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放氣勢洶洶的說完這番話,麵對著錢多多時,忽然態度放軟,姿態放低,長長一揖,一揖到底,鄭重其事的說道:“這件事是我一時激動思慮不周,才讓錢前輩受了委屈,還請錢前輩大人不計小人過,別糟蹋了今天的大好心情。”


    錢多多哭笑不得道:“這事不怪你,也賴我一時興起,就說想見見你的家人,現在看來你是會錯了我的意,我的意思是見見你和張寒的長輩就行。我剛才一進園子看到這烏泱泱的一群人,我還嚇了一大跳。”


    錢多多的言外之意是支持張天放的說法,人少點沒關係,半途離場他也不怵。


    反正他也不擅長和麵合心不合的人虛偽的打太極,還不如剩下些相互看著順眼的人聊聊天談談人生,關鍵是談談病情。


    張天放這次幫他解決吳染的事情,又幫老爺子討迴公道,必然是用了張家的勢力才辦成的。


    所以他才會想著把張家的人認識一遍,免得哪天走在大街上碰到不認識的張家人,大水衝了龍王廟。


    現在既然好多人瞧不上他,不想和他結交,他自然不強求。


    攀交情做朋友這可是你情我願的事,可不帶強求的。


    而且不給張天放臉麵的人張家人,他也不想搭理。


    錢多多知道自己目前的心態有些自大,但他覺得這是他有實力的自信。


    張天放不也正因為他的實力,才會故意把場麵搞得這麽大嗎?


    錢多多笑意吟吟地盯著那些猶豫不安的人,靜靜的看著他們怎麽決定。


    “天放啊,”那個六十來歲的老者低聲道:“這件事我們事先也不知情,聽你說讓來就過來了,這個時候再走……”


    “那你們可以去隔壁的莊園坐著,權當家族在一起聚一聚。”張天放毫不客氣的說道:“我叫你們過來,也是以為你們和我是一條心,會拿錢前輩當貴客,既然不是的話……”


    “我們也拿這位當貴客!”老者像是認清了情況,知道張天放這是故意給錢多多做麵子,馬上張嘴說道:“我們來就是聽著你的意思來的,當然是你讓我們怎麽辦我們就怎麽辦。”


    要是剛開始隻是讓他們離開,他們還會猶豫再三。


    可要是說他們一旦離開就和張天放不是一條心,那誰還敢離開。


    雖然他們祖上都是一個老張家的人,但傳承到這一脈上,也就隻有張天放一個人能夠支撐得起門庭。


    張寒也不容小覷。


    拜個師父舉全族之力來招待給對方做麵子,說明張天放一大家子對張寒也是十分看重的。


    如今文有張天放,武有張寒,他們哪能不給張天放的麵子。


    錢多多聽到老者的話,再看那些臉上帶著不服神色的青年們,歎息一聲,“方方,你也別強人所難,這樣吧,這個莊園就咱們幾個人在一起坐坐,我也沒想過搞多大動靜,畢竟搞那麽大的動靜,我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張天放想了想就點頭應道:“那就按錢前輩說得辦。”


    他本來想把人分成兩批對待,可看到老者死不要臉的賴在這個園子裏,也確實有些倒胃口。


    他和錢多多隻要看清了張家所有人的態度,知道哪些人需要區分對待,在不在一個園子,在不在一個桌子上吃飯並不重要。


    反正隻要他這一家子在一桌子上就行。


    錢多多金口一開,原本還想著和張天放湊在一起加深下彼此的感情的小青年們就都後悔不迭。


    他們後悔沒有在張天放開口的時候就言明立場表個態,順便再將那些有異心的人扔到隔壁去。


    這下可好,大家誰都沒機會沾光,隻能去隔壁莊園單純的吃飯看風景了。


    這一迴不用張天放再開口,不需要留下的人就都向著隔壁的莊園裏轉移。


    看到隔壁莊園剛被清空的模樣,大家都不由得苦了臉。


    看來一開始張天放確實是準備齊聚一堂,其樂融融的擺場接風宴。


    可惜的是,被一些人搞砸了。


    “逢高踩低是病,得治。”一個長相不俗的青年明嘲暗諷道:“要是真不想搭理貴客,就應該轉身就走,還死皮賴臉賴在這裏有什麽意思。”


    青年的話沒能得到迴應。


    因為沒人敢再接這個話茬。


    青年也不過是發發牢騷,等到酒席擺好,大家就安安靜靜的坐下來吃飯,豎起耳朵聽隔壁莊園裏的動靜。


    可惜這裏是趙氏大酒店的獨立莊園,隔音效果十分好,所以一丁點的聲音都聽不到。


    不同於隔壁冷清的氣氛。


    由於張天放的父親張勤,和張寒的父親張哲都十分熱情的招唿錢多多一行人,大家吃飯的氛圍很溫馨也很熱鬧。


    張天放見父親和張哲叔叔都是先自我介紹完才打聽了錢致富等人的名字,會心一笑。


    同時,心裏也更加覺得剛才失禮的那些親戚們譜擺得太大。


    張家最強盛的這一支的當家人都對著錢多多一行人禮遇有加,他們憑什麽覺得自己就高了錢多多一行人幾等?


    張天放念頭一閃就將這件事放下,開始舉起酒杯說接風洗塵的祝詞。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張天放等人剛開始吃吃喝喝,錢致富就忍不住呻吟一聲。


    “怎麽了?”坐在錢致富身邊的張寒馬上關切的問道:“老爺子腰又疼了?”


    雖然劉老說錢致富的腰沒什麽大礙,但一下午的時間,錢致富卻總說腰間盤那一塊不太舒服。


    此時聽到錢致富呻吟出聲,張寒就以為是腰上的問題。


    錢致富窘迫的擺擺手,鬧了個大紅臉,呐呐的說道:“我沒事,我隻是覺得這酒好喝。”


    張寒一愣,隨即哈哈笑道:“老爺子你這嘴可真厲害,酒量一定不錯。”


    “不敢當不敢當,也就是每天喜歡喝二兩小酒。”錢致富朝著錢多多笑了笑,轉臉就對著張寒問道:“這是什麽酒,我以前怎麽沒喝過?”


    “這是五十年的杏花醉,”張寒頗為得意的說道:“這酒可是不對外賣的,還是我爸特意從我姥姥家拿過來的。”


    “這是可花醉?!”錢致富驚駭不已,急忙抓起酒子又抿了一口,頓時露出一副享受的表情。“好酒!”


    “能得到老爺子你的誇獎,也不浪費我爸跑了一趟蘇州。”張寒說著又給錢致富添了一杯。


    兩個人頓時你來我往就著杯中之物暢談起來。


    錢多多不禁對著張天放陪笑道:“我爺爺這人喜歡喝酒,幸好這迴的病醫生沒喊他特意忌酒,不然今晚非得饞死。”


    張天放早就打聽過錢致富的喜好,見錢多多此時說話的語氣和態度都十分熟稔親近,與張寒的感受一樣。


    張哲叔叔這趟蘇州還真沒白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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