冷的唇瓣,將口中的空氣渡給他。


    在白蘇蘇的溫暖下,帝釋天的身體漸漸有了知覺,眼皮也緩緩睜開。


    在看見白蘇蘇的瞬間,他渾身打了個激靈,下意識的想要掙開白蘇蘇,卻被白蘇蘇緊緊的扣住了手掌,他微微的抵抗了一下,便沉浸在了白蘇蘇甜美溫暖的吻中。


    四周圍的冰碴皆因離火經的熱度融化消失,在這幽深冰冷的池水中,帝釋天和白蘇蘇兩人十指相扣漂浮在水中,隨著頭頂的浮雪消失,兩人也一起浮出了水麵。


    天無絕人之路,因為冰雪的崩塌,無數凍結了幾萬年的寒冰落到了湖水裏,不但反而漂浮在了水麵上。


    白蘇蘇費盡心力拖著帝釋天爬上一塊浮冰,這才氣喘籲籲的躺在他身旁喘起了氣。


    為了救帝釋天,她耗費了體內大半的真氣,饒是她修為再高,此時也有些頂不住了。


    帝釋天,仰躺在白蘇蘇的身旁,歪了頭去瞧她。


    此時白蘇蘇臉上的麵具在落水的過程中已經掉了,露出原主清冷而秀麗的麵容,長長的羽睫上沾著水珠,淩亂的發絲濕漉漉的貼在身上,一襲長袍也早已濕透,配上瓷白的小臉竟也顯出一絲動人的韻味。


    帝釋天盯著白蘇蘇的麵容看了一陣,下意識的抬手捏了捏她有些嬰兒肥的臉蛋:“原來,你長這個樣子啊?”


    那語氣裏帶著惆悵和意味不明的感歎,讓白蘇蘇覺得他是在吐槽她的顏值。


    思及此,白蘇蘇瞪了他一眼,啪一下把他的手給打了下去:“沒有你的白素好看,你後悔了?是不是覺得和我一起死虧的很?”


    帝釋天虛弱的笑笑,努力轉身將額頭抵在了白蘇蘇的腦門上,似歎息,似感慨的道:“沒有,你還是一樣漂亮……一如我當年見到你的時候那樣,那時候你眼神冷冰冰的,坐在我家院子裏的杏樹歪著頭問我,你是陸隨風嗎……”


    “陸隨風……”白蘇蘇喃喃的念著這三個字,腦子不自覺的浮現出十幾年前江南的那一場杏花春雨下,少年踩著梯子伸手去取卡在樹上的風箏。天青色的長袍穿在他身上襯的他麵容清秀絕倫,濃麗雋永眉眼微微有些吃驚,雖尚帶稚氣,卻已經隱隱透出日絕代風華的氣質。


    白蘇蘇這才想起來,帝釋天他從前還不是帝釋天的時候,他的名字叫陸隨風。


    比帝釋天什麽的,好聽的多的陸隨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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