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那麽確定,我這顆新的新髒總是帶給我許多驚喜。”他調皮一笑,乍然抱起她往樓下走去。


    “大島浩,你的心髒?”冷以珊臉色發青的尖聲喊道,“讓我下來。”


    “我的心髒正在為你而激情澎湃。”大島浩的鞋子在樓梯上響起了清脆的迴音,說話間,他的腳下打滑了下,冷以珊緊緊抱住他的頸項。生怕一個不穩,兩個人全栽倒樓下去了。


    “我可以自己走,”她掙紮著要下來。


    “我要等一個多月才來抱你。”他停下腳步,為的是凝視她一眼,“放心吧,我不會讓你跌倒的。”


    “小心一點。”冷以珊深吸了一口氣,不敢亂動,感到他的手臂把她擁的更緊,更緊了。


    “最多就是跌倒罷了,不會受多大傷害的,而且還有我給你墊底呀,以珊,你擔心什麽呢,放心靠過來。”他認真的說。


    這是他變相的誓言嗎?疑惑才剛閃過冷以珊的心中,他俊朗的笑聲立刻又占據了她所有的心思。


    第三十四章 不惹塵埃


    劄幌又下雨了,冷以珊站在客廳的窗前,抬頭看了眼灰沉沉的天空,祈求明天是個好天,不要影響她的行程。


    屋子裏空蕩蕩的,走來走去,隻有她一個人的身影。


    不習慣這麽輕閑,她決定出門去看下心理醫生,這一陣子莫名其妙的總是把大大島浩與渡邊翼兩個人混淆起來,明明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人,毫無相似點,會不會是自己的心理出了問題?


    她故意挑了家不起眼的心理診所,一走進去,卻發現看診的心理醫生是以前醫學院的學長。她臉紅得象熟透的番茄,恨不得掉過頭就出去。


    學長非常敬業,拉住她,很隨意地和她聊了好一會,等她平靜下來後,才誘導她進入話題。


    “他講過的話和一些細微的小動作都會讓你聯想到以前的男友,甚至連他的懷抱和心跳都會讓你產生錯覺?”學長沉呤了一會兒。


    冷以珊扭著十指,不自然地點點頭。


    “學妹,你認為心髒有記憶嗎?”學長突然問。


    冷以珊一愣,“以前看過許多報導,說移植過心髒之後的人行為和以前有點不同,這可能和心髒源原來的主人習性有關。學長,沒有道理啊,人的一切都是由大腦指揮的,心髒隻是一個器官,不會帶有感情和記憶。”


    學長微微一笑,“當你很緊張的時候,你的心會突地跳得很快,當你難過時,你的心會如刀割一般的痛……心髒是最能直接表達一個人的情感的,表情還能假裝,而心不能。”


    “學長,你的意思是?”


    “學妹,你講的後出現的這位男人講話和一些動作有些改變,應該是受他新心髒的一些影響。至於你把他與從前的男友重疊,那是因為你心裏太難過了,難過得不能負荷,希望有一個人能為你承擔一點,而這時他對你表現得很體貼,你自然而然地就把情緒轉寄給他,但你不能忘懷原先的男友,你就自我催眠把他當成了你原來的男友。學妹,這是一種自我構思的幻覺,你還活在沒有失去你男朋友的過去裏。”


    冷以珊落莫地一笑,“學長,你很吃驚我這樣的表現嗎?”


    學長聳聳肩,“不會。越是看似堅強和冷靜的人,內心越別人脆弱。反到一直軟弱的人,遇到事到能看得開。學妹,休息一陣子,出去度個假吧!在陌生的地方,你會慢慢找迴現在的自己的。”


    “嗬,我明天正要迴國。”冷以珊慘然地笑了笑。


    “學妹,你的心理沒有任何問題,你撐得太狠,超出了你的能力……是渡邊翼那小子變壞了嗎?”


    冷以珊搖頭,“不是。”她不喜歡別人在她麵前說渡邊翼的壞話。“一些話說出來後好受許多了,謝謝學長。”她站起身來。


    學長笑笑,把她送到診所門,雨還在下著。“學妹,其實重新開始一份感情也是一帖良藥,不一定要愛得轟轟烈烈,接受他的關心和愛護,你的心才會痊癒。嗬,你們外科講究的理性,我們學心理的卻常常用感情去看問題。很多醫學解決不了的事,感情卻會做出很好的診斷。”


    “那就是所謂的奇蹟吧!”冷以珊撐開傘,默默地走進雨中。她現在不期望有什麽奇蹟降臨到她身上,她是個現實的人。渡邊翼如果現在迴到她身邊,她有可能不會象從前那樣愛他了。學長說得對,她是活在過去裏。


    接受大島浩的愛?冷以珊笑了,不管大島浩的表白有多動人,她從來就沒有當真過。


    等大島浩身體痊癒如正常人後,他的紅粉佳人就會如雨後春筍,一個個冒出來了。她到是有點擔憂他的心髒。


    象大島浩這樣優秀又俊美的男人,他不花心,花心也會主動找上他的。第一次見到他,自己也曾震撼於一個男人有如此完美比例的身體線條和英俊軒然的麵容。她沒有象別的女人那樣喜歡他,是因為她有渡邊翼。


    大島浩還曾向當時還很陌生的她搭訕過,現在的他好象受斂了許多。冷以珊突然停下了腳步,她掏出手機。


    “冷醫生,你想我了嗎?”美代在電話那端打趣著。


    她抿嘴一笑,“對啊,你不在身邊,我都不知道該做什麽了。”


    “哈哈,那你和院長說下,讓我陪你迴中國旅旅遊去。”


    “嗯嗯,明年一定帶你一同迴去。美代,你幫我查下大島浩接受的那顆心髒原先的主人是誰?”


