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那鮮紅的皮球砰砰地往上跳著,同一時間,綺荷也舉起了往上前進的腳步,一步一步地朝著那樓梯深處的漆黑幽森的角落中走去!


    這漆黑的樓梯不是很長,沒走幾步就已經走完了,離開樓梯是一條很低矮的通道,好像是樓頂上麵的天花板一般,在這裏像綺荷這樣的身材也隻好用爬的方式才能通過。


    綺荷眼看著皮球在自己的前麵,速度不緊不慢的,等她爬到皮球的附近的時候,那皮球又突然加快,好像刻意要把她帶動什麽地方似的。


    一直跟著那鮮紅皮球爬行,綺荷看到眼前是狹窄通道裏麵會出現幾道裂縫,透過這些裂縫刻一縷縷微弱的亮光從外麵投射進來,憑借這些絕微僅有的亮光,綺荷刻意依稀看清楚這天花板上麵的環境。


    天花板上麵擺放著不小雜物,而且灰塵鋪得厚厚的,大概這裏已經很久沒有人清理了吧?


    綺荷這樣想著,繼續往天花板更加深入的地方爬去,想著她來到天花板中心一個比較開闊的地方,那皮球就在中間停留下來了,就是這裏嗎?綺荷猜測著,緩慢地往那開闊的地方爬過去,當她停留下來的時候,那皮球又再次跳動,隻是現在它圍繞著自己躍動起來,把她包在了其中。


    這是怎麽了?綺荷帶著好奇看那在自己身的周圍四處躍動的鮮紅排球,整個人陷入沉思中,是誰要這樣做呢?這個皮球幹嘛要圍繞著自己?


    那皮球一直就這樣包圍著綺荷跳躍,時間長了她實在忍受不住這個皮球老師包圍著自己,她用右手把皮球拍開,然後往這個開闊地方的另一個通道中爬去。


    誰知道那皮球拍開後就稍無聲息地跟在了綺荷的背後躍動著,她聽到咚咚的聲音在背後響起,立馬就知道是那皮球又追上來了,她連忙加速了爬行的節奏,拚命地往未知的方向爬行著,終於她來到一個放著一大堆舊玩具的天花板過道中,可是在這裏她卻突然聽到了一種好像小孩子嬉笑吵鬧的聲音。


    是誰在這裏玩嗎?她有點害怕地往那聲音的來源中探索,此刻,背後的那個皮球靜止了,沒有發出一絲聲響,綺荷還以為自己擺脫了那個皮球的追趕,正暗自慶幸著,誰知道下一秒背後又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整個天花板上麵原本都是平靜的,卻蕩漾兩種怪聲,這聲音中有小孩的嬉戲聲也有那種好像樹葉摩擦的沙沙聲,不知道為什麽會出現這種現象,帶著好奇和困惑,綺荷繼續前進,當她越過一個沾滿鮮血的玩具熊寶寶的時候,她好像聽到天花板下麵傳來“啃啃”的撞擊聲!


    啊——!綺荷被瞬間的怪聲嚇得尖叫了起來,那下麵的到底是什麽呢?是那個皮球嗎?可是它不就在自己的背嗎?為什麽會出現在天花板下麵呢?


    她腦海裏浮現出各種疑問,但是此刻隻有逃跑才能有希望,她不斷地爬行,隻要有通道就鑽進去,越過那放置玩具的陳舊地方,她來到了一個下落的樓梯位置,這個地方的弧度很大,必須要扶著兩邊的扶手才能安全下去,是出口嗎?綺荷帶著希望往樓梯下麵走去。


    隻是就在此刻,那背後的皮球還有那孩子的嬉笑聲變得格外明顯了,而且好像就在她的前麵和背後同時卷集過來,她呀呀兩聲慘叫,拔起腿就跑了起來,內心焦急不安,後背也一陣發冷,全身的毛孔更加忍不住全部豎起來了!


    “快逃!”這是她現在唯一可以想到的事情,如果時間錯過了,估計自己會被兩種可怕的聲音駭到!


    可是那個樓梯很難做,綺荷才剛蹬了兩步就感到全身失去平衡了,幸虧她連忙扶著兩邊的扶手,正了正身子才沒有陷入滾落樓梯的悲慘結局。


    此刻她原本在漆黑房間的時候膝蓋上磨損的傷痛又再次傳過來了,真是不爭氣!


    為什麽在這個時候會遇到這種情況呢?她捂住自己的紅腫的膝蓋緩慢地往樓下走,當她大概走到樓梯的三分之一的時候,她感覺自己的裙裾好像被什麽拉扯著!


