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依蘭直接用手將珍珠項鏈拿了起來,等反應過來之後才發現這樣做很失禮。


    正要將項鏈往迴放,金山已經笑著讚歎道:“盧姨膚白貌美,這串珍珠項鏈都沒有盧姨更有光彩,早知道是這樣,我該選個更加閃亮的鑽石項鏈。”


    盧依蘭想象著金家珠寶店裏那些價值千萬的鑽石項鏈,不自覺地咽了聲口水,卻還是強忍著內心的欲望,羞澀一笑:“多謝金三少誇獎,但我現在已經人老珠黃了,這條項鏈這麽漂亮,不如給靜……”


    “我給靜靜帶了別的禮物,”金山說著,朝著金明斜了一眼。


    金明會意,立即將一個密封好的盒子遞給金山。


    盧依蘭看出這是一套首飾的套裝盒,心裏又羨慕又嫉妒,更多的還是好奇。


    可送記的人是金山,她不敢表露分毫,隻得幹笑道:“是我多管閑事,金三少,你別和我計較。”


    “在你們眼裏,我是個睚眥必報的小人?”金山似笑非笑的說道:“就算真是這樣,現在我有求於人,也隻能背這個黑鍋。”


    盧依蘭瞬間覺得自己腦子出了問題。


    不然為什麽金山的每句話她都聽得懂,可組合在一起,卻越聽越糊塗呢?


    “金三少,”盧依蘭絞盡腦汁也沒想明白這些話裏的含義,隻得小心翼翼的問道:“你剛才說要和我一起去錢宅拜訪錢多多?”


    “對,”金山讚賞地看了眼盧依蘭,笑著問道:“方便嗎?”


    “這個……你為什麽要去拜訪他?”盧依蘭語氣裏帶著抱怨的怒火,一臉輕蔑的說道:“這個錢多多不過是泥腿子出身,撞了大運才會借著謝張兩家一步登天。為了他,我現在要在醫院躺著裝病……”


    “我知道盧姨不想去,如果你不想去,我自己去就行。”金山臉上笑容加深,半眯著眼掩飾住眼底的鄙夷輕狂,笑眯眯的說道:“我隻是向盧姨你打聲招唿,等到錢宅方麵向你問起的時候,你能夠知道這件事。”


    聽到金山的語氣越來越和善,盧依蘭心裏雖然依舊迷團重重,但卻輕鬆了不少。


    見金山隻是商量的語氣,並沒有像盧正生那樣命令她,盧依蘭對金山好感更甚,說起話來也越來越熟稔,越來越不客氣。


    所以,她在聽到金山的第二次請求時,直接拒絕道:“我明天會出席拜師禮,但今天我絕對不會去拜訪那個土包子。金三少,我勸你……”


    “既然盧姨不想去,那我自己去。”金山說著站起來,拂了拂衣擺,對著盧依蘭淡漠的笑道:“叨擾了,告辭。”


    盧依蘭愣愣的問道:“這……這就要走了?”


    胡靜還沒迴來呢!


    金山到這裏來,不就是為了見胡靜嗎?


    “事情已經辦完了,也該走了。”金山說著,轉身就走。


    盧依蘭瞠目結舌的看著金山一行三人走出門去,想要將人留下來,可因為她對金山根本不了解,也不知道該說什麽話,說到什麽程度合適。


    就在猶豫彷徨時,門外傳來高升的叫聲。


    “姐夫,你怎麽這麽快就要走了?”


    “我和胡家那位姑娘還沒訂婚,高少這聲姐夫喊得太早了。”金山的聲音慢悠悠的飄進來,“靜靜,我給你帶了見麵禮,就在你婆婆床頭。雖說難得糊塗,可你也不能稀裏糊塗的過一輩子,攤上一個糊塗至極的婆家,就算你有個再強勢的娘家,也挽迴不了你這場婚姻的失敗。”


    高升急叫道:“姐夫,你這是什麽意思?”


    盧依蘭豎起耳朵聽,也沒聽到金山的迴複。


    她的心頓時懸了起來。


    金山先前同她講的話她不理解不清楚,但是金山在門外說的話她聽得一清二楚,知道金山這是當著胡靜的麵在扒她的皮。


    她怎麽就糊塗了?


    她犯什麽糊塗了?


    盧依蘭想不明白。


    不等她想明白,阻攔金山未果的高升已經了進來,三步並兩步跑到盧依蘭病床前,毫無預兆的大聲喝道:“媽!你到底哪裏得罪了金三少,他剛才明明還主動和我套近乎,現在竟然對我不理不睬,還說了一堆亂七八糟的話。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盧依蘭何時被高升這樣大聲嗬斥過,下意識的反駁道:“老娘根本沒做錯什麽,就算有錯也輪不到你來教訓我!”


    “媽,升哥不是教訓您,隻是想問問究竟出了什麽事情,這樣也好解決。”一旁文靜清麗的胡靜輕聲細語的勸道:“媽,您先消消火,好好同我們說說,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


    “我憑什麽要聽你的!”盧依蘭突然將怒火轉到胡靜身上,一把抄起床頭的首飾盒往胡靜頭上砸去。


    高升看到這一幕,腳步一頓的功夫,那件看上去分量頗重的全套金飾劈頭蓋臉的砸在了胡靜頭上。


    盒子一角正敲在胡靜腦門上,胡靜頓時痛唿一聲,眼裏積了晶瑩的淚珠。


    她看了一眼旁邊想上前查看,但麵對著盧依蘭的怒火不敢動彈的高升,突然不顧維持平時端莊典雅的形象,冷冷邪笑:“難得糊塗,難得糊塗……以前對我有閑言碎語,背地裏編排我還我家人我也因為你是長輩忍下了。可現在我好心好意為了你們高家的未來出謀劃策,隻不過是問了一句話,居然對我大打出手!我不想忍了!”


    高升哪裏見過胡靜發飆的模樣。


    盧依蘭也被胡靜眼中決絕冷酷的神色嚇得一個哆嗦,顫聲喝道:“你想幹什麽!你別以為有金山撐腰,你就能和我對著幹。”


    “鬼才稀罕和你對著幹,你願意和兒媳婦打擂台,去和別人打去,我不伺候你們了!”胡靜說著,指著高升罵道:“你個窩囊廢,典型的媽寶,你既然什麽事都讓你媽來做決定,什麽事都離不開你媽,那你下半輩子就和你媽一起過!”


    胡靜甩下一連串的狠話,撿起地上的首飾盒,用手捂著額角轉身朝門外衝去。


    然而不等衝出房門,迎麵而來的盧家等人攔住了胡靜的去路。


    看到胡靜額頭上的腫塊,再看躺在病床上依舊對著胡靜罵罵咧咧的盧依蘭,盧正生暴喝一聲:“盧依蘭,你給我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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