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安寧非常守時,說好半個小時就半個小時。


    王金武本想叫上許純良一起去迎接,許純良表示沒這個興趣,薛安寧是過來找王金武的,又不是找自己。


    王金武離開之後,佟廣生好奇地問道:“金武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許純良笑道:“您應該直接問他。”


    佟廣生搖了搖頭道:“他不肯說,也老大不小的了,總這麽單著也不是個事兒,我托人給他做媒,他卻非常抗拒。”


    許純良道:“這方麵您不用擔心,他比咱們還著急。”


    佟廣生嗬嗬笑了起來,舉目向下望去,看到一輛黑色的豐田越野進入了農場,王金武大踏步向前迎接。


    薛安寧將車停在停車場,及時趕到的王金武殷勤為她拉開車門。


    “歡迎薛小姐蒞臨指導。”


    薛安寧笑道:“王總怎麽突然變得這麽客氣啊。”


    王金武調侃道:“對心中的女神必須要客氣。”


    薛安寧詫異地看了他一眼,能夠說出這樣的話,證明王金武內心中已經放開了對她的執念,女人的心思很奇怪,過去薛安寧非常抗拒王金武對自己的緊追不舍,可現在王金武放下了,她心中反倒產生了些許的失落感。


    薛安寧環視四周,很多地方都在進行著拆除工作,輕聲道:“這是要改建還是要搬家?”


    王金武道:“搬家,新區對巍山島重新進行了規劃,顯洪農場這塊地方被定義了新的功能,我們選擇配合。”


    薛安寧道:“農場又不是重工業,礙著他們什麽了?”


    王金武笑道:“主要是旅遊區升級改造。”


    薛安寧道:“從我來到這裏就聽說要搞旅遊開發,還說是什麽國家級的,幾年過去了,還是老樣子。”


    王金武正想說什麽,看到一輛鈦金灰的理想汽車開了過來,濱湖新區一把手梅如雪也過來了。


    王金武讓薛安寧稍等,又去給梅如雪開門。


    這時候,佟廣生和許純良結伴前來,薛安寧他們可不去迎接,梅如雪來了,兩人都要表示歡迎。


    這倒不是兩人厚此薄彼,一來薛安寧和顯洪農場沒有任何利害關係,二來薛安寧也不是奔著他們兩人過來的。


    梅如雪身穿灰色行政套裝,這身衣服款式保守,可穿在她的身上就是那麽的合體,氣質高貴中糅合了禁欲,輕易就激起了許純良的征服欲。


    梅如雪並不知道許純良在這裏,不過她的情緒沒有流露出任何波動,無人能夠察覺到她內心深處的欣喜。


    梅如雪道:“佟總,您氣色真好。”


    佟廣生笑道:“現在什麽事情都交給年輕人了,無事一身輕,氣色自然好。”


    許純良主動伸出手去:“梅書記,好久不見。”


    梅如雪心說這廝可真虛偽,當著那麽多人跟自己客套,兩人私下裏可沒見他這麽禮貌,人前也隻能裝模作樣地跟他握了握手:“許主任,又來指導工作?”


    許純良笑道:“不敢,不敢,我今天是專程過來探望佟叔的。”


    佟廣生點了點頭,等於幫他證實了這一點。


    梅如雪道:“我也是來找佟總的。”


    這話是說給其他人聽的,我不是來找許純良的,他也不是過來找我的,我們倆剛好都是找佟廣生又湊巧遇見的。


    其實別人才不關注他們倆是怎麽遇上的,都知道兩人過去談過戀愛,至於現在什麽關係,誰也不清楚,反正關於兩人的傳言就沒消停過。


    梅如雪又和王金武、薛安寧打了個招唿。


    佟廣生請她去湖邊茶舍坐,梅如雪卻提出去拆除現場看看。


    許純良當然跟著他們的腳步。


    王金武本來也要跟著過去,是佟廣生讓他留下來招待薛安寧,這才有理由留下,本來作為顯洪農場現在的負責人,領導過來是要全程陪同的。


    薛安寧望著遠去的三人道:“你電話裏沒說許純良也在。”


    王金武笑道:“你也沒問我啊。”


    薛安寧道:“他已經被免職了。”


    王金武皺了皺眉頭,薛安寧的這句話讓他感覺有些不舒服,糾正道:“你哪聽來的流言蜚語,人家是在休假,不是被免職。”


    薛安寧明顯察覺到王金武的不悅,換成過去,縱使不悅也不會在自己的麵前輕易表露,男人果真善變。


    薛安寧道:“我可沒有幸災樂禍的意思,我倒覺得他在濟州文旅幹得不錯。”


    王金武道:“過去你們在工作中也發生了不少的摩擦。”


    薛安寧道:“我跟他沒什麽恩怨,就是覺得他總是針對我們,沒少給我們考古隊穿小鞋。”


    王金武道:“純良在大是大非方麵是拎得清的。”


    薛安寧沒好氣道:“聽你這意思,都是我的不對。”


    王金武笑道:“我可沒說,對了,你今天找我幹什麽?”