    她連忙迴頭,一個小孩正站在她的身後,這是這個小孩的半邊臉已經爛透了,而且他的眼睛流淌著鮮血,一個是黑洞,另一個則是反著白眼,他的身上沒有穿衣服,隻是肚子的位置蓋著一塊鮮紅色的破花布!他的手如同柴枝一樣靜靜地拉著自己的裙裾,綺荷瞪大眼睛看著他,那小孩卻幽幽地說道:“姐姐,我找到你了!”


    恩?綺荷的身體微微顫抖,她不敢動彈,那小孩也好像沒有要放開自己的意思,一時間他們對峙了很久,兩者都沒有任何動作,但是綺荷再也忍受不住那小孩可怕幽深的臉了,她想轉頭離開,可是裙裾卻被他死死地拉扯著。


    如果強製性地跑開的話,短裙一定會被掀掉的,這個辦法不行,怎麽辦?突然綺荷不發奇想,舉起手指興奮地說道:“你看!那裏有個你平時最愛玩的皮球啊!”


    就綺荷這樣說了一句,那還早果然把視線轉移過去了,那手也同時脫落,曾著十萬火急的好時機,她扶著兩邊的扶手迅速往樓下走去!


    不要來!不要來!不要來啦!綺荷不停地念叨著,腳步一刻也沒有放慢,頭也不迴地使勁往樓下那個更加漆黑的地方進發了!


    可當她快要下落到樓梯的時候,那孩子在她的前麵站立著,臉上冰冷而呆滯,還略帶憤怒的氣息,好像是剛才自己欺騙了他而在生氣一般。


    看到那孩子扭曲枯幹的手舉起向著自己叉了過來,綺荷往樓上退去,沒有辦法,向著先迴到上麵吧?


    綺荷不斷往上走,可是那小孩子舉起手就一直追來,當綺荷又迴到樓上的時候,那小孩卻又出現在了她的前麵!


    這時,那小孩麵對綺荷嘎嘎嘎地笑著,口中說道:“姐姐我又找到你了,要繼續玩捉迷藏嗎?”


    為什麽?綺荷驚恐萬分地捂住自己的嘴巴,又往樓下走去!


    隻是當她來到樓梯一半的時候,那小孩又在前麵出現了!


    這次她沒有退後而是閉上眼睛衝了過去,用力一推把孩子撞到樓梯的牆壁上,可是就在這個時候,那孩子的頸骨好像往後碎裂了一半,整個頭往後掉落了!


    看到這一幕綺荷呀啊大叫一聲,她忍受著膝蓋傳來的撕心裂肺的疼痛,幾乎是連滾帶爬地往樓下跑去,那小孩用枯幹的手把頭重新安裝到了自己的脖子上,可是因為安裝的位置不夠準確而看起來更加別扭,此時他的臉側了過去,脖子上多了更加多的碎骨和流之不盡的鮮血。


    綺荷疲於奔命地往樓下而去,沒有時間再往後麵看了,等她終於來到樓下的時候,卻感覺到背後有人拍了她的肩膀一下,她猛然迴頭一看是個沒有腳的女人,正對著她露出微笑慘白的容顏!


    那女人的下方就是剛才和她玩捉迷藏的那個小孩子了,綺荷恐懼地往背後走,那女人和孩子也跟了上來,無論綺荷走到哪裏她們還是不停地走在身前。


    “你們是誰?”綺荷顫抖著嘴巴說著,一直往屋子的外麵走,終於她立刻那下落樓梯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來到屋子的出口,那是廚房的位置,剛好有一個破開的窗戶在櫥櫃的上麵,隻要自己爬上那個已經傾倒的櫥櫃上麵,就可以來到屋子外麵的那片草地上!


    帶著希望她連忙往那櫥櫃上麵爬去,可是這個時候,那女人和孩子都分別伸出那扭曲腐爛的手去抓綺荷的雙腳,她不斷地踢打著她們!往櫥櫃的上方爬去,櫥櫃的傾斜度還行,讓她不至於在上麵下滑,這樣才給了她更加多逃生的機會。


    可是就在此刻,那女人本來就慘白可怖的臉卻凸起了一個好像蠶蛹一樣的眼睛,那眼睛裏麵不安凹凸不平的疙瘩,還有累贅的碎肉在上麵懸掛著,她的嘴巴誇張地往兩邊延伸撕裂,嘴巴裏麵是鋒利而幽深的獠牙!