    “呃?幹嗎要知道這個?”美代驚訝地問。


    “就是……有點好奇,你一定要幫我查啊,查到了通告我,是從東京醫院過來的。”


    “哦,知道了。”


    冷以珊一直晃到天黑才迴到別墅,她昨天就讓美津不要過來了,她也沒有開燈,這樣,外麵的人會以為她不在家中。這外麵的人就是大島浩,他的熱情逐步泛濫,她不想給他太多施展的機會。


    摸索著洗了澡,借著外麵的路燈,從床邊的抽屜拿出護照和機票,又清點了下行李,她躺在床上。看到一邊的手機在黑暗中一眨一眨的,她隨手拿起,給爸媽打了通電話,告訴他們明天的飛機到港時間,讓他們不要過來接,她自己打車迴家。


    然後,她鬼使神差翻到渡邊翼的號,發呆了好一會,手指自動地在鍵盤上按出了一行字,發送。


    “渡邊翼,我明天迴國。”


    發好了後特別後悔,賭氣地關了手機。聽到樓下的門鈴被按得象火警似的,她一百個不情感地跑下去。


    大島浩身上淋得濕濕的站在門外。“你明明在家,為什麽不開燈?”他站在門廊上對她大吼。


    “我已經睡下了。”冷以珊無奈地打開門,把客廳的燈也跟著打開。燈光下,大島浩象剛從河裏撈上來的,他站的地方,很快就積了一層水。


    “你不知道心髒不好的人大忌就是感冒嗎?喬呢?”她慌亂地從樓下的浴室找出毛巾扔給他。


    “喬迴東京了,我以為你在家,就坐車過來。誰知那車竟然半路拋錨,我沒帶傘,又攔不到車,就直好跑過來了。不過,看到你這麽緊張,淋點雨是值得的。”俊美的唇勾起一抹性感的微笑,心情很是不錯。


    “我很佩服你的樂觀。”冷以珊深唿吸,“但一點都不喜歡這樣的行為。大島浩,我好不容易才把你從生死邊緣拉迴頭,你不能這樣迴報我?”


    大島浩一臉興味,突然靠向冷以珊,“那要怎樣迴報?”他像吟詩一般,又輕又緩地問。


    “好好嗬護你的心髒。”她不帶情緒地迴答,考慮是不是應該讓他去沖個熱水澡,但又怕他藉機賴在這裏。


    “我以為是要我以身相許呢!”他失望地嘆了口氣,解開襯衫的領扣,露出已經長出點肉的胸膛。臥床近二個月,他瘦得很厲害,現在真的恢復不錯。“以珊,我現在應該可以做男人最想做的事了吧!”


    “你想做什麽?”她沒有聽分清。


    “你說呢?”他低啞了嗓音,側頭突地吻上她的頸項,“當然是意亂情迷的事啦!”


    冷以珊臉一紅,一把推開他,“你……不要命了嗎?你……最起碼要等到三個月後,你可以一口氣跑上六層樓時。”


    “我如果跑上六層樓,就能和你一起了嗎?”大島浩的瞳眸對上她羞惱的雙眼,刻意地對她展現出他的魅惑人的一麵。


    “大島浩!”冷以珊咬牙切齒地閉了閉眼,“你迴酒店去吧,我要早點睡。明天一早要去東京!”


    “以珊,我淋著雨特地過來給你送行,你要趕我走嗎?”他的口吻低沉溫柔得過分,很象很象渡邊翼寵溺地對偶爾任性的她。


    冷以珊有點失神。


    “以珊,外麵雨下這麽大,下次見你要一個多月後,你有想過我的心情嗎?以珊,我不想在逼你愛我,我們是朋友,我隻是想關心你陪陪你,好不好?”他俯下頭,唇瓣摩搓著她的發心。


    她知道大島浩在國外長大,許多肢體語言和她的理解不同。他隻是想關心她,她要拒絕嗎?


    “以珊,我好象要先沖個熱水澡,不然會感冒的。”大島浩突地打了個冷戰。


    冷以珊嘆了口氣,指指客浴,“我投降,你去吧!”他上次帶來幾隻行李箱,還扔在客廳裏,他不愁沒衣服換。


    大島浩有的是辦法讓她妥協。


    如願以償,大島浩留下了,睡在客房中。他沒有再說出任何出格的話和做出出格的動作,和她睡在同一個屋簷下,他好象睡得很香似的。


    因為明天要起早,冷以珊沒敢打鎮劑,怕劑量把握不準,明天會睡過頭。她翻來覆去的,把動物園的動物都數了個遍,也沒找著一絲睡意。


    她怕驚動大島浩,輕手輕腳地下了樓,離天亮沒幾個小時了,她想找本書翻翻就過去了。


    剛在沙發上坐下,大島浩就下來了。


    夜這麽的靜,雨聲又很纏綿,家裏隻有一對單身的男女,氣氛莫名地就有些曖昧。幸好,大島浩的心髒還沒完完全全痊癒,冷以珊好笑地放鬆心情,她想太多了。


    “你去睡吧!我給出租公司打過電話,明天有車過來接我去機場,走的時候我不驚動你,你好好休息,迴酒店時把門鎖好。”她把目光放迴書上。


    大島浩盯著她,不象以往露出戲謔和挑逗,而是雙瞳火熱得仿佛在將她吞噬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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