    薛安寧道:“找你幫忙,我們考古隊想來酒廠酒窖遺址參觀一下。”


    王金武道:“這事兒我可做不得主,那邊酒廠溫泉是墨晗承租的,酒窖遺址的管理權屬於東州文旅。”


    薛安寧道:“你拉倒吧,酒窖遺址好像連縣級文物保護單位都算不上吧,東州文旅會直管那裏?”


    王金武道:“這你就不知道了,酒窖遺址發現之初就被訂為鎮級文物保護單位,沒多久就評上了市級,不信你問許純良。”


    薛安寧道:“本以為是一件小事,想不到這麽麻煩,你不肯幫忙就算了。”


    王金武道:“真不是我不肯幫忙,其實那裏平時沒什麽人,市裏也進行過考古,後來確定價值不算太大,你要是真想去,直接去就行了,沒必要找人這麽麻煩。”


    薛安寧顯得有些不高興,點了點頭道:“知道了,沒其他事情,我先走了。”


    王金武愕然道:“這就走啊?都飯點了,一起吃頓飯唄。”


    薛安寧道:“你們直管領導過來視察,我就不跟著添亂了。”


    王金武道:“梅書記也是以私人身份過來的,純良剛才還提醒我留你吃飯。”


    薛安寧道:“他不會吧,王總,我先走了,對了,還有一件事要麻煩你。”


    “你說!”


    “明天能不能動用一下你的遊艇,把我們考古隊的專家給接過來?我帶他們來島上欣賞一下風光。”


    王金武道:“我這邊沒問題。”


    薛安寧說走就走,搞得王金武有些迷糊,她到底找自己幹什麽?想參觀酒窖遺址?按理說也不應該找自己幫忙啊。


    帶著心中的疑問,王金武找到了許純良他們。


    佟廣生和梅如雪正在談話,梅如雪提出農場的搬遷速度有些緩慢,希望農場方麵能夠加快進度。


    佟廣生希望梅如雪能夠多些耐心,他們答應今年年底之前全部搬遷完畢,就算加快進度,也得等這個豐收季過去,雖然濱湖新區政府給了相應的補償,但是總不能眼睜睜看著還沒成熟的莊稼就這麽爛在地裏。


    梅如雪表示理解,兩人商定了一個合理的方案。


    許純良沒有加入他們的討論,看到王金武這麽快迴來了,調侃道:“這麽快,才幾分鍾就完事了。”


    王金武道:“走了,沒啥要緊事。”


    許純良道:“你也沒留人家吃飯。”


    王金武道:“留了,沒給我麵子,她說想參觀酒窖遺址,這事兒也不歸我管,找我沒用啊。”


    許純良聞言心中一怔,薛安寧要參觀酒窖遺址?她又在打什麽主意?不過因為這件事來找王金武的確有些奇怪,王金武又不是體製中人,更不負責東州的文旅工作,她與其找王金武還不如直接找梅如雪說這件事。


    王金武道:“感覺她心情不是太好。”


    許純良道:“她就那樣,整天耷拉著一張臉,跟別人都欠她錢一樣。”


    王金武想了想還真是這麽迴事,忍不住笑了起來:“估計是當年你表哥把人家傷的夠嗆。”


    許純良道:“感情上的事情不好說。”


    梅如雪和佟廣生確定了最終的搬遷方案,向許純良道:“許主任,聽說你當演員了?”


    許純良笑道:“你聽誰說的?”


    梅如雪道:“你別管,又不是什麽丟人的事兒,換個賽道說不定你能取得成功呢。”


    許純良道:“聽你這意思,我過去不成功?”


    梅如雪道:“我可沒這意思,作為朋友我還是要勸你兩句,好好的體製工作怎麽說丟就丟?還是考慮清楚,世上可沒後悔藥賣。”


    許純良道:“我這人脾氣不好,個性又強,還沒啥背景,勉強在體製中混下去也沒出頭之日。”


    其實兩人過去就探討過這件事,梅如雪對許純良的決定是支持的,還主動提出要在濱湖新區劃一塊地給他開醫院呢。


    之所以又拿出來說,也是當著別人的麵做做樣子。


    佟廣生不了解現在他們的關係,幫著許純良說話:“個性太強的人真不適合體製工作,這就是我當年寧願種地也不願去機關單位的原因,我相信,以純良的能力,不管做什麽都能搞出名堂,你要是不嫌棄,來顯洪農場當管理。”


    許純良笑道:“佟叔,您把我金武哥放在什麽地方了?這不是故意挑起我倆矛盾嗎?”


    王金武道:“我雙手歡迎,我多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能力方麵我比不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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