    本來她的動作很快,但是看到那可怕的臉的時候,她的腿突然軟了,手臂也開始不聽使喚,這樣此消彼長下,那後麵的兩個家夥就把綺荷整個人拉下了一些。


    綺荷感覺自己的身子下落,連忙又警惕起來把雙手抓到了櫥櫃的頂部,可是那兩個家夥好像不要命一樣死死地拉著她潔白的腳,那個女人還在在上麵不但地撫摸著,口中喃喃道:“很美和白的腿啊!不知道吃下去味道怎麽樣呢?”


    聽到這句話,綺荷的心髒顫抖不已,好像被無數的毒針刺穿了一般,那些毒針好像從她的小腿一直來到心髒和每一條血管中,慢慢地分布到全身,讓她幾乎疼痛得窒息。


    那種鑽心的痛楚才是最令人感到難以忍受的,她的雙手嘶呀一聲鬆開了,她無力地被她們拉到了櫃子下麵,那個小孩嘎嘎嘎地笑著,張開那沾滿鮮血的嘴巴準備往綺荷的大腿上咬下,同時那女人也興奮地喊了起來:“孩子啊!這個女孩就給吧!你也很久沒有補補身子了,正好這個女孩皮光肉滑的,正好合你的胃口!”


    那小孩用手抹去剛才一直在嘴角流淌的唾液,點了點說道:


    “恩,好啊!媽媽也吃點吧!要不我把那個女孩的心髒給了你!”


    “好!”話音剛落,女人和孩子把綺荷拖迴了屋子那個最幽暗的角落,準備把她五馬分屍。


    可就在這綺荷頻臨死亡的最後一刻,一道淡紫色的劍氣突然從廚房的窗外掃了過來!


    綺荷在半睡不醒的情況下,可以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氣息在屋子的四周蕩漾,雖然她叫不上對方的名字,因為她失憶了,卻感覺這個人和自己是認識了很久一樣!


    哢嚓兩聲,女人的身體被撕開兩邊,一個龐大的黑色身影從天花板的上方落下,下一秒隻聽見一個男人的聲音念誦道:“天轟神咒,急急如律令!”


    轉眼間那孩子發出一聲慘烈的叫聲,吱吱地被一股強悍的靈力撞到牆壁上,我連忙抱起正昏迷不醒的綺荷就往往櫥櫃的方向跑去,跑到上麵直到跳出了那個窗戶!


    來到那個偌大的草原的時候,我又把綺荷放到了那個用靈力組建的馬匹上,現在它的名字已經給我改過啦,叫做幽靈馬,我們騎在幽靈馬上,綺荷伏在我的後背,兩人就這樣奔跑於廣闊的草原中!


    噠噠噠的馬蹄聲在四周迴旋,我左手緊緊拿著韁繩,右手則是用力扶著綺荷的後背,讓她不要下落,在幽靈馬跑過那草原的時候,我們來到一片森林,這裏到處是陰氣充足的樟樹,茂密的葉子幾乎把整個天空都遮蔽了,這樣一來,一種寒透徹骨的感覺在夜晚就更加深入到我們的肌膚裏麵。


    “噴嚏!”綺荷突然在我的背後寒冷地顫抖起來,我一邊牽著馬,一邊迴頭說道:“你冷了嗎?”


    “是的,你是什麽人?為什麽要救我?”綺荷用迷離不解的眼睛看著我。


    “什麽?你不記得我是誰嗎?”我驚訝得抓緊了她顫抖的手。


    “不知道,我沒有看見過你!”綺荷的嘴巴幹裂大概很久都沒有喝水了。


    遇到這個情況我立馬就意識到是失憶的症狀,不過我還是努力提起一些關鍵的事情,“不是吧?難道你不知道雨田美術中學嗎?”


    “知道!”綺荷簡單地迴答了一句,過了一會兒又反問:“你是哪裏學生嗎?”


    我無奈,什麽叫做我是那裏的學生嗎?此刻我真正不能否定綺荷失憶的事實了,於是就說道:“是的,我們是同學,沒事你不記得我就告訴你吧!你看這個是什麽?”


    綺荷從我的手上看到一個散發著淡紫色光芒的觀音吊墜,她的眼睛頓時濕潤了起來,然後小聲嘀咕道:“你怎麽知道我在找它?”


    “嗬嗬!這段記憶你忘記了,上次黑貓事件你遺失了這個……”我把綺荷一直到現在的事情說了一遍,又提及到浩明和她的好朋友小菡,綺荷似懂非懂的聽著,樣子好像很迷茫,想不起來一樣。


    無論怎麽也好,現在我已經把地藏王菩薩帶在綺荷的脖子上了,也算是完成了我上次因為情人節沒有送出的禮物的心願,不知道為什麽在幽靈馬上看著她佩戴地藏王菩薩,格外的俏麗和可愛,那發出淡紫光芒的玉石菩薩吊墜襯托在綺荷白玉般的脖子上,美妙絕倫。


    那時候我覺得世間任何首飾都不如那地藏王菩薩的美麗和貴重,世間任何女孩都比不上我眼前無邪天真的綺荷。


    就在這時一抹清淺的笑靨在她的臉上浮現,如同春日來綻放的第一朵粉紅浪漫的櫻花,她的深藍色裙擺在馬背上輕舞飛揚,隨著夜風平靜的氣息翩躚起舞,那裙裾卻好像在馬背上舞動著一種奇特的舞蹈,隨著馬背的起伏而變化萬千。


    我們牽著幽靈馬不斷往前方飛奔,在這個冷清而冰凍的樟樹林的範圍內……


    同一時間,郭觀恆的家,他和她的女兒注視著和那個水盤裏麵的緩慢,哼了一聲說道:


    “小菡,你看!他們又逃脫了,不是要你把他們都活生生給我抓來嗎?”


    “對不起主人,我不知道他們居然可以如此輕易打敗鬼母子的,這次是我的錯,對不起!”


    夏小菡跪下來叫道那神色如同受驚的獵物正被大自然的獅子逮捕。


    “哈哈,不用害怕,他們現在估計還是逃不出去的,在樟樹林中,還有好戲等著上演呢!”郭觀恆玩弄著手中的雪茄,吞雲吐霧的好不寫意,他的女兒海琪可是木訥地注視著那個水盤裏麵的一切,咬牙切齒地憤怒不已。


    郭觀恆把小菡扭入懷裏,然後把她抱迴房間,隻是海琪還在那裏喃喃自語著,看著水盤如同極其憎恨著裏麵的兩個人,她的身體腐爛,頭部更加是殘破不堪,都已經分辨不除她的模樣了,那下身斷開兩截,捆綁著厚厚的繃帶。


    此刻她對著水盤幽幽地說道:“嘻嘻!這會兒要給李浩明看看他的朋友慘死在我手裏的表情了!”


    就在雨田美術中學這裏,浩明正在上晚自習課,突然噗嗤噗嗤打兩個噴嚏,他冷得全身哆嗦,往課室的窗外看去,隻見一隻雪白的鴿子正掛在一棵芒果樹上,那白鴿的眼睛發出綠幽幽的光,遠遠看去就如同遊動的鬼火一樣異常的幽深恐怖!


    浩明感到一陣愕然,他想起曾經我說過那鴿子課室不吉利的東西,如果碰上了必須要躲避,或者把它粉碎帶哦,看起來現在自己是沒有這個把它粉碎的能力了,不如就躲避它吧!


    他把窗簾布拉上,不去看那可怕的鴿子,又重新做著他的數學作業,今天晚上他發現天樂沒來上課,以為他又獨自去尋找失蹤的綺荷了於是就沒有在意什麽。


    我和綺荷在幽靈馬上穿梭在那個樟樹林中,不知道怎地我們越是深入那氣溫就更加下降,大概是因為樟樹的茂密程度來到裏麵更加大吧!?我抬頭看了看上方,果然是連夜空都被覆蓋的情景。


    頭頂上完全是樹葉包裹的狀況,我可以感受到綺荷就在我的背後顫抖著,沒有辦法我隻好用火咒去溫暖她的身體,她感受到那溫暖感傳遞的時候,小聲地說道:


    “你為什麽會這個?”


    “我從小就會了,大概你什麽也忘記了吧?怎麽你卻記得起雨田美術中學的事情呢?正是奇怪啊!”我迴答者,用手牽動一下韁繩。


    “是嗎?這大概是選擇性失憶吧!?反正我不知道你剛才說的浩明還有小菡,不過我可以記起我的父母。”


    “哦,好吧,這個先不要說了,我們要先想辦法離開這裏!”


    “恩!好吧,你是我醒來後第一個朋友,加油哦!”綺荷微笑得格外漂亮,她用手輕輕扭著我的後背,把頭挨了上去。


    一陣少女的清淡之香來到我的鼻腔,我的後背此刻就和她緊密地貼在一起,一種說不出的奇怪感覺在我的身體上傳遞過來,那是一種苦澀卻帶有一絲甜蜜的感覺,是我從來都沒有感受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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